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灾变论”建设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区坚定发展信心“四川论”之三
2016-02-10李后强翟琨
文/李后强 翟琨
四川“灾变论”建设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区坚定发展信心“四川论”之三
文/李后强 翟琨
灾难自古与人类相伴,有时却也成为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在中华大地的版图上,无论是天灾还是战乱,四川都是中国遭遇较多的省份之一。然而,川人从来都有面对灾难的巨大勇气,从来都有应对灾难的高超智慧,从来都有直面国难的责任担当。他们在与自然灾难的抗争中,思考着人与自然的理性关系;在“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上艰难跋涉,探索实现通江达海的梦想;在战乱纷争后满目疮痍的废墟上,创造经济社会发展的新繁荣。川人就是这样在一次次几近灭顶的灾难中浴火重生,在人间总有一个花重锦官、天府之国和锦绣巴蜀。川人充满血性和智慧,懂得辩证思维和民族大义,在关键时刻总能担当和化危为机,跨越灾难,走向辉煌。
人类历史就是一部灾难抗争史。中华民族是世界上历经磨难又生生不息的极为辉煌的民族之一,《诗经·小雅》中有“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记载。在近5000年的文明史中,中华大地自然生态灾害频发,抵御外侮征战不断,但中华文明始终绵延不断,这一奇迹来源于“团结统一、独立自主、爱好和平、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和民族传统。这个中华文明一以贯之的民族血脉、精神内核和文化因子,始终是中华儿女同各种灾难作不屈不挠斗争的强大动力。
在中国西南的巴蜀大地上,坚韧达观的四川人民就是中华民族抗灾克难的典型代表。从“五丁开山”到“杜鹃啼血”,川人自古坚忍勇毅,甘洒热血;从“西川抗元”到“保路运动”,川人从来善战大义,宁死不屈;从“大禹治水”到“汶川地震”,川人一向穿越灾难,涅槃新生。四川一次次遭受几近灭顶的灾难,却一次次砥砺前行、浴火重生。从灾难中新生,从危机中跃升,人间总有一个“锦绣巴蜀”。这是一个特殊的人群,充满血性和智慧,懂得辩证思维和民族大义,在关键时刻总能担当和化危为机,走向新的辉煌。
坚韧达观四川从来都有面对灾难的巨大勇气
巴蜀大地自古多灾多难。四川被称为“天府之国”,盆地平坦、水域遍布,河网纵横、物产丰富。然而在古蜀时期,每当岷江洪水泛滥,成都平原就是一片汪洋;一遇旱灾,又是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岷江水患长期祸及西川,鲸吞良田,侵扰民生,唐代诗人岑参曾写道:“江水初荡潏,蜀人几为鱼。”四川还是地震发生较为频繁的地区之一。由于四川处在四川盆地与青藏高原之间,印度板块向亚洲板块俯冲,高原物质向东缓慢流动,在高原东缘沿龙门山构造带向东挤压,遇到四川盆地之下刚性地块的顽强阻挡,造成构造应力能量的长期积累,形成了地震带。在古代,四川有明确文字记载震级在7级或超过7级以上的地震有10多次。近百年来,1933年发生的茂县叠溪大地震、1973年发生的甘孜强烈地震、2008年发生的汶川特大地震和2013年发生的芦山强烈地震,都对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生命财产造成了极为重大的损失。除了天灾,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的地形特征和粮草充足的经济优势,四川历史上经历了几次影响巨大的战乱。秦灭巴蜀之战、东汉伐蜀之战、三国时期蜀国战争、五代十国时期宋灭蜀之战、蒙古灭宋战争、明清交替混战、民国时期抗战,不管是改朝换代还是外族入侵,四川常以一域之地对抗全国,这种结果往往几乎是灭顶之灾。以明末清初时期为例,据史料,清军、以张献忠为首的大西军、代表弘光政权的南明军在四川进行长期拉锯战,再加上后来以吴三桂为首的三藩叛乱,长期处于战乱中的四川进入到历史上最黑暗与惨淡的图景中,曾经娇艳丰腴的天府之国满目疮痍、枯骨对泣,“举城尽为瓦砾,藩司公署久已鞠为茂草矣”。
巴蜀儿女向来临灾不惧。“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四川自古蜀文明时期,便与灾难相伴,但巴蜀先人从未向灾难低头。古代蜀地非涝即旱,有“泽国”“赤盆”之称,大禹领导人民疏通江河、兴修沟渠、发展农业,李冰父子带领人民引江分流、炸岩筑坝、凿井煮盐,把洪水驯服成了灌溉农田的汩汩清泉,从此蜀地“旱则引水浸润,雨则杜塞水门,故水旱从人,不知饥馑,则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南宋末年,川西人民在云顶山石城周围抗击蒙古军队,浴血奋战30多年,创造了亚欧各国抗击元军的奇迹,川将蒲泽的一句“我西川只有断头之士,没有屈膝鼠辈”响彻寰宇,钓鱼城之战击毙蒙哥汗,成为大宋最后的辉煌。抗战时期四川大旱,三台县老马、新德、争胜、里程等乡镇农民经常颗粒无收,县长郑献徵带领上万百姓一起奋战9个月,终于完成了可灌溉面积2.7万亩的永和堰,为纪念郑献徵的功德,当地百姓将永和堰改名为“郑泽堰”。2008年,面对新中国成立以来破坏性最强、波及范围最广、救灾难度最大的汶川特大地震,四川人民在党中央的领导和全国人民的帮助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不畏艰险、百折不挠,以人为本、尊重科学,在巴蜀大地上谱写出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抗震救灾的壮歌,川人以其在废墟中面对生死的从容坚韧,在震后救援中的无私奉献,在余震生活中的幽默豁达,在灾后重建中的自强不息,赢得了世人的赞叹。四川广元农民石光武的一句“有手有脚有条命,天大的困难能战胜”,成为灾区群众自强不息精神的最佳写照。在灾难面前,植根于巴蜀大地的四川人身上那种“坚韧”“自信”“乐观”“幽默”的文化性格和独有表现,被看作是“任何人类自然灾害史都没有记录过的奇异景象”,自古多难的四川人每一次都依靠这样的信念浴火重生。
化危为机四川从来都有应对灾难的高超智慧
川人善思,从未停止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探索。“城景相融、田园相连、山水相依”,这是亘古以来蜀人始终追求的生态品质。这个目标始于古蜀人与水患的不断抗争,清人刘沅认为:“中国言水利者,蜀最先。”在这个过程中,古蜀人创造了独有的治水经验,逐渐认识和形成了“天人合一”“上善若水”等哲学思想,扬雄的《太玄》就是一部天地人合一的辨证运动学和动力学著作。蜀水文明体系的起源和形成,有三人贡献最大:开创者大禹、光大者开明丛帝、集大成者李冰。大禹总结父亲治水失败的教训,从疏导岷江开始,凿开金堂峡口。《尚书·禹贡》记载“岷山导江,东别为沱”,就是分岷江水入沱江,使其在泸县流入长江,从而减少进入成都平原的洪水。李冰继承了大禹的治水经验,在修建都江堰时遵循“乘势利导、因时制宜”的方针,充分利用自然资源,变害为利,使人、地、水三者高度统一,使都江堰成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自然生态与科学技术紧密结合的伟大实践,促使都江堰与岷江成为成都平原各城市文明的摇篮,使成都彻底脱离中心聚落时代,成为了布局严整的古代农业文明城市,奠定了成都城市布局的基础。今天的川人继承了祖先兼纳山水、拥江据河的广阔胸怀,提出在2020年全面建成长江上游生态屏障的目标。四川的生态文明建设不仅是淘汰落后产能,节约资源能源,更在于发展理念、发展方式的转变以及产业结构的调整,这是一项全面而系统的工程,是全方位、系统性的绿色变革,终将绘出一幅绿色生态之省与千年古蜀文明珠璧交辉的动人画卷。
川人善容,从未放弃实现通江达海的梦想。从中国的地理版图来看,得天独厚的成都平原处于“中华地理的重心极”:她是吴尚时的“中华对角线”交叉的中心、胡焕庸的“中国人口疏密分布线”的中轴线,位于面向海洋文化的东部与面向欧亚大陆桥的西部的交界线上,宛似“西部天眼”。身处这样的地理位置,川人自古就认识到,要迅速从灾难中复苏,就必须实现“包容性发展”。然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于是就有了“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史记》记载成都人“隙陇、蜀之货物而多贾”,依靠孔隙似的太白鸟道,开辟出秦陇与巴蜀之间货物交换的商道,“富商大贾”由此而“周流天下,交易之物莫不通”。蜀商通过南、北丝绸之路将“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为代表的蜀锦和蜀绣、蜀布、邛竹杖、蒟酱等产品远销海外,最早把中国的名称China传播到西方世界。早在公元前11世纪中国丝绸就已经传到埃及。《史记》多次提到蜀布、蜀物(即丝绸)。梵文记载,印度教中的大神都喜欢中国丝绸,湿婆神更是,说明在商周时期中国与印度就有丝绸贸易关系。“蚕神”嫘祖,古蜀王蚕丛,在成都教民养蚕。古代欧洲称中国为Seres(希腊语“赛里斯”,意为丝国),梵语称中国为Cina(支那)。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段渝认为,不论从历史文献还是从上古音来看,Seres和Cina都是指成都。世界最早通过丝绸知道的中国就是成都。汉代时,成都就成为国际性的“五均”都市,并在历史的进程中兼容南方的柔美与北方的阳刚,东部海洋的辽阔与西部山陆的梦幻,兼收并蓄,融会错综,走向四面八方,汇聚天下财富。时至今日,四川正积极推进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建设,“蓉欧快铁”途经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白俄罗斯等国直达波兰罗兹站,成都成为中国第四个国家级国际航空枢纽,四川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川人善治,从未失去对灾后新生的向往。公元79年8月24日,维苏威火山爆发,庞贝古城被湮没,然而直到1748年,人们挖掘出了被火山灰包裹着的人体遗骸,才意识到火山废墟下是一座城市。成都,是一座两千多年来城名城址都未曾变过的城市。长久以来,成都高大坚实的城垣,一次又一次伤痕累累,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修复。面对战乱,川人有着一种独特的灾难消解能力和灾后治理能力。秦战乱后,蜀人恢复锦城;刘备建立蜀汉政权,成都平原在东汉乱世以后获得安宁;五代战乱后,成都遍种芙蓉,成为生态最美丽、经济最繁荣的城市之一;宋末四川抗蒙,城中尽是皑皑白骨,但元代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入川,万里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