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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敦煌文学文献丛稿》(增订本)*

2016-02-02张蓓蓓

吐鲁番学研究 2016年2期
关键词:文选敦煌文献

张蓓蓓

读《敦煌文学文献丛稿》(增订本)*

张蓓蓓

伏俊琏先生所著《敦煌文学文献丛稿》2004年由中华书局出版后,获得学术界的好评。时隔七年,中华书局又推出了此书的增订本。与原版相较,增订本删除了3篇论文,新增了7篇论文。本书共收录论述类论文17篇,校补、补正类文章12篇,共29篇。今细观全书,心有所得,遂弄斧一二,以就教于伏先生和学界同仁。

一、学术视域开阔

初览全书,便觉得学术视野开阔。伏先生不仅对敦煌文献进行研究,更是以敦煌文献为线索,站在文学史、文化史的角度,对一些学术问题进行了探讨。从大处着眼,俯观其义,考究详细,做到辨章学术,考镜源流。

“赋”,是中国特有的文体,以“典雅”为特色。前人很少将“赋”与“俗”联系起来。自从敦煌藏经洞发现了语言通俗、讲故事的赋之后,学术界才有了“俗赋”之名。对于敦煌赋的整理、校注工作也有近百年历史,其中伏先生《敦煌赋校注》(甘肃人民出版社,1994年)是其中的代表性著作之一。徐俊先生著文说:“《校注》在注释上最见功力,其中除《文选》先唐赋有旧注、敦煌俗赋有今人注本外,大多数作品为首次作注,有相当的难度。注释充分利用已经取得的成果,徵引繁富,取舍得当,尤其是利用赋体作品的叶韵规律,考辨原文是非,纠正前人误说,补充校注,多有超越前人之处。”*徐俊:《敦煌文学作品整理本提要》,《书品》2000年第3期,第25页。著名敦煌文学研究专家张锡厚也认为:“《敦煌赋校注》,在迻录原赋和校理文字上益甚转精,或可相互印证补充,抑或别出机杼,自持新说,使某些难字异词,隐晦未明的文句豁然贯通,从而把敦煌赋的整理研究推向集校集注的阶段。”*张锡厚:《敦煌赋汇·后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458页。中华书局2008年出版的《俗赋研究》,是一部唐前俗赋史。著名学者程毅中先生说:“伏俊琏先生对俗赋的发生发展作了全面的研究,广征博引,从它的渊源和流变,到历代各体的考论,为中国的赋史写出了新的篇章。”*程毅中:《共享受新知的快乐——<俗赋研究>读后》,《书品》2008年第6期,第38页。此书荣获教育部第六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为该届甘肃省唯一一项获奖的文学研究著作。

《敦煌文学文献丛稿》中也有数篇论文讨论俗赋问题,提出了一些独特的见解。如《俗赋的发现及其文学史意义》一文认为,在中国文学史上,一直存在着文人雅赋和民间俗赋。文人赋是铺显才学的一种案头读物,传抄阅读是其最主要的流传形式;民间俗赋则是一种娱乐的艺术形式,主要通过各种仪式,以“诵”“唱”的方式传播。赋的源头是在民间,还不是在经典。俗赋是在早期民间讲诵寓言故事和民间歌谣的基础上,结合民间争奇斗胜伎艺发展而来的。俗赋在发生、发展过程中,与其它诸多文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它是后世中国诸多通俗文学的源头。《敦煌俗赋的类型与体例特征》一文,从体制上把敦煌俗赋分为故事俗赋、论辩俗赋和歌谣体俗赋三种类型,认为早期文人赋开头有一段故事引子,就是从民间故事俗赋发展而来的。对问体的文人赋则是继承了早期民间争奇斗胜的形式,以争辩的方式安排布局。敦煌歌诀体俗赋,是汉代民间歌谣体俗赋的延续,其文体为赋而非诗。文人的诗体赋是汉代赋体分化的结果,不是赋向诗靠拢,而是诗从赋中分化出来。敦煌写卷中还有为数不少的不以赋名篇的作品,像“词文”类,究其体制归属,仍当为俗赋。通俗文学文体的差别主要是由其传播方式或表演形式决定的。敦煌俗赋同文人赋的区别,更多反映了中国文学本源同流变的区别。《上古时期的看图讲诵与变文的起源》一文,钩稽了大量的先秦两汉时期的故事图画,包括这些图画在传世文献和出土文献中的记载。早期故事画多与宗教祭祀形式或各种礼仪形式有关,是巫祝或史官祝福赞颂或诅咒讲诵的对象。先秦两汉时期有数量不少的文献赞颂英雄圣主,讲诵故事,描述情节,语言上节奏感强,韵律和谐,明显带有讲诵的遗迹,甚至还有图画和赞诗合为一体的作品。这就是那个时期的看图讲故事伎艺。先秦两汉时期与故事图画相配合的文体,与敦煌变文极其类似。变文的看图讲故事正是从早期俗赋发展而来的。所以,文章认为,变文受印度文化的影响是应当肯定的,但说变文的源头在印度则是不准确的。

如果以上3篇论文所讨论的是文学史上的重大问题的话,还有一些论文是探讨文学史、学术史上的较小问题,仍然可见《丛稿》的学术功力。《从敦煌唐写本残卷看李善<文选注>的体例》对李氏《文选注》的体例进行了系统归纳。刘瑞明先生评论说:“伏文由校句而归体例,又以体例统校句的双兼而周密吻合,并且触类旁及,对其他一些争议或讹误也有益言。这既是继传统文选学成就而又有发展,显示了敦煌学丰富的含蕴和促进多种学术的价值。”*刘瑞明:《敦煌赋校注评介》,《敦煌研究》1995年第4期,第194~200页。敦煌遗书P.2555卷背有马云奇《怀素师草书歌》以下13首,诸多学者的关注点往往落于马云奇是否是这13首作品的作者。而先生则眼光独到,意识到《怀素师草书歌》对于考证怀素的生平和创作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对于怀素的生平,学术界持两说。一说是生于开元十三年(725),根据是怀素《清净经》帖末云:“贞元元年八月廿有三日,西太平寺沙门怀素藏真书,时年六十有一。”一说生于开元二十五年(737),根据是怀素《小草千字文》帖末云:“贞元十五年(799)六月十七日于零陵书,时六十有三。”陈垣先生认为《千字帖》和《清净帖》必有一赝。《敦煌本马云奇<怀素师草书歌>的历史和文学价值》一文结合《书苑菁华》卷17所收《怀素上人草书歌兼送谒徐广州》、《新唐书》卷160《徐浩传》、《旧唐书》卷11《代宗纪》等文献对《怀素师草书歌》从史实、词义、句义方面进行全方位分析,肯定了《千字帖》之说,证据确凿,不容置疑。文中第二部分则是从文学鉴赏的角度对此文献进行分析,无形中有助于我们提高艺术欣赏的能力。

再如《<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初探》一文,作者从中国文学发展及相关的文化背景方面对《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的产生及其内容作了客观的探讨和批评。并且把《大乐赋》中性欲的描写手段与先唐文学中性欲的描写手段相互比较,从而肯定了《大乐赋》中对性欲描写的仅有性,进一步探讨了《大乐赋》的源头为汉魏六朝以来的房中书。此文章并不是一味地批判《大乐赋》,而是以客观的角度来对待其价值。《张淮深变文》是孙楷第先生对P.3451号卷子残存内容的拟名,学界多从之,其后虽有日本学者藤枝晃对此提出过异议,但未引起注意。《<张淮深变文>当为<张议潮变文>考》一文根据变文对朝廷使者第一次到沙州的情景叙述及尚书打回鹘的时间,考证本卷中的“尚书”应为张议潮而不是张淮深。实事求是,摆出充分的证据,可为一家之言。至于《丛稿》对“韩朋故事”源头的考辨(见《敦煌本韩朋故事考源》),对《孔子项托相问书》创作时间和体制的考察(《〈孔子项托相问书〉的写作时间和体制特征》,对文学史上丑妇文学的梳理和分析(见《敦煌本〈丑妇赋〉与丑妇文学》),都极具意趣而有言之凿凿。

二、校勘工作精细

敦煌赋的校正工作,前人已做过不少。伏先生的《敦煌赋校注》,正如郭晋稀先生所说的那样:“本书名为‘校注’,其实是集校集注,但又不是纯客观的集校集注,而是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包含着个人创见的。”*郭晋稀:《读敦煌赋校注》,《兰州日报》1995年10月25日。马积高先生也认为:“本书是对近九十年来敦煌赋的整理研究工作做了一个很好的总结。”*马积高:《历代辞赋研究史料概述》,中华书局,2001年,第215~216页。本书出版后,在学术界广受好评。之后,作者并未固步自封,而是根据新的材料不断进行补充。通过本书所收的12篇赋文校补文章,我们可以看到伏先生在校勘上所取得的成绩。

1.《昭明文选》以唐代李善的注本最为有名,但李注后来被学者和五臣注混合刻为一书,以致二者难以分清。敦煌写本中保存下了李善还健在时候的《文选注》,因而弥足珍贵。伏先生不仅以此总结出了李注的体例,还以敦煌本为底本校以今传众本,取得了显著的成绩。本书把敦煌本的《西京赋》与《文选》、《四部丛刊》本等进行对比校勘,共列校诂示例89条。我们举一个例子说明。

敦煌本:“集隼归凫,沸卉軯訇。[注]奋迅声也。臣善曰:《周易》曰:射集隼高墉之上。”《六臣注文选》本没有“奋迅声也”四字。清人胡克家《文选考异》曰:“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字。案无者最是。详袁、茶陵所载五臣济注有沸卉砰訇,鸟奋迅声之语,既不得于奋字读断,亦不得移作上句之解,尤不察所见正文奋为集之误,乃割取五臣增多薛注以实之,斯误甚矣。”《文选考异》是清代《文选》校勘的代表性成果,但这一条的断语却并不正确。伏先生的断语是:

按:《考异》此说实误甚。集隼则展翅俯冲而下,凫归则振翅击水而前,軯訇有声,此所谓“奋迅声也”。薛注“奋迅声也,”注正文“沸卉軯訇”。“奋迅”为中古成语,意为行动迅速。《文选·剧秦美新》:“会汉祖龙腾丰沛,奋迅宛叶。”《楚辞·九思》:“起奋迅兮奔走,违群小兮謑訽。”“奋迅”为常用语,故李善注《文选》,王逸、洪兴祖注《楚辞》皆无释。后儒不知此,因正文“集”误作“奋”,则以为“迅声”释“奋”字,斯误甚矣。吕延济“沸卉砰訇,鸟奋迅声”即本薛注,唐写本亦有“奋迅声也”,是矣。(226页)

2.初唐诗人王绩的《游北山赋》有“幽兰白雪之琴曲,桂树凌晨之酒杯”两句,而今本“白雪”作“独夜”。今人以为“独夜”与“凌晨”相对工整,所以认为“当以独夜为是。”伏先生的按语是:“独夜、凌晨对仗工巧,然作‘白雪’亦通。幽兰、白雪,皆古琴曲名。《古文苑》卷二宋玉《讽赋》:‘乃于兰房芝室,止臣其中,中有鸣琴焉,臣援而鼓之,为幽兰白雪之曲。’《乐府诗集》卷五十七《白雪歌序》引《琴集》:‘白雪,师旷所作商调曲也。’”(247页)这样说来,敦煌本作“白雪”似更符合家当时的之情境。

3.还是王绩《游北山赋》“或饮犊而新来,乍闻鸡而始至”两句,今本“饮犊”作“抱犊”。韩理洲先生《王绩集会校》说:“唐写本作饮犊。按《元和郡县图志》卷十一河南道七抱犊山条:昔有遁隐者,抱一犊于其上垦种。本句当用此典。”而伏先生不同意他的意见:“韩校似可商榷。皇甫谧《高士传·许由》:‘尧又召为九州长。由不欲之,洗耳于颍水滨。时其友巢父牵犊欲饮之,见由洗耳,问其故。对曰:尧欲召我为九州长,恶闻其声,是故洗耳。巢父曰:子若处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谁能见之?子故浮游欲闻求其名誉,污吾犊口。牵犊上流饮之。’此事唐人诗为屡用之,本句亦当用此典。唐写本作‘饮犊’是也。”(248页)“饮犊”的典故更早,影响更大,更能反映高士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境界。

4.《韩朋赋》写韩朋的妻子贞夫:“面如凝脂,腰如束素,有好文理。”“文理”一词,张鸿勋释为“花纹”。伏先生则结合《荀子·礼论》、刘邵《人物志》、陆机《百年歌》中“文理”之解释认为此处作“文理”,当指举止礼仪娴雅优美,落落大方(283页)。此解颇为精彩。

5.《燕子赋》(甲):“硬努拳头,偏脱胳膊,燕若入来,把棒撩脚。”项楚释“撩”为“击打”。先生肯定了项氏对“撩”字本义的解释。但是认为“撩”与“脚”连起来,则不贴合。先生根据甘肃方言有“撩脚”一词,或写作“尥脚”,提出“撩脚”就是“用脚踢”之义,并引《广韵》、《集韵》、《正字通》证之,理由确凿,令人信服(286页)。

6.《丑妇赋》:“打女而槁声怒气,何忍更涂香相貌,罢故庄眉。”张锡厚先生《敦煌赋集校理》断句为:“打女而高声,怒气而何忍,更涂香相貌,罢故妆眉”。伏先生择善而从之,认为张本校“槁”为“高”,校“庄”为“妆”,是也。但不苟同张本之断句。理由是此赋通篇隔句叶韵,张本断句后则不叶韵,且文义不通畅(273页)。

7.《丑妇赋》:“天生面上没媚,鼻头足律。闲则如能穷舌,馋苑佯推有娠。”张锡厚先生《敦煌赋集校理》断句为:“天生面上没媚鼻,头足律闲则如能。穷舌馋苑,佯推有娠”。伏先生认为,这样的断句“句意难明,文不叶韵,疑非是。‘鼻头足律’之‘律’字不叶韵,疑为‘’字形近致误者。‘’即‘’字,《广韵·真韵》:‘’气之液也。’鼻头足津,谓鼻涕沾满鼻尖。”(272页)虽然仅是校了一个字,却一下让全文行动了起来,丑妇之丑更上一层。这正是郭晋稀先生所肯定的:“利用赋是韵文的特点,同时考虑通俗作品叶韵不可律以韵书的特点,标出了各赋叶韵。回过头来,又从叶韵的角度,考辨行文的是非,补充了校注。”*郭晋稀:《读敦煌赋校注》,《兰州日报》1995年10月25日。

8.《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一文,叶德辉《双梅景暗丛书》有校勘本,并写有校记和跋语,后人引及此赋,多据叶氏刊本。伏先生以叶氏刊本为底本,与原卷比堪,列举叶氏漏校、误校者凡38条,言之凿凿,信而有征。如“核袋而羞为,夏姬掩而耻作”两句,叶德辉校记曰:“二字不知何字之误,以下句夏姬作对,当是人名。”伏先生则核实原卷,发现二字重叠书写,模糊不清,细审之,有“徐妃”字样。且引《南史·后妃传下·元帝徐妃传》中关于徐妃之介绍,得出徐妃善偷情,多与人私通。而夏姬也以善偷情,故赋家以之对仗(262页)。此论证运用历史、文学、修辞手法相结合的校勘法,排除疑问,令人心服口服。

9.敦煌文献俗字、俗语多,由于这一障碍,校勘工作仍存在诸多疑难问题。本书在校对原卷的基础上,引经据典,释疑排难。如《<驾幸温泉赋>补正》:“别有穷波蹭蹬,失路猖狂。窟橦虽短,伎艺能长。”“窟橦”一词,郑綮《开天传信记》引作“骨憧”,其义不明。陈世福《敦煌赋研究》认为“窟橦”应作“窟笼”。但于句义不贴。伏先生则认为“窟橦”或“骨憧”是“昆仑”、“昆僮”的另一种写法。并且以《广韵》、《一切经音义》、《中山诗话》、《通典》等作为参考文献,从音韵、词义、文化方面进行考察论证,信而有征(292页)。

总之,本书的校勘方法灵活、多样、新颖,且科学、严谨,令人佩服。张舜徽先生曾言:“过去学者们进行校书工作,大半是采用许多较早、较好的本子来供校勘。特别是从有刻本以后,大家便根据宋元旧椠为底本,像清代校勘家们,便在这里面做了不少工夫,取得了不小成绩。但在今天,便不应停留在这一境地;所根据的底本,也不应局限于宋无旧椠了。就实物言,有龟甲和金石刻辞;就书卷言,有汉初帛书,六朝唐人写卷;都可以拿来校订古书。所以取材的范围,自然较过去广阔多了。”*张舜徽:《中国校雠学分论(中)——校勘(续)》,《华中师院学报》1980年第1期,第50页。《丛稿》在取材论证校勘方面着实做到了这一点。本书引用了大量的出土文献,如敦煌文献、汉简等,更有诸多经典的传世文献,这些传世文献涉及到历史、文字、音韵、训诂、文学、文化等方方面面,兼顾信息量之大,资料性之优越,在此不作一一赘述。

三、能不断修正改进过去的不足

赵逵夫先生在本书序言中说:“人生有限,而学无止境。一个人不可能把某个方面的问题都解决完,或者说到了底,后人再不能讨论;也不能只要说过便不再改变,即使错误也坚持到底。学术本身就是在研究和讨论的基础上不断走向真理的。”本书作为《敦煌文学文献丛稿》的增订本,在这方面尤为出彩。除12篇赋的校补文章之外,《上古时期的看图讲诵与变文的起源》《敦煌赋及其作者、写本诸问题》《二十世纪的敦煌赋研究》和《二十世纪敦煌小说研究》4篇论文做了部分增补和修改。这种修正,并不是简单的文辞修改,而是以发展的眼光,不仅从已有的材料中添补更多具有价值的例证,而且增添了近年来的研究成果。如在《上古时期的看图讲诵与变文的起源》一文中,增补了《天问》中所反映的壁画内容,并予以阐释;增补了对山东丘安董家庄东汉墓壁画、山东苍山县东汉元嘉元年画像石墓中题记、壁画的描述和分析等等。又如《二十世纪敦煌小说研究》一文中,不仅增补了上世纪70年代法国学者陈祚龙利用法藏敦煌写卷研究传奇、感应记、灵验记的研究成果,而且新增了近10年来敦煌小说的整理与研究所取得的突破性进展。而在《二十世纪的敦煌赋研究》一文中,除了赞叹此文的梳理精详,更令我刊心刻骨的当属先生虚怀若谷的品格。此文增补部分以大段文字介绍了先生自身研习敦煌赋的情况,同时也引用了不少学者对先生研究成果的评价,尤其是对江苏数位学者对《敦煌赋校注》的批评和校正,伏先生说:“对这些素昧平生的学界同仁,我由衷感谢。”(139页)态度非常诚恳。伏先生将好的评价作为勉励,对批评意见更是感激。这种为人师表的谦逊,很值得后辈学习。

当然,书中的一些学术观点,还可以再深入讨论,比如关于变文起源的问题,《张淮深变文》的命名问题等。但伏先生毕竟提出了问题,并力图进行了论证。如果能引起学界关注并进行讨论,那是再好不过的。

*本文为2015年兰州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一路一带”专项项目“丝绸之路中西文化交流史”研究(项目批准号:15LAUJBWZX014)阶段性成果之一。

鲁东大学国际教育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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