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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英国南亚移民的居住、语言与信仰风俗研究

2016-02-15宋爽

环球市场信息导报 2016年45期
关键词:南亚亚裔穆斯林

◎宋爽

二战后英国南亚移民的居住、语言与信仰风俗研究

◎宋爽

大部分第一代南亚移民都是经济移民,主要是填补战后英国工业重建和扩张的劳动力空白,大部分都在非技术性部门和低报酬行业工作,经济地位的低下使得南亚第一代移民一直处于英国社会的底层。因为就业的原因,他们多集中在大工业区,亲属和朋友的关系网也是他们生活区较为集中的原因之一,他们不像本土白人那样呈分散的分布状态。英国的第一代南亚移民不是一个同质的群体,因此区分他们的异同点就十分重要,这样才能让我们更好地理解他们在社会中的位置以及他们宗教文化的态度和实践。南亚第二代移民情况与第一代不大相同,他们与英国有着更为广泛和密切的联系,操着流利的英语并且与英国人交友,自主经营的比例增高,宗教在生活中所占比例略有下降,但是仍然把宗教视为生活中最为重要的部分,生活中的自主权和主动性增加。第二代亚裔移民生活在两种文化之间,承受着两种不同文化的撞击,徘徊在学校和家庭两种文化的影响之下。

居住模式及人口状况

1991年的人口普查表明英国有超过54.9百万的人口,少数族裔超过3百万(5.5%)。这个普查表明大部分的少数族裔在东南(54.6%)尤其是在伦敦附近(44.8%),中部(20.4%),北部和西北(9.4%),约克郡和亨伯赛德郡(7.2%),剩下的(7%)在东英格兰,西南,威尔士和苏格兰,主要的格拉斯哥,和爱丁堡。(穆罕麦德·安沃:《在文化之间:亚裔年轻人的承袭和改变》,第17页。)这次的人口普查显示少数族裔人口超过3百万,接近一半(49.1%)的人是南亚裔,大约有0.89百万(29.5%)百万是黑人,剩下的21.4%是华人和来自新联邦其他部分的人。

1991年的人口普查表明,印度人是最大的少数族裔群体(1.5%),接着是黑人加勒比人(0.96%)和巴基斯坦人(0.91%)。黑人非洲人和其他黑人占0.7%,孟加拉国人(0.3%),华人(0.3%),其他亚洲人(0.5%)和其他少数族裔组成了英国剩下的少数族裔。从1991年的人口普查可以看出,南亚裔是英国少数族裔的重要组成部分。

图里表明南亚群体之中也有定居的差异。例如,印度人是扩展最广泛的,但是相对集中的东南和中部地区。另一方面,孟加拉国人主要集中的伦敦周围,西部大城市和曼彻斯特。巴基斯坦人很少集中在东南,并且在西部有很多人口,约克郡和亨伯赛德郡以及在西北聚集,苏格兰也有大量巴基斯坦移民。居住模式与他们的移民过程相联系的。

南亚裔的三支群体有不同的定居地:印度裔分布较为广泛,相对集中在东南部和米德兰地区;孟加拉裔主要集中在大伦敦,西米德兰兹郡和大曼彻斯特郡;巴基斯坦裔主要集中在米德兰西部,约克郡和亨伯赛德郡以及西北部。在这些地区,他们的生活区又进一步集中在一些城市中。从下面的表格中可以看出:

从表格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印度裔的分布较为广泛,在很多城市其人口比例要超过总人口的10%,如兰开夏郡、布伦特、哈罗、豪恩斯格等;巴基斯坦裔则主要集中在布拉德福德区;孟加拉裔主要集中在陶尔哈姆莱茨区。居住上的集中性是南亚裔移民的一个重要特征。

移民的早期移民性别非常不平衡,尤其是对巴基斯坦人(包括孟加拉国人)。汤普森认为:“这一时期移民中女人的缺失反映了移民短期驻留的目的以及关于在新环境里定居的犹豫。”(汤姆普森:《锡克移民群体的代际差异研究》(M. A. Thompson, “A study of Generational Differences in Immigrant Groups with Particular Reference to Sikhs”, N.Phil. Thesis, University ofLondon, 1970,第30页。)家庭成员仍留在次大陆,这是一个重要的力量提醒着移民,他仍然是母国乡村生活的一部分。1961年调查的结果表明每年有5,380男性巴基斯坦移民和1,000女性巴基斯坦移民。对于印度人来说,模式也十分相似;锡克人和印度古吉拉特的男性首先到达并且开始把家庭成员带到英国。因此1961年印度移民的性别比例是1,568的男性对1,000女性。移民过程中性别的不平衡表明男性移民首先建立他们自己的经济然后把他们的家庭成员带到新适应的国家。(穆罕麦德·安沃:《在文化之间:亚裔年轻人的承袭和改变》,第22页。)

1991年的调查表明少数种族的性别现在已经平衡(1,001个男性对1,000个女性)。然而,在少数族群之间也有变化。例如,黑人女性比男性多,对于白人人口也是这样,南亚人中男性的比例比女性高,尤其是在巴基斯坦人和孟加拉人(1,063和1,091男性对1,000女性)。主要是和她们的移民时间较晚并且妇女不外出工作的传统所致。

南亚人口比白人人口年轻得多。年龄在65岁以上只有很少的老人(2.99%),而白人有16.8%。另一方面近36%的南亚人在16岁以下,相对比较白人占19%。印度人(包括东非亚洲人)和巴基斯坦、孟加拉国人之间有明显的差异。印度人,16岁以下的人口占29.55%,但是对于巴基斯坦人和孟加拉国人有42.65%和47.23%。(见图2.5)。年龄在65岁以上的印度人占4.06%,相对比较只有1.73%的巴基斯坦人和1.20%的孟加拉国人。印度人和其他两个亚洲种族之间的差异是因为他们居住在英国的时间更长。

语言的保持与多样化倾向

“语言因素在人类文明交往史上的作用,如同制造工具和火的使用一样巨大。”因为语言和文字是文明的载体和形式,也是文明交往的窗口,另一方面,民族语言还是形成民族认同感的核心凝聚力,是形成所谓“民族性”的根本文化要素。(彭树智:《文明交往论》,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6页。)威廉·冯·洪堡特认为每一种语言中都包含着其特有的世界观,语言是南亚裔移民在英国社会所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南亚裔移民因为族裔及宗教等方面的不同,语言也存在着差异,巴基斯坦裔通常说旁遮普语、乌尔都语;印度裔通常说旁遮普语或古吉拉特语;孟加拉裔主要说孟加拉语。南亚裔移民多是来自于印度次大陆的偏远地区,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另外居住上聚居的特点使得他们更多的使用自己的群体语言而非英语,所以在英语方面的欠缺一定程度上要影响着他们的就业,以及与英国主流社会的交往与融合。

语言一直都是区别族群身份与认同的重要标志之一,除了体质方面的表现型特征之外,移民对于原有语言的保持和对于新语言的学习使用都是考察认同的重要部分。语言的使用,是移民能否融入迁移地的重要标志和因素。很多移民和移居地主流群体很多时候都是根据群体或个人所使用的语言而不是体质方面的特征来界定种族或者族群身份的,并以此衡量移民同化的程度以及与之相关的文化身份的变迁情况。语言也是移民看待自己和别人看待他们的方式的重要表现。第一代移民通常会在大部分时候使用母语,而第二代移民则呈现复杂化的趋势。

一般说来,来自传统文化根基比较深厚的移民,他们的语言通常采用的是情境性多种语言的使用。情境性语言主要有两类,工具型语言和表意性语言。工具型语言是移民后当地社会的主流语言,通常在移民移居新的国家和社会后在公共场合进行工作、交流的语言。工具型语言通常和移入国保持一致,一方面是为了加速融入当地社会,减少移民标签而得到移入国同等公民身份;另一方面,认同或者身份一定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和肯定,主流语言的使用是移民被主流社会认同的首要条件。表意性语言是移民本身的母语。这是移民原有文化的载体,是移民从内心探寻本族文化和自身意义的表现,它承载着移民群体丰富的历史和文化传统因子,也是移民在内心对自我及周遭的衡量和肯定。在移民家庭内部和移民社区内部,通常表意性语言使用较为广泛,大家通过相同的语言,找到共同的认同,在小的社区和大的新环境的冲突中,能够从本族语言的保持来肯定自己的价值,并且让本族文化和生活方式在一定的空间内得以保持和承继。这些也使得移民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安全感、认同感和群体感,不至于完全迷失在新的环境中产生强烈的认同危机。

对于第一代和第二、三代移民来说,语言的使用也当然会有不同,第一代移民强调母语,因为他们的社会化过程在祖籍地已经完成,因此对于他们来说,传统文化和母语的保持显得尤其重要,充满韧性和持久力,对祖籍以及母语的认同程度也更高。但是对于第二、三代移民来说,他们的社会化是在移居地完成,并且对于母语感受度非常低,因此大部分第二、三代移民只是在与长辈交流中才使用表意性语言,而对移居国的主流语言表现出更多的认同。随着时间的推移,移民在移居国居住时间的增长并且有更多的移民后代在移居国完成他们的社会化过程,移民的认同也在不停变化。1975 年和1983年安瓦尔关于英国南亚裔语言使用的调查中,母语是南亚家庭的主要语言,91%的家长和 85%的孩童称他们说母语而非英语,这主要是因为南亚的家庭环境中,第一代移民大部分都不懂英语;另一方面,母语的使用除了便于交流外,也是宗教的主要交流方式,为了文化的传承和与群体保持密切联系,母语在南亚家庭和社群中一直都是主要语言。

虽然在家庭中母语一直是主要语言,但是随着居住在英国时间的增长,第一代移民和第二代移民在语言使用方面一直都不同。从下面两个图表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1975年和1983年一项关于“我用英语交流和母语交流同样流利”的调查中,1975年第一代移民无法用英语和母语同样交流的比例为48%,其中有31%的男性和66%的女性,而到了1983年比例增为52%,第一代移民对于英语的使用程度并没有增加,一直都生活在母语的氛围之中。而第二代移民对于英语的感受、了解、使用比例和流利程度一直都很高,1975年占85%,1983年占80%。随着在英国居留时间的增长,第一代亚裔在英语使用方面会越来越多,而第二代由于脱离母语大环境的成长经历也使得英语成为第二代移民生活中主要的使用语言。

在1992年的一项调查中,南亚裔移民(印度裔、巴基斯坦裔、孟加拉国裔)在使用语言方面呈现出不同的使用模式。其中,印度裔是英国化程度最高的南亚少数种族,英语使用率为32%;巴基斯坦裔居其次,占22%;而孟加拉国裔最低,只有10%。除英语外,印度裔很大一部分移民使用的是古吉拉特语(36%)和旁遮普语(24%);巴基斯坦裔主要使用的是旁遮普语(48%)和乌尔都语(24%)。调查还显示因为年龄的不同作为口语的主要语言也有所不同,在 50~74年龄段,印度裔男人中有 20%,女人中有 10%将英语作为主要语言;而在16~29 年龄段的印度、巴基斯坦人中大多数将英语作为他们的主要语言。(鲁代特:《健康和生活方式:英国的黑人和少数种族群体》(Rudat, K. Health and Lifestyles: Black and Minority Ethnic Groups in England, London, 1994),第133页。)许多亚裔儿童能够说他们的母语和群体语言,但他们在阅读和书写方面不是很擅长。

很多第一代南亚裔移民都认为他们的孩子应该学习母语,其中因为宗教原因,穆斯林人数较多的巴基斯坦人对于自己语言保持的意愿更为强烈。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南亚第二代移民也对母语的学习持热情的态度,强烈同意应该学习母语的第二代南亚裔占55%,同意的比例占39%,所占总体比例相当高。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随着居住在英国时间的增长以及出生在英国等因素的影响,南亚第二代移民在语言方面有轻微偏向英语的倾向,但是传统母语的保持仍然比例相当高。这也使得南亚第二代移民在南亚文化传承方面有着更为强烈的信念,比较其他移民来说,南亚移民的文化保持度非常高。

宗教信仰与风俗节日的他国延续

宗教信仰体现了许多文明的核心价值和内心敬畏,宗教与文化有密切联系,是文明差异的基本标志。(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吴睿人译:《想象的共同体》,台北:台北时报文化出版公司,1999年,第101页。)“宗教”这个词是来自于拉丁文religare意思是“bind连接/去约束”,把人类和神连在一起。它包括一系列的信仰,习俗,传统,实践,当然也是一种思考的方式。在人种进化的阶段,它直接提供毅力让人们面对生存的困难。尽管在伟大的思想家例如马克思和弗洛伊德以及科学的大锤重击下,但是宗教仍然是有效的动力。印度一直是许多重要宗教的发源地,例如印度教,佛教,锡克教和耆那教(印度非婆罗门教的一派)。印度教,佛教和耆那教都有几百年的历史。印度现代西方立一在十九世纪开始。印度哲学和思想在很多方面影响了德国哲学家。(安妮·刘、MD、MRCPsych和FRCP(Can):《英国的南亚裔儿童和青年:民族-文化专题》,第61页。)

按信仰人数来说,南亚的主体宗教有印度教、锡克教和伊斯兰教,其他还有基督教和佛教。来自于印度的移民大多是锡克教徒,而来自于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的移民主要是穆斯林。在三支宗教群体中,最大的群体是穆斯林群体。1982年全国性调查显示英国的南亚裔中46%是穆斯林教徒,20%是锡克教徒,27%是印度教徒。1994年的调查显示南亚裔中穆斯林教徒占45%,余下的南亚裔中有24%为锡克教徒,23%为印度教徒,2%是基督教徒。几乎所有的巴基斯坦人和孟加拉国人都是穆斯林,也有大量的穆斯林来自印度。

据估计英国有850,000的穆斯林是南亚人。1982年和1994年的国家调查表明46%和45%的英国南亚人是穆斯林,24%是锡克教,23%是印度教,2%是基督教徒,6%属于其他宗教(1%)或者没有宗教(3%),或者不回答问题(2%)。1982年调查中20%是锡克教,27%是印度教。在1982年和1994年的调查中,非洲亚裔是一个独立的类别,在1994年,54%(1982年60%)是印度教,20%(1982年11%)是锡克教,17%(1982年24%)是穆斯林。在孟加拉国移民调查中,2%的人认为他们自己是印度教和1%的基督教。(安沃:《文化之间:亚裔年轻人的承袭和改变》,第27页。)

穆斯林群体也是英国一个独特的群体。今天据估计世界上有一亿穆斯林。世界上有四分之一的国家(44个)是穆斯林国家。大量穆斯林少数民族居住在非穆斯林国家例如中国和俄罗斯。西欧有6百万穆斯林,其中英国有150万。英国有1000个清真寺,在法国也有同样的数量。英国的穆斯林主要是来自巴基斯坦、印度和孟加拉国以及东非的亚洲移民。少数是来自中东、土耳其、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英国穆斯林的主体长期定居,只有少数是留学生。在过去30年的时间里,英国穆斯林社区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移民主体都是男性来到工作,现在是家庭占最大比例。大部分穆斯林家庭仍然比英国的家庭规模更大,但是数据表明这些都在改变。(安妮·刘、MD、MRCPsych和FRCP(Can):《英国的南亚裔儿童和青年:民族-文化专题》,第83页。)

南亚文化,是在古代印度文明的基础上形成的。汤因比称它为“印度文明”。在南亚地区,印度教的影响最大。印度和尼泊尔的多数居民为印度教徒;斯里兰卡和孟加拉国有1/5的居民也是印度教徒。在南亚的印度教徒人数已超过7亿。当然主要分布在印度。在南亚,除印度教外,还有其他宗教。例如在印度,除占全国总人口的82.4%以上的印度教徒以外,还有为数众多的其他宗教信徒,注入伊斯兰教徒、佛教徒、基督教徒、锡克教徒、耆那教徒、拜火教徒等。(王树英:《南亚印度教与文化》,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9年01月第1版,第1页。)

据有关统计,在印度除6.7亿印度教徒以外,有9500万穆斯林,630万佛教徒,350万其他教徒。可见,印度是个多宗教的“博物馆”。宗教对印度的社会和文化生活的影响,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这正是印度文化的又一特点,也是南亚文化的特点之一。英国学者查尔斯·埃利奥特对这一特点作了如下描述:

印度民族心理特别喜爱宗教,并在宗教中获得充分表现,甚于任何其他各国。这一特质是地理性的而不是种族性的,因为德拉维达人和雅利安人同样具有这种特质。上至君王,下至农民,多数印度人对于神学感兴趣,而且往往对它具有热烈的情感。很少艺术或文学作品是纯粹世俗性的,印度的文艺和美术作品虽然是悠久延绵,具有特色,但却是千篇一律,因为它们几乎都是某种宗教方面的表现。但是宗教本身却是特别充实和变化多端。对于讨论和思索的喜爱在实践中创造了可观的变化,在教义和学说方面则几乎是没有止境的变化。世界上各种神学所知悉的教条,很少不是印度各色各样的教派之中的某一教派所特有的,对于印度教作一单纯而概括的陈述也许是不可能的事。(查尔斯·埃利奥特,李荣熙译:《印度教与佛教史纲》,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第1卷,第4页。)

很多南亚的节日都是与宗教紧密相连的。印度是个宗教盛行的国家,宗教在人们生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印度人看来,宗教至关重要,认为没有宗教就没有生活,这种思想体现在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印度教的节日中总有敬神活动,例如灯节时敬罗其密(财神)、耿乃希(智神),德喜合拉节时敬女神难近母,都是节日的重要内容。印度教也称新婆罗门教,有婆罗门教发展而来,它是在婆罗门教的基础上吸收了佛教、耆那教和印度的民间信仰的某些因素发展而来,中间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其渊源可以追溯到古代印度河文明和从中亚进入印度的雅利安人的吠陀时期。印度教徒认为,通过礼仪能使人除灾避邪,活得幸福,必要时,还有拜火敬水,求火神、水神保佑,有时也请祭司参加主持。印度教徒认为,婚姻关系是由天神确定的。因此,这种关系是神圣而不可破的。夫妇双方均无权破坏,尤其是妻子,即使有46朝一日丈夫不幸身亡,她也无权改嫁,仍应同丈夫保持夫妻关系。印度教徒认为,结婚的首要目的是完成种种宗教职责,其中祭礼最为重要。(王树英:《南亚印度教与文化》,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9年01月第1版,第7-45页。)

锡克教兴起于16世纪初,它是伊斯兰教苏菲派和印度教虔诚派运动结合的产物。(邱永辉:《印度宗教史及其相关问题》,载《南亚研究》2006年1月,第68页。)锡克教奉行禁欲守贫的原则,他们不参与上层活动,而是在下层群众中传教,主张宗教宽容。虔诚运动思想家那纳克将虔诚派的思想和伊斯兰苏菲派的教义加以糅合,继而发展,最终创立了一门新兴的宗教锡克教。那纳克出生于旁遮普拉哈尔的一个商人家庭,他最初力图解决印度教和伊斯兰教的调和问题,后来则致力于印度教本身的净化,宣扬虔诚运动的敬神万能教义,认为人人可以接近神而无须通过祭司或仪式。他最著名的话是“人只凭自己的功德便能获救;神不过问人的种姓或派别,而只看他做了什么,无所谓印度教徒,无所谓穆斯林,所有人都是神的孩子。”(罗兹·墨菲著,黄磷译:《亚洲史》,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年,第265页。)锡克教反对印度其他宗教的多神论和偶像崇拜,主张信奉一神,认为神没有具体形象是一切的源泉。在神的面前人人平等,但对印度教的种姓制度,提倡自我修行。

根据德国学者阿斯曼的文化记忆理论认为仪式与文本是承载文化记忆的两大媒体。在各种仪式行为中,节日以其高度的公共性、有组织性和历史性而特别适用于文化记忆的储存和交流。节日的文化功能,不仅在于对内的文化认同与社会整合,而且也在于对外的文化中介与民族同化。现代社会中的传统节日,带有文化遗留物与象征物的特点,且具有更大的公开性、全民性和民族性。所谓文化记忆,就是一个民族或国家的集体记忆力。这个概念由德国学者扬·阿斯曼在20世纪90年代首次提出,所要问答的是“我们是谁”和“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文化认同性问题。(王宵冰:《文化记忆、传统创新与节日遗产保护》,载《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7年1月,第41页。)仪式和庆典通过把扩张的情境制度化而保证了文化的意义的传播。(扬·阿斯曼:《有文字的和无文字的社会》,载《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6月,第73页。)风俗与节日也是移民坚持民族文化的重要表象。移民来到新的社会,遭遇新的文化,在人数和文化上均处于若是和非主流地位,在长期与主流文化交锋中,移民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日常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更多地吸收或容纳新的文化元素。早先的风俗节日便成为移民寻求共同社会归属感、确定共同祖先和血缘关系的常见表现。

海尔斯泰德这样形容在英国的穆斯林家长的两难处境:“英国穆斯林家长的问题是想使两个目的(家庭文化的保存与从现代的科技文化中受益)在同样的教育机构中达到,而第二个目标只能通过参与普通学校来实现,而普通学校加给穆斯林儿童的多是世俗的东西非伊斯兰文化的影响,而这又无法被家庭、清真寺的影响所中和。”(安妮·刘,MD,MRCPsych,FRCP(Can),《英国的南亚裔儿童和青年:民族-文化专题》,第83页。)

弗尔海姆,斯泰西认为:“年轻人试图将他们(与死亡有关)的观念和想法与他们的世界观融合在一起。对于出生与成长,健康与疾病,衰老与死亡等的理解,宗教与信仰提供了如何去理解死亡以及其他道德话题的框架。”(保尔·A·萨恩·古曼:《西方的亚裔青年》,第52页。)英国的宗教礼拜场所和寺庙给移民提供了公共机构,这些地方能帮助他坚持他们的信仰和社会认同,并且提供他们所需的生活方式。宗教在第一代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移民的生活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穆斯林和锡克移民中比印度移民更为明显。英国的穆斯林社区比其他移民社区的宗教氛围更为浓厚。许多穆斯林父母希望有一些改变,都愿意把女孩送去学校参与学习,尤其是在宗教教育方面,例如,物理教育、音乐和戏剧。(保尔·A·萨恩·古曼:《西方的亚裔青年》,第20页。)

关于亚裔与亚裔家长对待宗教的态度,根据 1983 年的相关资料显示,白人的年轻人中有 60%从来不去参加礼拜,但是亚裔年轻人中只有 28%这样;有 56%的年轻白人从来不祈祷,而亚裔年轻人中只有 18%;年轻亚裔中大部分一星期祈祷一次或者更多些,与之相比白人年轻人中只有 18%。宗教间也有所不同,年轻的穆斯林中有一半称他们至少一天祈祷一次,年轻的穆斯林比锡克教与印度教的年轻人对宗教要更为保守和虔诚。亚裔家长与亚裔年轻人相比,亚裔家长更喜欢参加礼拜和祈祷,具体的情况如下图:

1994 年英国第四次民意调查对于宗教的重要性和参加礼拜的情况有所涉及,调查的对象包括亚裔,加勒比裔和白人中的两代人,涉及的话题是:“宗教在我的生命和生活中是非常重要的。”从下面的表格中可以看出宗教在南亚裔年青一代心目中的重要性。

从表格中可以看出,巴基斯坦人和孟加拉裔第二代移民青年对于宗教的热衷度胜过其他种族群体,他们把伊斯兰教视为生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印度裔和稍弱,华裔的宗教信仰热情一直都不是很强烈,白人反而对宗教的热情度最低。但是不管信仰如何,青年对于信仰的忠诚度都比年长一代要低很多。宗教和语言都是宗教的重要载体和表现形式,宗教重要性的降低。

从图2.11和图2.13关于80年代和90年代宗教参与情况的对比来看,宗教信仰在第一代移民生活中所占比例的确更大,两个表格的内容不能完全做比较,但是仔细分析仍然可以看出随着居住的英国时间的增长,宗教在亚裔生活中所占比例有轻微减弱。古曼认为亚裔青年人中虽然有2/3的人去参加祈祷,但是他们对宗教只有粗浅的知识。寺院与清真寺里的负责人坚持用旁遮普语和印度语来交流,这对青年人来说接受起来有些难度,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更喜欢用英语来表达。(保尔·A·萨恩·古曼:《西方的亚裔青年》,第52页。)青年人的宗教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弱化,但是很多学者还是认为:第二代、第三代的南亚裔人中的大多数仍把保持他们的宗教并将其传承下去作为一种义务和责任。

(作者单位:中共辽宁省委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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