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流行语“X体”的语用探析

2016-01-27巴丹

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5年2期

关键词：短语语言

巴　丹

(右江民族医学院国际教育学院，　广西　百色　533000)

网络流行语“X体”的语用探析

巴丹

(右江民族医学院国际教育学院，广西百色533000)

摘要：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大量以“X体”命名的网络流行语涌入大众的语言生活。“X体”有句子格式、固化短语和特定词汇等三种指称对象，主要采用谐音法、描摹法、譬喻法和引用法四种命名方法。“X体”包括拟句类和仿调类两种。从形成动因来看，“X体”经历了从言语到语言、从个人到大众、从特例到适用的发展过程。

关键词：“X体”网络流行语仿拟；语篇模；言语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5.02.019

进入到21世纪，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由“X体”词语模生成的附缀式语法词大量涌现，例如五四体、梨花体、裸婚体、凡客体等。这类“X体”中的“体”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无对应的解释，属于新兴的语言现象。“X体”主要表现出以下特征：一是其内部成员迅速扩张，近几年出现井喷的趋势。二是关涉对象发生变化，从文学领域开始向商业、娱乐等领域渗透，从“文字的书写形式”[1]扩展到“符号的书写形式”。三是“体”的语义正在发生虚化，与“文、版、型”等类后缀一起丰富了现代汉语的表达。

目前，学界对于该现象虽有所关注，但能深入研究者却为数不多。分别从“体”的含义演变对网络“ X 体”的影响[2]、“X体”格式的能指形式和所指内容[3]、“X 体”中的“体”的词缀化倾向[4]以及运用构式理论对“X体”进行分析[5]等方面作了一些探讨。但这些探讨于结构类型、命名方式、语用特征等方面或未涉及，或研究不深。本文尝试针对以上问题，在前贤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和加深对“X体”语言现象的研究，总结网络语言的特点，揭示网络流行语形成的动因和机制。

“X体”的构成及命名

“X体”既是词汇现象，也是文体现象。从词汇角度看，“X体”内部已不是一个匀质的单位，词典中的“X体”是词根加词根的复合词，而目前新兴的“X体”则是由词根加词缀的临时语法词，它是开放的类，能产性极强。从“X体”的音节数来看，“X”大多是双音节，少数为多音节，目前还没有发现单音节充当“X”。笔者共找到的63个“X体”，其中“X”为双音节有55个，占87.3%。“X”为多音节共8个，占12.7%，多音节词主要是专有名词或音译词，例如：“武状元苏乞儿体、亚克西体”。其次，从构成成分来看，“X”可以由文字、数字和字母组成。例如：“2元体、CCAV体、3Q体”。再次，从功能形类来看，“X”可以是体词性，例如：“子弹体、七夕体”。也可以是谓词性，例如：“织毛衣体、堕胎体、纺纱体”。

新兴的“X体”所指对象的内部并不统一，从所指内容来看，可分为句子格式、固化短语和特定词汇三类：

1.句子格式。形成固定的句式，甚至是语篇框架，我们称之为格式类“X体”。该类在三种类型中数量最多，典型的代表有：凡客体、裸婚体、私奔体、3Q体、幸福体、2元体、剑雨体、乡愁体、织毛衣体、亮叔体、谋杀体等。例如，“谋杀体”形成了“去年十一月我特别想……，但因为……，迟迟没有……，后来就……”的叙事结构。人们用“谋杀体”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或者调侃、讽刺某一事件。

(1) 去年十一月我特别想囤油，但因为胆儿迟迟没有下手，后来油价就成现在这样了。(鲁中网.http://news.lznews.cn/2011/0328/430138.html)

2.固化短语。在语篇中大量使用某些固化短语，以标识文体的风格和类型，我们称之为短语类“X体”。嘉措体、咆哮体、七夕体等都属于这一类。以“咆哮体”为例，新浪微博对“咆哮体必备元素”做出如下描述：1.大量感叹号结尾；2.反问句经典词汇“有木有”；3.句式“这样的xx你伤不起”。例如：

(2) “这通劈头盖脸的……重新抬起头来啊！有木有！有有有！这回看清楚了啊！”(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1347930100z01p.html)

3.特定词汇。特定词汇的频繁使用也可以形成“X体”，我们称之为词汇类“X体”。“有种体、幸福体、投身体”都属于此类。例如，“幸福体”以“幸福”为话题，文中大量出现“幸福”这个词汇，句尾则以“我一定会幸福的！”为结尾。而“投身体”则以“投身”为开头，用打油诗的方式对行业进行总结。如：

(3) 投身保险英勇无畏，陷入此行欲哭无泪。上班时貌似高贵，其实生活极其乏味。为了生活吃苦受累，鞍前马后终日疲惫。(2010年12月22日《扬子晚报》.http://news.hexun.com/2010-12-22/126343914.html)

“X 体”的大量涌现展现了语言的丰富性和创新性，其产生与新事物、新现象密切相关。新的社会现象促使人们创造新词来填补指称空缺，创造出新的指称词汇是社会语言生活的迫切需要。“X体”的命名方式主要有以下四类：

谐音法谐音就是利用同音或近音字来代替本字，从而产生辞趣的修辞格。例如，“梨花体”[6]谐音“丽华体”，因女诗人赵丽华名字谐音而来。所谓“纺纱体”则是“仿莎体”的谐音，顾名思义就是仿照莎士比亚语体。其语体特点是：达到由英文翻译成中文的阅读效果，力求说话如莎士比亚戏剧一样优美，大量使用倒装句，拒绝用标点和各种网络语言，称呼一般用敬语。例如：

(4) 在下应天涯某位在这里不便提及其姓名的大人召唤前来拜见。(天涯社区.http://bbs.tianya.cn/post-936-69293-1.shtml)

描摹法《现代汉语词典》对“描摹”的解释是“用语言文字表现人或事物的形象、情状、特性等。”描摹是一种语言表达技巧，力求把静的、死的、抽象的、无形的东西变为运动的、活跃的、具体的、有形的事物，它的美学价值在于形象与生动。 “五四体”源于2011年五四青年节，网友自发发起“五四体”创作。其形式简单而特别，没有严格的格律要求，形式上要求由五个字的上半句，和四个字的下半句构成。“五四体”既是对一个节日的纪念，也是对该类语体在字数规格上的描述、模仿。例如：

(5)70后：逝去的青春，无限怀念！80后：光辉的岁月，仿佛昨天！90后：放肆的生活，青春无限！(bayidu的微博.http://t.hexun.com/bayidu/6728166_d.html)

譬喻法“譬喻”就是“借彼喻此”，主要运用想象力和联想力，以具体而熟悉之物象事例，说明或形容抽象的谈话主题。以此法命名的主要有：银镯体[7]、蜜糖体、脑残体。例如，“银镯”的形象是环形空心，这与“银镯体”的话语空洞、喜用句号十分相似。例如：

(6)他是这样一颗金链汉子。面若桃花。心深似海。冷暖自知。真诚善良。(漫步80网. http://www.manbu80.com/647)

引用法“引用法”包括两种，一种是引用语篇的出处作为命名的依据。例如，“新浪体”来源新浪网体育频道的标题，而“走近科学体”主要模仿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走进科学》节目解说词；另一种是引用语篇中固定不变的某个关键词或短语命名，典型代表有：见或不见体、有种体、幸福体。“见或不见体”，也叫“嘉措体”，因原诗反复使用“V或不V”并列短语而得名。“有种体”[8]是以“有种……叫……”为叙事结构的文体。例如：

(7) 在武汉，有种饮食叫奇饭，有种掩饰叫冒得四，有种扫地工具叫条驹，有种小吃叫乐干面。(得意生活网. http://www.deyi.com/thread-3565725-1-1.html)

流行语“X体”在其赖以生存的网络环境的影响下，呈现出结构类型多样、适用性广等特点。“X 体”的大量涌现展现了语言的丰富性和创新性，是人们指称新事物、新现象的高效表达。其所指对象包括句子格式、固化短语和特定词汇等内容。命名方式主要有谐音法、描摹法、譬喻法、引用法等。

“X体”的语用分析

以“仿拟”为主的修辞手法陈望道(2008)指出“为了滑稽嘲弄而故意仿拟特种既成形式的，名叫仿拟。仿拟有两种：第一是似句，全拟即成的句法；第二是仿调，只拟即成的腔调。”[9]目前网络上所流行的“X体”大多是以“似句”为主，这些“X体”类似于为人们的语言表达提供了一个“模具”，其典型代表有：“裸婚体、凡客体、私奔体、丹丹体、有种体、嘉措体、校内体[10]、2元体”。

李宇明(1999)曾提出“词语模[11]”的概念。发展到21世纪，在网络的推手作用下，开始产生大量的“语篇模”，它具有新造语篇或语段的功能。人们只要将自己的情感和对社会现象的看法填进“语篇模”中，便可以快速生成语篇或语段，及时地传递和表达思想情感。例如，电视剧《裸婚时代》的一段经典台词“虽然我没有车、没有房、没有钱、没有钻戒，但是我有一颗陪你到老的心。等你老了，我依然背着你，等你没牙了，我就嚼碎了再喂给你吃。我一定等你死了我再死，要不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我做鬼也不放心。”这段台词在广大青年中引起较大共鸣。“裸婚体”就此形成了固定的句式：“虽然我没……、没……、没……、没……，但是我有一颗……的心”。例如：

(8) 虽然我没看书、没笔记、没上课、没复习，但是我有一颗不想挂科的心。(开心网. http://www.kaixin001.com/repaste/2488498_5273060206.html)

仿调类“X体”主要有“知音体、淘宝体、红楼体、纺纱体、走近科学体、新浪体、咆哮体、银镯体、羊羔体、梨花体”等。该类“X体”有的格式上不太固定，但初步具备一些固定的元素，例如，“银镯体”以大量使用句号为形式特征。而有的连固定的元素都没有，主要指某种特定的风格，例如，“走近科学体”主要模仿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同名节目解说词。其文体特点表现为：故弄玄虚，吊足读者胃口以后，再呈现一个极其平常的结果。例如，“打呼噜”不叫“打呼噜”，叫“深夜里的恐怖怪音”；“神经病”不叫“神经病”，叫“灵魂出窍”或“僵尸附体”。全文需大量使用“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事情远非这样简单……”这样的语句。例如：

(9) 深夜，一声巨响，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村民们回忆，“那东西”掉落下来时温度很高，摸起来还特别烫手……有人说是陨石，有人说是飞机零件……到底是天外来物还是另有原因？(360百科. http://baike.so.com/doc/5781072-5993854.html)

以戏谑、调侃为目的的语用特征“X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电影《大话西游》，男女主人公的经典对白被戏谑成各种文本。“仿拟”同“模仿”不同，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使用态度的差异。通常意义的“模仿”，多是人们出于对经典的向往与崇拜，希望通过学习和临习，以期达到提高自我的目的，其态度是积极、主动的。而“仿拟”的对象不一定是经典作品，只要在形式上有鲜明的特点，语言上与传统表达迥异，内容上紧跟大众热点，这样的语段或语篇便会成为“仿拟”对象。例如关于“鱼”的主题，我们就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版本[12]：

(10) 【凡客体】爱逆行，爱激流，爱游技，不爱渔网，爱高原，也爱冷笑话，我不是沙丁鱼罐头，也不是传说，我和你一样，也和你不一样，我是冷鲜鱼。

(11) 【校内体】传说，每一条冻僵的小鱼，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如果你遇到这样一条鱼，就嫁了吧！

(12) 【咆哮体】一条鱼逆流而上啦！！！！！！！！！！！！牛逼有木有！！！！！！！！

(13) 【2元体】瞧一瞧，看一看，本店冰鱼统统卖2块……以前10块8块的冰鱼，现在统统卖2块！

以上的例句内容其语用目的不在于学习经典，而在于搞笑、好玩、讽刺，甚至只是玩玩文字游戏。情感宣泄和自我释放的功效较为明显，“X体”已成为快节奏都市人戏谑、调侃的一种手段。

以平民化、口语化为特点的语言风格宗守云(2005)指出“句式是多种多样的，有长句和短句，有整句和散句，有紧句和松句，有常式句和变式句，有主动句和被动句，有肯定句和否定句等。”[13]“X体”明显带有短句、散句、松句、变式句的特点，而这一特点恰恰是口语的典型特征。“X体”的产生与QQ、MSN、飞信，尤其是微博、微信的广泛运用有关。笔者对部分“X体”的产生时间进行了统计，列表如下：

表1　“X体”历年产生数量统计表

以上数据显示：一、“X体”在上个世纪90年代已经初见端倪，但以“体”作为类词缀加以命名很可能发生在2005年以后。二、2006-2009年，“X体”处于蓬勃发展时期。早期的“X体”与文学创作关系密切，近几年，已扩展到商业、娱乐及热点新闻等领域。三、2010年开始，“X体”有井喷的趋势。

“X体”突破文字、文学的范围，高频率地进入大众语言生活，成为能产性较高的造词模具。从其语用功能来看，“X体”分为拟句类“X体”和仿调类“X体”。具有短句、散句、松句、变式句等口语特点，它是快节奏都市人戏谑、调侃的语言表达方式。

“X体”的形成动因

从言语到语言语言和言语的分立最早由索绪尔(1980/2005)提出，他认为：“这两个对象是紧密相连而且互为前提的：要言语为人所理解，并产生它的一切效果，必须有语言；但是要使语言能够建立，也必须有言语。从历史上看，言语的事实总是在前的。”[14]言语是个体的、随意的、具体的、可变的，而语言是全民的、有规则的、抽象的、固定的。“X体”最初只是一种个人行为或个别事件。在高转引、高模仿的带动下，任何一段自然言语表达都有可能成为一种新兴的“X体”。也就是说，当某一段自然言语被广泛接受，便会形成固定的格式和语义内容，成为一种全民性的语言现象。

“X体”形成的具体表现：一是，“X体”有固定的句式、固化的短语或特定的词汇。它像一个“模具”在人们脑海中定型下来，只要在此基础上不断填入新内容、新思想，就能创造出结构相似、内容迥异的语段，满足人们日常表达的需要。二是，“X体”成为某一类人群的话语特权，起到了身份认同的语用价值。这类人群主要是00后、90后和部分80后，他们具有挑战传统、紧跟时尚、张扬个性的精神气质。一方面该群体需要用一种语言方式来寻求身份的归宿感，另一方面，他们又想创造出自己个性、高效的表达。对已被群内人广泛接受的语段进行组装和改造，可以大大缩短上网时间和上网成本，也可以更快地通过语言风格传达个人的情绪和言语态度。

从个人到大众语言并非一成不变，它在运用中不断发生变化。在网络传媒的语境下，语言的变化则被提速和强化了。郭熙指出：“在现实空间里，我们除了用语言来交流，更多地还得借助其它工具。而在网络上，我们唯一依靠的就是语言，语言的功能被网络发挥到了极限。可以说，网络就是语言世界。”[15]借助网络语境的推手作用，它们可以在一夜之间使得某种“X体”家喻户晓。

以“私奔体”为例：2011年5月16日深夜，王功权发表了一条微博：“各位亲友，各位同事，我放弃一切，和王琴私奔了。感谢大家多年的关怀和帮助，祝大家幸福！没法面对大家的期盼和信任，也没法和大家解释，也不好意思，故不告而别。叩请宽恕！功权鞠躬”。这条关于“私奔”的微博一发表，便在网友中激起巨大的热潮，一小时内转发近5000次，评论近3000条。网友们纷纷效仿，由此诞生了“私奔体”。例如：

(14) 不想上这个班，各位亲友，各位同事，各位博友，我放弃一切，和假日私奔了。感谢大家多年的关怀和帮助，祝大家幸福!没法面对大家的期盼和信任，也没法和大家解释，也不好意思，故不告而别。叩请宽恕!(温州商报.2011年05月18日. http://news.hexun.com/2011-05-18/129703662.html)

“私奔体”并非一个孤立的语言现象，大多数“X体”都经历了一个高频转发和模仿的过程。有的大型网站开设相应专栏，以此吸引和满足网民表达的需要。

从特例到适用“X体”的产生有其特殊性和专用性，但一经流行开来，便具有了广泛的适用性，各种版本的“X体”便会应运而生。一般来说，“X体”的形成与下面几个因素有关：

1.名人效应。公众人物在文化传播中具有强大的辐射效应，尤其是娱乐、商业等领域的名人，他们的议论往往会成为网民竞相模仿的对象。例如，“私奔体”最初的发表与两位商界名人“私奔”的话题有关。“丹丹体”则源起于人们模仿著名小品演员宋丹丹的微博。例如：

(15) 校长，我就是个教书的，没多少钱，我请你喝稀饭，别搞工资改革了，真的，求你了！(腾讯网. http://lady.qq.com/a/20111214/000019.htm)

2.商业活动。随着电子商务和广告传媒的日益发达，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广告台词或商务交涉语逐渐在人们的话语中固定下来。例如，韩寒为“凡客”做的广告词形成了以“爱……，不爱……，是……，不是……，我是……”为叙事结构的“凡客体[16]”。例如：

(16) 爱兄弟，爱美女，爱干事业，不爱欺骗。爱信任，也爱站前路和黑丝。我不是野心家，也不是传说，我和你一样，也和你不一样，我是饭饭。(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3dc1954b0100r9i3.html)

3.休闲娱乐。该类流行语体与影视剧、央视节目、休闲网络社区联系紧密，主人公的某句经典台词、央视某节目惯用的叙事方式、某本畅销书的书名等都有可能促成“X体”的诞生。以“新浪体”[17]为例，其特征为：主语尽可能不在标题中出现，大量使用代词。让人不点击标题就不知道标题说的内容。如：

(17) 标题：奇迹在哪发生火箭说出答案 MVP大变脸蓝领也能飞!(南海网. http://www.hinews.cn/news/system/2009/05/15/010478981.shtml)

(18) 标题：火箭最大奇迹由1人创造湖人3千万豪阵皆被他羞辱(新民网. http://news.xinmin.cn/rollnews/2009/05/15/1959197.html)

4.文学创作。该类流行体与文学创作风格、著名刊物以及书写格式有关。例如，“嘉措体”源于仓央嘉措的情诗《你见或者不见我》[18]，其基本句式是“你X，或不X我，X就在那里，不X不X”。例如：

(19) 吃与不吃，肉都在那里，不肥不瘦；睡与不睡，床都在那里，不软不硬。(中国民族宗教网. http://www.zgmzyx.com/html/Home/report/208017-1.htm)

5.草根作品。该类型的典型代表有：平田体、少将体、堕胎体。这一类型目前还不太好判断其来源，主要是一些草根作品，其传播力度和影响力还较为微弱。

综上所述，从构成来看，“X”既可以是双音节，也可以是多音节；既可以是体词，也可以是谓词；既可以是文字，也可以是数字或字母。从所指内容来看，“X体”分为句子格式、固化短语和特定词汇三种类型。从命名方式来看，“X体”主要采用谐音法、描摹法、譬喻法和引用法等四种命名方法。从语用功能来看，“X体”以“仿拟”为主要的修辞手法，可分为拟句类“X体”和仿调类“X体”。从形成动因来看，网络用语的趋新、趋变，加上高模仿，常常导致一个小小的事件迅速流行。“X体”经历了从言语到语言、从个人到大众、从特例到适用的形成过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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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侯要红.网络语体体构式的生成和心智解读[J].华章,105,114.

[6]梨花休[EB/OL].[2014-01-30].http://baike.baidu.com/view/549209.htm.

[7]银镯体[EB/OL].[2014-01-30].http://baike.baidu.com/view/4536860.htm.

[8]有种体[EB/OL].[2014-01-30].http://baike.baidu.com/view/5968286.htm.

[9]陈望道.修辞学发凡[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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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李宇明.词语模[C]//邢福义.汉语法特点面面观.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9:146-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