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实现民俗学研究方法的转向
2016-02-02陈连山
陈连山
如何实现民俗学研究方法的转向
陈连山
人生礼仪是很重要的事。众所周知,“五四”以来传统礼仪被破坏了,造成现在我们见面不知道怎么称呼,尤其是陌生人之间,叫小姐、同志都不合适,意思都变了;服装上也是,不知道怎么穿合适。下面落实到人生礼仪研究的话题上。以往我们民俗学研究只是学理方面的,不干涉实际生活,但是现在面临人生礼仪当代传承与重建,这个课题中的“重建”就涉及到干预问题。可是,一干预就会影响到我们研究的客观性,跟古代知识分子讲“制礼作乐”是一个意思。这是否违背了我们做科学研究的基本原则?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们这个课题所面临的一个潜在的问题。重建人生礼仪不是我们过去的民俗学研究路子,那么,应该怎样和过去的研究协调,是做纯研究还是要做一些干预?如果主张干预,学理依据是什么?该怎么做?这是很大的问题。
现在有一批人在做传统文化重建工作。国家提倡、地方政府在搞(比如一些官方的祭祀活动),还有一些民间团体也在自发地做。河北有一个儒学会,他们按照儒学那一套礼仪,整天到处宣传。一些地方还有汉服会,他们也在做礼仪文化重建工作。因此,我建议在本课题做调查的时候,选一些这种实践者做一些访谈,看看他们的方案和实践。这些东西可以作为这个项目对当前重建人生礼仪的实践效果的考察对象。这对课题研究的第三部分是有参考价值的。如果只是自己在那里想,看文献,没有经过试验,没有考察当代那些人的实践,很难判断自己建构的模式是不是合适。我们的目的毕竟不是完全复活古礼,而是要与民间生活联系起来。这些民间的实践者做过一些实践,不管是好的不好的,成功的不成功的,都可以作为研究对象。这些研究对象或许对我们会有所启发。
这个课题的研究工作我希望能够成功,能走出一条新的道路,能对未来民俗学的发展有比较大的影响。但做起来是太难了。按照目前的项目计划,又要梳理文献,又要做田野调查,还要有具体设计,想做的事情太多,建议可以做适当削减。
主持人回应:谢谢陈老师很好的建议。他讲了几个问题,一个是以前民俗学主要做纯学术研究,去理解民俗文化,理解生活,而现在我们要做的不只是理解,还要帮助民俗在生活里的重建,这是一个拓展和变化。那么,这里怎么去协调,可能是提出了一个问题。然后他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就是怎么去把民间本来就有的组织作为一个考察对象,去总结他们的经验,开展我们的工作。我们在做调查点的时候应该考虑这些问题。
K890 [文献标识码] A
1008-7214(2016)01-0107-02
陈连山,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