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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了的土地》对革命文学反思后的重构

2016-02-13刘宝杰

通化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革命文学李杰现代性

刘宝杰,于 博

(1.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2.东北师范大学 传媒科学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

《咆哮了的土地》对革命文学反思后的重构

刘宝杰1,于 博2

(1.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2.东北师范大学 传媒科学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

蒋光慈是革命文学的探索者和奠基者,在革命文学发展链条中具有独特的存在意义。上世纪30年代初,面对左联的批判和社会转型要求,蒋光慈在《咆哮了的土地》中对以前革命小说中的革命现代性进行了反思和新的建构。与此同时,时代和个人的局限性造成了蒋光慈反思中的困惑。《咆》具有清晰地区别于“五四”和20年代革命小说的革命现代性。文章从革命与复仇,革命与性爱,革命与人道主义和革命目标四个角度阐释了蒋光慈在《咆》中对革命现代性的反思及困惑。

《咆哮了的土地》;革命现代性;反思;困惑

一、蒋光慈:革命文学的里程碑

革命是推动社会历史前进的重要方式。革命也是文学的一种表达方式,是文学创作的一种内在精神寄托。革命是文学无法忽视与回避的存在。中国文学的发展历来与中国的政治革命与思想革命密切相关。

“五四”时期提倡“自由”与“民主”的启蒙,是文学革命的时代。“五四”思想启蒙落潮后,文学格局多元化。文学的自觉与社会变革活动催生、推动了新的文学潮流出现。“五卅运动”爆发后,革命再次成为社会主流话语。“中国的新文学运动由文学革命发展到革命文学。”[1]1926年国共第一次合作和北伐战争促使革命文学发展为文学思潮。1928年语丝社与创造社、太阳社爆发革命文学论争。1929年藏原惟人的新写实主义给中国的革命文学带来了无产阶级文学观念和阶级意识。此后,革命文学逐渐转向无产阶级文学——普罗文学。1928年、1929年以后,普罗文学成为中国文学思潮的主潮。1930年“左联”在上海成立,左联的提倡和鼓励使普罗文学达到新的高峰。革命小说代表了普罗文学创作的最高成就。革命小说萌生于中共领导的工农革命斗争及其宣传的革命文学理论。1923年—1927年间,中共先后领导了京汉铁路大罢工、“五卅运动”和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等工农革命斗争。与此同时,邓中夏、瞿秋白、恽代英与蒋光慈等早期的共产党知识分子以 《新青年》、《中国青年》(《先驱》停刊后的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机关刊物)和《民国日报》副刊《觉悟》为主要阵地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主张文学与时代、政治相结合。丰富的革命斗争实践与理论倡导为革命小说的崛起奠定了基础。文学期刊的繁荣为革命小说的出版提供了平台和阵地。①随之革命小说创作获得丰收。“1926年,蒋光慈的《疯儿》、陆定一的《血战》和《火山》、彭士华的《九指十三归》、继纯的《四喜》等革命小说在《中国青年》上陆续发表。”[2]1926年-1929年,蒋光慈的 《少年漂泊者》《短裤党》《鸭绿江上》《最后的微笑》和《丽莎的哀怨》等早期革命小说相继刊载或出版。

蒋光慈是中国革命文学的探索者和奠基者,是中国文学史中独特的存在。他的小说记录了上世纪20年代中国社会政治、革命的风云变幻,描绘了革命知识分子从投身革命的乐观、亢奋、躁动到革命失败后内心充满迷茫、彷徨与挫折感的心理迁流,揭示了中国社会内在精神心理和意识形态的变化。“革命+恋爱”的叙事模式对时代需求的契合和对读者审美、情感的满足使其成为普罗小说的代表和畅销作家。蒋光慈激情的革命叙述重新塑造了人们对革命的信念,召唤了无数青年投身革命的洪流。正如钱杏邨所说:“蒋光慈的革命小说犹如一颗爆裂的炸弹,惊醒了无数的青年的迷梦。”[3]上世纪20年代末,蒋光慈被誉为“新中国的‘表现者’和‘歌者’”。蒋光慈小说承接了“五四”文学传统,开启了三、四十年代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同时对解放区文学和共和国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咆哮了的土地》(以下简称《咆》)是蒋光慈的最后一部作品,也是中国革命文学的经典范本。1930年3月中旬,《咆》在《拓荒者》杂志开始连载(后因杂志停刊而终止)。1932年《咆》由湖风书局结集出版。蒋光慈在《咆》中真实地描绘了大革命时代风云的画卷,首次艺术地再现了“井冈山道路”。《咆》的最大价值并非文本本身的美学意义而是其对革命现代性的反思与困惑。蒋光慈在《咆》中对革命现代性的反思与困惑在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历程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同时也为“重写文学史”提供了重要的启示。

二、革命现代性的反思及困惑

依据哈贝马斯的观点,“现代性是一种时间变化的结果,其内容的更迭变化表达了一种与古代性的过去息息相关的时代意识。”[4]《咆》具有清晰地区别于“五四”和20年代革命小说的革命现代性。《咆》中的革命是在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纲领指导下进行的;阶级意识取代个人欲望成为革命的主动力;革命与人道主义的冲突以及“性”的自然觉醒丰富了革命内涵;革命目标连接了革命的当下与未来。

30年代初期,革命意识形态领域的个体化表达遭到左联的严厉批判。①革命叙事层面政治和理性取代了感性。面对左联的批判和时代转型的要求,蒋光慈在《咆》中对革命的现代性进行了反思和新的建构。同时,时代与个人的局限性也造成了蒋光慈对革命现代性的困惑。笔者将从革命与复仇,革命与性爱,革命与人道主义和革命目标四个角度解析蒋光慈在《咆》中对革命现代性的反思及困惑。

(一)革命与复仇:阶级动力替代个人欲望

《咆》之前作品中的革命流露出自然主义的倾向。革命者多是单一的青年知识分子或工人,且患有绝症属于歇斯底里式的幻灭者形象。他们大都有仇视社会和厌世心理,复仇和毁灭是他们革命的动机和方式。革命是一种简单粗暴的叫喊。《少年漂泊者》中的汪中,《最后的微笑》中的王阿贵,《灭亡》中的杜大心,《冲出云围的月亮》中的王曼英,他们的革命都带有鲜明的个人复仇主义色彩。他们选择了暗杀和出卖肉体等极端的方式发出自己对仇人和黑暗世界的粗暴叫喊。他们自顾自怜,一旦周围的一切与他们个人的意志相悖,就将自己与他人和世界对立甚至产生厌世的心理。如《少年漂泊者》中的汪中如此表达他愤怒的绝望:“我几经忧患余生,死之于我,己经不算什么一回事了。”显然,革命一旦陷入个人复仇欲望的泥淖就会被简单化。

《咆》丰富和发展了之前革命小说中的革命主体。《咆》中革命主体的构成不再是单一的青年知识分子或者工人而是知识分子与工人相结合。李杰虽出身地主家庭,但是因婚姻自由被干涉而与家庭决裂,投身革命。李杰具有充沛的革命热情与强烈的革命意愿并且积极融入群众,是典型的革命知识分子代表。张进德无亲无故更没有房屋田产,成为矿工之后在工人运动中积累了丰富的革命经验,是典型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形象。无产阶级工人代表张进德和知识分子李杰共同成为革命的领导者。二人在革命中的角色定位充分地反映了蒋光慈对中国革命变化的精确把握。1927年大革命失败以后,毛泽东提出“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论断,中国共产党确立独立武装革命斗争的道路。无产阶级革命者张进德成为农会会长,知识分子李杰只能辅助张进德开展工作。《咆》中革命主体构成和角色的定位是蒋光慈对革命现代性探索和反思的结果。

《咆》中的革命已获得合法性地位,革命超脱了个人的情感和欲望,具有一定无产阶级意识和理论指导。《咆》中的革命由农会领导,农会并不是李杰和张进德的个人创造而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土地革命的产物。农会的成立本身就具有理论意义。再者,农会的领导人张进德和李杰在工人运动和革命斗争中对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有一定的了解和学习。因此农会对革命的领导是建立在理论基础之上的。显然,《咆》中农会领导的革命没有成为个人主义的复仇闹剧。蒋光慈在农会成立大会和批斗地主恶霸的章节叙事中意图通过对地主恶霸罪行的揭露和对批斗场面的激情“造势”,唤醒农民的阶级意识和政治自觉。农民对地主恶霸批斗的实质就是阶级斗争。革命理论、革命组织和阶级意识对革命的意义是蒋光慈对革命现代性新的反思与探索。

《咆》中复仇仍是革命者参加革命的动机因子,革命方式也略显简单和粗暴。蒋光慈在《咆》中对暴力叙事有所克服和节制,但是暴力之外又缺少其他的革命叙述方式。《咆》中蒋光慈将工农群众的暴力抗争视为革命和生活的出路,革命阶级意识觉醒不够彻底,有“概念化”和“标语化”的倾向。知识分子融入工农群众是充满挣扎和矛盾的复杂过程。《咆》中对李杰对工农群众融入过程中的挣扎与矛盾表现不足。这些不足与局限恰切地表现了蒋光慈在革命小说创作中的困惑。

(二)革命与性爱:自然属性觉醒

“革命+恋爱”的叙事模式是对“五四”单纯革命启蒙叙事的丰富创新。茅盾也曾对“革命+恋爱”叙述模式在不同阶段的形态进行过总结。“革命+恋爱”的叙事模式共存在“‘为了革命而牺牲恋爱’,‘革命决定恋爱’和‘革命产生恋爱’三种类型。”[5]总而言之,革命是恋爱存在的必要条件,女性是革命表达的符号化存在,缺少鲜活的生命色彩。《野祭》中的郑玉弦爱的是陈季侠革命者的身份,陈季侠最终选择了同是革命者的章淑君。胡也频《到莫斯科去》中的素裳对施询白的爱,更多源于施询白所投身的革命事业。茅盾《动摇》中的方罗兰与孙舞阳的恋爱看似没有关联,实则孙舞阳性格中的果敢、热情和主观意识恰巧是对方罗兰政治心理缺失的补偿。无论郑玉弦、素裳还是孙舞阳都是革命表达的符号,她们的恋爱是阶级内的恋爱缺少自然属性的觉醒。革命是她们恋爱的基础而非“性”。

革命对两性关系的影响分为两个层面,一是阶级属性的恋爱,二是自然属性的恋爱——“性”。《咆》的恋爱叙事中出现了“性”的觉醒。在对李杰的想念中,毛姑的身体产生了自觉的生理反应。这种反应让她身心紧张几近病态。“在处女的生活史中,毛姑今天第一次感到对于男性的渴慕了。”“感觉到李杰这个人隐隐地与她的命运发生了关系。”毛姑对李杰懵懂的爱中既包含了李杰革命者的身份因素又有自然的性需求。毛姑性的觉醒与《追求》中的章秋柳和王曼英对“性”的理解是截然不同的。毛姑的性本质和欲望是受革命启发的一种天性释放。李杰的革命话语如:“北伐军”“国民革命”“打倒帝国主义”“唤起民众”“妇女部”“女宣传队”启蒙了毛姑对外面世界和性的想象。享乐是章秋柳对“性”的追求和理解。“我是时时刻刻在追求着热烈的痛快的,到跳舞场,到影戏院,到旅馆,到酒楼,甚至于想到地狱里,到血泊中!只有这样,我才感到一点生存的意义。”享乐是章秋柳的生命意义的全部,而“性”则是她寻欢作乐方式的其中一种。《冲出云围的月亮》中王曼英把“性”视作复仇的策略和工具。与王曼英发生性关系的都是她的敌人,如钱培生、反动派官员周诗逸,“初出巢的小鸟儿”似的钱庄少爷,但是其中并不包括革命党人李尚志。王曼英在“性”中获得的只是一种复仇的快感。

蒋光慈在《咆》中兼顾了恋爱的双重属性。但是蒋光慈却无法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咆》对“性”的表现尚处在觉醒的认识阶段,毛姑的“性”在觉醒之后随之归于无声的压抑状态。毛姑在对李杰产生“性”幻想后,非但没有主动热烈地追求李杰反而压抑甚至隐藏这种冲动和幻想。蒋光慈在《咆》中对革命小说恋爱的自然属性进行了探索和发现。《咆》在“性”表现方面深入性与延续性的不足也间接体现了蒋光慈对“革命+恋爱”叙事模式的困惑。

(三)革命与人道主义:阶级与人性冲突

“革命+恋爱”的简单叙事阻碍了人们对“人”和现实复杂性的思考,容易使作品变成作者的个人叙事,从而遮蔽作品的阶级意识。“革命+恋爱”的叙事也不足以涵盖完整的革命样态。汪中、杜大心、王阿贵、王曼英等革命者都陷入了“光赤式”的陷阱中,他们身上矛盾复杂的人性冲突被复仇的怒火和疯狂的爱恋所遮蔽。《丽莎的哀怨》中有人道主义的影子,但是却被左翼批评家认为是作者对丽莎的同情。

《咆》中蒋光慈在“革命+恋爱”叙事的基础上融入人性叙事。人道主义在恋爱之外表现了革命的丰富性并凸显了作品的阶级意识。《咆》中蒋光慈通过对李杰的身份设置和“火烧李家老楼”情节的安排完成革命的“人性”表达。革命者李杰出生并成长在地主家庭,与家庭决裂后投身革命。李杰在经历革命的洗礼后回乡领导土地革命反抗以李敬斋为首的地主阶级。李杰“尴尬”的身份蕴含了巨大的叙事张力,同时也为下文描写 “火烧李家老楼”预留了空间和伏笔。《咆》中一个自始至终都在怀疑李杰革命性的人——李木匠提出了火烧李家老楼的主张,而且行动之前李木匠特地向李杰请示意见。李杰陷入两难的选择困境。“义务与感情的冲突,使得他的一颗心战栗起来了……房中一时的寂然……”“李杰在绝望的悲痛的心情之下,两手紧紧地将头抱住,直挺地向床上倒下了。他已一半失去了知觉……”如此的情节安排将李杰置于革命、伦理与人道主义之间的激烈冲突中。李杰在冲突中挣扎、痛苦及矛盾心理的描绘从人性角度表现了革命的复杂性和丰富性。革命与人道主义、伦理之间的冲突显然是恋爱所不能解决的。如果从伦理和人道主义的前提出发,李杰绝不会默许李木匠去火烧李家老楼。因此,李杰做出的艰难抉择彰显了他的无产阶级革命意识。他是李家少爷,但他更是代表着无产阶级的利益的革命领导者。李杰别无选择只能做出牺牲。

蒋光慈在 《咆》的创作中发掘并表现了人道主义。在恋爱之外丰富了革命的叙事方式。然而困惑总是伴随探索和反思而生。蒋光慈对李杰在冲突中的语言、表情、动作、心理等各方面的刻画不够细致,导致冲突不够尖锐。李杰在“火烧李家老楼”情节中对父亲李敬斋的冷酷无情是一种背离人性的表现。蒋光慈一方面突出表现人道主义,另一方面却又背离人道主义。这种矛盾的存在表现了蒋光慈在处理革命与人性关系时的困惑。

(四)革命目标:向往光明

钱杏邨认为:“要把现实扬弃一下,把那动的、力学的、向前的‘现实’提取出来……这样的作品,才真是代表着向上的,前进的社会的生命的普罗列塔利亚写实主义的作品”。[6]受未来主义与新写实主义影响,蒋光慈在《咆》中重新整理革命失败的彷徨与困惑,提出向往光明的革命目标。

20年代革命小说中的人物及其命运带有“罗曼蒂克”式的感伤、愤怒和悲壮色彩。而《咆》中的人物或人物命运或革命道路的选择都具有光明的色彩。李杰和张进德在革命中蜕变,毛姑与何月素的命运因革命而转折,刘二麻子、李木匠和癫痢头等流氓地痞在革命中成长为革命战士。人物及人物命运闪耀着光明的色彩。《咆》中土地革命失败以后,张进德率领革命队伍向“金刚山”(井冈山)进发。篇章结构方面,蒋光慈预设了革命前途和光明的所在——“金刚山”。这种对光明的向往,给仍身处革命失败痛苦中的人们以信心和安慰,缓解现实中不可忍受的痛苦。它是向未来的无穷期盼也是对理想彼岸的精神跋涉。

《咆》中对光明的向往和预言是对之前革命现代性建构的反思和超越。蒋光慈的革命小说总是能迅速及时贴切地反映和描绘现实社会的革命斗争。在急剧变换的中国社会现实中,蒋光慈在《咆》中的向往和预言是一种意识形态的乌托邦话语。蒋光慈把“未来的光明粉饰在了现实的黑暗上”。显然,对光明向往和预言的背后是蒋光慈在理想与现实矛盾中的挣扎、困惑。

三、结语

蒋光慈在《咆》中以激情澎湃的革命想象描绘了革命时代的风云画卷,预言了中国革命的未来,开创了全新的文学时代。蒋光慈将阶级动力、性的自然觉醒、人道主义和革命目标引入文学叙事,对革命现代性进行反思。革命现代性是复杂多变的,蒋光慈在自己所处的历史时代为革命现代性的建构与反思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但是,由于缺乏实际的革命经验和对群众生活的切身体验,蒋光慈只能通过主观想象及自身的情感体验书写革命。时代与个人的局限造成了蒋光慈在革命现代性反思中的困惑。蒋光慈在《咆》中对革命现代性的反思与困惑成就了他在革命文学发展链条中的独特意义,也为“左翼文学”、“解放区文学”和“十七年文学”的革命文学创作提供了经典的历史借鉴。德国美学家阿多诺曾说过:“一部艺术品的真正价值,不是由艺术本身决定的,而是取决于历史环境。”[7]重读作家、作品需要研究者摆脱意识形态的束缚,重新回归文学史现场和文学文本。

[1]李何林.李何林文论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

[2]孙志军.历史的中间物1925—1930年间中国革命小说的描述和分析[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1.

[3]阿英.蒋光慈与革命文学[M]//蒋光慈研究资料.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

[4]于尔根·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哲学话语[M].曹卫东(译).北京:译林出版社,2011.

[5]茅盾.“革命”与“恋爱”的公式[M]//茅盾全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

[6]钱杏郊.中国新兴文学中几个具体的问题[J].拓荒者,1936(1).

[7]T.W.阿多诺艺术与社会[M]//当代西方艺术文化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

(责任编辑:章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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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974(2016)01—0102—04

10.13877/j.cnki.cn22-1284.2016.01.019

2015-04-07

刘宝杰,山东潍坊人,在读硕士;于博,女,吉林通化人,东北师范大学传媒科学学院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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