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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给侧改革视角下的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战略研究

2016-02-19王娟娟

关键词:商品流通流通供给

王娟娟

(兰州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供给侧改革视角下的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战略研究

王娟娟

(兰州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后金融危机时代,劳动力成本上升、要素边际生产率下降、经济杠杆失衡、国际需求不足、制度短板明显、经济规律作用等因素合力使供给侧改革成为破解中国经济问题的有效途径。要践行改革,必须理顺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的关系,以二者的协同发展为起点和终点。考虑到中国经济问题的特殊性,研究认为能够推进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改革方略是供给侧改革为主导,融入需求侧管理手段。随着侧重源头治理的供给侧改革战略不断深入,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逐步回归互为支撑的内生关系,人民币国际化的质与量会同步增加,中国经济新动能会快速集聚,与供给侧匹配的制度体系会趋于完善,最终使中国经济的质可持续提升。

供给侧改革;中国制造;商品流通;协同;需求侧

一、引言

后金融危机时代,由于缺乏潜力强劲的经济增长点,全球经济复苏乏力。在国内外市场需求不足的压力冲击下,中国经济步入三期叠加阶段,结构性减速成为新常态。为摆脱这一困境,政府采取诸多刺激措施,如,加大投资规模、增加市场流动性、全面鼓励出口等,但针对要素边际生产率下降的经济现状,这些以增加生产要素投入量的偏向需求管理的宏观经济措施效果相对有限。为此,供给侧改革战略应运而生。尽管供给管理战略在其他国家已经有了一定的实践成效,但对长期以需求管理战略为主导的中国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宏观经济战略挑战。因此,各行各业怎样落实供给侧改革才能摆脱结构性制约、提高经济发展能力必然成为学术界和实践界共同关注的焦点。由于供给侧改革是应对中国经济新常态的新型战略,目前,学术界与此相关的应用性研究相对较少,多以梳理供给学派理论脉络[1]和国外供给管理经验[2]为主。本研究从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角度出发,通过梳理发展困境,论证二者协同发展的必要性,尝试在产业、区域等维度研究以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等为目标的二者协同发展方案,并从国内外两个市场分析促进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供给侧改革可能达到的效应。

二、中国开展供给侧改革的必然性分析

随着前期宏观经济政策效果的释放和人们消费需求标准的变化,中国经济进入经济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性调整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的叠加阶段,显著的结构性矛盾和滑入“中等收入陷阱”的潜在危机使倾向于末端控制的需求管理措施效果甚微,转换宏观经济战略制订理念迫在眉睫。较之需求管理着眼于经济量的增加而言,供给管理旨在提升经济发展能力,这与中国当前经济动能不足、新动能缺失的现状吻合。鉴于中国突出的结构性矛盾,有保有压、有支持有抑制的供给侧改革是必然选择。

(一)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

长期以来,人口红利是中国制造的重要优势,工资增长率低于劳动生产率使资本实现快速积累。2007年以来,这种优势逐渐消失,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已经成为制约中国经济稳步前行的瓶颈。

1.工资增长率快于劳动生产率。2008年以来,中国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货币工资年均增长13.2%,农民工工资年均增长13.5%,高于同期按现价计算的劳动生产率(年均增长率11.1%)。2014年,中国人均GDP7 500美元左右,略低于马来西亚,略高于泰国,但是城市劳动力工资差别大,同期,上海的工资是吉隆坡的1.16倍,是曼谷的1.8倍[3]。

2.老龄化人口比重加大。老龄化人口比重指65岁以上人口在总人口中的占比。2010年,中国老龄化人口比重为8.1%,2014年末达到15%,高于发展中国家平均水平5个百分点,按10%的国际标准[4],中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

3.劳动阶段人口不断减少。劳动阶段人口是16~59岁的劳动力,2012年以来,劳动年龄人口不断减少,2012年,减少300万,预计“十三五”时期继续减少1 000万人以上。据社科院研究表明,中国劳动力人口以每年二三百万人的速度将下降20年[5]。可见,中国的人口红利正在快速消失。

(二)要素边际生产率下降

金融危机之后,为刺激国内经济发展,国家采取了投资刺激手段,但资本边际产出率明显下降,刺激政策效果有限,且产生多重负效应。

1.经济主体投资意愿降低。2008年以来,由于新增1元GDP需要增加的投资连续上升,投资回报率不断下降,严重挫伤了企业的投资积极性,导致设备投资占比不断下降,从2005年的23.5%降至2014年的19.4%[6]。

2.投资结构不合理。为了在短期达到拉动经济的目的,投资多集中于城市建设和房地产等,2014年,土木建筑类设备投资占比达到2/3[7]。在融入新技术之前,这些传统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潜力明显较弱,且这些宏观战略投资效果的发挥必须以微观盈利投资充分开展为前提,但在经济新动能严重不足和要素边际产出率下降的夹击下,前期大比重投资的领域则成为当期产能严重过剩的行业,如钢铁、水泥、平板玻璃等。

(三)杠杆结构失衡且比重高

经济杠杆是政府调节经济的具体手段。金融危机以来,在需求管理理念指引下,中国经济的杠杆率不断上升。比较均以银行为主导的金融体系的中国和欧洲,2014年,中国的杠杆率为193%,欧洲为160%[8]。2008年以来,中国债务比例逐年增高,尽管在可控规模内,但其中40%是地方债的杠杆结构使经济风险不断上升[9]。在债务结构中,宏微观层面均体现为落后产能债务较重的格局,这不利于中国制造向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迈进。

(四)国际市场需求严重不足

面对结构性减速的经济现状,国家明确了全面鼓励出口的政策导向。但是,由于中国制造的替代性较高,致使人民币贬值也未能达到刺激出口的目的。2015年,中国外贸易量下降7%,为六年来的首次负增长,其中出口下降1.8%,进口下降13.2%[10]。另一方面,中国国内优势产业的国际竞争力较弱,2015年底,人民币获得SDR权力,成功入篮,极大地推进了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为国际资金参与中国经济发展提供了便利,也使中国居民增强了在全球配置财富的意愿。然而,实践显示,中国境内的资本流出态势显著,同期,美国加息更是恶化了这一形势,尽管这是国际经济作用的显现,但也显示出中国制造吸引、留住资本的能力较弱,而这源于中国产品缺乏刚性需求群体、发达国家消费去杠杆化、国际需求预期不乐观等原因。

(五)制度性短板明显

为刺激经济发展,国家出台多项培育经济主体发展能力的措施,但由于缺乏相关制度保障,大多未达到预期调控目的。客观审视这一状况,主要是增加经济量的制度安排和提升发展能力的政策措施之间矛盾的结果,致使因缺乏合理的企业退出机制而制约了创新因素的充分进入,因僵尸企业僵而不死影响资源配置效率。制度性短板使经济措施缺乏长期保障,直接导致经济主体生产经营风险提升、交易费用增加、预期收益不稳定,从而严重制约了企业的创新积极性、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性。

(六)经济发展规律运行的结果

经济发展规律显示,在经济发展初期,经济增长主要来自于生产要素投入量的增加,体现为经济增长的量的增加,相对应地,我国制订了要素投入型驱动战略,依靠消费、投资、出口三驾马车良好地完成这一阶段的发展目标。随着要素生产率的下降,经济增长则主要源自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这是基于技术进步、管理水平、劳动力素质、要素利用效率等方面改进和革新后,依靠高效配置各种生产要素提高综合效率达到推动经济发展的目的,体现为经济增长的质的提升。目前,中国全面进入后一阶段,在宏观战略层面,已经利用创新型驱动战略替代了要素投入型驱动战略,通过培育发展能力提高经济质量的供给侧改革则成为必然选择。

三、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必要性分析

(一)制造与流通相互依存

在产品供应链中,制造环节创造价值,流通环节实现价值,这两者内生地存在相互依存关系。随着社会分工的日益精细化,供应链的各环节逐渐独立,这有助于各环节推进专业化进程并形成产业,制造业和流通业就是社会分工精细化、专业化的产物。独立出来的制造业和流通业依靠专业技术能够提供价值蕴含量更高的产品和更快捷精准的服务。另一方面,在各自利益目标约束下,制造和流通产生矛盾的概率也会提高,当前,流通环节制约制造业发展就是例证。然而,从本质上看,只有制造和流通相辅相成,供应链一体化、市场化改革等战略构想才能落实,制造和流通才能真正实现自我价值。

(二)商品流通为中国制造开拓市场

长期以来,显著的人口红利使中国制造长期坐拥成本优势,工资增长率低于劳动生产率使企业能够在获得丰厚利润的同时,快速实现资本积累,这也使经济主体的创新积极性严重不足,使中国制造在原有路径上维持产业格局。替代性强的中国产品在低廉的劳动力成本支撑下能够有较大的国际市场份额,2006年,中国出口同比增长率为27.03%,在劳动力成本上升、要素生产率下降、消费去杠杆等多重压力下,中国产品的市场份额受到严重冲击,2013年,中国出口同比增长率为8.61%[11]。面对替代性强的中国产品,商品流通是拓展市场的有效途径,尤其是国际市场。借助现代信息技术手段,依托“一带一路”等战略,流通能够为中国制造在线上线下同时拓展市场。

(三)商品流通倒逼中国制造提升竞争力

制造部门依据掌握的技术和对市场需求的把握创造价值,流通部门通过对接供求实现价值。诚然,产品价值的实现程度与流通部门的能力有关,但与制造环节生产的产品的市场接纳度也密切相关。在短期内,流通能够为中国制造开拓市场,但是中国制造市场竞争力的持续提升只能依靠中国经济质量的提高。依托成熟技术和劳动力成本优势,中国制造在世界市场中曾经获得相对比较优势,同时形成路径依赖,致使面对经济危机,中国制造难以实现自我突破,需要外生动力明确变革方向。流通环节在实现中国产品价值的同时,能够为中国制造反馈市场反应、需求变化等,为中国制造顺应市场、引领需求、打造替代性小的产品明确方向[12]。市场经济环境中,能够适应市场、被需求的产品就是有竞争力的产品,流通环节就能较快较充分地实现产品价值。考虑到中国制造的现状,在顺畅的制造和流通关系中,短期内,流通能为中国制造明晰同一产品依据区域市场、消费群体、需求偏好等不同,打造差异化系列产品的方向,让低成本快速提升中国制造的竞争力。

(四)中国制造促进商品流通健全完善

制造的价值需要在流通环节实现,流通存续的基础源自制造。精细化分工使两大部门独立并存,在拓宽专业化挖掘自身潜力渠道的同时,也使二者联系紧密度降低,可能产生此消彼长的发展效应。目前,商品流通对中国制造的强劲制约就是佐证。与商品流通为中国制造明确方向一样,商品流通的健全完善需要中国制造进行指引,一种或几种流通方式对应整个制造业的模式正在成为历史。制造行业极富专业性,任一中国制造的产品均为专业化的产物。一般而言,生产者明晰产品的各项性能指标和保值增值注意事项,若流通环节要较好地达到流通目标,则必须清楚产品的各项专业指标,以制订专业化流通方案,实现商品流通专业化。由于市场需求时常变化,中国制造会顺势相应调整,同步,为动态化健全完善商品流通明确方向。这均是以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作通道顺畅为前提的。

四、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供给侧改革定位研究

(一)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供给侧改革定位依据

供给侧改革从属于供给管理的大范畴,旨在通过源头治理提升经济发展能力,激发经济因素的内生积极性,与侧重末端控制的需求管理战略存在视角、目标等方面的差异。在追逐经济增长数量的时期,需求管理战略发挥了巨大效果,但是金融危机之后,结构性减速的国内经济新常态与复苏乏力的国际经济现状使需求管理战略效果显著下降,转换宏观经济调控理念成为必然选择。结合中国经济的结构性矛盾,供给侧结构改革(简称供给侧改革)开启。然而,中国的供给侧改革与完全的供给管理有区别,不可能唯一地以供给管理手段调控经济。以推进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为目标,必须在综合考虑国内外经济实际的基础上定位供给侧改革。

1.国际经济复苏乏力。金融危机之后,各国均致力于经济复苏,但在经济联系日益紧密的国际经济中,各经济体在现行经济发展方式下难以在疲软的国际环境下独自实现复苏。一国的经济措施,尤其是发达国家,会直接影响国际经济风险级别。例如,美联储加息不仅使欧元区、日本等经济体经济增长放缓的格局持续,而且因此加大的金融风险进一步抑制新兴市场与发展中经济体市场需求的扩张。据IMF数据显示,2015年新兴市场与发展中经济体的经济增长率为4%,仅高于发达经济体两个百分点,是2010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而这一差距在2009年时为6.6%。据IMF预测,2016年世界经济复苏乏力的态势依然会延续,按购买力平价计算,预计2016年全球GDP增长率可能仅为3.4%[13]。面对不断陡增的国际市场风险,唯有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形成经济新动能才能增强中国经济抵御风险的能力。

2.国内经济结构性问题严重。目前,中国经济的结构性矛盾突出,一定程度上可以将此视为四万亿等刺激政策的伴生物。短期内,大规模投资传统产业在资本边际产出率下降的制约下未达到期望产出水平、未实现投入产出经济化,同时,随着消费类需求的多维化,即使有刺激政策但未良好地达到拉动内需的目的,加之国际需求不足,中国经济快速呈现出产能过剩、高库存、高杠杆、高成本、多短板的现状。为此,如果单一地、全面地实施供给管理手段,必然造成严重浪费,且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所以,应针对经济部门、环节、行业等制订差异化发展战略,以结构性改革解决结构性经济问题。

(二)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供给侧改革定位原则

立足国内外经济实际,中国的宏观经济战略必须兼具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形成经济新动能、消化现有库存、稳定经济发展基础等重任,这是单一激发经济内生动力的供给管理战略难以企及的。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就能够以市场化手段为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确定方向、为过剩库存开拓流通渠道等,考虑到新常态时期,宏观经济战略的终极目标是提升经济发展能力,供给侧改革是占优选择,且原则是“有保有压”。在实践中,对可持续竞争力和发展潜力强的行业应大力保护、支持,对落后产能和过剩库存的行业,在去库存后应逐渐抑制发展,保障经济新动能的资源供给。

(三)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供给侧改革定位

提高国际竞争力是中国经济突破瓶颈制约的关键,着重源头治理的供给侧改革具有绝对优势。面对当前复杂的结构性矛盾,依靠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则能够以较低的交易成本缓解甚至消除这些经济矛盾。由于市场化手段以利益优化为驱动力,因此,供给侧改革不可能对所有行业、部门、领域予以同等的改革措施和力度。在有保有压的原则下,依据预期目标,推进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供给侧改革必须具有结构性,且包含需求侧管理,可见,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供给侧改革定位是供给侧改革中融入需求侧管理手段。以需求侧手段快速去库存,以供给侧手段形成经济新动能,以需要匹配的制度安排作保障,唯有此,才能形成中国经济竞争力可持续提升的长效机制。

五、供给侧改革视角下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方案研究

面对国内外因素集合而成的中国经济问题,供给侧改革是激发经济潜力的唯一选择,各领域均会从各角度探索解决结构性问题的供给侧改革方案,本研究以推进中国市场化进程为原则,从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角度探索市场经济手段为主导解决经济问题的供给侧改革方案。

(一)商品流通合理化中国制造去产能的结构

过剩产能是现有生产能力超过市场需求的余额,是流通环节反馈于制造环节的供求信息。目前,国家已经罗列了部分过剩产能集聚的行业,其中,钢铁、煤炭等行业问题较为严重,但是由于这些行业涉及大量就业人口,且关系国计民生,所以必须注意去产能的结构,不能不加区分地均以数量为指标。

1.依据商品流通信息明确去产能的产品结构。过剩产能是满足市场需求之后的多余产能,是去产能的目标。然而,钢铁、煤炭等产业的市场需求均具有一定的周期性,相关产品品目众多,相关企业发展能力各异,应当以流通环节信息为依据,确定去产能的产品品目。第一,钢铁、煤炭等产业中产品品质高、市场需求良好、各项指标均合格的企业产能应当留存。第二,各项指标合格,仅由于经济周期而需求较差的产品的产能应适当保护,引导企业依据市场需求状况适当调整产能,应允许因此产生的一部分僵尸企业的存在。第三,坚决取缔品质不高、部分指标不合格、不因周期原因市场需求持续低迷的产品产能。

2.融合五大发展理念与流通信息确定中国制造去产能的数量结构。依据市场反馈,去产能涉及的产品结构清晰化,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与流通信息融合,确定产品去产能的量化指标就能以顺应市场的方式科学合理地去产能。

(1)兼顾绿色指标和流通信息关停污染企业。过剩产能的行业技术水平较落后,环保指标不达标的企业众多,对各地的生态环境造成严重威胁。截至2015年年底,中国已经关停57家钢铁企业,涉及产能9 700多万吨。2016年,针对全国装备水平落后、改造升级困难、环保不达标、资金紧张的8%的钢铁企业去产能,可压减粗钢1亿吨~1.5亿吨[14]。

(2)兼顾创新能力和流通信息确定去产能产品数量。2015年前10个月,中国规模以上煤炭企业利润同比下降62%,超过80%的企业亏损。2016年2月5日,国务院明确从2016年开始煤炭行业用3~5年的时间退出产能5亿吨左右、减量重组5亿吨左右。客观看,煤炭行业去产能的关键在于煤化工,在去产能的过程中,对能够向精细化、高端化煤化工产品转化的煤炭企业予以扶持;对只能向基础化工产品转化和维持原煤生产的企业大幅压减产能,甚至关停。未来3年,国家决定关停4300家煤矿,每年涉及产能7亿吨[15]。

(二)商品流通拓展中国制造去库存的渠道

过剩库存是现行市场结构中难以消化的产品,其中包括滞销和销售困难的产品,去库存是当务之急。由于这类产品已经消耗了一定的资源、能源,尽力销售是基本原则,改革手段以扩大需求为主,因此,借助商品流通与市场的紧密联系,应积极拓展销售渠道。

1.增加一带一路区域销售份额。一带一路沿线的60多个国家和地区是亚太经济圈和欧洲经济圈之间的经济塌陷区,发展经济的积极性高涨。面对当前严峻的国内外经济形势,在现行国际贸易地区结构中,中国制造能够提升国际贸易量的潜力空间已经十分有限,中国必须开拓新的经济通道、建立更广泛的经济联系。由于一带一路沿线经济体大多与中国发展水平相近,经济结构的相似性和互补性显著,可互联互通的领域广泛,因此,其是中国拓展经济合作的占优选择[16]。第一,鉴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基础设施大多较为落后,中国应当将符合国际标准的钢筋、水泥等过剩库存以直接销售、捆绑项目等方式流通至一带一路区域的市场。第二,立足一带一路形成的文化和民族根基,将纺织、服装等产品销往中亚、中东、西亚、南亚等市场。

2.借助亚投行丰富中国制造的市场结构。亚投行,全称亚洲基础设施建设投资银行,是由中国首先发起倡议的国际金融组织,主要业务是帮助亚洲国家和地区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在亚投行成员中,中国在基础设施内设方面具有绝对优势,帮助诸多国家完成和在建一系列基础设施建设项目。亚投行能够为这一工程提供更为便捷和充裕的资金支持,借助技术优势,中国应当积极向东道国销售建筑材料,使中国的钢筋、水泥、玻璃等产品至少在亚洲国家和地区流通领域获得一定权重的份额[17]。同时,立足亚投行的国际化特性和中非友好伙伴关系,将建筑材料等充分打入非洲市场,通过流通先行,在亚投行平台直接完善中国制造的市场结构。

3.通过电子商务开拓网络市场空间。与传统商务业态不同,电子商务在现代信息技术和互联网平台的支撑下不受时空约束为消费者提供商业服务。电子商务丰富了消费选择、降低了消费成本,同时也推进了消费导向的变化,个性化、多样化需求币种日益提升。借助这一新型商品流通渠道,过剩库存能够摆脱实体消费空间半径制约,以极低的商务成本开拓网络市场,尤其是纺织品、服装等库存。需要注意的是,由于过剩库存数量庞大,中国不仅应大力利用国内电子商务平台去库存,还应通过各种方式积极搭建跨境电子商务平台,尤其是面向一带一路区域的电子商务平台。在搭建跨境电子商务平台的过程中,首先要确保产品质量符合国际标准,其次要了解目标市场的需求偏好,电子商务模块设计必须国际化,平台建设或依托亚投行、或委托国际第三方、或与其他国家磋商等形式完成[18]。

4.继续刺激内需。较之外需受国际因素影响大,内需多受国内经济因素影响。面对诸多过剩库存,国内市场不可忽视。依据商品流通环节反馈,商品房存在刚性需求,在前期刺激政策作用下,各类城市出现不同程度的商品房积压,但是,在内需求逐渐多维化的当下,楼市的刚性需求规模存在扩大化的内生驱动力[19]。与之相匹配的是,政府不断放宽房地产政策,央行六次降息、二三线城市取消限购、首付比例降至20%等优惠措施使过量楼市库存短期内大幅缩减。2015年12月,70个大中城市房价16个月以来首次出现同比正增长。2015年,全国商品房销售面积达12.85亿平方米,比上年增长6.5%[20]。借鉴房地产去库存经验,其他过剩库存应当加大国内流通渠道的开拓力度。

(三)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作能够明确去杠杆的方向

经济杠杆是稳定经济发展的手段,在不同的理念指引下,杠杆方式、力度等不同。长期以来,为确保量增目标,中国的经济杠杆多从属于需求管理战略,为达到短期稳定经济发展的目标,杠杆多集中于传统制造行业、技术成熟领域、政府部门等。由于这些领域利润率低,且是政府在相对忽略市场供求的情况下进行杠杆调整,致使杠杆率(即资产负债率)居高不下,为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去杠杆是必然选择。

1.市场化推进企业去杠杆。企业本质上是独立的经济主体,但在杠杆参与的过程中,企业的市场敏感度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尤其是公有制企业。从流通环节反馈信息看,中国杠杆率高的行业多为过剩产能和过量库存集中的行业。在全国24个重要工业行业中,有19个出现不同程度的产能过剩,如钢铁、钛合金、电解铝、焦炭、电石、水泥等行业,其杠杆率均较高。2015年,钢铁业杠杆率为69.4%,风电行业为53.18%。整体看,我国企业的负债—权益比同比逐年增加,2005年为1.38,2014年为1.60;2015年第三季度企业负债率高至125%,同期,OECD国家平均水平为90%,企业去杠杆迫在眉睫[21]。由于企业的经济性,市场化路径去杠杆才能在优胜劣汰的机制中增强企业市场竞争力。在区别对待的供给侧改革原则指引下,第一,对产品滞销、无力升级转产的企业,以引导其进入破产程序的方式去杠杆。第二,对市场竞争力较强、创新能力强的企业,以降低融资成本等方式去杠杆。第三,对潜在竞争力强大的创新型企业,以吸引长期投资等方式去杠杆。

2.以服务企业为宗旨推进地方政府去杠杆。中国经济的高杠杆主要体现为公共部门大规模举债形成的债务杠杆,其中地方政府债务权重大。除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外,地方政府资金多投资于过剩产能集中的行业,低利润率、低效率不仅对生产要素形成无效挤占,还提高政府的坏账风险,因此,即使有地方债置换措施,也不能从根本上降低政府高杠杆。地方政府去杠杆必须围绕政府职能,随着国家简政放权力度的加大,地方政府只有真正服务于地方经济发展需要才能消除多余杠杆。为了落实市场化战略推进企业去杠杆,地方政府必须准确解读制造与流通环节反馈的市场信息,并能对市场发展形势准确把握,能为企业对市场的判断提供有效意见。首先,明晰地方债务结构,了解在各类企业的资金投入情况。其次。充分了解辖区各类企业发展能力。再次,能够依据市场供求状况和发展趋势,在政策层面对各类企业或支持或抑制,使政府支持企业的发展资金资本化。

(四)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合力能够推进降成本的具体化

由于替代性高、国际需求疲软,中国制造面对国际竞争压力不断加大,故降成本是减轻压力的有效手段。鉴于经验,中国以补贴等方式分担企业成本的方式可生存空间日益狭小,激发企业降成本的内生动力是占优选择。虽然企业具有较高的市场敏锐度,但由于每个企业仅能以微观视角筛选降成本的项目,且不排除短期利益驱动下违规行为发生的可能性,此外,企业成本构成复杂,所以,必须依据制造与流通反馈的信息,将降成本工程有效具体化。

1.降低企业生产成本。面对严峻的经济形势,除激励企业不断创新、改革以降低成本外,第一,降低能源资源价格,考虑到这类产业多为自然垄断行业,政府应适当介入,以适度价格控制的形式降低这类产品成本。第二,降低税费成本,尽管国家已经全力为企业减轻税负,但应该同时进行全面去费,以规避已经减轻的税负以费的形式继续使企业负重,致使国家的减税措施流于形式。

2.降低流通成本。在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作过程中发现,流通成本对中国制造的竞争力影响不断增大,尤其是物流和存货环节。

(1)降低物流成本。在商务业态多元化的当下,物流的重要性凸显,但由于商务和物流发展的不同步性,物流对中国制造的制约不断加大。目前,物流成本至少占企业发展成本的10%[22],通过专业化、信息化降低这类成本已成为中国经济的必选项。

(2)转换存货模式。在需求管理战略下,存货是企业应对市场需求动态变化的计划库存与背离供求均衡的非计划库存的集合。在供给侧战略下,存货环节应当专业化,或由第三方依据市场变化进行专业仓储,或由企业提升市场判断力大幅压减非计划库存等,达到降成本的目的。

3.降低制度性成本。供给侧改革是与需求管理战略不同视角、目标、方式的宏观经济战略,为拉动经济总量,需求管理长期居于主导地位,并形成与之匹配的制度体系,这也制约了供给侧改革的有效贯彻。实践中,尽管国家已经大幅度简政放权,但由于缺乏制度保障致使措施效果不佳。从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运行来看,对制度安排的诉求远胜于对单一优惠政策的诉求。只有理顺了制度和政策的关系,才能使供给侧改革在长期保障中推行,从而才能真正降低或免除企业关注的时间成本、等待成本、交易成本、沉没成本、机会成本等,夯实企业提升竞争力的制度基础。

(五)商品流通能够低成本实现中国制造短板的目标

国内外经济压力使中国制造的市场份额受到严重威胁,但也为中国经济明晰了诸多问题,深刻明确了制造大国与制造强国的差距,“中国制造2025”是中国制造前行的唯一保障。要践行“中国制造2025”战略必须弥补中国制造的短板,这需要商品流通为中国制造将短板具体化。

1.弥补技术短板。从流通总量看,中国是制造大国,2013年,装备制造业产值规模突破20万亿,占全球总量的三分之一,居世界首位。然而,技术短板并未使中国制造获得与产量匹配的利润。据统计,中国装备制造业在核心技术、核心零部件领域依然采用代工模式;飞机、汽车的发动机、变速箱、高端机床的数控系统、挖掘机的液压件和控制系统等均依靠进口,这直接导致中国制造至少70%的利润流入外国企业[23]。可见,激发创新、攻克核心技术瓶颈是“中国制造2025”战略推进的根本。

2.弥补流通短板。商品的跨区域流通为各经济体快速拓展了市场空间,同时,加大了流通能力在国际竞争中的权重,流通短板已经切实影响了中国制造市场价值的实现。结合当前实际,在商品流通领域应快速弥补以下短板,第一,提升流通专业化水平。专业化流通是产品保值增值的保证,较之美国、日本、荷兰、德国等国家的专业化物流,中国流通领域的专业化明显不足,中国制造因此受到严重制约。第二,提高流通效率。在与国际水平存在差距的情况下,国内各地的流通效率差距也较大,应当积极完善流通设施,与更多的国家展开通关一体化。第三,提升流通品质。通过培养专业化流通人才、规范物流市场、激活物流行业良性竞争等方式,填补流通环节漏洞,实现供应链各环节的高效对接。第四,提高流通标准。流通由多个部分构成,以国际标准打造流通系统,能够顺畅中国制造的国际通道。

六、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的效应分析

(一)提升人民币国际化的质

人民币入篮、亚投行兴建、中国综合国力提升等因素不断推进了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但美元加息、人民币币值波动等因素,短期内中国资本市场的冲击显示出人民币国际化的质与量没有同步发展,原因在于中国制造的质量未能夯实人民币国际化的基础。通过着眼于源头治理的供给侧改革,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回归互为支撑的内生依存关系,中国产品的替代性必然会逐渐下降,中国经济将以质量为竞争基础真正增强中国经济抵御国际经济风险的能力。届时,外汇波动、别国货币政策变化等金融行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会大幅缩小,这将使中国经济质量提高,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稳步推进。

(二)集聚经济新动能

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协同发展能够为供应链各环节及时完善自我明确方向,为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准确定位。唯有此,才能落实“中国制造2025”战略,推动中国制造2025与其他国家的工业革新战略(如德国工业4.0等)紧密合作。这种以市场为基础集聚经济新动能的经济发展方式,能够将中国制造的主导根基全面转换为国内外经济状况,使中国避免滑入“中等收入陷阱”。

(三)完善与供给侧匹配的制度体系

供给侧改革成功的关键在于制度创新,若中国制造与商品流通实现协同发展,产生棘轮效应,则二者必然形成以市场力量为主导的互促互进长效机制,而这是以与供给侧匹配的制度体系作保障为基础的。以激发创新动力、提升发展能力为目标的制度安排能够从根本上消除中国经济的结构性矛盾,使创新符合市场发展趋势,全面形成市场为主导的经济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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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戴正责任校对马倩)

On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ChineseManufacturing an Commodity Circu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form of Supply Side

Wang Juanjuan

(School of Economics, Lanzhou University of Finance, Lanzhou, Gansu, 730020))

In post-financial crisis era, as the labor costs are rising, elements of marginal productivity are declining, economic leverage is out of balance, international demand is inadequate, system shortcomings become obvious, economic rules work, etc. All the above-mentioned make the reform of supply side a valid approach to solve Chinese economic problems. To implement the reform, we must handle well the relationshipbetween Chinese manufacturing and commodity circulation, take their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as the starting and end point. Considering the particularity of Chinese economic problems, the article holds that: to promote thereform strategy of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Chinese manufacturing and commoditycirculation, supplyside reform should be integrated with the demand-side management. Further study of the supply side reform should be carried out for Chinese manufacturing andcommodities circulation so as to reduce production capacity, inventory, leverage, and cost and make up shortcomings. As the source-control supplyside reform is continuously deepened, Chinese manufacturing and commodity circulation will gradually restore the intrinsic relationship of interdependence,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RMB is simultaneously on rise in terms of quality and quantity, new drive for Chinese economy will rapidly gather up, regulation system compatible with supply side well get perfect, and in the end all these will help Chinese economy improve sustainably in terms of quality.

reform of supply side;Chinese manufacturing;commoditycirculation; coordination, demand side.

1001-5140(2016)03-0160-09

2016-03-07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青藏高原区生态补偿成本计量及分摊研究”(项目编号:12XJY006);兰州科技局规划项目“丝绸之路经济带兰州新区功能定位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王娟娟(1981—),女,甘肃兰州人,教授,硕士生导师,经济学博士,主要研究区域经济学和电子商务、物流管理。

F2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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