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兰亭集序》的审美赏读

毛伟

谈《兰亭集序》的审美赏读

毛伟

《兰亭集序》是中国晋代（公元353年）书圣王羲之在绍兴兰渚山下以文会友，写出的“天下第一行书”。这篇文章不仅是书法的艺术瑰宝，而且在语言和思想情感上也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它打破成规，自辟径蹊，不落窠臼，隽妙雅逸，不论绘景抒情，还是评史述志，都令人耳目一新，实为艺术奇葩，千古奇文。

语文教育只有将作品中美的语言对象化于学生的语感和美感，将作品中美的情感、美的意境，对象化于学生的心灵，才能使学生沉潜到作品的深处，对文字所构成的形象、意境、情感进行整体的感受和玩味，最终获得对作品深层的美学蕴涵的把握。基于此，在《兰亭集序》的教学中，我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审美赏读设计。

一、文贴对照，相得益彰，体会艺术美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手书真迹虽也失传，但有各种临摹本传世，尤以唐冯承素本为最。高一学生虽没多少书法鉴赏能力，但提笔勾要、笔锋运势还是可窥见一斑。教学时我因势利导，引经据典，先展示包毅国先生《艺术的生命在于精神》一文作指导：“书法被称为艺术，就是因为点画线条的流动中通过运笔产生节奏感，传递出书家生命的节奏和韵律；汉字本来就是祖先用线条和符号固化的历史故事和博大精深的思维，书法家在理解和熟知的基础之上，对文字的均衡、高低、长短、刚柔、疏密重新造型，展示自己对生活的审美体验，表现出书写者的思想感情。”然后再让学生鉴赏，学生还是能体会王羲之书法的遒美健秀以及笔画的提按导送，用笔的起伏节奏，给人以浑然天成的艺术美感。

二、变式诵读，别有情趣，体味情感美

变式诵读是一种别有情趣的阅读。《兰亭集序》是一篇优美高雅的美文，教学时用变式诵读，收到意想不到的审美享受和效果。

1.变式赏读第一、二段，品兰亭之“乐”

（1）学生齐读第一段，教师唱第二段。

（2）要求把“信可乐也”嵌入每一个句号结尾的句子后诵读。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信可乐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信可乐也。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信可乐也。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信可乐也。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这两段诵读设计，有诵有唱，变式结合，形式新颖多样，极具刺激性和吸引力。学生在“信可乐也”的反复诵读中，自然会加深对文本的理解，深层地体味作者的兰亭之“乐”。

2.变式赏读第三段，品兰亭之“痛”

（1）用沉痛的基调诵读。

（2）把“岂不痛哉”嵌入以下句子后诵读。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岂不痛哉！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岂不痛哉！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岂不痛哉！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岂不痛哉！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岂不痛哉！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这段诵读，学生在沉痛的基础上反复吟诵“岂不痛哉”，其痛彻心扉的悲痛之情自然跃然纸上。

三、美点寻踪，咀嚼涵咏，品味语言美

语言是文章的载体。全文虽只有短短324字，但字字珠玑，很值得学生玩味。尤以一、二段文字为最，语言品析的视点很多，教学时我主要设计了以下几个方面：

1.从用词的角度品析。要求找出你认为用得好的字词分析。这个角度很好完成，学生能快速找出 “暮”、“群”、“崇”、“峻”、“激”、“觞”、“咏”等词品析玩味。

2.从表达方式的角度品析。“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叙述简洁，洗练传神，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时间、地点、人物、事由。“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几句描写，堪称写景经典，寥寥数语，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山高林茂，山水相依的暮春山水画卷。“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这两句抒情，群贤们聚会兰亭，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其乐融融。

3.从描写的角度品析。这两段描写着笔不多，但技法娴熟。从着墨上看，运用白描手法，简笔勾勒，凸显暮春兰亭山水之神韵。从感官上看，视角、听角并举，极享视听之娱。从观察视角看，作者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境界阔大，意境悠远。从色彩上看，虽无颜色之字，但颜色具呈，山之翠绿，竹之墨黛，水之清澈，天之碧绿，相映成趣。

四、句子品读，静思悟道，感悟哲理美

散文的最高境界即是情理兼具。《兰亭集序》虽为诗序，实也是一篇精美散文。第三段的句子，哲思涌动，需要引导学生抓住“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等关键句子，品悟时光短暂，光阴易逝，人生无常，进而珍惜生命的深刻哲理。这种领悟，是精神的洗礼，心灵的涤荡，是人生智慧的大美。

五、微型写作，点染课堂，感悟精神美

微型写作是一种和课文紧密相连的阅读实践活动，好的微型写作是课堂的生发和点染。感悟《兰亭集序》三、四段的哲理后，教师顺势生发，精心设计一个微型写作：以“假如生活重新开始”为第一句，写一节小诗。这个活动，学生言之有物，言之有情，言之有趣，凸显了良好的精神追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这样的活动，学生收获的是成长，教师收获的是成功。

《兰亭集序》的文字是有限的，意蕴是无穷的。但教学时能抓住文字的审美意蕴，对文本的解读肯定是上乘的。但愿我的教学能给你一丝智的启迪和美的享受。

★作者单位：贵州金沙县金沙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