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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医药在羌民族文化传承中的作用探析

2016-01-30

中国民族民间医药 2016年13期
关键词:羌族医药医学

雷 虹 艳

1.成都中医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7;2.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2488

羌医药在羌民族文化传承中的作用探析

雷 虹 艳1,2

1.成都中医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7;2.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2488

文中梳理了羌医药的历史发展与文化特点,并从羌医药与羌族文化、与羌族宗教文化、与羌民族的繁衍生息、与羌族医务工作者医德修养形成的关系,探讨了羌医药在羌民族文化传承中的作用,为保护羌医药,认知和尊重羌医药文化提供了理论依据。

羌医药;羌族文化;传承;作用

羌族是中国西部的一个古老的民族,自称“日麦”、“尔玛”,被称为 “云朵上的民族”,具有悠久历史。羌族主要聚居在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县、汶川、理县、松潘,绵阳市北川羌族自治县、平武县,甘孜藏族自治州丹巴县,贵州省江口县、石阡县,其余散居在阿坝州黑水、九寨沟、马尔康等县。今天的羌族正是古代羌支中保留羌族族称以及部分传统文化的一支,与汉族、藏族、彝族、纳西族、白族、哈尼族、僳僳族、普米族、景颇族、拉祜族、基诺族等为兄弟民族,皆具有部分炎帝部落的血统。

1 羌医药的历史发展

羌医药作为中华医药优秀遗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逐步被人们认知。早在2世纪初期,羌族人民就已经开始使用羚羊、鹿胎、麝香、鹿粪、鸡胆等大批动物药来治疗疾病。清代编撰的 《茂州志》于山川纲中,记有五味山盛产五味子;在物产土地纲中记有菜蔬之属茵陈等;药物有羌活、独活、大黄、贝母、极大母药 (雪莲花,雪山上生,一干二花,女科圣药,服之宜子)、冬虫夏草(性甘温,固精,补髓)……其兽有小羊、熊、獐、狼与豹等。这些都充分说明了该地物产丰富,药材众多且疗效较好。

到西夏立国后,羌医羌药又有了很大发展。西夏人通过吸收宋金医学知识,来发展自己的医学。国家机构中专设有 “医人院”。从成书于十二世纪中叶的西夏文词典 《文海》和其他文献中的相关资料看,当时的西夏羌人在医学理论、药理、病理、以及常见疾病和治疗方法等诸方面,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较系统的知识,西夏医学已颇具体系[1]。

近代以来,古老的羌族文化在漫长的历史种族融合中,也将本民族的医药特色随同羌文化一起融入了其他民族当中。羌族地区羌医、中医、西医并存。在农村、山寨,羌医最为活跃。据有关调查资料看,羌医与中医关系密切,有许多共同点,例如在人体结构、病因病机、药物使用等方面就有许多相通之处。但在采集、加工的方法和用药习惯等方面,羌医又有其特点[2]。羌族药物采收有季节性,花一般在春夏采集,根基、种子在秋季采收。四五月收红毛五加,挖冬虫夏草,端午挖欠母,立秋挖羌活、大黄、秦艽等药材。在用药方面,或是外敷,或是内服,或以水煎,或以酒渍。单味药使用尤多。经常使用的药物在百种以上。如今,随着羌医药的不断发展,它不但吸收了羌族文化的精华,还与汉医药、藏医药融合,取长补短,使羌族医药的特色和优势更加突出,并在的农村三级医疗中发挥了非常积极的作用[3]。

2 羌医药文化的特点

羌族在 “5·12汶川大地震”后是最先进行文化重建的少数民族。大地震使羌族的文化空间、文化生态遭到严重破坏,羌族文化的传承受到严重威胁。2008年5月 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国务院抗震救灾总指挥温家宝在北川映秀镇接受中外记者采访时要求,要保护好全国唯一的羌族自治县的古老文化和文明。

羌族文字失传,只有自己的语言,羌医羌药不能以书籍的形式流传后人,而以家传或师承方式为主,仅通过言传口授、药方对换等方法传授。羌族医生从实践中逐步认识药物、熟悉药性,并掌握药物的生长特性、采集季节、加工技术和内外治疗方法等经验知识,因而医药合一是羌医羌药的特点。羌医药治疗方法和工具比较简单,多采用牛角罐、挑刺、针刺、放血、火灸、推拿、按摩、刮痧、拔火罐等;有些还采用竹罐、铜刀、割脂等。其药物组合多为个人经验积累,无应用的统一标准和固定原则,善用单方、验方、秘方治疗疾病,用药独特风格。用药计量上无统一标准,采取一把、一握或一撮等经验量法。羌族民间流传着一些药物歌诀,如:“百草皆药,无病用不着”,“骨头跌成渣,加点乱头发”等。在药物的使用上多系本地野生药物,干鲜并用,多数不经炮制,直接使用,具有新鲜、味浓、效快等特点,只有外用药物和剧毒药物才进行加工炮制。

3 羌医药在羌族文化传承中的作用

羌医药历史悠久、独具特色,是羌族人民在复杂的自然环境中与各种疾病长期斗争所形成的特色医学,是中国民族医学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羌医药作为一种文化,在羌族人民几千年来世代相承中,已成为与生命健康密切相关的传统医药文化财富。

3.1 羌医药是羌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羌族作为华夏民族最古老的民族之一,有民族活化石之称。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羌族人创造了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被称之为东方的 “玛雅文化”。羌族医药,是羌文化优秀遗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传统医药和优秀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羌族人民在与疾病斗争的过程中创造出来的羌医药已经较为广泛的流传于民间,并发展为比较丰富的医疗知识,其中包括一些珍贵的单方、验方、秘方、独特的治疗手法 (挑刺、放血、打通杆、针灸、推拿、按摩、刮痧、拔火罐等),形成了就地取材、干鲜并用、实用性强、简便易行、医药合一等特点[4]。几千年来,作为深受群众信赖和推崇的医疗手段,羌医药为本民族预防和治疗疾病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神奇的羌医羌药,伴随着羌民族的繁荣与发展、伴随羌族文化的脚印一步一步地从上古走来,传承至今,依然保持着其独特的民族特色,闪烁着其朴素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光辉。

3.2 羌医药与羌族宗教文化密不可分 羌族是一个多神崇拜的民族,十分信奉原始宗教和 “万物有灵”。他们相信大自然有无边的法力,天地日月、山川树石均有神灵,治理主宰一切。受这种民俗信仰的支配,羌人自古好巫,繁生出崇尚祭祀、禳灾纳福、驱疫解厄以及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等成套仪礼和民族习俗。在此基础上,羌族宗教产生了释比和以释比为代表的释比文化。在羌族人的生活中,释比是掌握宗教经典,沟通神、人、鬼之间关系,熟记民族历史文化和科技、医学、艺术、音乐、舞蹈等丰富知识的人物,在民众中备受尊崇。释比文化蕴含着独特的哲学思想、民间文学、民族音乐、民族舞蹈、民俗、医药医疗等内容,是中华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羌族的日常生活中,凡人有疾患,以为是鬼魔缠身,请释比颂经请神,驱疫逐魔,或用巫术 (含巫法、巫医、单方草药)方式,为人解除病痛。可见,“释比”既是羌族宗教的执行者,又是受人们信任的家庭医生,传播和创造着独特的羌医药文化。宗教活动既是“释比”法术活动,又部分含有治病目的和功能,并具一定医疗效果。因此,羌医药文化与羌族宗教文化有着紧密的联系。羌族医学文化发展历程中蕴含着宗教文化的发展历程,它们共时共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3.3 羌医药支持着羌民族的繁衍生息 医学的目的是探索人类疾病的发生和发展规律、研究其预防和治疗对策,这就要求医学具有认识生命和保护生命的能力。这种能力不仅是现代医学发展的成果,而且也来自于医学历史经验的积累[5]。羌族医药文化不仅创造和丰富了多彩的民族特色文化,同时在羌民族种族延续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羌医药中的释比文化,作为羌族文化传承的载体,在羌民族尚未真正享有现代医学技术成果之前,长期发挥着对本民族医疗、保健和卫生教育的功能。羌医药不仅在生命健康范畴维持着羌族社会的生命系统秩序,孕育和滋养着这一的民族,同时也逐渐成为羌民族地区新的经济增长点,使这个古老的民族生存繁衍,延续至今,走向昌盛[6]。今天,羌医药又与诸多先进的医疗体系相借鉴和结合,为祖国传统医药发展提供了有益经验,定将更好地为羌族人民的健康服务,促进医学学科的百花齐放。

3.4 羌医药促进了羌族医务工作者医德修养的形成 医德是社会公德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从古至今都倡导医生应具有良好的医德。羌医多属民间医生,集医、药、护于一家。这种医护体系体现了浓厚的医学人性温情,契合了现代医学模式的转变,使得羌医在行医过程中不仅具有高超的医疗技术,同时还有慈悲之心和高尚之德。他们运用临床实践中积累起来的羌医药知识,走乡串寨服务上门,不论严寒酷暑,白天黑夜,随叫随到,为人们送医送药治病看病,造就了一支散居民间的民族医药队伍。此外,羌族医学以民间医学的形式存在,采用师徒相授、言传身教的方式,这一特点使羌医生在传授医术的同时对弟子进行了潜移默化的医德教育。作为一个信奉神明的民族,由敬神到敬人再到敬业,羌医这种深深的敬畏之心是源自那份最原始的宗教信仰,并始终贯穿于羌族医者的行医生涯,他们将行医作为神明赋予的光荣使命,把治病救人作为积德行善之举,使医学的人文之光代代相传[7]。

一个民族之所以为一个民族主要在于其文化的特殊性;同样,一个民族的消亡与否取决于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存在境况。羌医药文化是几千年来羌族人民在长期的生产实践中与疾病作斗争创造出来的医药文化体系,作为中国传统医药的重要组成部分,羌医药历史地殷及了华夏各个民族,贯穿于羌人发展史,一直默默地支持着羌民族的繁衍生息,羌医药文化是羌民族的标记,也是羌民族赖以延续和发展的保障,它对羌族人民治疗、预防疾病,健康长寿起到积极的作用。羌药医文化遗产是羌族的文化珍宝,羌医羌药的挖掘、保护、传承、弘扬将会是一个漫长而宏大的工作。

[1]叶子.羌族医学史上下五千年 [EB/OL].[2008-06-04].http:// www.china.com.cn/aboutchina/zhuanti/qiangwenhua/2008-06/04/ content_15626032.htm

[2]刘茂成,王战军,包希福,等.羌医药与中医药学关系初探 [J].中国民族医药杂志,2013,19(10):5-6.

[3]程玲俐,张善云,吴铀生,等.羌族医药的生存状况及发展前景分析[J].民族学刊,2012,3(5):75-77.

[4]程玲俐,张善云.羌族医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与发展探索 [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35(5):55-58.

[5]诸国本.发展中国民族医药的现实意义 [J].上海中医药杂志,2001,35(10):4-6.

[6]程玲俐,张善云.羌族医药文化的保护与传承 [M].成都: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4:28.

[7]刚会娇,曹佳,郝玉林.土家医医风医德形成原因探析 [J].中国民族民间医药,2014,23(11):3-4.

The Role of Qiang Medicine in the Inheritance of the Culture of the Qiang Ethnic Minority

LEI Hongyan
1.Chengdu University of TCM,Chengdu 611137,China;2.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102488,China

This paper probed the history and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Qiang medicine,discussed the role of Qiang medicine in the inheritance of the culture of the Qiang ethnic minority:Qiang medicin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the cultural heritage of the Qiang;Qiang Medicine and religious culture of the Qiang inseparable;Qiang medicine support the multiplicati of the Qiang ethnic minority;Qiang medicine promotes the formation of medical ethics.Then,provided the theoretical base for protecting Qiang medicine and and respecting for Qiang medicine culture.

Qiang medicine;Culture of the Qiang ethnic minority;Inherit;Role

R29

A

1007-8517(2016)13-0004-03

2016.05.04)

2014年四川省教育厅项目 “羌医药在羌族文化传承中的地位作用研究”(项目编号:14SB0067)。

雷虹艳 (1986-),女,硕士,成都中医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在读;研究方向:医学伦理学,思想政治教育。E-mail:603277109@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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