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农业 还看新疆

本刊记者| 周蓉

中国大农业 还看新疆

本刊记者| 周蓉

每年跨4 0一越余次小近的时4 0春，0 0节回公大到里迁家，徙乡历，—我经—祖国最西北边陲小镇哈巴河县。今年是我回乡过的第十个年。十年一个里程，从家乡农业十年变化里隐约可见的是新疆农业的发展脉络：

十年前，春夏之交，锄草减苗、施肥浇水；秋风一起，扬麦子、碾黄豆、敲葵花、掰玉米，日子被农务赶着走；

如今，田里繁忙的是机械。

十年前，管理二三十亩大豆、玉米、小麦，一年辛勤，累的人弯了腰背；

如今，百千亩的菜瓜、土豆、油葵、沙棘，机械不能之处就临时请工。

十年前，电话刚刚普及，卖粮靠田头经纪人；

如今，家家有电脑，人人上微信，订单农业有保障。

……

十年，家乡小农经济换了模样，走上大农业之路。

“大农业” 中国农业之殇

毋庸置疑，中国是农业“大国”——它以不到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世界22%以上的人口。谷物、肉类、籽棉、花生、茶叶、水果等农产品产量常年稳居世界第一位。如是，从农业的总量上来看，中国农业大国之名，名副其实。

然而，我国9亿农村人口、7亿人从事农业生产，所有的总量面对如此巨大的被约数，农业大国之名略显尴尬。曾是上海大学教授，后弃文从农的张炎夏先生曾“测算”，我国18亿亩耕地，农民人均耕地不到2亩，除非地里能种金子，否则绝对养不活近10亿农民。

再来看一组数据：美国可以做到一个农民养活98个，一个德国农民可以养活144个人，一个以色列农民几近可以养活500人，而一个中国农民最多只能养活4名国人。

我们总是听说，在发达国家的农业是这样的：一家几口轻松管理着上百公顷的耕地。春季播种前，采购商会主动上门与农场主签订订购协议；到了播种的时节，农场主只要给种子公司去个电话，种子公司会雇飞机帮你把种子播洒完；施肥的时候，农场主还是只要去个电话，肥料公司会帮你把肥施完，打药、锄草都这样……一直到庄稼成熟了，再雇来百辆收割机，把所有的麦子割完装袋拉走，整个种植生产过程就完成了。

巴望着如此“美景”，常常怅然——经历数千年的小农经济，受土地规模、经营制度约束的中国，离大农业还有多远？

还看新疆大农业

规模大：一个人管50亩地不成问题

我们家有二十多亩的耕地，加上一些开发地、承包地，大约五十多亩。父母年纪都大了，过年回乡我又劝他们别种地了，太辛苦。母亲说，以前种地是“土里刨食”，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一个人管50亩地没问题。”父亲已逾半百，母亲不舍他再出力：夏季父亲在家管理50来亩地，种了油葵、玉米、小麦、苜蓿等。母亲则早七晚九的出去打零工，为一些种植大户铺设滴灌带、整理瓜秧、机械拖瓜等等，夏秋不闲。

“种葵花、小麦很方便，夏天除草机械耘锄一遍，或者打点农药，放开水闸，秋天机械一割就收回家了。”母亲又安慰我说，很多村民家里也种着百来亩地，但仍是白天给别人打工，晚上给自己家的地浇水、收割的，村里能像父亲这样在家悠闲的大约也只有七八十的老人了——让父亲卸下重担，母亲独挑大梁很是自豪。

“那大家现在都种多少地啊？”职业习惯作祟，我追问父母和所有能遇到的村人。年轻人们基本都离开土地，村里仍然种地的最年轻的也都四十多了，土地因此而流转集中。在老家那个村庄里，以农业为主营的家庭，一般都是近百亩，部分大户则能达到二三百亩。

机械化：只要想得到 就能做的到

规模越大反而会越轻松，母亲羡慕地说：“外面来种煤葵的老板，很多都是成千亩的承包地。”机械化，让一切都变得很简单了。“点播机、滴管、水肥一体化、耘耕机、收割机、清凉机、秸秆打包机、粉碎机等等……只要能想到的机械、设备，他们基本上都用上了。”

有人担心谁来种地，而父亲现在的担心则是，各类精细机械代替了人工，小农们要失业了。

专业化、产业化：催生新业态

外来资本涌入，动辄上千亩的土地需要大量的机械和临时劳动力，催生出了一批新的业态：

县城附近的村庄有一对兄妹，他们就专门建立了一个劳务介绍公司。当有老板需要临时劳动力时，他们就会召集各个村庄的联络人雇佣零工。城乡班车也在农忙季节停运，专门接送这些临时工“上下班”。与此同时，一批专业的农机手、农机户也在农忙季节大放光彩。

“大地公司那才叫现代农业！”母亲感慨的说，除了滴灌设施更上档次外，在开发地旁边还建设了加工厂。农业开发公司的进驻，加速了家乡农业专业化、产业化。从沙棘基地到沙棘饮料厂，各种沙棘产品推陈出新。大堂哥在沙棘厂上班，今年过年他们放假时间更短了，听说是北京销售商订购了一批沙棘饮料，家乡的特色农业正在大步走出新疆。

“农民”成为职业

这几年回家，都是年前在村里住一两天就回县城楼房上住了。今年回村，村里尤其冷寂。而在从前“一个馕就能滚一圈”的县城，我开始迷路。走亲访友，家家户户百平米的敞亮楼房让我这个北漂也羡慕不已。

走在村里，父亲指着一户人家告诉我，他们家现在也是住在楼房上，早晚喂牛时开车回来，喂完牛就开车回楼上住了。“农民”已经逐渐不再是一种生活方式，而成为职业。

他们的生活和我们一样精彩：微信抢红包、手工课、厨艺课还有村庄舞蹈队……

“大农业”即“现代农业”，相较于传统农业来说，具有规模基础，多了现代科技、现代工业、现代管理方法等元素。相较于内地，土地规模的限制，家乡农业有着天然发展“大农业”的优势。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任何萌动都曾在暗中隐现，也许终有气势如虹的一天。

说起未来，母亲总感慨，要是可以年轻十岁，她一定也要做一回“大农场主”。

新疆地区干旱少雨，日照时间长，热量丰富，昼夜温差大，这一气候条件是瓜果光合作用制造大量有机物质和聚糖的重要条件，高温有利于瓜果中酸的代谢分解，从而降低果中酸度，造就了品质奇佳的新疆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