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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理论指导下童话语言的“形象性”汉译实践
——以伯吉斯的《狐狸奶奶》为例

2016-01-23程秀芳

中州大学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叠音形象性汉译

程秀芳

(徐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外语系,江苏 徐州 221100)



接受理论指导下童话语言的“形象性”汉译实践
——以伯吉斯的《狐狸奶奶》为例

程秀芳

(徐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外语系,江苏 徐州 221100)

接受理论以读者为中心, 以读者接受为目标, 为童话翻译提供了新的理论支撑。接受理论的核心是读者的主体性,而读者的特殊性正是儿童文学的特殊之处,因此接受理论对准确把握英语儿童文学汉译本中儿童语言的特色有重要指导意义。本文在接受理论指导下,基于汉语儿童语言“形象性”的特点,对伯吉斯动物童话《狐狸奶奶》进行了汉译探索,总结了在词法和修辞上的具体翻译方法。

接受理论;形象性;词法;修辞

一、引言

伯吉斯是美国著名童话作家、环保主义者、自然主义者、自然资源保护论者、“睡前故事大叔”,一生热爱大自然,热爱小动物。在大约50年创作期间,他以自然界的小动物为主角,为孩子们写了170多本书,并在报纸专栏上发表15000多个专栏故事。他的多部作品都是金麦田国际获奖童话作品,同时获得波士顿科学博物馆“引导孩子爱上神奇的自然”金奖、 “睡前故事俱乐部”保护野生动物终身成就奖、 “大草甸俱乐部”永久纪念奖 、“灰松鼠乐乐俱乐部”成立奖、“自然联盟广播”频道特殊贡献奖等多项大奖 。

“伯吉斯动物童话”系列蕴涵着丰富的科学知识,塑造了一批立体鲜活、性格迥异的动物朋友,为读者描绘了童话里的美好世界,被誉为跨越时空的永恒经典,影响名人、作家一生的童话作品。情节曲折有趣,语言质朴生动,把丰富的科学知识、大自然与生灵万物息息相通的依存关系以及人与动物、人与社会间多重关系的哲学思辩渗透在多姿多彩的故事中。本研究通过对伯吉斯所著的动物童话OldGrannyFox的汉译实践,探索总结英语儿童文学汉译过程中语言处理的具体应对方法,旨在丰富英语儿童文学汉译的翻译技巧和翻译策略,为儿童文学的汉译提供一些借鉴和参考。

二、接受理论及对英语儿童文学翻译的启示

接受理论是由德国学者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的,其代表人物有Reiss,Vermeer及 Nord。接受理论认为“翻译是一种有目的的行为,是一项需要考虑读者和客户要求的目的性交际行为。由于语言种类、文化背景、思维模式、表达习惯上的差异,源语作者的意图和采用的语篇形式与译文读者的接受能力存在着一定的差异。”[1]35这就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从目标读者的角度出发,根据译文的预期功能和目的决定翻译策略和方法。“接受理论最核心的内容是翻译目的论,其强调的不是译文与原文是否对等或译文是否完美,而是注重译文应该在分析原文的基础上,以译文的预期的功能为目的,选择最佳的处理方法或策略。”[2]93目的论的观点是“翻译的标准是合适,而不是等值,与传统评判译文质量的标准相比,接受理论突破了以语言形式和语言结构上的完全对等的标准的束缚,将目标读者的感受与反应作为评判译文质量的一个方面。”[3]118

在儿童文学翻译实践中,首先要确定翻译的目的,将目标读者放在重要地位,根据目标读者的实际情况和接受能力及水平确定翻译策略和方法,以实现译文在译语文化中的被接受、被认可。英语儿童文学翻译的目的是借助其英语文本为目标语(中文语言)提供中文文本,以实现译文的预期功能:让译语小读者享受到源语小读者同样的阅读效果。因此在英语儿童文学的汉译中,让儿童增长见识、熏陶性格情感和体验其中快乐的文本功能应该在译文中得以重现或移植,以满足目标受众读者(中文儿童读者)的阅读需要。

作为成人的译者一定要充分考虑目标读者的需要和特点,要深入考虑儿童读者的生理及心理特征、语言特点、接受能力和理解水平,以适合其认知规律和语言水平的表达作为儿童语言处理的标准,找出适当的策略和方法,创作出符合译入语言和文化规范的译文,来满足目的受众的阅读需要。 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译者根据接受理论的要求,将目的受众的阅读需要放在首要位置,以儿童语言的浅显性、音乐性、形象性、动作性、情感性和趣味性作为儿童语言处理的标准,对译稿做出反复多次的修改。限于篇幅,下文主要从儿童语言的形象性方面,通过对比分析译文初稿和终稿的语言处理变化来探讨英语儿童文学汉译实践中的语言的处理技巧和方法。

三、儿童文学“形象性”的语言特点在《狐狸奶奶》汉译中的应用

“语言的形象性首先是由文学的基本特性决定的。首先,文学是通过塑造形象反映生活、表达情感的,不管是成人文学还是儿童文学,用的都是形象思维;其次,儿童的抽象思维比较薄弱,具体形象思维是他们认识世界的主要形式。”[4]8因此,儿童文学要尽可能地应用形象化的语言,把人和物的声音、形状、色彩、动作、神态等,鲜明而具体地展现给读者,使他们感同身受、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触其物、如闻其声。

“形象化的语言有利于儿童将语言所提供的信息与自身的经验相结合,儿童的生理心理特征决定了其注意以无意注意为主,并且其注意力集中的时间不会太久,还容易受到干扰和分散,形象化的语言能够吸引并延长儿童注意力集中的时间。”[4]8由此可见,为了吸引儿童读者的阅读兴趣,译者应该采用多种翻译方法来增强译文的形象性。

(一)词语选择

感叹词和语气词被广泛应用在汉语中,用于表达各种情绪、情感和态度。汉语中富含各种表意丰富的感叹词,并且他们频繁出现在孩子的日常语言对话中来传递孩子的情绪、情感。在汉语目的语言中合理使用感叹词和语气词能使译文文本更加生动、形象、鲜活,也就更容易让目的语儿童产生情感共鸣,进而喜欢和接受。

例1:“I’m starving now,”whined Reddy.[5]2

初稿:“我现在就饿了,”雷迪发着牢骚。

终稿:“哎哟……哎哟……我都快饿死啦!”雷迪故意扯着嗓子大叫。

汉语中的感叹词和语气词远较英语中丰富,而且感叹词和语气词本身极其富有形象性和感染力。虽然原文文本中并未直接出现感叹词和语气词,但鉴于该故事中小狐狸张扬淘气的性格特征,他此时说话的语气一定是极其撒娇、夸张,小狐狸雷迪使尽浑身解数以迫使狐狸奶奶改变原有的猎捕方案和计划,因此修改后的译文添加了感叹词“哎哟”和语气词“啦”以更好地传递源语文本的语用涵义,把一个装腔作势、撒泼耍赖的小狐狸形象刻画地鲜活生动,译文语言的形象性大大增强,更容易为中国小读者喜爱和接受。

“儿童的思维在很大程度上要借助物体的颜色、形状及声音进行。叠音词,是重复同一个音节所构造的词,在中文儿童语言中,是一种应用极广的词类。”[4]9叠音词在汉语儿童文学中广泛频繁使用能大大凸显语言的形象性。因此,在翻译英语儿童文学时,译者可适当选用叠音词,即便在原文并未出现叠音词的情况下,译者也可主动创造出一些生动形象的叠音词,使译文更容易为目的语的儿童读者所接受。

例2:Jolly, round, bright Mr.Sun had just got well started on his daily climb up in the blue, blue sky that morning when he spied two figures trotting across the snow-covered Green Meadows, one behind the other.[5]3

初稿:那轮整天乐呵呵的红圆脸太阳公公刚刚爬上湛蓝湛蓝的天空,就看到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疾步穿越冰雪覆盖的“绿草地”。

终稿:乐呵呵、圆滚滚、亮堂堂的太阳公公刚刚爬上湛蓝湛蓝的天空,就看到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疾步穿越冰雪覆盖的“绿草地”。

这句是对太阳公公的描述,原文中使用了“jolly, round, bright”三个形容词把慈祥可亲的太阳展现在小读者眼前。终稿译文叠音词生动活泼,且节奏、韵律十足,能把声音、形状、状态等描摹得更加生动形象和自然传神,充分考虑到译入语小读者的阅读习惯,使用中国儿童读者熟悉、喜爱的叠音词,以增加作品的语言魅力,提升作品的可读性和可接受性,以激发儿童读者的阅读兴趣。翻译终稿中的叠音词“圆滚滚”“亮堂堂”不仅较好地平衡了句子结构,而且传递出源语中的艺术风格和美学价值,在孩子头脑中形成具体可感的意象,更易于为习惯形象化语言的儿童读者所接受所喜爱。

例3:Then began such a queer performance that it is no wonder that Reddy was sure Granny had lost her senses.She rolled over and over.She chased her tail round and round until it made Reddy dizzy to watch her.She jumped up in the air.She raced back and forth.She played with a bit of stick.[5]9

初稿:接着是如此奇怪的表演以至于雷迪都觉得她疯了。她翻滚;她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转到雷迪看的都晕了;她在空中蹦跳,上窜小跳;她跑来跑去。

终稿:然后呢?就是奇奇怪怪、疯疯癫癫的表演,连雷迪都觉得她一定疯啦!她在沙滩上翻呀翻,滚呀滚;她追着自己的尾巴一圈一圈地转,转到雷迪看的都晕了;她在空中蹦蹦跳跳;她来来回回地跑。

终稿采用了一系列叠音词诸如“奇奇怪怪、疯疯癫癫、翻呀翻、滚呀滚、一圈一圈、蹦蹦跳跳、来来回回、跑来跑去、耍来耍去”,把狐狸奶奶描绘的栩栩如生,形象逼真地再现了当时的场景,终稿中的翻译处理不仅使文字更加生动可读,而且给予小读者更多的想象时间和空间来理解感受这一情境.

另外,儿童独特的心理和认知特点决定了其对声音的敏感性,摹声词具体、清晰、动感、朗朗上口的特点能增加文本的形象性,可以使文字更加生动,增强译文的音响效果,使儿童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作品描绘的情境之中。

例4:Like a flash he turned.There was the whistle of stiff wings beating the air and the patter of feet striking the water as he got under way.[5]7

初稿:他闪电般转身飞奔回安全的水域,甚至可以听到他僵硬的翅膀拍打空气和脚掌击水的声音。

终稿:他闪电般转身,飞奔回安全的水域,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僵硬的翅膀扑楞扑楞拍打空气的声音和脚掌朴隆朴隆击水的声音。

在接受理论指导下,使用了意译的翻译方法,增用了叠音摹声词,分别具体形象地翻译为“扑楞扑楞”和“朴隆朴隆”,不仅具有音响效果,而且活灵活现地渲染了当时鸭子急于逃命的情形和气氛,给译入语的小读者营造了一种形象、自然、逼真的场景, 引起了儿童读者对音响的直感, 音响的直感又可唤起形象,让小读者更好地体验作品的情节和内容,取得了良好的翻译效果。

(二)修辞手法的运用

“比喻,即用儿童熟悉的事物去说明他们未知的事物,或用具体、形象的事物去描绘比较抽象的事物。”[4]11形象的比喻能使儿童把作品表达的意义与自己所具有的经验世界相连接,获得新的或更深层次的体验和感悟。

“夸张,就是将事物的某些特征进行有意识地放大或强调,以增强艺术效果的一种修辞手段。”[4]12由于儿童的思维极富想象性,常把幻想当真,喜欢夸大想象事物的特征或情节,因此儿童文学作品常用夸张,让小读者情不自禁地发出笑声。

在儿童文学翻译中,按照接受理论的要求,译者也应根据孩子的认知水平,多使用一些比喻夸张的修辞手法。

例5:“I’m old enough to know when I’m wasting my time,” replied Reddy with a toss of his head.[5]1

初稿:“我长大了,我知道什么是浪费时间!”雷迪头一甩。

终稿:“我长大了,知道什么是浪费时间!”雷迪头摇得像拨浪鼓。

“头摇得像拨浪鼓”是表示不同意的肢体动作之一,一般来讲,头摇得频率与不同意的程度是成正比的。但是孩子对摇头频率的差异却没有清晰的概念,因此为了帮助小读者理解雷迪不赞成奶奶的肢体动作,译者在此使用了比喻夸张的修辞手法,将头比喻成拨浪鼓,将头摇得频率夸张成和拨浪鼓一样快,小读者在读到这里时,很容易想象到拨浪鼓摇动的样子,因而也就更容易理解雷迪不赞成的程度了。

例6:Reddy’s own eyes gleamed with excitement.[5]6

初稿:雷迪自己的眼睛也兴奋地发光。

终稿:雷迪自己的眼睛也兴奋地发光,就象被 “噌”的一声擦亮的火柴,倏地光芒四射。

雷迪从刚开始的绝望和对奶奶行为的质疑慢慢转化,原文中的描写相当精彩,作者形容雷迪眼神的激动用了“gleamed with excitement”这样传神的描述,遵循接受理论,将译文添加了比喻和夸张的修辞手法,“就象被‘噌’的一声擦亮的火柴,倏地光芒四射”,这样的表达不仅生动形象,且妙趣横生,更容易引起孩子们情感上的共鸣。

例7:Reddy squirmed uneasily.He couldn’t see as well as he wanted to.[5]7

初稿:雷迪躁动不安,他要看的更清楚、更真切!

终稿:雷迪的心卜通卜通地跳,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太激动了!太兴奋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躁动不安,他要看的更清楚、更真切!

原文中的“squirmed uneasily”能够让我们感受到雷迪当时的紧张和迫切。为了达到使目的读者和源语读者拥有相同阅读效果的目的,使译文更好地满足目的受众的阅读需要,译者对译文增加了“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一比喻修辞方法将雷迪马上就能捉到鸭子的兴奋、激动、迫切刻画地活灵活现,增加了“心扑通扑通地跳,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这一夸张的修辞手法,淋漓尽致地传递了红狐雷迪当时万分紧张的状态,符合孩子的心理和感官需要,有利于提高孩子的阅读兴趣。

四、结束语

在接受理论指导下对比分析了译文初稿和终稿的语言处理变化,具体探讨了英语儿童文学汉译实践中儿童语言“形象性”的处理技巧和方法,通过在词法及修辞层面合理使用增译、意译等多种翻译方法,来增加译文的形象性,从而降低儿童读者的理解难度,使译文更易于被目标小读者接受和喜爱。笔者同时在目标小读者群中做了验证试验,把译文初稿和终稿分别读给孩子们听,实践证明,终稿中形象化的汉语译文更为中文小读者所喜闻乐见。因此,笔者认为接受理论对于儿童文学的翻译具有较好的理论指导意义,儿童语言的形象性作为英语儿童文学汉译的一重要语言标准,对翻译实践中儿童文学语言的处理有着较好的引导作用。

[1]张锦兰.目的论与翻译方法[J].中国科技翻译,2004(1).

[2]陶友兰.从接受理论角度看古诗英译中文化差异的处理[J].外语学刊, 2006(1).

[3]马红,林建强.接受理论与其翻译原则和方法[J].外语学刊, 2007(5).

[4]宋文翠.儿童文学概论[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10.

[5]Thornton W B.Old Granny Fox[M].London:Dover Publications, Inc,2001.

(责任编辑 谢春红)

On the Translation Practice of “Vividn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ception Theory——Taking Burgess’OldGrannyFoxas an Example

CHENG Xiu-fang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Xuzhou Kindergarten Teachers College, Xuzhou Jiangsu 221100, China)

Reception Theory, focusing on the reader and the reader reception, provides a new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fairy tale translation.The subjectivity of the reader is the core of the reception theory, and the particularity of readers is the fundamental one of children literature. Therefore, reception theory has important guiding significance in accurately grasping lingu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translated text. Considering “vividness” in Chinese children language, the author analyzes and summarizes translation methods of vividness on the lexical level and rhetorical level inOldGrannyFox, an animal fairy tale by Burgess.

reception theory; vividness; morphology; rhetoric

2016-06-15

2014年度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指导项目“基于幼儿语言认知规律的儿童绘本汉译研究”阶段性成果(2014SJD480);国家级子课题“幼儿英语视听启蒙网络资源的整合运用研究”阶段性成果(156222802-0005)

程秀芳(1979—),女,江苏徐州人,硕士,徐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英语教学理论与实践。

10.13783/j.cnki.cn41-1275/g4.2016.05.015

H059

A

1008-3715(2016)05-007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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