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保育与文化产业——以广州市恩宁路旧城改造为例

朱嫦巧

文化保育与文化产业——以广州市恩宁路旧城改造为例

朱嫦巧

广州市恩宁路东接第十甫路，西接龙津路，沿街保留有较完整的骑楼建筑，多为砖木结构的民居住宅，骑楼下间或有经营五金或小商品的铺面。这里也是 “粤剧之街”，众多名伶老倌等粤剧艺人在此落户生根，其他名人故址等文物古迹亦有10多处。与上下九不同，恩宁路含蓄宁静，充满了西关人闲静的生活气息，被称作“广州最美的老街”。［1］

恩宁路“有着深厚的民间文化历史底蕴，是广州骑楼最多、最集中且最著名的一个历史地段”。［2］“恩宁路及其周边区域则是广州西关的代表性区域，……文物建筑密集，历史文化资源十分宝贵，是广州最具文化底蕴的历史街区”。［3］“‘施恩栽艺、宁静致远、平民化’乃恩宁路的典型文化特质”。［4］“由于恩宁路特殊的区位条件，丰富的文化底蕴，实施之前，政府层面就达成共识，认为更新后该片区应体现岭南文化与广州西关民俗风情”。［5］如何更好地保护和利用恩宁路历史和文化资源成为政府与专家探讨的一个政策性问题，讨论的互动，推动了该区域的改造。

一、年轻人实践理念的实验场——恩宁路

2005年，广州市政府开始推进荔湾区恩宁路、越秀区东濠涌、海珠区南华西3个旧城区危破房成片试点改造项目，一是为了改善市民的居住状况，二是为了让历史老城区恢复昔日的繁华。正是这一改造工程，让恩宁路成为媒体报道的热点，市民关注的焦点。媒体对改造过程的专题报道，突发事件的曝光，如《新快报》2007年以后就对恩宁路改造进行跟踪报道，［6］吸引了不同领域的年轻人进入到这一街区实践他们对于该地文化理解和保护的理念，这被称为广州本土文化的“保育行动”。阿帕杜莱认为，从全球化、大量移民和电子媒体的发展看，人们必须重新定义“地方的”这一概念。……怀旧取决于地方的物质特性、感官的感受、气味和声音。［7］这些年轻人正是藉他们的文化“保育行动”在大离散社会，建构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文化”。 国家经济的发展，以及家庭教育支出的增加，年轻人逐渐成为文化产业和文化旅游主要的顾客群。广州这批年轻人基于自身社会定位及生活经验，所理解的恩宁路，以及对于恩宁路事件的参与程度，是政府与专家必须考虑的因素。

恩宁路成为年轻人实验自己理念的游乐场主要是在2010年以后，始于一个“广州旧城关注小组”的豆瓣同城活动。他们通过到恩宁路游览、访谈和制作纪录片等活动，在网络上形成一个以恩宁路为主题的讨论“共同体”。与恩宁路同期启动的改造项目一共有三：南华西有一个关注建筑与粤语的组织——“广州街坊情”，后来还有一个关注历史的组织——“河南地”；然而在恩宁路活动的群体最多，其社会效应也最大。大部分的人表示“西关文化”是现在保留的最为原汁原味的广府文化，如要介绍朋友最具特色的广州，他们都是带来西关这一边，“西关大屋”是他们小时候记忆的一部分，西关人的粤语是正宗老广口音，听起来非常亲切，所以他们喜欢这里的建筑与文化。这种生活经验与语言学者的研究正好吻合，中山大学李新魁教授的研究表示，广州话指的是流行于越秀、荔湾、东山和海珠四个老市区的话，荔湾区的“西关”口音则是最正宗的口音，因为西关是广州市较早的居民聚集区，而东山和越秀等区居民或是民国时期建立的新住宅区，或是安排南下干部的主要地点。［8］

二、粤剧博物馆之外——西关名伶文化地图

广州市政府和荔湾区政府对于恩宁路片区的定位，对民间组织保育内容是一种引导，也有人认为政府的政策是保护在地文化的契机，民间组织的一次机会，这在文化保育组织的主题行动可以找到这种逻辑关系。2012年7月，经广州市改委立项，在恩宁路旧城改造地块，荔枝湾涌三期南侧修建一座粤剧艺术博物馆，此项目是希望能带动恩宁路整个片区成为西关粤剧艺术文化大观园。［9］

2013年广州民间文物保护协会推出手绘《广州西关名伶旧居图》，标示恩宁路38处粤剧名家宅地。根据协会会长透露，这张手绘地图是小组成员“扫街”［10］9次，整合街坊口述、网络资料、图书馆资料而完成。其实早在2001年，八和会馆连同荔湾区档案馆、文化局等单位，对恩宁路及其附近街区散布的粤剧名伶故居展开调研。历时8年的调研报告指出恩宁路一带有粤剧名伶故居上百间。［11］按照恩宁路最初的规划方案，在拆迁范围内的十六甫西二巷23号是粤剧名伶张活游故居，现在房子的居住者为张活游女婿叶兆栢，到恩宁路进行过访谈的文化保育民间组织和人士都访谈过叶兆栢。这间保存完整、可考证的粤剧名人故居，在2009年1月21日市国土房管局所贴的公告称，此二层小洋楼拆除，原地复建新的西关大屋或改造成一片绿地。［12］这座房子历史的口述者叶兆栢，他本人是一位粤剧名丑，是銮舆堂永远荣誉会长，其岳父、粤剧名伶张活游是1950年迁至这座新居。在文化保育人士在网络的呼吁以及媒体的关注后，广东省文物负责人对此事件作出答复，针对名人故居的保护问题，计划在2011年设“全省文物电子地图”，将文保单位地点、说明标示在地图上，此地图将提供给规划、国土等相关部门，一旦涉及出租、房产转让等问题，必须征求文物部门的同意。［13］这间房子在2007年之时已被学者专家所关注，中山大学李以庄教授曾致信时任广州市委书记朱小丹，呼吁“以八和会馆为中心，利用周边的旧居串起一个粤剧文化带”，但是市文广新局复函认为，此屋不符合文物保护单位申报条件。2010年恩宁路成为各种民间文化保育人士和组织实验拆迁权益、文化保育和历史建筑活化等理念的“拆迁主题乐园”。以恩宁路为中心的老西关是体现广州粤剧一张名片，在网络热论这一房子的存留问题上，专家和政府都采取重新审视的态度。2012年年底至2013年年初，恩宁路、多宝路一带包括张活游故居在内的10多处房子挂牌成为“荔湾区登记文物保护单位”。［14］

广东省“全省文物电子地图”是对文化资源的统计与管理，恩宁路在2007年的时候已经完成区域性的工作。2007年上半年， 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开展《恩宁路改造项目文物及历史建筑保护方案》调查研究， 市规划局自动化中心开展《荔湾区恩宁路地段现状建筑历史价值调查》工作。调研确定恩宁路地块内的保留建筑是：除文物保护单位和文物线索单位外，将区域内具有一定价值的清代、民国建筑分为A、B两类，其中A 类43栋建筑，建议重点保护；B类35栋建筑， 建议争取保留。［15］文化部门文物普查的结果，通过政府文化旅游及地方文化的宣传形构了民众对于价值建筑的理解，因此被民间组织选择记住的建筑与政府文物地图的重叠率非常高。手绘地图是由绿地图概念发展而来，属于文化创意产业对GIS地理系统文化资源统计和标识的科普化或平民化的一种过程，是民间结合自身经验转化为专家研究一种结果。粤剧名伶故居手绘地图整理了恩宁路粤剧资源，也对该区域的文物和历史建筑进行了登录，整合物质文化与非物质文化信息，是公众考古学和应用民俗学长期所探讨的专业如何走向公众的一种方式。广州民间文物保护协会作为一个民间组织，成员组合具有特殊性，透过相机的观看模式和以在地居民口述为一手材料的考证方式，决定了他们选择粤剧这一主题及手绘地图的方式。

三、保育理念与大众传播意识——影像西关

文化地图只是其中一种整合资源和呈现认同的方式，在恩宁路实践文化保育的组织都关注到了在地与粤剧相关的建筑与人物，他们主要是以影像的方式进行呈现。其中一个由喜欢涂鸦艺术年轻人发起的组织——声·鸣小组，除吸引法国的涂鸦艺术家在恩宁路进行涂鸦创作，还为在拆迁范围内的金声影院制作了一部默片，素材就是通过访谈粤剧名丑叶兆柏完成。许多民间组织不约而同地选择叶兆柏作为关键报道人，在影像中他不仅仅是金声电影院和粤剧文化的重要访谈对象，还是恩宁路变迁的讲述者。

声·鸣小组制作《金声泪》时多次访谈叶兆栢，了解金声电影院的前世今生；广州旧城改造关注小组的熊猫和萤火虫负责叶兆栢的访谈，建立友好关系；Yunning Project小组拍摄的全家福照片中既有在家中单人照的叶兆栢，也有在銮舆堂中叶兆栢等，这并不是巧合。在笔者参与不同组织活动过程中，叶兆柏并不是唯一一个获得不同组织不约而同关注和接触的恩宁路街坊，这是由他们的行动模式所决定的。他们穿街走巷时所能接触到的在地者是坚守在恩宁路的住户，再者这些文化保育民间人士和组织审视西关文化和恩宁路历史的眼光如此相似，在有限的范围内经过相似标准的挑选，出现了高度一致的历史，他们称之为集体记忆。他们主要基于两个标准选择题材：一是关于老旧的价值定位，旧式理发铺、凉茶铺、打铜铺、青砖、趟栊、西关大屋等标准；一是基于童年记忆和老照片影像关于“过去”的印象，主要内容有表达80年代的旧式录音机、祝贺镜子、热水瓶等元素。这些元素组成年轻人所认同的广府文化和广州历史，这也是他们向政府建议保护的重要物质证明。

这里使用两个文化保育民间组织所选取的题材进行比较，可以更加直观地了解这种相似性。2010年，恩宁路上一座1934年开业的电影院——金声电戏院，六层的骑楼建筑主体部分被拆除，只留下外立面。一群年轻人以访谈和影视资料作为素材，制作一部默片《金声泪》，并于2010年6月5日在金声影院废墟上播放本片，最后大家默默离开，表示一种无声的悼念。声·鸣小组成员之一高古与另一个80后的朋友小范，发起一个Yunning Project项目，他们到尚未拆的老房子内为居住者拍全家福，他们称此为环境肖像。此项目共记录50多户人家，如永庆二巷銮舆堂、恩宁路周美珍（陶陶居创始人陈清选嫡孙媳妇）、十六甫西二巷叶兆栢（张活游故居）、吉祥坊陈昆（5年前从芳村搬来租住于此）、恩宁路黄记书店、恩宁路明哥一家（地铺上居三代）、恩宁路鸿生面店、多宝坊悦庆堂（40多年凉茶铺）等。这些被选择的照片是他们认为具有代表性的作品。［16］广州旧城关注小组在开展恩宁路纪录片拍摄与访谈项目，所发布的“录入手记”个案有“黄叔百艺轩”（二手书店）、“安记理发店”、“天程”铜艺店、大地旧街陈姨（典型的西关人家，趟栊门、木雕屏风、天井）、“国华理发店”（国营理发店）、叶兆栢（张活游故居）、銮舆堂（八和会馆唯一堂口——武打堂）、梁伯凉茶铺等。［17］

这些被发掘的历史与文化通过网络传播，成为热门的怀旧点，在地文化旅游的主要内容由到老式理发铺理发、喝杯凉茶、吃碗云吞面、买件铜器等组成，原来因为生活方式变迁而面临结业的商铺找到新的卖点，同时发展出以文化价值为主的系列创意产品。恩宁路曾经聚集了许多铜铺，曾被称为“打铜街”，但在20世纪50年代铜交易国有化，民间打铜行业亦衰落。铜器店重新走入人们的视线，应归功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评选以及恩宁路的改造工程。非物质文化遗产概念使得铜器从日常生活用品成为一种艺术，恩宁路的天程铜艺更加成为此行的“明星”，经过纸媒、电视、广播和网络等渲染和传播，铜器店的主角不再是铜器而是天程铜艺的苏氏父子。除使用传统工艺概念创新包装外，天程铜艺店主以打铜艺人苏广伟、苏英敏父子身份，与本土歌手东山少爷，音乐人黄毅成、蔡晓恩，本土漫画家火精灵，成立广州“本土推动力大联盟”。2010年12月11日启动仪式当天，他们联合发布作品东山少爷《三世书》专辑礼包、火精灵绘制的“唱好广州”环保袋、天程铜艺的紫金葫芦，［18］组合成有特色的本土文化。

四、文化创意与文化交互——西关味道的图像化

传统行业转换思路或是经营模式，也是受到政府举措的影响，如老字号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评定，鼓励了民间发掘身边具有文化价值的事物与人物。广州市人民政府于2001年3月25日举行《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条例》施行二周年纪念日暨广州市第一批“老字号”授匾仪式，27家“老字号”获匾，广州酒家、陶陶居、莲香楼、成珠酒家、爱群大厦、致美斋、皇上皇、太平馆等榜上有名，而这些老字号许多分布在荔湾区。［19］因此，西关美食成为西关文化重要组成内容。2005年12月“广州老字号协会”成立，是由广州地区15家具有50年以上历史的工商业企业发起并组建而成的非营利性的社会团体。［20］

对于西关文化，大家耳熟能详的是西关大屋、西关美食和西关小姐。荔湾区政府文化政策发展的重点也在此，如荔枝湾涌工程就是将西关大屋游览以水系为线路，西关小姐选美活动延续了“西关小姐，东山少爷”传统印象。西关文化当中的西关美食，一度成为粤菜或是广府美食的代名词，连老广们都会选择到西关缅怀儿时或地道的味道。笔者在与民间本土文化保育组织活动时，恩宁路周边最地道的鸡煲、云吞面、牛三星、蛋挞等都是每次活动扫尾品尝或是中途休息最重要的品味内容，也是一种共识。恩宁路一家拆迁的三层楼，以廉价快餐为主打的家庭式饮食店，一度是恩宁路学术关注小组工作餐的唯一订餐点。

味道是最需要主体亲临其地亲身品尝，也是全世界旅游宣传中不可或缺的内容。2008年荔湾区旅游局推出首版《西关搵食手绘地图》，2010年推出“亚运版”中英文《西关搵食图》；2012年新增芳村一带的美食名店、名坊，2014年升级为《搵食荔湾》手绘旅游地图（美食篇）。［21］手绘地图是将各种插画标识在地图上，插画还可制作成明信片、日历、扑克、杯子、杯垫等文创产品，这些再现地方文化的插画集结成书，就是视觉化的地方历史或是地方指南。如插画作品——《老广新游》，在“骑楼下的风景（西关）”这一小节就有“味在西关”美食环节，陈添记鱼皮、伍湛记及第粥、混酱猪肠粉、合兴小食店濑粉皇、凌记冻糕、开记陈皮香草绿豆沙、宝华面店云吞面、萝卜牛杂、得得面店虾子捞面、顺记芒果雪糕、猪脚姜等被推荐。正如书作者所说的他们以图画方式再现这些“几代人的集体回忆和悠久的西关味道”是“见证它们的存在”。［22］这本他们结合个人本土成长经历和实地调研整理的资料所发现的不一样的“广州”，与荔湾区旅游局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五、文化保育的持续发展——文化产业

在恩宁路进行文化保育的组织中，并不是所有组织都以保护在地文化为主要行动内容。如恩宁路学术关注小组更多的是希望充当一个中介，使得拆迁户的发声可以被听得到，所以许多研究者会将他们归入公民运动。他们选择恩宁路这个地方，体现的是恩宁路的文化价值。2010年1月27日，由恩宁路十六甫、大地旧街、吉祥坊等地的5位居民，代表183户居民向荔湾区城市更新改造办公室主任郑汉加递交他们联名签署的建议书，共同反对《恩宁路历史文化街区保护开发规划方案》。因为恩宁路是“一个真正传承西关历史文化，符合广州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符合多方利益的旧城改造规划方案敲定以前，立即、全面停止一切拆屋行为！以保障千年古都、岭南文化、西关风貌永存人间”。［23］恩宁路学术小组在田野调研过程中，收集了地契、老照片、旧书信、老物件等，还整理了恩宁路街区建筑的砌砖方式，最后这些材料整合为一场展览。［24］小组也制作了明信片，发售所获得的款项作为小组工作室日常开销费用。小组最后完成的建议大纲，他们提出了比官方规划更大的保护范围：

十四、《条例》第三条指出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应当“维护历史文化遗产的真实性和完整性”，《规划》中历史文化街区的划定中，11号片区多宝路文化街区以南、恩宁路以北的一块未被纳入建设控制地带或核心保护范围。虽然该地块在多年拆迁过程中各方价值已经有所损失，但仍存相当数量较有价值的历史建筑和肌理。建议综合考虑历史文化街区的完整性、恩宁路骑楼街的视线控制等因素，将多宝路文化街区以南、恩宁路以北的片区划入到历史文化街区范围内。［25］

全球化对于年轻人的影响存在着一种日趋高涨的世界主义。然而，皮帕·诺里斯（Pippa Norris）根据她所收集的“世界价值民意调查（World Values Survey）”数据的分析，世界主义的趋势比不上地方性认同或区域性认同。［26］这解释了为什么以地方文化为内容的文化产品发展如此之快。

2010年以后，文化保育成为一种潮流，这是民间社会自发地对冻结式保护的一次讨论。“保育”这一概念取代“保护”，是为了强调人的使用才是对物质最佳的保护，人的实践是非物质文化最好的传承方式。按照民间组织的建议，如何活化是调查历史与文化的现实目的。文章中所列举文化保育调研，无论是政府和专家，还是民间组织，为了更好地传播自身的理念或是呈现在地文化，创作以在地文化为内容的明信片、插画、文化地图、T恤、手工艺品等文化产品，丰富了广州手信的品种。正如文中对于恩宁路承载西关文化的整理，政府、专家和民间组织存在非常多的重叠，如果将其进行整合，避免人力资源的浪费，且可以将地方文化的理解更加全面化。当青年文化为人们普遍认可时，就被提升为对其他人的一种生活方式提议，以地方性所包含的冲突性会被逐渐磨平。［27］因此，在文化保育口号下发展起来的文化保育行动及其成果，可以被看做一种可获得的生活方式，代表着这座城市传统文化与新生代的融合。

注释：

［1］参见http：//www.lw.gov.cn/lwq/lyjd/201404/43fc8e424d0a4b269d469df6b8eb24e2.shtml。

［2］赵渺希、钟烨、王世福、戴牧风：《不同利益群体街道空间意象的感知差异——以广州恩宁路为例》，《人文地理》2014年第1期，第73页。

［3］范欣智：《恩宁路地区粤剧名伶与名人故居的现状及保护构想》，《神州民俗》2012年第198期，第34-36页。

［4］杨宏烈、徐铭：《构建历史街区民间文化产业群——广州恩宁路骑楼街区的保护创意》，《热带地理》2007年第26卷第6期，第569页。

［5］刘垚、田银生、周可斌：《从一元决策到多元参与——广州恩宁路旧城更新案例研究》，《城市规划》2015年第39卷第8期，第103页。

［6］邓毅富：《新快报》恩宁路报道穷追五年终成正果》，《新快报》，2011年7月1日。

［7］［美］斯维特兰娜·博伊姆：《怀旧的未来》，杨德友译，北京：译林出版社，第288页。

［8］参见李新魁：《广东的方言》，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8页。

［9］曾卫康：《粤剧博物馆明年落成》，《广州日报》2014年7月9日。

［10］按照民间组织成员们的解释，“扫街”的意思是指通过在街巷行走，欣赏建筑、捕捉传统文化、感受地方特色和记录最美时刻，强调带有情怀的一种地方文化体验与认同。

［11］肖桂来：《纸上寻旧宅画中传粤曲》，《广州日报》2013年3月25日。

［12］周秋敏：《粤剧名伶故居将拆除建绿地？》，《信息时报》2010年2月2日。

［13］乔欣：《广州名人故居亟待保护》，《中国文化报》2010年3月17日。

［14］郑雨楠、李晓瑛：《挣扎3年，张活游故居获“保”》，《南方都市报》2013年3月13日。

［15］范欣智：《恩宁路地区粤剧名伶与名人故居的现状及保护构想》，《神州民俗》2012年第198期，第36页。

［16］其部分作品可参见YUNNINGPRJECT：《广州恩宁路：最后的影像》，《南都周刊》2010年4月12日。

［17］整理自2010年3月21日至4月25日广州旧城关注小组第一次到第六次组团进入恩宁路记录项目，每次根据网上报名人员数目进行分组，如20人分三组，保持少于10人一组的方式，既保全了入户的安全，也不至于打扰居民的日常生活。

［18］李春暐、何裕华：《打铜佬音乐人漫画家“玩组合”——组成“本地推动力大联盟”，合力推动羊城本土文化发展，引发后生仔女追捧》，《羊城晚报》2010年12月14日；陈淑仪、李向新：《西关传统铜艺参加奢侈品展：恩宁路天程铜艺将打造一批精致铜器皿参与月底举行的展会》，《南方都市报》2010年12月14日。

［19］参见《中国广州》，广州出版社2009年8月版。

［20］参见http：//www.gzhlzh.cn/。

［21］参见曾卫康《一图吃遍西关美食》，《广州日报》2014年7月6日。

［22］参见大话国编绘：《老广新游》，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年。

［23］陈文、何珊：《183户恩宁路居民联名反对恩宁路保护开发规划方案》，《新快报》2010年2月5日。

［24］参见http：//www.douban.com/event/15554335/。

［25］恩宁路学术关注小组：《对《广州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建议书》，2012年1月19日，http：//enninglu.info/2012/01/28-1.html

［26］［美］曼纽尔·卡斯特著：《认同的力量》（第二版），曹荣湘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第326-327页。

［27］［英］尼克·史蒂文森：《文化与公民身份》，王晓燕、王丽娜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282页。

（作者单位：华南农业大学）

本文所属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新新人类”的“文化保育”观研究——以广州本土文化保育运动为例（11YJC850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