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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扎》中济纳特的形象分析
——革命的恶之花

2016-02-05

山西青年 2016年15期
关键词:内心革命

马 芳

西北民族大学文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大巴扎》中济纳特的形象分析

——革命的恶之花

马芳*

西北民族大学文学院,甘肃兰州730000

女性认识到要真正拥有着社会人的权利,就必须将女性解放融入到社会革命中去。革命给人带来自由和权力同时又会让人内心扭曲释放人性的恶。

《大巴扎》;济纳特;革命;扭曲

亚里士多德也曾说:“自然界总是力求创造男人,它只是在力不从心或偶然的场合创造女人。”通过荷兰语写作的伊朗作家卡德尔·阿卜杜拉的小说《大巴扎》中的女性济纳特的形象分析,来体会伊朗革命时期边缘女性对命运的抗争。

济纳特是阿訇阿尔萨贝里的妻子,十六岁就出嫁,生了一个儿子阿巴斯将继承阿訇的事业。但在一个炎热的夏夜,发生了一个可怕的意外,刚学会走路的阿巴斯追逐小猫,溺死在净池中。阿巴斯——这个家的希望死去了。济纳特震惊且哀伤地隐退在自己的房间。她认为沉默是对自己最为严厉的惩罚。

济纳特的“隐退”和“沉默”就像进入了旧时女子的“深闺”处于封闭和意识不自足的枯寂状态,“这是旧时女子生活的一个空间象喻:这里只有受动者而没有施动者和行动者,深闺的主人并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她的行动和去留取决于房外男性的世界。”(浮出历史地表P74)济纳特的命运取决于封建宗教传统观念影响下的浑浊世界。以下是解开济纳特内心的苦闷及她走上革命道路心灵扭曲的原因。

一、源于自身的母爱

法国的思想家罗曼罗兰说:“母爱是一种巨大的火焰。”济纳特失去了自己疼爱的儿子,她内心的火焰也随之熄灭了,这份自身的母爱让她很痛苦。是革命带给她的权利,让她从内心挣脱了家庭带给她的苦难。女性开始认识到,要真正拥有着社会人的权利,不是仅仅靠个人的努力所能够达成的,而是社会、政治选择的结果,女性的解放必须融入到社会革命中去。

革命给人带来自由和权力时的天平失衡又会让人内心扭曲,当初死了儿子可以让她悲痛欲绝,久久无法释怀。当她走上革命道路拥有一种权力时,她对当阿訇的儿子阿罕默德的生死却又视而不见,任由当权者去折磨,迫害。革命可以让济纳特从慈母变成残酷的人,济纳特想道:“不,我不能帮,我只能执行命令。“霍梅尼在对警察的讲话中清楚地命令道:‘现在你们肩负着伊斯兰教。如果必要的话,你们必须牺牲你们自己的孩子!’”这些体现出济纳特革命后性格在扭曲,虽然济纳特从人性出发内心也矛盾过,挣扎过,但当她抓住霍梅尼宣布的宗旨这根稻草时,她完全超脱了自己的伦理道德底线,不顾一切。我们可以看出当时革命后果带来的严重性,它的确让人的心理扭曲了,残忍,六亲不认。革命让人获得自由和权力,让济纳特在家中失去的地位从社会中获得弥补得到解放,同时也释放出了她的另一面——人性的恶,应验了革命能挑逗出人性的恶。

二、性爱的缺失

济纳特从未将阿尔萨贝里当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当做丈夫,他只是一个阿訇。将自己的婚姻与法克莉·萨达特相比,她意识到自己没有家庭生活。济纳特只是一个传统名义上的妻子,一个生下继承者的女人而法克莉·萨达特有阿伽·加安,真正的生活。

济纳特有过丧子之痛的女人,生活在无爱无性、冰冷、痛苦的深渊里,还要时刻忍受着同为妯娌的女人法克莉甜蜜生活,王者风范所产生的种种刺激,这些对作为本已痛苦的济纳特来说残忍至极,就像萨特说过的“他人即是地狱”。长期生活在地狱中的济纳特内心在无法释放时也只能任其渐渐的扭曲,后来在革命时变得越来越残忍。“她知道自己的生活不会永远如此。有朝一日,她将成为她自己,所有人都会说,“瞧,济纳特来了!”作者在描述济纳特时用了很多的内心独白和回忆,让济纳特重新将反思性与幻想铭刻于受虐之中,让我们看出表象看似一种被动性的情况竟是一种心理活动。“回忆与幻想之中,这样的心理活动记录了主体与外在世界之间强烈的挣扎。”

长期受冷落和忽视的济纳特当接到别的男人的信号时很难拒绝诱惑,詹尼什称赞济纳特读古兰经时说:“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我很少遇见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将此归功于你。”这些话对济纳特来说是久旱逢甘霖,对她产生了神奇的效果。济纳特动摇了,她感受到一种温暖,内心被触动了。济纳特从肉体上解放了自己,对自己身体长期所缺失的东西给与了补给,让自己在性爱中得到了满足。但她并没有从心理上接纳詹尼什,她们之间并没有达到温柔情感与感官肉欲的结合,只是一种性爱的释放。“一个不正常的状态,其中大部分的性兴奋以及性满足取决于受到伤害或是生理上的痛苦,不论是来自自己或是来自他人。”这也是从受虐的角度来体会济纳特的这种矛盾心理。

三、边缘化的家庭地位

“女性的群体自我连同她那从未被人真知过的性别真实和历史无意识,一起处于一切父亲秩序的规则、角色、符号体系之外。”,《故兰经》第四章第五卷[34]中说“男人是维护妇女的,因为真主使他们比她们更优越,贤淑的女子是服从的,是借真主的保佑隐微的。”以上看出妇女是要服从丈夫的,是隐微的,是弱势的,大多穆斯林家庭中女性比男性地位低。

济纳特内心的自责以致扭曲也是来自传统和宗教,即便是意外她也把最大的罪责强加在自己身上。这是长期传统封建伦理制度的捆绑,宗教观念的束缚,对妇女的压迫和规定让女性将外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内化为自己的,从而体现在思想和行动当中。伦理、道德、宗教制度把女性限制在一个模子里,让她们无意识的在模子里长期生长,这必然打上模具的烙印生长成女性身体的一部分并且根深蒂固,这也是伊朗几千年的文化使然。

像济纳特自己所说:“没关系,我的时代会到来的。”她内心给自己喊出了革命口号,她在等待自己革命时代的到来,她不想在沉默中死亡她要重生。但在革命的征程中,女性自身难以摆脱悲剧的命运,济纳特以宗教革命使自己得到解脱,但隐藏在后面的是面对矛盾冲突的怯懦心理与旧价值观念的坚持。济纳特在革命的驱使下,丢掉了自己人性的善和美,最终还是被碾压在革命的车轮下,成为水中的漂浮者。

[1][荷]卡德尔·阿卜杜拉.大巴扎[M].潘源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

[2]古兰经[M].马坚译.北京:中国科学社会出版社,1981.

[3]周蕾.妇女与中国现代性:西方与东方之间的阅读政治[M].上海:上海三联出版社,2008.

马芳(1980-),女,回族,甘肃天水人,西北民族大学文学院,2014级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世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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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0049-(2016)15-01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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