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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鬼,现代的人——论徐则臣小说的神秘主义叙事

2016-01-28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青岛266100

名作欣赏 2016年2期
关键词:徐则臣现代主义文学

⊙周 文[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传统的鬼,现代的人——论徐则臣小说的神秘主义叙事

⊙周文[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青岛266100]

摘要:细读徐则臣的小说,神秘的气息四处弥漫。小说中丰富的民间神秘文化是对传统志怪文化的接续,然而其神秘背后所透视出的对灵魂的焦灼、对现代人性的考问,却是明显溢出对所谓神仙鬼怪的猎奇或膜拜,本土文学资源背后是现代人的生存体验;设造迷宫,设置陌生人和省略空缺等形式形成的神秘主义叙事显示出对先锋小说采用的现代主义形式的借鉴,而其始终不忘对社会现实生活的摹写与观照,又显现出对为神秘而神秘的尽情于语言和形式游戏的先锋主义的反拨。可以说,徐则臣的神秘主义叙事是融合了中国传统文学的题材和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形式、意蕴,它既是对标榜为“现实主义”的日渐平庸化的、囿于琐屑日常生活的文学的抵抗,也是对于当下破碎了的充满不确定性的现实的把握,是徐则臣所独有的对当下纯文学道路的探索。

关键词:徐则臣小说神秘主义传统现代

从2002年第一次公开发表短篇小说《忆秦娥》到2006年第一部小说集《鸭子是怎样飞上天的》出版,再到如今《耶路撒冷》这部历时六年的长篇巨作的出版,徐则臣作为新世纪以来备受关注的70后代表作家,显示出了旺盛的创作力。与此同时,评论界对其作品的解读也随着他创作的不断丰富与日俱增。纵观对徐则臣小说的评论,“京漂”和“花街”系列的人物形象塑造、理想主义精神、故乡叙事等是主要聚焦点,而对于显示徐则臣小说另一面向的“谜团”系列却未给予充分的关注。至于何为“谜团”系列,这其实是一个比较暧昧不明的分类。“在题材上它们或属于‘京漂’,或属于‘故乡’,但又似乎都心不在焉”,这一系列小说的特点在于沉溺形而上的思索,具有浓郁的神秘主义①气息。而细读徐则臣的小说创作,我们会发现这种神秘主义气息实际上处处可见:身份背景不明或具有灵异能力的人物,神秘而恐怖的意象,曲折离奇的情节,这些共同构成了徐则臣小说神秘主义叙事的特点。神秘主义作为新时期文学的重要审美思潮,既植根于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的神秘文化,又接受了西方现代主义的滋养。那徐则臣在面对神秘主义这一文学资源时,是如何处理本土经验和现代主义的关系的?如何显示出他的神秘主义叙事在融合本土文学经验和西方现代主义方面的意义?这是本文要探讨的重心所在。

一、民间神秘文化:志怪小说传统的接续与转变

神秘主义叙事在中国文学中可谓是源远流长,它与中国传统的神秘文化密切相关,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就曾梳理了我国传统小说与神秘主义的关系,“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小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讫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②这一传统在进入现代时,由于现代社会的启蒙话语、对于科学理性的追求而遭到冷落,但是并没有完全中断,在鲁迅的《故事新编》、周作人“谈狐说鬼”的散文、许地山的宗教色彩浓厚的小说、曹禺的《雷雨》等作品中,神秘主义还顽强地流露出来。到建国以后,文学被规定了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方向和建设新中国的创作内容,在这样的时代背景和一体化文学中,神秘主义的传统归于断裂。直至新时期,寻根文学将目光投向神秘的民间传统文化,才开始对神秘主义进行“祛魅”,联结了神秘主义叙事的传统。韩少功《爸爸爸》中鸡头寨“打冤”的仪式,卜卦、诅咒、放蛊的知识,贾平凹“商州系列”中“送纸火”的习俗、风水、算命等文化,无不充满了怪力乱神的神秘。

在徐则臣的小说中,我们同样可以看到许多对于民间神秘文化的展示,显示出了对这种志怪传统的接续。《镜子与刀》中少年穆鱼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不能说话了,在求医无果后,家人请来九十多岁的仙奶奶作法,小说对仙奶奶作法的过程有细致描写。《鬼火》中在坟地里跳跃的像鬼火的火球引起了整个故事。《纸马》的故事就在乡村丧葬仪式中展开。《人间烟火》中洗河因气愤掘了郑启良的坟,在划船回来的时候,遭遇“鬼打墙”,怎么都靠不了岸,人也迷糊了,一直等到第二天给郑启良补坟烧纸了,才恢复理智。《耶路撒冷》中初平阳的祖母和母亲都能通灵,母亲能给被雷吓着了的铜钱招魂,在占卜时笔倒东北方向,果然易平安就在东北方向的火车站被抓,福小领养的小孩天送和死去的天赐像得仿佛就像祖母说的转世。这些古老的神秘文化就这样散布在徐则臣小说的各个角落里,有时只是小小点缀,有时牵动整个小说的发展,不管怎样,它们共同让徐则臣的小说蒙上一层神秘的薄纱,也让这些小说沾染上了陈旧的土气。不过徐则臣小说中这些神秘现象的设置,并不是想给这些神仙鬼怪附会上某些简单的道理意义,也不像寻根文学作家那样“经历‘新奇→眩感→坠入’的心路历程,隆起的是一股认同、膜拜甚至猎奇的心态”③。在这些神秘文化背后升腾起的是一颗试图在故乡寻求精神栖居的“旧”灵魂的现代焦灼,这就显示出徐则臣小说对神秘主义在我国带来的志怪小说传统的新转变了。

《镜子与刀》中仙奶奶的法术并没有让穆鱼恢复说话能力,被锁在楼上没人交流的他就在镜子和刀的寒光中与少年九果对话,直至最后引导并目睹了九果杀死了他的父亲,整部小说“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现代’气息”④。跳跃在《鬼火》中的火球所带来的阴森的气息并不在于它本身,这颗火球引起的少年在成长过程中对生活丑恶的窥破和对自身之恶的自醒才让人颤栗。《纸马》中的丧葬仪式犹如一个节日的狂欢,在唢呐声、舞蹈、魔术的众声喧哗中,侏儒老高在尽情释放自己的压抑心灵时遭遇了和孝道伦理的对抗,这场以死亡为名的大狂欢最终在母亲孤单离世的寂静中落幕。在这些小说中,徐则臣无意于故事,正如他在创作谈中说道:“小说不仅是故事,更是故事之外你真正想表达的东西,这个才决定一部作品的优劣。”⑤而他在故事之外真正想表达的也不是黑白分明的价值判断,神秘的背后连接着晦暗、幽冷,这是现代主义对人性的考问,同时又有徐则臣的温情所在。

二、神秘的迷宫叙事:现代主义形式下的现实观照

神秘主义如果在寻根文学中只是作为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而存在,那么在先锋小说家那儿就具有本体论的意义了。余华、苏童等通过神秘圈套、叙事迷宫等现代主义的叙事手法将神秘主义发挥到了极致。作为70后的作家,先锋小说对于徐则臣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徐则臣小说中通过设造迷宫、设置陌生人和省略空缺等形式形成的神秘主义叙事充分显示了对西方现代主义形式的借鉴学习。

先来看一下小说对于迷宫的设造。《忆秦娥》以“我”去探访老而不死的七奶奶开始,故事在七奶奶身上和房间散发出的阴冷死亡之气间徐徐前进,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爱情故事,然而就在祖母闲闲地道出最近一系列的离奇死亡事件时,转折开始了:七奶奶突然晕倒了。现在就此搁置,追忆往昔。往昔本是七奶奶丈夫的江湖人生,而直到写到徐七的死亡,我们终于和前面汝方的死亡连接起来,原来,七奶奶一直念叨着“不能死”是因为对曾经爱情的执着。如此欲语还休,曲折连环的迷宫叙事,不仅使整篇小说始终迷雾缭绕,也增大了小说的空间,使得跨度如此之长的爱情和历史得以被压缩在小小一个短篇中。《养蜂场旅馆》和《我们的老海》的迷宫建造更为明显离奇。《养蜂场旅馆》中情人重逢的故事在左山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和记忆的空缺中不断摇摆延宕,《我们的老海》开篇鲨鱼镇清凉繁忙的渔村风情一步步演变成老海的阴沉恐怖,阅读这些小说的过程就像在迷宫中蜗行摸索。

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将向哪儿去的陌生人也是产生神秘感的重要原因。《大雷雨》中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向冯半夜买狗肉的陌生人始终阴魂不散,到最后也没清楚他是谁,想干什么。《梅雨》中不知从何而来带着幽幽兰花香气的女人在雨季前一天来到花街,在梅雨结束前死去,关于她,我们只知道她叫高棉,而这个名字,有可能也是假的。《西夏》中的西夏带着一张纸条从天而降,她从何而来,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为什么会变哑,为什么会找到王一丁,这一切我们都无从得知。这些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不由分说地闯入故事,让一切变得不可把握和捉摸。

空缺是制造神秘最常用的手法,“上面说的‘陌生人’‘迷宫’等,也都含有空缺这一因素。”⑥《午夜之门》第二部中到底是谁抢的米库,谁散布的蓝家小姐的流言,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沉禾,但作者始终将这个答案的揭秘悬置,让读者始终在似是而非中犹疑不决。《忆秦娥》中七奶奶和汝方之间有着怎样的爱情故事,徐七和汝方酒醉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徐七之死是不是与汝方有关,太多疑团盘旋在我们的脑海中,而徐则臣并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个解答。《跑步穿过中关村》里那个向敦煌买盗版碟的女孩发生什么事了,《屋顶上》被打的宝来最后怎么样了,作者故意设置的空缺造成了一个个谜团,让我们费心猜测却求而不得,在给想象一个飞翔的空间的同时也引起了神秘感。

这些现代主义艺术手法的使用,使得徐则臣的小说扑朔迷离,神秘难解,先锋感十足。不过,不同于“先锋小说家毅然决然地斩断与现实的联系”⑦,徐则臣小说既具有形而上的现代主义色彩,同时从不忘对社会现实生活的摹写和观照。田螺姑娘西夏带来的温暖让京漂王一丁内心积攒的孤独和脆弱泛滥决堤,“那一刹那,她让我产生了一种类似亲情和爱情的疼痛感,突然感到,这几年在北京,一个人的孤独是多么的漫长。这个发现同时引发了另一个发现,它让我感到了自己的脆弱。”⑧《大雷雨》中的陌生人和着闪电惊雷就像上帝之眼在看着冯半夜和丹凤这两个小人物食色人生中的荒凉与丑恶。可以说,徐则臣的神秘主义无论有着多么现代的外衣,它始终是贴着地面飞翔的。这是对为神秘而神秘的尽情于语言和形式游戏的先锋主义的反拨,也是90年代后文学总体回归现实的潮流的实践。

三、化实为虚:不确定性中小说丰厚意蕴的显现

正如前面所提到,在先锋文学的形式实验落幕后,随着新写实小说的出现,90年代后现实主义又恢复了它在20世纪以来文坛上的霸主地位,对日常生活、情感欲望的现实主义书写成为新一代作家的主要创作方向。在文学消费的时代,这个趋势不可阻挡。作为一位把小说当作毕生事业追求的在“内心竖起经典的塔”的作家,徐则臣显然不甘于被这个潮流所裹挟。如何“抵抗现实主义的惯性”,一直是他在思考的问题。然而给他带来最大声誉的却还是以实写实的“京漂”系列,这就是文学的悖论了。相对于这些不断重复自己的写实之作,笔者更喜欢那些充满神秘感的化实为虚的作品,在虚实之间小说丰厚意蕴的呈现显示出徐则臣对于小说的艺术追求,他曾说“我理想的小说是,意蕴复杂多解,能够张开形而上的翅膀飞起来”⑨,而不是“渐渐向日常和现实的结论靠拢”⑩。

《西夏》是徐则臣“京漂”系列中的一个异类,从天而降的西夏,让这篇小说没有止步于对京漂生存现状的书写,而是飞升到“人性的实验:半途相遇的两个陌生人到底能相亲相爱到何种地步”⑪。《养蜂场旅馆》的神秘气息决不在于编造一个三角恋的故事,而是表现记忆的不可靠和对不可知命运的感慨,充满形而上的思索。小说中众多神秘意象也是徐则臣小说神秘叙事的一部分,以象达意,在有限的具体形象中,承载了丰厚的意蕴。比如在《大雷雨》《我们的老海》《人间烟火》《耶路撒冷》等小说中均反复出现的惊雷和闪电,它们不再是写实意义上的自然现象,而是带着不可捉摸的神秘性,增益小说丰厚的现代意蕴。《耶路撒冷》中的斜教堂,《大雷雨》中冯半夜在杀人之后浑身发痒,《水边书》中郑辛如古怪的痒痒病,无不是化实为虚,无所确指,却意蕴丰厚,正是在它们的不确定性中作者形而上的思虑在飞升。

神秘感的产生是建立在不确定性当中的。体现在徐则臣的小说中,这种不确定性是徐则臣希望他的小说“凡墙都是门”的创作追求,“我以为好小说是开放的,和所有的艺术一样,应该具有多种阐释的可能性,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它是一个美丽的建筑,凡墙都是门……小说的这一无限可能性主要得益于它的遮遮掩掩”⑫。徐则臣的神秘主义叙事正是以“遮遮掩掩”实现他的“凡墙都是门”的艺术追求。徐则臣神秘主义叙事,来自于他对现代世界和文学的体认。

一方面,徐则臣是要用神秘主义抵抗日渐平庸化的文学,徐则臣曾在谈论新媒体与文学的关系时说道:“新媒体让陌生感丧失,它致力为所有神秘的东西祛魅,然而一旦对作家所能占有的秘密,所能经营出的陌生感,你都习以为常,你对文学的兴趣也就大打折扣。”⑬无疑,神秘主义叙事就是要经营出能调动读者想象力的小说的陌生感,增强小说的吸引性。

另一方面,徐则臣的神秘主义叙事也是对于现代化进程中日新月异的世界无可把握的表现。是试图用神秘主义这种以虚写实的方式进入现代人的人性深处,寻求人的多种可能性。现代化进程和新媒体不仅让陌生感丧失,也让世界的整体感丧失。世界不再清晰明朗,一触即得。“以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它的辽阔与复杂,它的坚硬的偶然性和我们无力追根溯源的变异,早已经凶悍地溢出我们既有的逻辑框架。当我们以为一个光滑、秩序的故事足以揭示万物真相的时候,被我们拒于小说之外的无数不可知的偶然性和旁逸斜出的东西,正从容地排列组合成一个更为广大和真实的世界,它们同时也在构成我们丰富复杂、不曾被逻辑照亮的那部分情感与内心。那么,这更为广博的世界与内心,如何及物地进入小说?”⑭“在这个意义上,我对传统的故事整一性的小说心存怀疑。用显见的、可知的逻辑呈现世界的同时,也是在简化和遮蔽世界与人心的复杂性。”⑮徐则臣的神秘主义叙事正是对传统的有着完整逻辑线条的故事结构的反拨,是对表现世界与人心的复杂的有效探索。他融合先锋文学(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形式和意蕴与寻根文学(本土经验)的立场和题材,即以传统的鬼来写现代的人,利用本土文学经验的鬼神题材来传达现代人对生活的不确定感和无从把握的茫然。

①神秘主义作为一种认识世界的思维方式,我国文化形态上表现为鬼神信仰、万物有灵。神秘观念的内容很广泛,包括万物有灵、神仙崇拜、神话、鬼神妖怪、世俗迷信、宗教思想、奥秘知识、预测思想、灵感奇谈等。

②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

③⑦易晖:《神秘主义在当代文学的挫败与恢复》,《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丛刊》2011年第5期,第58页,第59页。

④徐妍、姜宝虎:《身份如何认同:祭奠“古典”,或作为“现代”突围的一种方式》,《当代文学》2010年第1期,第25页。

⑤徐则臣:《与写作有关》,徐则臣:《通往乌托邦的旅程》,昆仑出版社2013年版。

⑥曹文轩:《20世纪末中国文学现象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⑧徐则臣:《西夏》,徐则臣:《跑步穿过中关村》,重庆出版社2008年版。

⑨⑩徐则臣:《我的现实主义危险——〈居延〉创作谈》,《作品与争鸣》2010年第3期。

⑪李相银、陈树萍:《一个人的乌托邦——徐则臣小说论》,《艺术广角》2009年第6期。

⑫徐则臣:《创作谈:吞吞吐吐》,《西湖》

2004年第10期。

⑬徐则臣:《新媒体与文学》,徐则臣:《通往乌托邦的旅程》,昆仑出版社2013年版。

⑭⑮徐则臣:《小说的边界和故事的黄昏》,中国作家网2013年9月6日。

参考文献:

[1]易晖.神秘主义在当代文学的挫败与恢复[J].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丛刊,2011(5).

[2]曹文轩.20世纪末中国文学现象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3]徐妍,孙巧巧.徐则臣小说的江湖叙事[J].小说评论,2014 (1).

[4]邵燕君.徐步向前——徐则臣小说简论[J].当代文坛,2007(6).

[5]徐妍.“新生代”作家需要经典意识——以“70后80后”作家徐则臣、甫跃辉小说为例[J].中国西部,2011.

[6]张清芳.省略和空白的叙事美学——论徐则臣小说的叙事特点[J].当代文坛,2007(6).

[7]周保欣.当代审美思潮中的神秘叙事[J].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5).

作者:周文,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2013级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辑:康慧E-mail:kanghuixx@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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