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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文书汇编编纂研究

2016-02-04赵彦昌姚晓

山西档案 2016年6期
关键词:影印徽州文书

文 / 赵彦昌 姚晓

徽州文书汇编编纂研究

文 / 赵彦昌 姚晓

徽州文书是历史上的徽州遗存下来的重要民间档案。自徽州文书被大量发现以来,学界对其进行了各种研究,产生了一系列徽州文书汇编。文章对这些徽州文书汇编进行梳理,并总结其编纂的体例与方法,最后对徽州文书汇编作系统评价,以期有更多的徽州文书汇编精品问世。

徽州文书汇编;编纂沿革;体例与方法

从20世纪40年代徽州文书首次被发现以来,不断涌现的徽州文书不计其数。这些民间文书的大量发现,成为学术界的一件大事。徽州文书是从历史上的徽州保存流传下来的关于徽州社会实践活动的原始记录。历史上的徽州包括休宁、歙县、黟县、婺源、祁门、绩溪六个县,婺源县今划为江西省,其余五县属于安徽省。据不完全统计,到目前约有80多万件徽州文书流转出来。而其收藏者比较分散,主要是中国的各大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以及科研院所,还有美国、日本、英国等国一些机构,以及一些私人收藏者。

一、徽州文书汇编的编纂沿革

徽州文书被发现的前20年,还只是被简单地收藏在各单位,到20世纪60年代初才有了简单的整理。当时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对其收藏的徽州文书进行过简单的编号。“文革”结束后,徽州文书的整理与研究才得到正式展开。下面按照徽州文书汇编成果出版的时间顺序加以介绍。

1983年,中国社会科学历史研究所组建“徽州文契整理组”,开始整理历史研究所收藏的徽州文书。[1]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经济研究所以及安徽省博物馆共同协议,将本单位收藏的徽州文书编辑成册出版发行。1988年,安徽省博物馆编纂的《明清徽州社会经济资料丛编》第一集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该书总共收录了950件徽州文书,其中有888件收藏在安徽省博物馆,62件收藏在徽州地区的博物馆,书中这些文书都注明了收藏单位,还有一些未列入的文书以简表形式附于书后。这算是最早的系统性徽州文书汇编。

199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徽州文契整理组编纂的《明清徽州社会经济资料丛编》第二集,收录了697份文契,其中包括宋元两代12份、明代685份。这些文契为宋元明清史的研究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1991年,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王钰欣、周绍泉主编的《徽州千年契约文书》在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该书共40卷,分为宋元明编和清民国编。书中全部为中科院历史研究所图书馆所藏徽州文书的影印件。全书收录了3000多徽州文书散件以及多种簿册和鱼鳞图册。这部大型的徽州文书影印汇编,使人们第一次目睹了徽州文书原貌。这在当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1993年,周绍泉、赵亚光校注的《窦山公家议》在黄山书社出版。《窦山公家议》本是祁门善和里程氏仁山门东房派管理族众、族产的族规家法和使用手册。该校注书是以北京图书馆藏万历三年刻本为底本,以安徽省图书馆藏万历补刻本、北京图书馆藏万历二十五年两个补刻本、安徽省图书馆藏顺治补刻本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图书馆藏顺治补刻本校注的。

1995年张传玺主编的《中国历代契约会编考释》(上下册)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全书收录了500多件徽州文书。2014年,张传玺主编的《中国历代契约粹编》(上中下册)再次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全书的内容更为丰富,总共包括900多件徽州契约文书。

1996年严桂夫主编的《徽州历史档案总目提要》由黄山书社出版,总共收录了近万条宋至民国时期的徽州历史档案。

进入21世纪后,徽州文书汇编的数量不断增多,一些机构随着新的徽州文书的发现,也不断进行着新的整理和编纂工作。

200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将本所收藏的14137件徽州文书的条目收入《徽州文书类目》。该书是一本目录式的汇编,由黄山书社出版。

2001年,安徽大学出版社出版了陈智超主编的《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收录了收藏在美国哈佛燕京图书馆的七百多封明人手札,“它们是哈佛燕京图书馆最珍贵的馆藏之一,可以说是该馆的镇馆之宝”[2]。全书分为三册,前两册为这批手札的考释部分,最后一册是手札的影印原件。同年,私人收藏家田涛主编的《田藏契约文书粹编》由中华书局出版。该书一共收录了950件契约文书,徽州文书就占了三分之一多,有381件,书中包括文书的影印件、录文和英文提要。

2001年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和辽宁省档案馆主编的101册《中国明朝档案总汇》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该书收录的4000余件档案全是按照档案的原貌影印出来的,书中包含很多徽州文书,基本集中在第一册。

安徽大学的刘伯山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徽州文书的收集与整理。2001年他将自己收藏的徽州文书捐献给安徽大学,并以“伯山书屋”命名继续收藏。2005年开始,由刘伯山主编的五辑《徽州文书》影印版汇编陆续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2005年的第一辑收录了伯山书屋和黄山市祁门县博物馆所藏的徽州文书近5000件;2006年的第二辑收入了5000余份徽州文书;2009年的第三辑收录了7000多份徽州文书;2011年的第四辑影印了徽州文书图片6000多幅;2015年的第五辑再次影印6000余幅徽州文书图片。这五辑均分为十册,最大的特点就是归户性,而且数量大、内容丰富。《徽州文书》为研究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历史提供了丰富的史料。

有相当数量的徽州文书被国外的机构或私人收购而流转出去,2006年,日本学者臼井佐知子将自己在安徽收购的徽州文书编纂成《徽州歙县程氏文书·解说》,全书影印了163件徽州文书并对其进行了解说。

2009年安徽师范大学周向华主编了《安徽师范大学馆藏徽州文书》,由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全书一共影印了411件徽州文书照片。

2010年,黄山学院编纂了20卷《中国徽州文书·民国编》(第一辑),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总共收录影印了5000多件徽州文书。黄山学院还计划出版20卷清代编徽州文书和20卷专题编徽州文书。

2013年,中国徽州文化博物馆编纂了一套《中国徽州文化博物馆馆藏文物集》,由西泠印社出版。其中有一卷专门是徽州文书卷,为徽州文书的影印照片。

2014年安徽师范大学又一徽州文书汇编出版。这就是李琳琦主编的10册《安徽师范大学馆藏千年徽州契约文书集萃》,全书影印了1000多件徽州文书。

2014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了由南昌大学黄志繁主编的《清至民国婺源县村落契约文书辑录》,婺源县虽已划为江西省,但是历史上的婺源县属于徽州,所以该书所收录的契约文书也算是徽州文书。全书一共18册,收录清至民国时期的民间文书10000多张。这极大地丰富了徽州文书的内容,也使徽州文书的公布更加系统。

2016年,黄山书院编纂的《中国徽州文书·民国编》(第二辑)在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出版。该书是黄山学院所藏的民国时期徽州文书原始资料的彩色影印集,是在2010出版第一辑的基础上,经进一步收集、整理后的资料结集。全书共10卷,5000多幅图片,在内容上分为赋役文书、商业文书、宗族文书、官府文书、教育文书、会社文书、社会关系文书、民间文化文书以及其它类文书等。

徽州文书不仅在徽学研究的领域意义重大,而且在历史学、社会学、文化学、文献学等领域都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意义。随着新的徽州文书不断被发现,对徽州文书的整理和编纂工作显得尤为重要。只有将徽州文书公布出来,才能更好地供研究者利用。

二、徽州文书汇编的体例与方法

自徽州文书被大量发现之后,徽州文书的编纂工作就一直在进行之中,由于编纂工作在人员、技术、地域等方面的差异,也产生了不同形式、不同质量的汇编成果。

(一)徽州文书编纂的体例

徽州文书汇编的编纂随着各方面条件的提高,其编纂的方式也在逐步的丰富和完善,目前主要有以下三种方式。

1.图片影印。图片影印能体现徽州文书的原貌。徽州文书的收藏比较分散,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以及国内外的私人手中。在编纂徽州文书时采用影印的方式,能让我们看到徽州文书的真实原貌。目前,徽州文书汇编中,图片影印占多数。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编纂的《徽州千年契约文书》、刘伯山的《徽州文书》、黄山学院的《中国徽州文书民国编》以及李琳琦的《安徽师范大学馆藏千年徽州契约文书集萃》都是部头较大、具有代表性的影印版汇编。

2.文字形式。文字形式的汇编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目录式的汇编,这必然是文字形式列出收录的徽州文书,如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徽州文书类目》以及严桂夫主编的《徽州历史档案总目提要》;另外一种是采用文字形式迻录徽州文书的内容,将徽州文书原件的内容原封不动地录出来,或是对原件进行校注、考释等,例如《明清徽州社会经济资料丛编》两辑和《中国明朝档案总汇》;而对原文有校注的汇编主要有周绍泉、赵亚光的《窦山公家议校注》、张传玺的《中国历代契约会编考释》和《中国历代契约粹编》。

3.图文合集。徽州文书汇编的图文合集形式既有原件的影印图片,也有文字形式的迻录和点校、考释部分。例如,陈智超的《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总共有三册,前两册是这批手札原件的考释部分,第三册是原件的影印图片;臼井佐知子的《徽州歙县程氏文书·解说》一书包括徽州文书原件的影印和文字形式的内容提要以及解说部分;田涛的《田藏契约文书粹编》三册,每一册的体例都是图版在前,然后是录文,最后还有英文提要。

(二)徽州文书汇编的编纂方法

文献的编纂都有一定的编纂方法,好的编纂方法能使读者对汇编的编纂一目了然,更加方便读者研究利用,徽州文书汇编也有一套科学的编纂方法。

1.徽州文书标题的拟定。徽州文书收藏在各机构和个人手中,在整理和编纂徽州文书时,编者们为了收藏或者编纂的目的,都对徽州文书进行了拟题。

影印形式的汇编在标题拟定方面体现得最突出,由于它们采取图片影印的方式,所以对标题加工的多,例如刘伯山的《徽州文书》(第一辑)编辑体例部分指出:“文书的标题皆由编者依据内容整理拟定;文书原件原无标题的,另拟标题;文书原件原有标题的,在所拟的标题中保留原名,并加《》以便识别。文书标题上的时间只具体到月。文书标题上的地点只具体到村和图。”[3]

文字形式汇编的拟题,如《中国历代契约会编考释(上下)》凡例说明:“契约统一标题。每题包含立契年代、地点、契主姓名、契约性质和红、白、官版契诸要素。买地券还包含契券的质料。年代用帝王年号纪年,注以公元。公元不明者不注。地点用契主属县,县不明,用郡、州、省或乡、里。”[4]

2.对徽州文书内容的校勘。 徽州文书的内容校勘主要是对文书中的残缺、原文增改的痕迹、删节等处用符号进行标注或说明。如《明清徽州社会经济资料丛编(第二集)》对内容校勘的说明:“文字加通行标点,残缺和模糊不清处,可确定字数者用方框标出,不能确定字数者以删节号标出。衍文用方括号标出,脱文用圆括号补入,改正之字亦以圆括号在错字后注出。”[5]再如《窦山公家议校注》说明中指出:“原文字迹不清而能确定字数者,以□标出,原文有缺漏而又无法确定字数者,以……标出;原文中空格,仍旧。原文中的错字用方括弧括起,改正之字用圆括弧括起,紧附其后。”[6]

3.徽州文书的标记批注。由于徽州文书属于古代文书,在编纂徽州文书过程中必须对其中一些特殊的地方加以标注,这样也便于读者理解和阅读。如《窦山公家议校注》对书中标注的说明:“我们将这些后人添加的文字一并录出,北图万历三年刻本添加文字用页下注文标出,安图万历本添加文字用‘< >’标出,安图顺治本添加文字用‘[ ]’标出,北图万历二十五年甲本添加文字用‘◄►’标出,乙本添加文字‘{ }’标出,历史所本添加文字用‘【】’标出,以免混淆。”[6]再如《中国历代契约会编考释(上)》凡例:“本书注释力求简明。注[一]为本契出处。其他注以考证年代、地名、官职、器物、制度、契约性质、古今字义等为主。约定俗成的通假字,如计量单位之「毫、丝、忽」作「毛、系、勿」,「佰」作「伯」,地名「祁门县」作「祈门县」,军制「镶红旂」作「厢红旂」,契约用语「存照」作「存炤」、「支当」作「祗当」、「抵当」等,一般不注。”[4]

4.徽州文书的编纂说明。徽州文书汇编中涉及一些内容上的变化或者编纂的格式时,编者都对其做了说明。如 《明清徽州社会经济资料丛编》(第二集)说明中指出:“建文元年、二年、三年,契中多将其改作洪武三十二年、三十三年、三十四年;建文四年,契文写作洪武三十五年,遇此情况,于后面注明,以免误会。”[5]再如《徽州千年契约文书》编辑体例中的说明:“十二、为使读者了解文书的形制并使用徵引,我们在散件上与每部簿册、鱼鳞册的封面均标明了藏契号与原件尺寸大小。十三、鱼鳞册的书口上,有的有「丈量」字样,有的没有。我们新拟定的标题一律未加「丈量」二字,读者阅读原件即一目了然。”[7]又如《田藏契约文书粹编》凡例中的说明:“契约文书中计量单位所使用的行业字、俗字等,一律改为规范的元、丝;斤两、钱等。由于契约文书尺寸、形制各异、除个别票证外,录文不再保留契约文书原有格式,原件尺寸、形制参照图版。”[8]

5.徽州文书的编号。“为方便读者查找,大部分的汇编都会对所收录的契约文书进行编号。编号的种类一般有顺序号和馆藏号两类”[9]。徽州文书的编纂也同样会制定编号。目前看来,这些编号基本都是徽州文书的馆藏编号。如《徽州千年契约文书》(清·民国编)在编辑体例的第十一点中指出:“本书所收契约文书原件编号,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图书馆善本库新编之藏契号码。号码内容包括地区、形式、历史时期和具体朝代。其中,「HZ」代表徽州地区,「S」代表散件,「B」代表簿册,「Y」代表鱼鳞图册,「四○○」代表清代,「五○○」代表民国时期。清代从顺治到宣统各朝依次为「四○一」至「四一○」。朝代所代表的数字后的后四位数,则为该朝文书的顺序号。”[7]

编号的制定在馆藏目录式的编纂成果中表现得比较突出。这项编号工作或在编纂之前或就隐藏在编纂的工作之中。所以,现在看到的徽州文书条目是经过编号的,只有把著录的每一份徽州文书进行编号,才能更好地检索利用。如《徽州文书类目》标号制定规则:“本书所收文书题名前均标有原件编号,此编号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最新编定的收藏号码。每件(册)文书的编号统一由12位阿拉伯数字组成,依次代表种类、朝代、年号、年份、月份和馆藏契纸序号……”[10]再如《徽州历史档案总目提要》凡例部分规定:“6、检索号包括档案馆代码(或收藏地点)和档号。档案馆代码按国家档案局颁布的全国统一标准著录,为档案收藏地点索引。安徽省档案馆代码434000,黄山市档案馆434300,歙县档案馆434304,休宁县档案馆434305,黟县档案馆434306,祁门县档案馆434307,屯溪区档案馆434301,黄山区档案馆434170,绩溪县档案馆434302。档号由全宗号、目录号、案卷号组成,是各收藏单位档案实体管理的检索号码。各收藏单位的档案整理实际情况不同,档号的编写也有所不同。”[11]

汇编的加工方法(凡例)主要是编者说明本书的主要内容及编排原则与处理方法。它能让读者对该书的编排规则、条目的释义方式、特殊符号的用法等一目了然,并快速、正确地使用该书。目前徽州文书编纂成果中的凡例编写存在着不平衡的现象。编纂者们对凡例的处理差异很大。因此,编者要将徽州文书汇编中的凡例写好、写精,从而引导读者更好地阅读以及利用。

三、徽州文书汇编评价

随着徽州文书的不断发现,其整理与编纂工作也在不断进行。这为徽学的繁荣提供了最可靠的研究史料。从总体看,徽州文书汇编呈现出一些可喜的成绩。

(一)可喜的成绩

首先,编纂工作步伐加快。汇编成果相继面世,收录的徽州文书内容更加丰富,涉及徽州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近几年一些大部头影印汇编出版面世,使我们见到了更多徽州文书的原貌。

其次,编纂存在一定的层次性。不再是单一的一次汇编,出现了目录式的二次文献汇编,比如《徽州文书类目》和《徽州历史档案总目提要》,为我们提供了徽州文书原件的基本信息和馆藏信息,便于搜索与查找。

再次,编纂对象有一定扩大。一些收藏在国外的徽州文书得以编纂面世。不仅是中国的专家学者注意到徽州文书编纂的重要性,国外的学者也对此十分重视。日本的臼井佐知子将自己收购的徽州文书编纂为《徽州歙县程氏文书·解说》。田涛在编纂《田藏契约文书粹编》时,得到了美国的中国法制史学家宋格文的大力相助,国外的许多学者也在进行着徽州文书的研究工作。

徽州文书汇编的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好的方面应该继续坚持下去,但是徽州文书的编纂与其它文书编纂相比,存在一定的差距。

(二)存在的差距

首先,徽州文书汇编的影印成果多,高水平的经过点校整理的成果少。徽州文书的汇编成果大部分都是影印的,已出版有《徽州千年契约文书》共40卷、《中国徽州文书·民国编》两辑共30卷、《安徽师范大学馆藏千年徽州契约文书集萃》(全十册)、《徽州文书》五辑达到50卷。这些影印的成果部头都比较大,只是将徽州文书原件进行挑选后采用照片的方式呈现出来,虽然能目睹徽州文书的原貌,但由于读者水平的不一,不利于读者的阅读和理解。而徽州文书的点校式汇编就更少了,最早的有《明清徽州社会经济资料丛编》上下两册、田涛的《田藏契约文书粹编》、张传玺的《中国历代契约粹编》、陈智超的《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等采用文字形式将徽州文书原文录入书中,内容没有改动,但文字都加上了通行标点。这样为利用者提供了很大的便利。而近几年出版的徽州文书汇编,仍然是以影印为主,缺少点校。

其次,目前已经被编纂出版的徽州文书还只占徽州文书总量的一小部分,徽州文书的编纂与甲骨档案、敦煌文书、吐鲁番文书的编纂还有很大差距,有待深入开发。有些徽州文书被收录在其它汇编中。这类汇编只是包含了一部分的徽州文书,如《中国历代契约会编考释》、《中国历代契约粹编》和《田藏契约文书粹编》。如果我们不去细翻这些汇编,就很难发现其中收录的徽州文书。

再次,徽州文书缺少高质量的汇编成果,因此影响不是很大。当时《徽州千年契约文书》在出版后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注意,对徽州文书的研究产生了很大影响;刘伯山的《徽州文书》曾获首届中华优秀出版物奖,是“十二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此后徽州文书汇编就很少有大的影响,编纂者只是简单地公布,如果适当地加以注释、辅文材料,将会大大提高汇编的水平,有益于对徽州文书的利用研究。但这也需要整理者投入更多的精力。

像很多图片影印类图书一样,影印版的徽州文书汇编较多,价格非常高,令人望之而却步,不但普通读者无法购买,就是一般的图书馆也难以收藏。影印形式的徽州文书汇编在影印过程中投入的人力物力较多,所以编纂成本较高,汇编的定价也就很高,如《徽州文书》第一辑的定价就达到了14800元,如果平均到每一册上,也是比较高的价格,而且《徽州文书》一共有五辑,一般读者想要购买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有《中国徽州文书·民国编》20卷的定价为8980元,而且黄山学院还计划陆续出版60卷清代编、20卷专题编,如此之多的卷数,价格也就可想而知。高价格会造成普通读者没有能力去购买,所以大部分徽州文书汇编保存在图书馆、档案馆等购买力强的机构中。这也对感兴趣读者的直接利用造成一定阻碍。

任何一个成果都不能说是完美的,徽州文书的汇编在整理时也会出现错误。比如《徽州文书》第三卷中有相关的说明,指出前两辑中的错误:第一辑第三卷中,所收入的《黟县五都四图程氏文书》中三份文书的干支年份判定错误;第一辑第六卷第222页《明宣德四年四月王仕矣立卖山赤契》由于笔者发稿疏忽,“矣”应为“贤”。《徽州文书》是连续出版的,像这样的人为错误在所难免,编者能够在后期的编纂工作中发现错误,并且在后期出版中及时指正是非常好的。

徽州文书汇编的整理及出版不仅对中国古文书学的创建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更是促进徽学研究发展的重要步骤。徽州文书汇编工作中出现的不足需要专家学者们的共同努力加以改善。我们期待着更多的徽州文书汇编问世,更期待着更多的精品整理成果问世。

[1](日)中岛乐章.明代乡村纠纷与秩序——以徽州文书为中心[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2:18.

[2]陈智超.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1:1.

[3]刘伯山.徽州文书(第一辑)[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4]张传玺.中国历代契约会编考释[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5]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明清徽州社会经济资料丛编(第二编)[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

[6]周绍泉,赵亚光.窦山公家议[M].合肥:黄山书社,1993.

[7]王钰欣,周绍泉.徽州千年契约文书(清·民国编)[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1.

[8]田涛.田藏契约文书粹编[M].北京:中华书局,2001.

[9]赵彦昌,丁红玉.中国古代契约文书汇编编纂方法研究[A].见赵彦昌编.中国档案研究(第一辑)[C].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2015:82.

[10]王钰欣,等.徽州文书类目[M].合肥:黄山书社,2000.

[11]严桂夫.徽州历史档案总目提要[M].合肥:黄山书社,1996.

K877;G27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652(2016)06-0026-05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现存中国古代历史档案编纂研究》(项目编号15BTQ07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虞志坚)

赵彦昌(1978- ),男,河北晋州人,辽宁大学历史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中国古文书学、中国档案史与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姚晓,辽宁大学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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