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沉银“盗掘案告破,解开世界第三大宝藏谜团
2016-02-05
”张献忠沉银“盗掘案告破,解开世界第三大宝藏谜团
近日,经过眉山市、彭山区两级公安机关两年多的缜密侦查和连续奋战,部督“2014.5.1”特大盗掘倒卖文物案成功告破。该案为改革开放以来全国最具影响力的文物案之一。
“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到成都府。”张献忠千船沉银的传说一直为人津津乐道,而这首一直在四川彭山流传数百年的童谣,也成为无数人追寻张献忠财宝的“寻银诀”。为了宝藏,他们究竟干出了哪些疯狂的盗掘行为?
地利:张献忠兵败沉银地
位于岷江边的彭山区江口镇,有着2300多年历史,也是四川首批被命名为历史文化名镇的古镇。江口镇是一座扁担形场镇,一条县道穿镇而过,在场镇路段即为江口街,江口有着岷江第一镇之称。
从彭山城区出发,过岷江一桥即进入双江村。村子里至今保留着因张献忠沉银而得名的地标——存(沉)银湾。而据史料记载,370年前的1647年,张献忠被击败沉银的地方,就在府河与岷江交汇的双江口至岷江一桥约1.5公里的江段上,而此江段恰在双江村境内。
300年前的“江口沉银”究竟是怎样一段传说?据介绍,在江口岷江主航道上,大西农民政权的首领张献忠和十万大军,乘千艘载满金银财宝的大小船只,从黄龙溪出发沿府河而下突围。却不想在岷山航道遭遇清军及南明军、地方武装的联手伏击围剿,船只尽失,千船财宝沉入江口岷江中。张献忠此役,给江口当地人留下的,还有一段神秘的童谣:“石龙对石虎,银子万万五”。当地74岁的村民老何告诉记者,张献忠沉银的故事,在江口镇口口相传好多年了。祖辈上打渔的,也有人去江里摸过宝贝,但由于水深浪急,从来没人真正捞到过什么宝贝。
直到距离张献忠遭伏击359年后的2005年,江口镇政府在岷江河道进行工程建设时,出土大量文物,引发村民围观,之后一条挖砂船,又在江中心位置挖到了宝贝,印证了张献忠沉银江口的传说。
之后,双江村百米之外的岷江河内,又先后出土了铭刻张献忠年号的金册、银锭及“西王赏功”金币、银币等文物。这既引起了江口镇村民们的轰动,也引发了部分村民甚至外地人非同寻常的“关注”。
自此“岷江里河鱼不多了,打渔这个营生没人愿意干的。”但是有仔细的村民发现,居然开始有人在半夜里黑灯瞎火驾船去江中“捕鱼”。
据后来参与寻宝的年轻人小刘回忆:双江村有个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连孩子上学都交不起学费的村民一夜暴富:开20多万的车,还在眉山城区买了房,震惊了整个村子。“对于何处发财的疑问,他总是笑而不语。”小刘说,后来大家都猜测,是在江里捞到了张献忠沉下的宝贝。从此,不时有铁制、木制的小船于夜幕中逡巡于岷江之中,双江村的村民们心照不宣,各行其事。“最多时,江面上有二三十条船,上百人在江里。”
潜伏:揭开盗挖案情
“岷江江口河畔,一到深夜,很多船只在江中挖宝。”2013年12月,一则江口沉银遗址遭到盗挖的消息,传入彭山区公安局。那一天,包括郭益和罗阳在内的五位精英开会时,被告知要参加一场极其保密的行动:调查江口沉银遗址盗挖案件。5人小分队成立,一张承诺书立即送上。“会议结束,立马签订承诺书,绝不向任何与案件无关人员透露任何案情。”罗阳说,“老婆同事也不能说,第二天就把办公室搬进了宾馆,对外统一称抽调办理省厅交办案件。”
12月的一个夜晚,参与秘密侦查的刘刚(化名),从岷江大桥往岷江上游方向步行。此时已是深夜12点,天气寒冷,但江面却是一派热火朝天,陆续有船只驶向江中。虽然船只都没有开灯,但船上有人打着电筒。借着微弱灯光,刘刚发现,一公里长的江面上居然有二十多艘渔船。接近江口镇政府处,两个黑影从路旁蹿出,把刘刚吓了一跳。两人下身穿着潜水服径直向岷江河滩跑去。再一抬头,古街边的居民二楼上,不少中年人正在打望。刘刚推测,打望的中年人应该是下水盗宝者的父母。“后经调查,确实是家族式作案。”这样的夜巡,刘刚经历多次,除了证实盗宝存在外,还搞清了下河通道、船只数量、人员组成等情况。这些情况成为整个案件的首批线索,也揭开了“张献忠沉银”被盗挖倒卖大案的侦破序幕。
经过反复侦查,以盗掘“江口沉银遗址”文物为目标的6个盗掘团伙、3个倒卖团伙,总计40余名涉案人员,被逐渐摸清。该案涉及全国10多个省市,涉案文物百余件,涉案金额过亿。
抓捕:212名民警出动
2014年5月1日,“2014.5.1”特大盗掘倒卖文物案正式立案,眉山市副市长、市公安局长辜永忠任组长。案情被逐级上报,先后被省公安厅和公安部确立为督办案件。
2015年4月,专案组安排部署集中抓捕工作。4月25日下午1时,眉山市公安机关抽调212名民警组成抓捕行动队,分成8个抓捕组对已掌握的6个盗掘团伙骨干展开了同步抓捕。而事实上这200多位民警中,只有办案核心成员知道案情,大部分人只知道在什么地方抓捕什么人。后来办案民警才解释,这是因为抓捕后续是审讯和追赃,为了不因泄露案情给追赃造成困难,他们不得不把消息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水下无线传感器网络(underwater wireless sensor networks,UWSNs)是基于水声通信建立的一种传感器网络,典型的UWSNs三维结构如图1所示.水下无线传感器网络一般是由布放在海底或海中的传感器节点、水下中继节点、水上船基接收站、卫星及岸基站接收器等设施组成.水下传感器节点之间、水下传感器和水下中继站之间通过水声通信来实现信息交互,最后信息将汇集到水上船基接收站,再通过卫星通信等方式将信息传送出去.水下无线传感器网络在海洋开采、海洋监测、海洋军事等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第一枪”打响了。云南腾冲,蹲点布控的专案民警,在当地警方的支持下,在葛某经营的铺子里将其抓获。“葛某在案件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他本人买了很多江口出土文物,一直收藏,没有出售。”罗阳说,“后来因为缺钱,才开始贩卖,所涉文物数量多,涉及人员多,涉案金额高达数百万元。”
当天下午2时,接到葛某被抓的消息后,在彭山城区一间会所包间里,第二抓捕组民警破门而入,将正在喝茶的团伙骨干成员汪某、吴某擒获。与此同时,另外6个抓捕组分别在成都、眉山、彭山城区等地将团伙骨干成员逐一抓捕归案。
12小时内,警方抓获31人,收缴作案工具241件,冻结资金1000余万元,查封房产18处,扣押西王赏功27个、银锭39个、各类钱币逾千枚、现金178万元、原始股票40万股,其余金银杂件逾百个、涉案汽车14辆、潜水服30套、氧气瓶24个、金属探测仪6台。
追赃:追缴回的文物全国罕见
2015年8月初,专案组侦查发现,北京文物商人倪某涉嫌大量交易“江口沉银遗址”内的被盗文物,将其网上通缉后不久,警方获得消息,其在格尔木检查站被抓获。
由于格尔木检查站归属于西藏那曲地区管辖。刘刚一行4人,立即乘飞机赶往拉萨。第二天,立即驱车前往那曲,准备移交嫌犯。
四天跨四省,从倪某身上,警方追回涉案文物22件,其中国家珍贵文物3件,包括“长沙府天启元年五十两金锭”1枚(一级文物)、花鸟、龙纹金腰牌2个(二级文物)。
经过进一步侦查,专案组摸排到,汪某团伙曾盗挖到张献忠1枚金印,并以800万元的价格,将该枚金印卖给了一袁姓文物商人。后袁姓商人,又将其打包,和一些金封册、银锭一起,以1360万元的价格,卖给了西北某省商人范某,范系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2015年10月,刘刚所在专案组,第一次进入西北,与范某进行了正面接触。“接触了十余天,他承认与成都某商人有过文物交易,但否认与其有过金老虎印、金银册等涉及彭山文物的交易。”
追赃工作陷入了僵局。由于没有直接证据,加上范某在当地有一定名望,专案组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悄悄回到彭山,一边继续搜集证人证言,一边向公安部汇报,确保金印不被转移。之后,刘刚等人再入西北。但范某依然拒不交待,对金印一事始终否认。“当时各方证据,都指向他藏有金印,但他始终不配合,我们只好回川,给他时间考虑。”
回到眉山,专案组成员,将案情逐级汇报。专案组副组长、眉山市公安局副局长刘长林决定带队,三入西北。“范某拒不见面,从多个渠道我们了解到,他心存侥幸,想拖下去。”专案组成员相继和当地公安、范某家属等人沟通,并放出狠话:“不管花多长时间,不管范某是什么人,金印都必须拿回来!”
2016年4月,范某迫于压力,主动联系专案组,表示愿意上缴文物。4月21日,专案组“四进四出西北”,成功从范某处收缴文物102件。经鉴定,其中一级文物4件(其中“虎钮永昌大元帅金印”为国宝级)、二级文物15件、三级文物30件。长达一年之久的漫漫追赃之路,至此终于画上了圆满句号。
但在罗阳看来,工作可能还没有结束。“大部分的犯罪嫌疑人,都不配合,要么缄口不言,要么不断讲故事骗警察。很多人,都自称是到江边捡拾,没有盗掘。”罗阳说,“虽然经过教育,有些人主动认罪服法,争取从轻处理。但直到今天,依然有犯罪嫌疑人‘零口供’。”
(澎湃新闻网2016.10.18、《华西都市报》2016.10.16)
【链接】
张献忠的财富还进不了胡润富豪榜
自号“八大王”的张献忠,财富到底有多少?史书上的记载都是只言片语的模糊之词,比如《明史》说他沉入锦江的财富“金宝亿万计”。《蜀难纪实》记载他沉入岷江的财富:“累亿万,载盈百艘。”此前,有媒体引用专家的估算,说张献忠的财富约相当于现在30亿元人民币。其实,这是一个非常粗略不可靠的推算,可能与真实的历史相去甚远。
那么张献忠的财富从哪里来?考诸史料,发现有三个来源,其一是他攻城略地后从明政府的国库或是明朝藩王手里获取的,其二是从他占领的地盘上征收的,其三是从民间搜刮抢夺的。
三个来源中,最大的来源应该是第三个。在攻克一座城池后,抢劫乃至屠杀平民,几乎是明末农民军的通行做法。比如在13家72营首领出席的荥阳大会上,李自成就建议各家农民军协同作战,“所破城邑,子女玉帛惟均。”李自成的这一建议得到了执行:“众如自成言。”后来李自成因采纳了李岩、牛金星等文人的谏言,渐渐从流寇转型,“屠戮为减,又散所掠财物赈灾民”,方才化蛹为蝶;而张献忠自始至终,从没改变过其流寇的草莽本性。在他据蜀后期,甚至发展到了“每得一人,榜刺炮烙,必得财物而后已”的地步。
另外,张献忠敛财手段之狠毒之贪婪也非其它农民军首领可比。据《蜀碧》载,张献忠规定不得私藏金银,藏一两的,杀全家;藏十两的,生剥其皮。又鼓励告密,凡是告密并坐实的,就把被告者的妻妾和马匹赏给告密者。“于是豪奴悍婢,争讼其主焉。”有人暗存侥幸,把银两藏在井中或是暗室,被查出后,“亦按连坐法”。如此恐怖的高压之下,海量的财富都源源不断地汇集到张献忠私囊中。所以,推算张献忠只有区区30亿,才相当于王健林的1/70或马云的1/50,连进入2015年胡润富豪榜的条件都不够,一辈子从不服人的八大王恐怕会从地底下跳起来骂娘的。
(《南方周末》2016.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