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志归类研究：以方志和地方文献目录为例

黄建年，陶茂芹（南京财经大学）



书院志归类研究：以方志和地方文献目录为例

黄建年，陶茂芹（南京财经大学）

摘要：在方志和地方文献目录体系中，书院志的归类存在一定的差异。全国性综合性方志目录和馆藏方志目录基本不收录书院志，部分地方性方志目录收录书院志，归属于史部地理类专志类目之下，但一般不设立书院专类，亦有少数归属于文化教育大类下。而地方文献目录和数字类方志目录收录范围较宽泛，收录书院志数量较多。

关键词：书院志；方志目录；数字方志；分类

1　书院志来源及意义

书院之名，始于唐玄宗时期，原意为藏书而兼校书之所，后逐渐演变为学者讲学授徒、士子求师读书的场所。至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下诏改为学堂，书院方成为历史的陈迹。书院历宋、元、明、清各代，上下近千年，共有7300余所，影响中国古代社会甚巨。［1,2］

书院志是研究书院史、哲学史的重要史料。据不完全统计，明代书院志大约60余种，清代书院志110余种。［3］作为一种特殊类型的方志地方文献，书院志在方志和地方文献目录中的归类探讨不仅有助于了解方志学术界对书院志的认识，而且也有助于研究者了解书院志本身的特色。

2　全国性方志目录

书院志作为一种特殊的地方文献，列入地方志目录、提要之中具有一定的可能性。为此，我们选择了比较权威的三部全国性地方志目录——《中国地方志综录》《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加以深入研究。

《中国地方志综录》（增订本，后称“综录”），是我国第一部全国性的方志联合目录，由朱士嘉编，收录方志7413种109143卷，《综录》正文部分按省市排列，但在其凡例和自序中未就是否收录书院志做出相应说明。［4］《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由中华书局1985年出版，根据《中国地方志综录》进行改编，收录1949年前编纂的各类通志、府志、州志、厅志、县志、乡土志、里镇志、卫志、所志、关志、岛屿志等各类方志8200余种。［5］《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由海峡两岸200多位专家学者历经八年之久共同完成，收录我国历代地方志8577种，比《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收录数量略有增加。该书在其凡例中明确指出：“山、水、寺庙、名胜志等不收录”，但同样没有说明书院志是否收录。［6］

三种目录如出一辙，均未收录书院志。其原因有三：（1）三书之间存在继承情形，虽然数量、质量均有提升，但收录时间、范围并无明显差异；（2）一般性方志均以行政区划来排列，收录最小的行政区划为乡、里，书院似乎太小，收录书院志似乎与其体例不符；（3）书院有其特殊性，与太学、学宫有别，属于私学性质，其志书与由官府主编的地方志存在较大的差异。

与前面三种目录主要收录旧地方志有别，由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办公室编写并由方志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中国新编地方志目录》只收录省（自治区、直辖市）、市（地区、自治州、盟）、县（县级市、自治县、旗、区）三级书目，1970年以后至1999年9月间出版的新地方志，专业志、部门志、乡镇志等未收录。［7］因此规定，未见收录书院志。

前述四种均为方志总目，方志丛书目录情况如何？台湾成文出版社于1966～1985年间编辑出版的《中国方志丛书》共收录各类方志5359册，其目录中同样未见书院志。［8］而由江苏古籍出版社（今凤凰出版社的前身）、上海书店和巴蜀书社分工合作出版的《中国地方志集成》，其情形与《中国方志丛书》相同。［9］

3　地方性方志和地方文献目录

《上海方志资料考录》（简称考录）［10］。该书分甲乙两编，甲编为方志部分，乙编为专志部分，二者共收录上海方志255种。在乙编的“十三胜迹志”中分别设立了革命史迹·纪念馆、胜迹概述、山川、园圃·第宅、文庙·学宫、寺观·庙庵·教堂6个子类。“文庙·学宫”类下收录了《上海文庙洒扫集》《上海学宫祭品图说》《上海祭祀谱》以及《金山卫庙学纪略》两种（光绪九年版和光绪三十四年版）共5个专志。其中《上海文庙洒扫集》辑录了清代上海县保护学宫的各种文告以及有关文庙的保养规章等材料，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当然上述5种志书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志，只能用于研究时参照与比较。

《上海方志通考》［11］。收录上起宋代，下至2002年的资料，可见无论新志、旧志，同时“举凡方志、专志及方志研究资料，不认存佚与否，俱属记载范围”，收书688种，比《考录》收录量多一倍以上，号称是“收录最为齐备，考订更为精详的一部上海方志目录全书”。但并不意味该书可以替代《考录》，二者重点有所不同，实际收书仍然不全，尤其是专志收录。比如《考录》的“文庙·学宫”类所收诸志在该书中并未重复。该书收录了数量可观的教育志以及高校志，比如《复旦大学志》《华东化工学院志》《上海中医药大学志》等数种志书，且排列于园林、寺观之前，倒是与传统的四部分类体系的顺序一致。或许高校志可以作为新式书院志来处理，但令人遗憾的是古代书院志却未见收录，似乎体例不一。

《浙江方志考略》［12］。全书分为二十卷，实际即二十个大类。卷一全省通志，卷二至十二为各府志（明清时期浙江省共有11个府），卷十三为乡镇志，卷十四为山水志，卷十五为全省舆图志，卷十六为海防志，卷十七为古迹志（包括寺观、祠庙、陵墓、书院、楼阁、堂馆、亭宇以及其他古迹），卷十八为游览志，卷十九为风土志，卷二十为文献志。据此可知，书院志在十七卷中。自《西湖书院志》起，共收录书院志16种。［12］633-662但本书体例没有将书院志与其他志书严格区分而集中在一处。比如《安定书院集》介于《北天目灵峰寺志》和《四明古迹记》之间，《姚江书院征略》《姚江书院志略》《道南书院录》等五种书院志介于《偁山偁心寺志》和《延庆寺纪略》之间等。

《江苏旧方志提要》［13］。收录江苏省现辖区域内1949年以前编撰的省、府、州、县，厅志以及较有影响的乡镇、名胜等小志共1170种，其中今存志书714种，佚志372种，存目84种。收录数量比《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所载江苏部分多出220多种，确属难能。该书条目按省，市、县排列顺序，而现存志书中，再按通志、小志、志料再排。粗略浏览全书，只在无锡市见及一种书院志——《［雍正］东林书院志》，排列于《重修马迹山志》后。

上述四种地方性目录或多或少收录了一定数量的书院志，但均无相关专类。而且也不是所有地方性方志目录均收录书院志，比如《吉林方志大全》［14］、《河北方志提要》［15］、《河南地方志提要》［16］等。不收书院志并不是该地区不存在书院志或者无相关资料，只是体例不符或者编者无意将书院志纳入方志而已。

《北京地方文献联合目录》［17］，分为分类目录与题名索引两部分，分类目录分为革命运动、经济、政治、社会、历史、地理、文化教育、文学艺术、总记9大类。收录时间截止到1958年8月，所以本书所收的地方文献大多数为旧志及相关资料。地理类下分总志、方志、类志、名胜古迹、游览、气候气象、地质水利、舆图7个小类。类志又分为城垣、宫殿、坛庙祠堂、寺观、园林、陵墓、山水7个子目，与常见的四部分类体系中的“史部—地理—专志”相近，但又有不同，无书院子目。文化教育大类下列有“二、学校”、“三、科举书院”小类，“二、学校”类收录大专院校、中小学、幼儿园、特种学校等相关资料，但因为不是古代的，不是本论文的研究重点，姑且不论。“三、科举书院”类收录《国子监志》《国子监则例》2种古代学校志，尽管国子监是官学，与书院有所区别，但设立“书院”专类，仍然是本书的特色之一。

4　馆藏方志与地方文献目录

《（美国）国会图书馆藏中国方志目录》［18］，朱士嘉编，美国国会图书馆1942年编印，收录各类方志2939种，56989卷，排列顺序按《清一统志》，行省按行政区域排序。

《四川大学图书馆馆藏地方志目录》［19］，收录各类方志1213种，25579卷。《广东省中山图书馆藏广东方志目录》［20］，广东省中山图书馆于1956年编印，收录各种方志190种，另收乡土志92种，未见书院志。

《武汉大学图书馆特藏部地方志目录》［21］、《武汉大学图书馆馆藏地方志书名目录》［22］。前者收录702种方志特藏，后者收录古代、近代的方志2837种。前者选取较精，后者选取较全，本质上没有差别，但均没有收录书院志。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藏线装地方志书目》［23］，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图书馆1997年编印。收录1949年的旧志2000余种，包括通志、府志、州志、厅志、县志、乡土志和乡镇志。以省府州县为序排列，乡土志、乡镇志、方志丛刊单独列目。

《云南省图书馆馆藏地方志目录》，收录通志及附录47种、府厅州县志254种、乡土志24种、山水志11种，未收录书院志。［24］《云南省图书馆馆藏地方文献目录》共收录地方文献书2128种，3185部，6288册，均系新中国成立以前刻印或排版行世的云南史事之书及云南人著述之书。［25］分为经济、政治、历史、地理、文化教育、文学艺术、其他、总记八大类。收录书院志资料共13种，其列类情况如下：（1）归入“地理—方志—省志及省志资料”，如《云南通志馆征集云南省各县旧日书院资料》；（2）归入“伍文化教育——二、科举书院”类目，共4种，即《彩云书院条程》《经正书院条程》《西云书院章程》《民族文化书院缘起》；（3）归入“文学艺术—五、总集—课艺、闱墨”类，如《育材书院课艺约刊》、《经正书院课艺》（含初集、二集、三集、四集4种）、《凤梧书院课艺》、《凤梧课艺续编》，共7种；（4）归入“文学艺术—七、联语及其他—时文、试贴诗”，收录《巨桥书院试贴》；（5）归入“总记—书目”类，收录《剑川金华书院藏书目录》。

上述二书均为云南省图书馆的馆藏目录，但二者的题名不同，收录书院志的态度也存在显著差异。前者收录的是地方志，后者收录的是地方文献。地方文献比地方志要宽泛得多。

上述8种馆藏方志目录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很有代表性，前1种国外，后7种国内，特点各异。但结果惊人一致，所有方志目录均没有收录书院志，说明国内外大多数图书馆均没有将书院志作为专志加以对待。笔者怀疑可能该馆的确没有收藏书院志，因而查询在线目录求证。

笔者检阅云南省图书馆“书目查询”，［26］发现藏有书院志5种，分别为《诗山书院志》《石鼓书院志》《城南书院志》等。同时笔者还通过广东省中山图书馆的“目录检索”，［27］查出《白鹿书院志》《重修梯云书院志》《东林书院志》等书院志类古籍26种。上述结果，足证上述立论所言非虚。而作为唯一的馆藏地方文献目录——《云南省图书馆馆藏地方文献目录》却较多地收录书院志，说明在馆藏目录中，书院志并没有作为方志来处理，至多是地方文献而已。

5　方志目录数据库

《数字方志》［28］，由中国国家图书馆构建，共收录6518种清代（含清代）以前的方志，是一部方志全文数据库。笔者以“书院”为检索词查询该数据库，共查得28种志书，全部为书院志，说明书院志是被该数据库广泛收录的。相关记录分为两类：（1）名称中包含“志”或者“志略”，如《信阳书院志》《应元书院志略》；（2）与书院相关材料汇集，比如《创建豫南书院存略》《绍兴东湖书院通艺堂记》等。而该馆构建的“地方志专题”资源，包含了陕西、山东、湖北、云南、贵州、新疆、江西、青海等地的地方志，种类包括通志（存目）、府县志、乡镇志、山水志等。［29］我们从中则检索出195种书院志。虽然该专题资料大多数仅是目录数据而已，但如此众多的书院志数据无疑说明了一个事实：有大量的资料散落于全国各地，期待有心人去搜集、整理。

《中国数字方志库》（影像版）［30］，由北京籍古轩图书数字技术有限公司研发，收录了1949年以前不同时期编撰的不同版本的旧志书10000余种。专志类目下设立山川、河渠水利、名胜古迹、宫殿、祠庙、苑囿、本院、学宫、其他、游记等10余个子目。以“书院”为题名检索，共得书院志37种。而以“本院、学宫”进行分类查询，则有47种，也就是说有10种题名中不包括“书院”字样，主要有四种情形：（1）简称或者别称的书院，如《白鹿洞志》；（2）书院原名，比如《学海堂志》《石室纪事》；（3）包括本地所有的儒学志，如《常熟县儒学志》；（4）与书院相关的特种资料，如《宁乡县宾兴志》。宾兴是中国古代专门资助考生参加各级科举考试的教育公益基金，很多书院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因而此类书对书院研究有着较高的学术价值。

《中国大陆各省地方志书目查询系统》［31］，台湾“中央研究院”研制，“以《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为基础，参照2000年新出版之《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等，增补1949年以后各地新编如省、县、市志、自治州志、乡志、街志等二千余多种”。通过该系统，检索出《鹅湖书院志》（1994版）一种书院志，说明该系统也已经关注书院志。

《中国新方志数据库（万方）》［32］，收集了1949年以后出版的中国地方志，既有可能是新编方志，也有可能是旧方志重新出版或者影印而来，是“新方志”，与上述数种数据库搜集对象为“旧方志”明显不同。该数据库提供了方便的检索途径，不仅有题名、关键词、正文、编纂人员、编纂单位、条目来源、日期等多种方式，而且还按方志分类、地区分布、分类级别对检索结果进行聚类，更加方便读者使用。但就归类来说，该数据库功能已经弱化。经过检索，书院志仅有5种，即《紫阳书院志》《（同治）信江书院志》《紫阳书院志（1713-1904）》《白鹿洞书院艺文新志》《千年湖湘胜迹图志（下部）书院文庙卷/古镇古村卷/出土文物卷》。该库的最大特色在于书院志细化到章节或者分卷，用户可以根据需求选择相应的内容。比如《信江书院志》按卷分为《卷之一绘图》《卷之二源流》《卷之三条规》等10个条目，其中第九卷分2个条目，甚至连序和附录也分别列入条目，如《重修<信江书院志>序》《附编》，给读者提供了方便。

以上四个系统的收录对象是全国或者全球范围的方志，实际也有一些面向省或者某一地区的系统，比如“江西地方史志查询”系统［33］、“湖北省地方志全文检索系统”［34］、“广东地方文献数据库子系统”［35］等，均有自己的特色。如“江西地方史志查询”系统收录了书院志9种，其中白鹿洞书院6种，鹅湖书院2种，白鹭洲书院1种，同时搜集了相关论文资料若干篇，均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上述系统虽然在收录书院志的数量上有一定差异，但显而易见：作为一种特殊类型的方志，书院志已经被逐渐关注。当然《中国历代书院志》仅收录了100余种书院志，同时也说明了书院志被关注的程度尚不高，仍然需要各行同仁继续努力。

6　结语

关于书院志，综合性方志目录和馆藏方志目录编撰者基本不认可书院志在方志中的地位，地方性方志目录编撰者的态度则相对宽松。当然，即便收录书院志，是否列类也各有不同。综上所述，不难发现存在一些共同之处：（1）书院志确与一般方志内容有异，适宜单独研究与管理，至少宜设立专类管理；（2）书院志大多数归属于史部地理类下专志类目之中，但归类并不统一；（3）地方文献目录和数字类方志目录收录范围较宽泛，收录数量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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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态·资料

宁夏市、县（区）图书馆举办猜灯谜闹元宵活动

（本刊讯）2月22日，在宁夏吴忠市盐池县花马池广场，人头攒动，大家都在争相竞猜灯谜。当天，由盐池县文化旅游广电局、盐池县图书馆共同举办的2016年庆新春有奖灯谜竞猜活动，挂出2000条灯谜供广大市民竞猜。与此同时，在吴忠市唐风广场，吴忠市图书馆也为广大市民准备了3000余条灯谜。

与盐池县图书馆、吴忠市图书馆一样，在正月十五元宵节期间，银川市图书馆、中卫市图书馆、海原县图书馆、隆德县图书馆、西夏区图书馆等宁夏市、县（区）图书馆都为广大市民奉献上了元宵灯谜传统文化大餐。灯谜少则几百条，多则数千条，集知识性、趣味性、娱乐性于一体，内容涵盖文化、历史、地理、经济、法律等领域。

宁夏市、县（区）图书馆举办的元宵节有奖猜灯谜活动，不仅传承和弘扬传统的民俗文化，还为广大读者奉献上一道丰盛的精神文化大餐，受到了广大市民群众的欢迎。

（张雅妮）

Research on Records of Academy of Classical Learning Classification——Taking Local Records and Local Literature as Example

Huang Jian-nian，Tao Mao-qin

Abstract：There is some difference on the classification of Records of Academy of Classical Learning between local records and local literature. The Records, usually be excluded by the cataloging of national and library local records, is included by certain local records and is classified under the history of the department of geography rather than be classified separately. On the contrary, local literature and digital database of local records are more comprehensive and include a certain number of the Record of Academy of Classical Learning.

Keywords：Academy of Classical Learning; Local Records Cataloging; Digital Database of Local Records; Classification

［收稿日期］2015－04－22［责任编辑］李海燕

［作者简介］黄建年（1966－），男，博士，研究馆员，发表论文70余篇，出版专著4部、软件2种，研究方向：古籍整理、数字图书馆、信息组织；陶茂芹（1968－），女，本科，高级工程师，发表论文20余篇，研究方向：教育技术、信息管理。

［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层项目“民国文献数字化信息组织和智能处理”（项目编号:11YJA870023）的研究成果之一。

中图分类号：G257.33；G649.299

文献标志码：B

文章编号：1005－8214（2016）03－003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