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七三一部队罪行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王彤竹

摘 要：2015年9月24日，由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和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联合主办的“第五次七三一部队罪行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哈尔滨召开。80余位来自中日两国20余家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研究团体的学者代表参会。研讨会上，专家学者们围绕七三一部队、侵华日军细菌战与化学战问题、开拓团等问题展开广泛交流与深入讨论，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值此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本届研讨会的召开获得了圆满成功，必将产生广泛的学术影响和社会影响。

关键词：研讨会；七三一部队；细菌战；化学战

中图分类号：K26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5）36-0083-02

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由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和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联合主办的“第五次七三一部队罪行国际学术研讨会”于9月24日在哈尔滨召开。本届研讨会集聚了来自中日两国20余家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研究团体等80余人，主要有：解放军防化学院、湖南文理学院、黑龙江大学、哈尔滨师范大学、黑龙江省社科院、日本庆应义塾大学、日本“恶魔的饱食”合唱团、日本ABC企画委员会、中国和平出版社、中国社科报等与会代表。

会议开幕式由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郑懋晓主持，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孙永文出席会议并致辞，其在致辞中指出了七三一部队罪行国际学术研究的意义和目的，即：并非单纯地揭示日军七三一部队犯下的滔天罪行，而是以正义之心，将尘封的历史和真实写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世人更多地了解这段不幸历史，并成为全人类共同的记忆，进一步激起一切爱好和平人士对人类社会灾难的反思，总结历史经验，汲取历史教训，开创未来，维护国际正义和世界和平，避免重蹈历史覆辙。同时，对学术研究寄予几点希望，开展七三一部队罪行国际学术研究，要按照“总体研究要深、专题研究要细”的原则，确定研究重点和主攻方向；要拓宽视野，丰富内容，创新手段，改进方法；要处理好广大日本人民与极少数军国主义分子的关系。

围绕会议预定主题，与会代表们就七三一部队、医学伦理、细菌战、毒气战、开拓团等日军侵华相关问题展开广泛交流和深入探讨。

一、关于七三一部队问题的研究与交流

日本侵略中国期间，违反《日内瓦议定书》等国际公法，有预谋、有组织地建立了以七三一部队为主体的细菌战体系，秘密进行了细菌武器研制、人体实验、活体解剖和动植物实验，准备和实施了大规模细菌战，给我国人民带来重大人员伤亡、经济损失和精神摧残，造成难以想象的人间灾难，七三一部队是侵华日军准备和实施细菌战的大本营，是惨无人道的“食人魔窟”。

奈须重雄（七三一部队细菌战资料中心理事）在《1932年防疫研究室的开设与同一时期石井等人在满洲的登场》中阐述细菌战部队前身——陆军军医学校防疫研究室的设立，以及细菌战元凶石井四郎如何在“满洲”登场，指出石井等人赴“满洲”进行霍乱调查的目的是：让1932年刚刚落成的防疫研究室受到关注，为防疫研究室创造活动业绩，为细菌战研究调查霍乱防疫体制、收集霍乱菌株、收集霍乱流行疫学方面的数据、开展大规模疫学调查实践，实践使用石井式无菌滤水机等细菌实验做前期准备。

松村高夫（庆应义熟大学名誉教授、NPO「中归联」和平纪念馆代表理事）在《七三一部队细菌战与日本的审判斗争中的市民运动》中谈及了七三一部队传播鼠疫的独特方法——从地面或者空中撒布鼠疫跳蚤。1940—1942年期间日军先后对吉林农安、浙江衢县、宁波、金华、广信、广丰、玉山等地实施细菌战，造成当地大量人员伤亡，但资料被隐藏导致无法全面弄清七三一部队及相关细菌战史实。最后，松村高夫提到，对于七三一细菌部队侵略战的历史，大部分日本国民还不是很了解，这段历史也并不被日本的历史学界所重视，所以，作为七三一部队侵华史的学者，中日双方应进一步运用实证主义史学方法进行深入探讨和研究，公开史料，让更多的人知晓这段历史。

七三一部队不仅秘密从事人体实验，在其建立及发展过程中，还残酷奴役数以千计的中国劳工。抗战胜利后，劳工中的幸存者成为七三一部队罪行的见证人，他们的口述史料成为揭露七三一部队罪恶的历史铁证，其证言档案具有历史亲历者的显著特征。陈鹏（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七三一问题国际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在其《略论七三一部队劳工问题——以七三一部队劳工证言档案为例》一文中介绍了劳工证言档案的内容，通过劳工档案揭示了七三一部队劳工的基本情况，他们的工作与生活状况，更重要的是，通过对七三一部队劳工口述史料的搜集和整理，有效弥补了有关七三一部队现存史料的不足，这从另外一个视角记录了七三一部队鲜为人知的历史事实，对于揭露七三一部队细菌战、特别移送、人体实验、强制劳动等罪行有着重要价值。

郑懋晓（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介绍了哈尔滨研究七三一问题的状况，包括以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七三一问题国际研究中心和七三一陈列馆为主的研究机构所承担的社科项目、论著发表情况、研究特点、学术交流以及七三一国际资料中心的资料保存利用状况。

金成民（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馆长、研究员）借七三一国际会议召开的契机，对由七三一陈列馆与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合作，由国家出版基金立项，中国和平出版社推出的大型专题丛书《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行实录》（60卷）的内容和编撰情况、丛书做了简要介绍，指出这套丛书选用了大量新资料、新证据。既涉及深入的专题研究，又有全面的资料整理内容。同时丛书以中文、日文和英文记载的历史文献，多视角、全方位地揭露了七三一部队的战时行为、战争犯罪和战后危害。

七三一部队自1933年建立到1945年灭亡，为了准备和实施细菌战，长期进行反人类、反文明、反伦理的人体实验，对人进行蓄意折磨、伤害和杀戮，然而这些令人发指、惨无人道的战争犯罪长期以来被日本主流社会所掩盖。李志平（哈尔滨医科大学医史学教研室主任、教授）在其《医学伦理拷问：关于七三一细菌部队的人体实验和活体解剖》中从医学伦理视角拷问七三一部队从事的人体实验，认为参与七三一部队人体实验的医学精英们没有恪守医学伦理，这种违反医学伦理道德以及人体实验的残忍性值得当今日本医学界去反思。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变成了一群没有道德的人？李志平认为有两点历史原因：一是日本采取的对外扩张政策，不断宣扬大和民族的优秀，以及鼓吹武士道精神使得日本民众把其他民族当成劣等人，二是日本当年缺乏成功的医学伦理的学校教育。

杨彦君（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中日民间保存的细菌战文献文物搜集、整理与研究”负责人）在《七三一部队及日本医学界的战争责任》中批判了日本医学精英们的医学犯罪，指出战后日本医学界缺少对二战期间医学犯罪的面对、反思与认识，缺少对于国家理性、人的权利与医生道德的自省和反思。这些医学精英们所做出的罪恶勾当，完全忽略了人性与尊严，生命与伦理，违背医学准则与职业道德。

二、关于侵华日军细菌战与化学战问题的研究与交流

日本在侵华期间实施了大规模的细菌战和化学战，给中国人民带来巨大灾难，严重危害了自然生态和人类生存发展环境。

朱建新（防化学院教授）的《侵华日军化学战与细菌战比较研究》将侵华日军的化学战与细菌战之间互为参照进行研究论证，分别从部队编成、武器研发、作战方式、伤害后果与罪行量判维度对侵华日军化学战和细菌战问题进行比较研究，以进一步揭露侵华日军战争罪行。从部队编成方面比较，其认为虽然侵华日军细菌战规模小于化学战部队，但却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承担细菌战任务最多的部队。从武器研发方面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日军化学军备水平高于生物军备水平，但与欧美相比较，日军化学军备水平低于欧美，生物军备水平高于欧美。从作战方式比较，可以总结为：化学武器是辅助武器，可以频繁使用，主要用于战术目的，以攻击军人为主，而细菌武器可以单独、择机使用，主要用于战略目的和军事破坏，以攻击平民为主。从攻击效果比较，化学武器具有即时性、显在性、一次性等特点，杀伤效果容易确定，而生物武器具有延时性、长期性、潜伏性、继发性等特点，杀伤效果难以确定。

罗运胜（湖南文理学院细菌战罪行研究所讲师）的论文《非法残忍的侵华日军细菌战理论》深度剖析了日本细菌战战略思想、细菌战理论的形成、内容以及日军细菌战理论的非法性、侵略性、残忍性等特征。

张华（湖南文理学院细菌战罪行研究所讲师）的论文《伯力士与常德细菌战》谈及日军在湖南常德所实施的细菌战，详述伯力士（奥地利人，维也纳大学医学系）在应对常德鼠疫流行，减少日军细菌战所造成的伤亡所作出的突出贡献，从而提出：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不仅是全体中华民族抵抗外来侵略的正义战争，也是在友邦友人支援下的一场国际战争。

高晓燕（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以其编著的《日本侵华图志》中《细菌战化学战》卷的化学战部分为视角，通过历史图片挖掘日军化学战真相，揭露其掩盖化学战的罪行。其通过历史图片形象、直观地指出日军准备实施化学战得到了天皇的支持，并获得迅速发展；以及建成了从化学毒剂，生产、储存、使用化学武器以及人员培训等成系统的日本化学战体系。

宫崎教四郎（日本ABC企画委员会共同代表）在《侵华日军遗弃毒气武器处理问题》中谈及中日两国在处理日军遗弃化学武器所作出的努力。宫崎教四郎在文中写道：2010—2012年，日本在南京对日本侵华战争时期遗留的35 681枚化学武器进行了处理。在不断的延期后，2014年12月，日本在最大的遗弃化学武器集积地、位于吉林省哈尔巴岭的处理工作也已经开始。宫崎认为在战后70周年之际，为了承担侵略战争的责任，遗弃化学武器的处理是现在进行中的最重要的工作。

三、关于其他问题的研究与交流

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不断向中国东北地区强制移民，特别是1936年5月，日本关东军制定了所谓的“满洲农业移民百万户移住计划”，大批日本农业贫民源源不断地涌入中国东北。

杜颖（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东北亚研究所日本研究室主任、副研究员）的《从日本遗孤问题看日本欺骗性移民侵略政策》一文，立足遗孤问题实际，结合最新发掘的档案资料和当事人的访谈资料对日本欺骗性移民侵略政策进行探讨，分析了日本遗孤所面临的主要问题，以及问题产生的历史原因。

李淑娟（哈尔滨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在其文章《满铁铁路自警村移民探析》中，以铁路自警村移民这一日本移民的先锋的设立以及特征、经营实态为视角探析日本的移民侵略政策。

孙瑜（哈尔滨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的《日本对中国东北的经济掠夺——以伪满水泥工业为例》，从水泥工业这一具体工业门类入手，微观解读日本在中国东北掠夺开发的事实，得出日本对中国东北地区的经济掠夺，阻碍了东北工业自主发展的近代化之路，其剥削和压迫性可以看出日本右翼所谓的“建设开发东北论”是无稽之谈的结论。

此次国际会议是继前四次七三一部队罪行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基础上召开的，获得了圆满成功，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人民网、新华网、参考消息、凤凰网等数十家新闻媒体对本届研讨会作了专题报道，中国政府网、中国社会科学网等进行大量转载，产生了广泛的学术影响和社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