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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能力研究进展评述

2016-01-13郑强国侯琳

人力资源管理 2016年1期
关键词:吸收能力学者维度

郑强国 侯琳

摘要:吸收能力自提出以来一直是一个研究热点。学者们将其应用于战略管理、组织学习等多个领域,进行了大量的理论研究和实证研究。本文从吸收能力的内涵和维度、测量、影响因素以及产出这几个方面对现有文献进行了总结与阐述,其中又重点探讨了知识共享和吸收能力、吸收能力和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文章最后提出了现有研究的不足以及对未来的研究展望。

关键词:吸收能力测量影响因素产出创新绩效

资源基础观认为,知识是一项重要的战略资源。企业若想在快速变化的市场环境中取得并维持长期的竞争优势,除了要掌握一定的知识以外,还需要具备良好的吸收能力。有学者认为,企业吸收能力越强,其在商业竞争中胜出的可能性就越大(Barney J、Zollo M)。本文通过查阅吸收能力的相关文献,对吸收能力的内涵及维度划分、影响因素、产出分别进行了阐述,同时提出了已有研究的不足和对未来的研究展望。

一、 吸收能力的内涵及维度划分

Cohen &Levintha;(1990)在研究吸收能力对于企业创新能力重要性时第一次正式提出了吸收能力的概念,从企业层面出发,将吸收能力定义为企业识别(recognize)、消化(assimilate)外部新知识并将最终其应用(apply)于商业事务中的能力,将吸收能力划分为了识别、消化和应用三个维度,同时他们基于认知行为学的观点认为吸收能力具有一定的累积性和路径依赖性。此后,大部分学者对吸收能力的研究都是在Cohen &Levintha;(1990)的基础上进行的。

Mowery和Oxley(1996)受资源基础观的影响(RBV),认为企业吸收能力有赖于企业所拥有的稀缺资源,将吸收能力定义为企业具有的处理外部转移来的隐性知识的一系列技能和能力。Dyer and Singh(1998)在研究企业所在的关系网络给企业带来的竞争优势时提出了吸收能力对企业利用外部知识的重要性,认为吸收能力是企业识别、消化和利用合作伙伴有价值知识的能力,将吸收能力的概念从个体和企业层面拓展到了企业间层面。类似的,Lane &Lubatkin;(1998)提出了相对吸收能力的概念,并将其定义为学生企业识别、消化和利用老师企业所溢出的知识的能力。

上述学者更多的偏向于将吸收能力定义为企业拥有的一种“能力”,还有一部分学者则将吸收能力定义为一个“过程”。

Zahra and George(2002)在其再定义吸收能力的文章中,结合了Cohen &Levintha;(1990)的观点,基于动态能力理论认为吸收能力是一系列组织惯例和过程,通过这种动态组织能力企业可以获取、消化、转化和利用知识并获取持续的竞争优势。除此以外,他还对吸收能力的维度进行了拓展总结,将吸收能力划分为潜在吸收能力(PAC)和现实吸收能力(RAC)两大类别四个维度。其中,潜在吸收能力包括知识获取和知识消化;现实吸收能力包括知识转化和知识利用。随后,Lane(2006)将吸收能力定义为企业利用外部知识的能力并将其划分为三个连续的动态过程,分别是探索性学习、转化性学习和应用性学习。其中,探索性学习用于识别和理解外部新知识的潜在价值;转化性学习用以消化新知识;利用性学习则用于创造新知识和商业产出。我国学者王天力(2013)整合了“能力观”和“过程观”,将吸收能力定义为“企业识别和评价、消化和转化外部新知识并最终把新知识整合应用于商业化产出的动态过程能力,并将其划分为了识别评价能力、消化和转化能力以及整合应用能力三个维度。

二、吸收能力的测量

已有研究对吸收能力的测量大致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以结果为导向测量吸收能力,一种则以过程为导向。

以结果为导向的测量大多是将吸收能力作为一个整体变量进行测量。其中,有的学者采取一些单一的易于观察的客观指标作为吸收能力的替代指标对其进行测量。例如,Stock(2001)在研究吸收能力和新产品发展时用R&D;强度(研发投入占销售额的比重)来测量企业的吸收能力。吴晓波和陈颖(2010)则将高级工程师在整体员工中的比例作为吸收能力的测量指标。有的学者则采取一些综合指标对吸收能力进行整体测量(Szulanski(1996)、Giuliani等(2009))。这种以结果为导向的测量方法相对比较简单,但是不能全面的反映企业的吸收能力,同时,也未能反映吸收能力的多维度和过程特征。

以过程为导向的测量大多是将吸收能力作为一个多维度变量,对其各个维度进行测量。例如,Liao,Welsch&Stoica;(2003)采用12个题项测量了吸收能力的获取能力和扩散能力两个维度。Jansen(2005)根据Zahra and George(2002)对吸收能力的维度划分开发了相应的量表,对知识获取、消化、转化和利用四个维度进行了测量。邓颖翔和朱桂龙(2009)则采用了企业科技人才引进数等三个客观指标对知识的识别、吸收和应用三个维度进行了测量。这种以过程为导向的测量方法虽然反映了吸收能力的多维度和过程特征,但该方法大多采用感知量表进行测量,反映的是企业对自身吸收能力的感知,因此结果缺乏一定的客观性。

表1 吸收能力的测量

类型 维度划分 测量 相关学者

以结果为导向 不划分维度 R&D;强度 Cohen &Levintha;(1990);Stock(2001);Tsai(2001)

高级技术人员在整体员工中的比例;参与基础研究的R&D;部门的数目 Luo,1997;Veugelers(1997);吴晓波和陈颖(2010)

专利、科学出版物数量 Mowery&Oxley;(1996);Cockburn&Henderson;(1998)

以过程为导向 两维度 量表 Liao,Welsch&Stoica;(2003);Heeley(1997)

三维度 Lichtenthaler(2009);王天力(2013);

四维度 Jansen(2005);于双和陈智高(2008);

资料来源:根据相关文献整理

三、吸收能力的影响因素研究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吸收能力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大量的理论研究和实证研究,然而这些研究大多集中在组织和组织间层面,较少涉及个体和团队层面。

Cohen &Levintha;(1990)在文章中提出吸收能力是R&D;投资的副产品,并认为个人吸收能力会受到个人先前相关知识和个人背景的影响,而企业的吸收能力则会受到企业个人吸收能力、知识水平以及企业内部知识沟通和知识共享能力的影响。其中,企业吸收能力依赖于在企业内成员个人吸收能力,但并不是个人吸收能力的简单加总。Lane &Lubatkin;(1998)在提出相对吸收能力时之处知识类型、双方企业薪酬实践、组织结构相似性等会影响学生企业的相对吸收能力。Van den Bosch(1999)认为不同的组织形式和知识整合能力也会影响吸收能力。Minbaeva(2003)认为人力资源实践(评价与培训、薪酬、晋升等)通过影响员工能力和员工动机也会对吸收能力产生重要的影响。崔志等(2008)通过实证研究表明企业内部人力资本水平、企业的先验知识、企业内部组织管理因素、企业R&D;活动水平等对企业吸收能力具有重要的影响作用。

上述吸收能力的影响因素大多位于组织内部,除此以外,组织间、组织外部一些因素也会对吸收能力产生影响。

Daghfous (2004)认为影响企业吸收能力的外部因素主要有企业外部知识环境和在知识网络中所处的位置。Tsai (2006)通过研究证明网络密度越大,网络站点的吸收能力越强。韦影(2007)在研究企业社会资本和技术创新时提出,企业外部社会资本的结构、关系和认知等三个维度对吸收能力具有正向的影响。杨昆(2011)实证研究了企业外部社会资本对吸收能力的知识识别和知识获取具有积极地影响。具体如表2所示。

表2吸收能力的影响因素

层面 影响因素 相关学者

个体 知识基础、背景、吸收意愿等 Cohen &Levintha;(1990);于双, 陈智高(2008)

组织

组织内 个人吸收能力 Cohen &Levintha;(1990)

先前知识水平 Cohen &Levintha;(1990);刘常勇,谢洪明,2003

R&D;投资 刘常勇,谢洪明,2003

整合能力 Cohen &Levintha;(1990)

人力资源管理 Minbaeva(2003);崔志等(2008)

组织形式 Van den Bosch(1999);

组织外 外部知识环境 Bosch,Volberda&De; Boer,1999;Daghfous (2004)

网络位置 Arthur&Defillippi;,1994;许小虎、项保华(2005)

组织间 知识类型、薪酬、

组织结构、价值观、组织惯例等相似性

Lane &Lubatkin;(1998);Lane、Salk &Lyles;(2001)

资料来源:根据张小兵(2010)的表1等相关文献整理

在对吸收能力影响因素的研究中,对于知识共享和吸收能力关系的研究是近年来一个研究热点。

大部分学者认为知识共享对吸收能力有着积极的影响。这些学者主要受Cohen &Levintha;(1990)观点的影响,认为知识共享可以提高个人和组织知识存量,进而提高吸收能力。例如:Liao et al.(2007)认为企业内部高强度的知识共享可以显著提升其自身吸收能力。Nikolas(2013)认为知识共享的目的不仅是获得新知识,更重要的是提升其吸收能力。张文文(2014)研究了团队隐性知识共享对吸收能力的影响,认为通过知识共享,团队成员可以通过获得更多的隐性知识从而提升吸收能力。

然而,还有一部分学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吸收能力可以对知识共享产生积极的影响。例如,曹卓琳(2013)认为IT企业中吸收能力和知识共享存在正相关的关系,员工在对知识获取、转化和利用之后,能够发现知识的价值,然后通过知识共享将其分享给需求者,进而提升知识的价值。徐建欣(2013)在研究供应链企业的协同创新绩效时,认为企业的吸收能力对知识共享具有正向作用。

四、吸收能力的产出的研究

关于吸收能力产出的研究大部分集中在与创新相关方面,少部分聚集在企业绩效和竞争优势方面。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吸收能力的概念首次提出时即是被用于研究其对企业创新能力的作用,而且许多学者将其与R&D;投资相关联并简化了对创新水平的测量(Lane,2006)。随后,Mowery & Oxley(1995)的研究也证实了企业吸收能力对国家创新力和生产力的作用。Van den Bosch(1999)将吸收能力与利用性产出和探索性产出联系在了一起。

Zahra and George(2002)在Cohen &Levintha;(1990)的基础上认为吸收能力会影响企业的竞争优势,包括企业的策略灵活性、创新和绩效。其中,现实吸收能力的知识转化和知识利用会通过产品和过程创新来影响企业绩效,潜在的吸收能力则有利于企业在以较低的成本重新进行资源配置和时间配置方面具有更大的灵活性。Lane(2006)认为吸收能力会通过影响企业的商业产出(产品、服务、专利)和知识产出(常规的、系统的、技术上的和组织的)最终影响整个企业绩效。

我国学者阎海峰、程鹏(2007)发现国内外学者普遍将吸收能力作为一个自变量,并且对组织结果有重要作用,主要包括知识转移、创新、和组织学习。葛沪飞(2010)则认为吸收能力产出主要包括战略层次与绩效两类,战略层次主要指的是组织的适应性和灵活性,绩效则是财务绩效和创新绩效。

吸收能力和创新绩效关系的研究一直是吸收能力产出中的一个研究重点。关于吸收能力和创新绩效的关系研究方面,目前国内外大多数学者的研究集中于企业层面,他们的研究大多证实了吸收能力对创新绩效具有正向的影响关系。Cohen 和Levinthal(1990)认为吸收能力可以促进外部知识转化为创新绩效,对创新绩效有着正向影响。Beaudry&Breschi;(2003)认为企业吸收能力的不同导致了其创新绩效的不同。Andrea Fosfuri(2008)通过对1998-2010年西班牙企业的创新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潜在吸收能力对创新绩效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我国学者刘亚军(2010)在研究企业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绩效时认为,企业的吸收能力对企业的技术创新绩效有着正向的影响。

然而,Stock 等(2001)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企业吸收能力和新产品开发绩效并不是完全的正相关关系,而是呈现倒“U”型关系,即当吸收能力增加到一定程度时,新产品绩效反而会有所下降。韦影(2006)认为Stock等(2001)之所以有这个结论,可与其仅以R&D;强度来测量吸收能力有很大的关系。

五、结论

通过对吸收能力相关文献的回顾,本文发现,尽管目前国内外学者已对吸收能力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是仍存在以下几个问题:

1.缺乏对个体及团队层面吸收能力的研究。已有对吸收能力的研究大多集中在组织和组织间层面,较少涉及个体和团队层面。学者们通过实证研究验证了组织层面的吸收能力对于创新绩效具有正向影响(Cohen 和Levinthal,Beaudry&Breschi;,Andrea Fosfuri,刘亚军)。然而,个体吸收能力是组织吸收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组织吸收能力的强弱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组织内部的个体吸收能力。与此同时,团队成为组织的重要工作单元并在组织运行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团队吸收能力对于组织提升整体吸收能力至关重要,因此未来应加强对个体和团队层面吸收能力的研究。

2.缺乏有效的吸收能力测量体系。目前学术界关于吸收能力的测量尚未形成统一的体系,以结果为导向的测量和以过程为导向的测量都具有一定的缺陷,使得测量结果与真实的吸收能力具有一定的偏差。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应加强这方面研究,开发更加有效的测量指标体系,从而可以更好地反映吸收能力的结构、过程以及动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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