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词在喜剧电影中的审美功能*
2016-02-18谢旭慧程正野
■ 谢旭慧 程正野
台词在喜剧电影中的审美功能*
■ 谢旭慧 程正野
作为构成电影叙事性的重要元素,台词是电影传递意义、实现与观众精神对话的重要载体。喜剧电影以其“有趣”“有味”“有刺”的台词,彰显了其特有的审美价值,实现了其愉悦观众、启迪智慧、针砭时弊的审美目的,这是喜剧电影在广泛的社会层面受到普遍欢迎的重要原因。目前,针对日益年轻化的受众群体,台词对白的小品化成为中国当代喜剧电影的特色所在。因此,喜剧电影应更加注重台词的审美功能,在基于主题、情境和角色造型的前提下,结合当代受众的审美观念,强化影片的听觉感染力。
喜剧电影;台词;趣味;意味;讽刺
影像性与叙事性是电影的两个基本特征,它们相互依存,缺一不可;而构成电影叙事性的重要元素是情节和语言。情节是电影文本的叙事结构构成之一,而语言,则是电影的叙事实现影像性特征中“听觉”感受的重要一环,是电影传递信息,实现与观众意义沟通、精神对话的重要载体。自20世纪20年代电影进入有声时代以来,语言(台词)就成为电影创作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雷内·克莱尔就曾预言:声音事实上提供给电影导演更多的视角空间。由于语言能透露一个人的阶级、宗教、职业、偏见等,导演无需再浪费时间来解释许多基本的事。几行对白可传达许多东西,使摄影机更自由。语言也可节省制作经费并精确地传达信息。①
对于喜剧电影而言,有声语言更是构造喜剧性的重要元素。演员可以利用声音的轻重缓急、抑扬顿挫等多变的外在技巧,来表达丰富的内在语义和情感,这一点绝非喜剧默片所能相比。更何况电影是一种并置的艺术,一句话和一个笑脸、一张皱眉的脸或坚定的脸并置,其意义都是不一样的,加上镜头景别、运动、角度、音效等其他电影元素的参与而呈现无数种意义。在喜剧电影里,台词可以渲染情境、表现性格、启迪思考,尤其在营造“笑果”、制造欢乐方面发挥着独有的审美功能,因此受到了早已被喜剧小品所熏陶的中国观众的普遍欢迎。我们曾就电影《夏洛特烦恼》做过受众的观影调查,在“你觉得这部电影哪方面最吸引你”的选项上,332位观众有119人选择了“台词”,占据总人数的35.8%。可见,台词的魅力不可低估。可以说台词以其充满意趣的个性化表述,在语音、语形、语义、语言风格等多方面创造了喜剧之美,给予受众独特的美感享受,彰显出其特有的喜剧审美功能。
一、有趣:紧贴时代的喜剧趣味性
审美体验始终离不开快感所依赖的耳、目、触、味等感官的应用,因为审美必须首先是感性的,其次才是精神性的。②“趣”是喜剧的美学特征之一。喜剧作品要为大众抒怀,首先就要得让观众感到兴味盎然,因为有趣味才有接受和普及的可能。中国现代早期喜剧作家熊佛西就特别注重戏剧的趣味性。他在《戏剧与趣味》一文里指出:“任何派别的剧本,只有其中蕴含着无穷的趣味,即是上品。”当然,他所强调的“趣味”不是低级趣味,而是高级趣味,高尚的娱乐,是“已负有与人快愉、教训两大要素”的“真正的娱乐”。③
“有趣”同样是喜剧电影台词的一大卖点。不管是周星驰的港式无厘头还是宁浩、徐峥的公路桥段;不管是冯小刚的京味幽默还是开心麻花的智慧幽默,有趣的台词是喜剧电影人追求的共同目标,也是吸引受众的亮点所在。当代喜剧对传统语言规范的颠覆可以说是空前的,喜剧台词的趣味主要体现在新、奇、怪上。
例如:
黄四郎:黛玉、晴雯给我出来。
师爷:怎么只出来一只女子?
黄四郎:我给她起了个日本名字——黛玉晴雯子!
——《让子弹飞》
“陌生化”的取名方式让人过耳难忘。
例如:
有的人缺铁,有的人缺钙,而我缺面子。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心里偷偷藏着的那个人——秋雅。上学的时候她很出名,是全校公认的校花;而我更出名,是全校公认的笑话。——《夏洛特烦恼》
这是影片一开始主人公夏洛出场时的一段独白,将人体生理上微量元素的缺失与心理上主观感受的缺失相提并论,将“校花”与“笑话”并举,两句话两个包袱,交代了人物身份,确定了影片的喜剧基调。
例如:
我前两天把手给摔断了,医生说是左后臂半粉碎性杀马特式骨折——《煎饼侠》
“杀马特”一词源于英文smart音译,但与其“聪明的”词义相去甚远,它所代表的是一种另类甚至是怪诞的青年形象。他们奇装异服,描眼线、化浓妆,染着五彩的头发,吹着令人咋舌的“刺猬头”,满身山寨奢侈品,被称为“杀马特”。将“杀马特式”与“骨折”超常搭配,让人感到无厘头台词的无奇不有。
而以“无厘头”风格著称的周星驰更是制造趣味台词的高手。在其主演的40余部影片中,无数的爆笑瞬间让观众乐在其中,不少经典台词更是广为流传。
例如:
明锋(吴孟达饰):看你这个样子,还不是在这扫地。
阿星(周星驰饰):扫地只不过是我的表面工作,我真正的身份是一位“研究僧”……
明锋:研究僧?
阿星:从事如何发扬少林武功的研究工作。
——《少林足球》
这是拥有少林大力金刚腿的阿星初见足球教练明锋时做的自我介绍。他运用音仿的手法,故意将“僧”与“生”两个发音相近的字混淆,“研究生”便成了“研究僧”,还美其名为“从事如何发扬少林武功的研究工作”,以此夸大自己的特殊身份,增加了对话的趣味性,也加深了听话人对自己的印象。
还有像“I服了YOU!”(《大话西游》);“阿漆,你一定要帮我!我现在正在搞儿女私情,国家大事这些芝麻绿豆的事不要来烦我!”(《国产凌凌漆》)等等。这些具有强烈狂欢化和游戏性质的新奇话语,正体现了大胆悖反传统身份制,颠覆和反抗“理性”中心正统秩序的涌动激情。正如朱光潜所言:“人类有追求自由的天性,这是生命最本质的要求,但现实生活总是给人以缺失,限制和不自由,而依靠一种‘游戏的态度’,即以‘游戏态度’,把人事和物态的丑拙鄙陋和乖讹当作一种有趣的意象去欣赏”。④
19世纪法国作家斯达尔夫人曾说:“在悲剧中,你是诉之于人,而喜剧要在民间取得成功,就必须认识那是怎样的时代、怎样的人民、怎样的风尚:眼泪取自人性,而戏谑则来自习惯。”⑤李泽厚称中国文化为“乐感文化”,尤其在当代泛喜剧化时代,伴随着民间狂欢化原始喜感的回归,高贵的权威及厚重的历史被拉下了神坛,以消解庞大的意识形态和精英文化为目标的喜剧精神大行其道,“好玩”“有趣”“可乐”已成为当代普通民众文化消遣的首选因素,因此,喜剧作品的趣味性也理所当然地成为艺术家执着追求的目标。
二、有味:饱含智慧的喜剧幽默性
当然,喜剧作品仅仅有趣还远远不够,还得有味。“有趣而意味深长”才称得上幽默。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味”就成为一种评鉴艺术效果的标准。晋人陆机《文赋》中已有“阙大羹之遗味”;刘勰《文心雕龙》中更曾多次提到这一点,如《明诗》篇的:“张衡《怨》篇,诗典可味”,《隐秀》篇的“余味曲苞”,《体性》篇的“子云沈寂,故志隐而味深”,以及《颜氏家训·文章》篇的“陶冶性灵,……入其滋味”等等⑥,虽然讨论的是“诗味”问题,但“滋味说”已然成为中国美学的审美范畴。可见,耐人品味、值得玩味、令人回味的作品才称得上是好作品。就喜剧作品而言,就是要将可笑性与喜剧性有机结合在一起。黑格尔曾说过:“人们往往把可笑性和真正的喜剧性混淆起来了……笨拙或无意义的言行本身也没有多大喜剧性,尽管可以惹人笑。”⑦只有赋予其一定的社会伦理内容,使之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可笑性才会具有喜剧性,才具有审美意义。
与周星驰夸张喧闹直白粗俗的“无厘头”相比,冯氏幽默则多了一些从容、睿智和韵味。有着“贺岁片之父”之称的冯小刚,从与葛优合作的第一部贺岁喜剧片《甲方乙方》开始,就展示了其超人的幽默天赋。《不见不散》《没完没了》《大腕》《手机》《天下无贼》,其喜剧电影的最大卖点无疑都是幽默,而幽默的具体体现正是台词。冯小刚自己也曾直言:“我的电影受观众欢迎的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对白,我最喜欢在电影中使用语言来取悦观众。”⑧
以《非诚勿扰》为例。这部让冯小刚获得第三十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导演奖的影片,便是以其幽默的台词讲述着泪与笑交织着的爱情故事。大龄“海归”剩男秦奋发明了能公平和平地解决人类分歧的“分歧终端机”,被风投者范先生以200万英镑高价买走。以下便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范先生:(范伟饰):你看看咱们说中文呢,还是说英文呢?
秦奋(葛优饰):您定,哪个顺口您说哪个。
范先生:那还是说母语吧。Nice to Meet You…
这位中国商人与自己的同胞初次见面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说英文呢还是说中文”,这一问不仅唐突而且多此一举。更让人意外的是,提议说“母语”的范先生一张嘴说的却是英语。影片通过中英文语码的转换故意制造了一种语言的“不和谐”,而这种不和谐所折射出的不仅仅是商人的庸俗和虚荣,更是国人内心深处普遍存在的崇洋媚外心理。这种幽默是有深意的,值得细细揣摩和品味。
在接下来的网络征婚活动中,男主人公秦奋更显示出了其幽默达人过硬的嘴上功夫。以下是秦奋与前来相亲的女子的一段对话:
女(徐若瑄饰):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吗?
秦奋:孤儿我认可,父母双全是另一回事,宝马车头放一奔驰标,这不太合适吧,出了故障,奔驰零件配不上,宝马又不管修,咋办?这娶老婆生孩子的事情,我还是自力更生吧,不接受外援!
几经折腾,没一个靠谱的,弄得秦奋直喊冤:
幽默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凡是长得顺眼的,不是卖墓地,就是性冷淡,要不就心怀鬼胎,这心理健康历史清白的姑娘怎么就那么难找?
这些戏谑的调侃貌似油腔滑调,实则饱含着智慧,蕴含着深意。秦奋的抱怨以及“心怀鬼胎”的征婚女所提出的问题,不正是当下中国社会因道德沦丧、家庭伦理失范、性泛滥所造成的现实问题吗?
喜剧电影的台词尤其是幽默台词,其寓意往往具有一定的隐蔽性,需要受众结合自身的审美经验去探究其中奥秘,结合影片主题和人物形象体味不为人所知的意味悠长。只有当人们真正领悟到幽默的深意,并感悟到社会的错讹或者一些不合理的现象,才会展现快慰的笑容,发出灵智空明的笑声。许多喜剧电影正是利用有意味的台词来增加电影的文化内涵,使受众产生思想共鸣的同时发挥其审美传播效果。
例如: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大话西游》
他凭什么不设防啊?他凭什么不能受到伤害?凭什么?是因为他单纯啊?他傻?你为什么要让他傻到底?生活要求他必须要聪明起来。作为一个人,你不让他知道生活的真相,那就是欺骗。什么叫大恶?欺骗就是大恶。——《天下无贼》
幸福就像是玻璃球,跌在地上会变成很多碎片,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捡不完,但只要你努力了,怎么都会捡到一点儿。——《游龙戏凤》
这些为人们所耳熟能详的台词,有些是经典的爱情语录,至情至理;有的是格言警句,耐人寻味;有些是善意又风趣的提醒,醍醐灌顶,令人警醒……总之,喜剧的语言不应该只是简单的搞笑、耍噱头,也应该契合主流意识形态,表现严肃深刻的主题,只有这样,喜剧电影才能实现可笑性与喜剧性的完美联姻,取得“最佳笑果”。
三、有刺:彰显可贵的喜剧批判性
幽默与讽刺如影随形,讽刺批判精神是喜剧最为彰显的精神特质。作为一种根植于社会生活、贴近现实人生的艺术样式,喜剧惯于“以滑稽突梯的描画,攻击我的世纪的恶习”⑨。
以小成本获得大盈利的《夏洛特烦恼》就是一部融幽默与讽刺于一体的成功之作。在这曲貌似青春与爱情的赞歌中,所穿插的对夏洛、秋雅、袁华、王老师、张扬等人物的刻画,体现了作者对那些道貌岸然、趋名逐利、道德沦落等人性扭曲、生活畸变现象的讽刺与批判。
如对师德师风问题的揭露。请看王老师与夏洛的对白:
夏洛:我跟秋雅坐一桌也行。
王老师:你那是奔学习去的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夏洛:那袁华怎么就能跟秋雅坐一桌呢?
王老师:你能跟人家袁华比啊,人家袁华年年三好学生优秀干部。对了,说到袁华同学,我要着重地表扬一下,就在昨天,袁华同学获得了全区作文比赛的一等奖,作文题目是《我的区长父亲》,掌声鼓励。
夏洛:王老师,那是比学习的吗?那是拼爹呢。
王老师批的是夏洛,赞的是袁华,可“我的区长父亲”这最后一句话的反衬,使袁华的身份瞬间暴露,老师的人格亦顷刻扫地。恰到好处的喜剧夸张将师德败坏、世风日下的社会现实暴露无遗。
该剧善于把一些不良或扭曲的社会现象巧妙地设置在台词中,安排在情境里,让观众在不经意间感受到这种无形而又强大的讽刺力量。如婚礼现场袁华嘲笑盛装赴宴的夏洛“只身赴宴鸡毛装,都是同学装鸡毛”;可还是他,在夏洛成名自己沦为“渔翁”之后,面对同样鸡毛装的夏洛,他吟出的却是“英姿飒爽雄鸡装,飞上枝头盖凤凰”。影片运用对比的手法,不仅想要告诉观众“人生际遇多偶然,得意莫忘失意时”这一人生道理,更要讽刺的是袁华这类人物的圆滑世故、趋炎附势。还有对充满铜臭味的现代婚姻的讽刺以及盲目崇拜、疯狂追星、谄媚邀宠、奢华堕落等等。可谓荧屏方寸尽显人间百态,嬉笑怒骂毕现讽刺锋芒。正如美国学者泰勒所说,即使在那些充满快乐情趣的浪漫喜剧中,通过各种类型的人物,“我们仍然可以了解到它所隐含的对人类的愚蠢和邪恶因素的嘲笑”⑩。
总体来看,喜剧电影的讽刺多伴随着幽默,且委婉曲折,真正锋芒毕露、酣畅淋漓的讽刺并不多,《私人订制》算得上是目前讽刺尺度较大的一部反腐题材的作品。从以下这段对白可见一斑:
司机: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
小白:您是?
司机:我就是一司机,给头儿开车的。
小白:滋润啊。
司机:在这个单位开了几年车,单位里的头被捕进去三个,一年一个……我经常想,瞎想啊,如果我要是被重用了,我一定当一个好头儿。扪心自问,我觉得我真是不爱钱,我是头儿了,待遇也有了,出门有车,进门有肉,我为什么还要钱呢,钱不就是一堆纸吗……当个清官很难吗,又不是刀架脖子上逼我贪。
小白:是刀架脖子上不许你贪。
司机:给我绝对的权力,你们玩命腐蚀我,我让你们全落空。
故事讲述的是“私人订制”公司帮助当事人圆梦的故事。范伟饰演的是一位司机,圆的是当“清官”的梦。他要求梦想制造师们不断提高腐蚀的等级,可信誓旦旦的他最终仍没能跨越诱惑的陷阱。影片对官场行贿受贿腐败现象的揭露可谓入木三分。可见,喜剧是人类对自身弱点与缺陷加以审美观照与评价的一种重要形式,喜剧的最好武器就是讽刺。
电影是典型的复合审美,喜剧语言只有与影像,与喜剧情境、喜剧情节、喜剧性格等其他电影元素完美契合,符合主流价值观念,才能给人以美的享受。喜剧已经成为当今中国影视文化的主流与核心元素,观看喜剧已然成为国人的一种“刚性需求”。日益年轻化的受众群体,逐渐影响了电影市场的走向,娱乐性、社交化的观影需求超越了艺术审美需求。针对这一现象,我们需要强调的是,审美选择是需要导向的,受众需要感性快乐,但更需要对快乐的正确引导。喜剧电影不是教科书,喜剧台词不是政治宣传口号,但也绝不是一笑解千愁的“空戏滑稽”。我们希望“有趣、有味、有刺”的“三位一体”能成为喜剧电影创作者的审美自觉,亦能成为喜剧电影欣赏者的审美评判标准。
注释:
② 薛富兴:《文化转型与当代审美》,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88页。
③ 熊佛西:《戏剧与趣味,再写剧原理》,中华书局1933年版,转引自胡德才:《喜剧论稿》,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04页。
④ 朱光潜:《诗论》,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20页。
⑤ [法]斯达尔夫人:《论文学》,徐继增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61页。
⑥ 敏泽:《中国美学思想史 》(第1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443页。
⑦ [德]黑格尔:《美学》(第3卷下册),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291页。
⑧ 马健龙:《冯小刚语惊四座:我的电影没赔过》,中华网娱乐频道,http://ent.china.com/zh_cn/movie/news/205/20001112/23055.html,2000-11-12。
⑨ 成慧芳:《当代喜剧美学发微》,湖南文艺出版社 2007年版,第9页。
⑩ [美]理查德·泰勒:《理解文学要素》,黎风译,四川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51页。
(作者谢旭慧系上饶师范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程正野系四川音乐学院戏剧系本科生)
【责任编辑:李 立】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喜剧小品五十年流变与新形势下的创新研究”(项目编号:16BB027)、江西省社会科学“十三五”规划项目“喜剧小品的源流及其影响研究”(项目编号:16WX01)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