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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之月
—— 一九三五年一月·贵州遵义

2016-01-08王树增

国防 2016年5期
关键词:博古中央红军李德

王树增



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伟大的长征之五

夜郎之月
—— 一九三五年一月·贵州遵义

王树增*

* 王树增,著名军旅作家,专业技术3级。著有长篇纪实文学《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朝鲜战争》等,曾获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大奖、鲁迅文学奖、曹禺戏剧文学奖。

1935年1月8日,中央红军各军团均已到达指定位置:红一军团在遵义北部;红三军团在遵义南部;红五军团进驻团溪镇,主力一部驻守羊岩河渡口,另一部驻守瓮安江界河,还有一部驻守草塘;红九军团进入湄潭和牛场地域,与红五军团共同构成遵义东南方向的防线。至此,以遵义为核心,向北延伸100多公里,向南延伸40多公里,向东南延伸80多公里,向东延伸40多公里,中央红军基本控制了黔西北地区南北长约200公里、东西宽约100公里的区域——新的共产党苏区根据地已经呈现雏形。

1月9日,军委纵队进入遵义城。

连日大雨中的行军让人一身泥泞,于是所有人都在城外的小河边洗了脸。遵义城内的百姓拥挤在街道的两边看“朱毛”,他们一直把朱德和毛泽东当做是一个人。由于在进城之前就和保卫局局长邓发打过招呼,于是毛泽东、王稼祥和张闻天一起住进黔军旅长易怀之的公馆里。周恩来、朱德和刘伯承住在黔军师长柏辉章的巨宅里,那里同时是红军总司令部和军委作战局的办公地点。国家保卫局住在福音堂,总政治部住在天主教堂,休养连住在省立第三中学,负责全城警备任务的干部团住在何家公馆。博古和李德没有在红军领导们集中的地方居住,被分别安排在柏辉章公馆附近的两个小院子中。

中央红军迫不及待地在整个遵义地区开始建立根据地的工作。

红军派出大量的工作人员深入每一个集镇村庄,打土豪,分浮财,动员贫苦群众,建立党组织和革命政权。短短几天之内,带有地方政权性质的13个革命委员会在遵义附近各县相继成立,游击队、赤色工会、红色儿童团、革命先锋队、土地委员会、清算委员会、农民协会、斗争委员会、贫农团、红色妇女先锋队和抗捐委员会等众多革命组织也相继建立。声势浩大的“扩红”运动也在数天内吸收至少4000多青年农民加入红军。

共产党人从来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革命的声势造得极其大。红军官兵们张贴和书写标语的积极性极其高,从党和红军的高级干部一直到刚刚入伍的新战士,红军中几乎人人都有书写标语的激情。在长征途中,无论处境如何艰险,红军官兵都要在他们所经过的墙上、树上和岩石上留下表达他们思想感情的标语和口号。当时的《红星报》刊登过指导红军官兵如何写标语的文章,文章说:要多写关于群众斗争的标语,要照底稿写,不要敷衍了事。部队所到之处,墙上和房子外面都要写满。中央红军到达遵义后,整个遵义城立即成了各种标语口号的海洋。

“红军为土地革命而战!”

“红军不拿群众一点东西!”

“欢迎白军弟兄拖枪过来当红军!”

“打倒蒋介石,工农坐江山!”

最能吸引百姓的是红军宣传队的文艺演出。红军总政治部和各军团的宣传队轮番上场,为演出搭起的台子上夜夜汽灯明亮。红军演出了活报剧《打倒军阀王家烈》。

遵义县革命委员会成立的过程几乎和在瑞金建立苏维埃国家时一样。大会召开的消息早几天就在民众中传开,有谣言说到时候会场四周架起机关枪,要把参加会的人全都打死。但是,到了开会的那一天,会场四周到处是红旗和标语,红军官兵们穿着整洁坐在会场上,歌声震天。博古、毛泽东、朱德、陈云等共产党中央、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和中央红军的领导人在主席台上坐成一排。

大会由博古主持,毛泽东和朱德都讲了话。中央红军中一个遵义籍的战士和省立第三中学一个叫李小侠的女学生分别代表红军和群众发了言。最后,博古宣布遵义工农兵临时政府正式成立。包括当年发言的那位女学生李小侠在内,几位参加过这次大会的人多年后都异口同声地回忆说:在大会上,我们听见红军领导宣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首都定在遵义。

这就是说,中央红军进入遵义地区还不到10天,贵州的遵义就取代了江西的瑞金,成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首都。

大会之后,红军篮球队和省立第三中学篮球队进行了一场友谊赛,红军总司令朱德是红军篮球队的队员之一。

年已半百的朱德笑眯眯地在球场上奔跑着,这个场景令把球场围得水泄不通的遵义百姓恍如隔世。如果说大量的标语、化装演出,甚至是买卖公平仍不足以让民众对共产党人和工农红军产生由衷的信任的话,那么,朱德在一片欢笑声中与战士和百姓一起玩篮球的这个瞬间给予他们心灵的触动,足以令他们终生难忘。这里的普通百姓自古以来见过各色各样的武装,有“绿林”“山匪”,也有蒋介石的国民党中央军和王家烈的黔军,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像红军这样的军队——士兵不欺负百姓,长官不聚敛钱财,官与兵皆纪律严明,精神振奋,人人对未来满怀热切的向往。难道真和红军宣传员们说的那样,人间果真有这样天堂般的世道不成!

红军就是这样一支由政治精英和普通战士平等地组合在一起的军队,是过去的中国从未有过的为了所有官兵的共同理想出生入死的军队。对于红军官兵来讲,关于国家的红色革命信仰和拥有一块土地的梦想和谐地混合在一起,使他们能够把种子和信仰一起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播种下去,然后渴望着收获人间平等与自由的硕果,这是他们在战斗中鲜血即将流尽的最后时刻也不愿意放弃的梦想。

就在中央红军军委纵队开进遵义城的第二天,先失乌江又失遵义的黔军将领侯之担给他的一连串上级发去一封特急电报。侯之担所有的“上级”都知道,侯之担部既没有“沉着应战”,也不曾“死力抵抗”,更不曾“激战肉搏”;特别是,正在“整顿补充”中的侯之担部早已经没有一兵一卒。带着全家一口气逃出贵州的侯之担,看上去先是被红军的进攻吓蒙了,后来又被国军的严斥吓蒙了,于是,把国民党党、政、军有头有脸的人全拜到了,以解释难以自圆其说的一路溃逃。

红军军委纵队进入遵义的同一天,薛岳在贵阳表示一定要“救黔军于水火”。薛岳挽救黔军的使命包含蒋介石的两个企图:一是消灭朱毛红军;二是使贵州中央化。而国民党中央军“追剿”计划的明确目的是:将红军歼灭于乌江西北地区。针对中央红军在遵义地区停留,向北可渡长江与红四方面军会合,向东可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的趋势,薛岳沿遵义地区南面的息烽、东南面的瓮安、东面的湄潭制订了一条前出追击线,这条环状的追击线意味着国民党军将从三面向遵义合围。1月12日,蒋介石复电,命令四川刘湘的川军、湖南何键的湘军、广东陈济棠的粤军和广西白崇禧的桂军“渡过乌江,联络各友军,跟踪追剿,以收聚歼之效”。这时候,国民党军对中央红军的“追剿”,内线作战区域在川黔地域,目标是“限匪之流窜或合股”;外线作战区域已扩至湘、滇、鄂、陕,目标是“利用关隘、江河封锁,造成会剿态势”。

1月中旬,国民党军近40万大军一齐向遵义地区压了过来:国民党中央军薛岳的8个师已经推进到遵义南部的清镇、贵阳一线,其前锋到达距离遵义约70公里的息烽。湘军刘建绪的4个师已经推进到遵义以东的乌江东岸,与红五军团隔江对峙。粤军和桂军的8个师已经从南向北进入贵州,并且迅速推进到遵义东南部的都匀、马场坪一带。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组成总指挥行营,统一指挥滇军以防中央红军进入云南,并派出第二、第五和第七旅从西面进入贵州境内,继而向东逐步推进。而在遵义的北面,为了防止中央红军北渡长江,川军将领刘湘专门成立了川南“剿匪”总指挥部,任命国民党军第二十一军教导师师长潘文华为总指挥。川军三路主力部队严密封锁了从贵州进入四川的所有要地。其中第一路军的4个团已经渡过长江,抵达川黔边界地带的古蔺和叙永地区,与原来驻守在那里的川军一个旅共同防守赤水地区;第二路军则直接从川南进入贵州,到达贵州西北边界上的赤水县。1月14日,王家烈对黔军重新部署,命蒋在珍部经瓮安、余庆向湄潭、绥阳方向前进,柏辉章师和何知重师经息烽直接向遵义和桐梓方向进攻。同日,黔军的后备部队已经控制了赤水河的上游。

1935年1月15日,“追剿军”总指挥何键向国民党军各路大军发出了向遵义地域发动全面进攻的作战命令。

正是这一天,中国共产党中央在遵义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史称“遵义会议”。

黔军师长柏辉章公馆二楼的一个房间面积不大。15日晚上7点多,与会者陆续到来,房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尤其是王稼祥被担架抬进来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家都移动椅子以便让担架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上。

参加遵义会议的共有20人,与会者伍修权的回忆是:“政治局委员博古、周恩来、毛泽东、朱德、张闻天和陈云,政治局候补委员王稼祥、刘少奇、邓发和凯丰,总参谋长刘伯承,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会议扩大到军团一级干部,有一军团长林彪、政委聂荣臻;三军团长彭德怀、政委杨尚昆;五军团的政委李卓然因为战事迟到,在会议开始后才赶到;邓小平同志先以《红星报》主编身份列席会议,会议中被选为党中央秘书长,正式参加会议。李德只是列席了会议,我作为翻译也列席了会议。”

关于遵义会议的酝酿过程,后来的各种叙述充满太多的臆想,大多源于在老山界崎岖的山路上毛泽东、张闻天和王稼祥的秘密交谈。建议召开这样一次会无疑是毛泽东、张闻天和王稼祥共同商议的结果。有史料显示,他们甚至就谁在会议上首先发言讨论了很久。因为自中国共产党加入共产国际之后,作为共产国际的57个支部之一,中国共产党一直处在共产国际的绝对领导下。中国共产党任何重要的会议决议,都必须得到共产国际的批准才算生效。尽管毛泽东对此十分反感,但是此前的客观形势没有改变这一现状的机会。

三人讨论的最后结果是由张闻天首先发言。原因是,政治局常委的名单顺序是博古、张闻天、周恩来和项英。张闻天是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和人民委员会委员,那么即使将来共产国际过问,他的资历也完全可以抵挡可能出现的质疑——自从中央红军离开中央苏区开始长征以来,共产党中央与共产国际的电报联络已经完全中断——是否得到处在异国他乡的共产国际的认可,对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来讲,已经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红军的生存问题迫在眉睫,为此必须调整现行的政治和军事策略。

遵义会议的两个议题是:一、就中央红军下一步的行动作出决策;二、总结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经验和教训。第一个议题在没有争论的情况下很快达成了决议:根据目前严重的敌情,遵义已不适合建立根据地,中央红军应该迅速北上,于川南渡过长江与红四方面军会合。第二个议题引发了争论,这一次的争论是真正的政治交锋。

关于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经验和教训,首先由博古和周恩来分别作“主报告”和“副报告”。两个报告都是在总结自1933年博古和李德进入中央苏区以后,红军在军事上逐渐陷于被动的原因和教训。但是,两个报告的观点却存在明显的区别:前者强调的是“敌人的过分强大”,虽然涉及自己“在军事路线上所犯的错误”,但是开脱和辩解的成分很大,最后的结论是:“战略上是正确的,错误是执行中的错误。”而周恩来的报告强调的是“军事领导的战略战术的错误”,自我批评的态度十分坦率。从中国共产党复杂曲折的政治历史上看,这时候的博古在做人上还是十分坦荡的——这个年仅28岁的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青年,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总负责人,自然要对中央红军所遭受的重大损失承担首要责任。他之所以不愿意承认在军事策略上存在错误,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共产国际的盲目尊重,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幼稚。

周恩来发言之后,毛泽东说:“洛甫同志有材料,要念一念。”

张闻天从评价博古的“主报告”基本不正确开始说起,尖锐地批评了五次反“围剿”中的战略战术、不利用福建国民党第十九路军兵变的时机、不顾敌情机械地坚持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等错误。他还引用了大量的斯大林语录,详细批驳了把红军的损失归结于敌人过于强大的说法,认为如果这样就会不可避免地得出“敌人的‘围剿’根本就不能粉碎的机会主义结论”。张闻天的发言引起与会者特别是博古的震惊,因为对博古的批评就是对李德的批评,而之前从没有人尝试过如此激烈地批评“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尤其是批评出自于曾和博古同属于“真正的布尔什维克”阵营的张闻天。

会议休息的时候,博古和李德心情抑郁。

毛泽东对刚刚赶到的红五军团政委李卓然说:“怨声载道……你明天在会议上讲一讲。”

下午会议再开始后,毛泽东一反总是到最后才开口的惯例,开始长达近两个小时的发言。毛泽东的讲话没有原始记录,根据陈云的说法,毛泽东讲的就是后来收入《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中的那篇《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此文发表时,标注的时间是1936年12月。那时,中国工农红军的长征已经结束,毛泽东住在中国西北黄土沟壑中的一间窑洞里,胸有成竹地写下了大量充满中国智慧与伟人韬略的文字。毛泽东的发言有意而巧妙地回避了政治路线问题,因为他知道解决政治问题的时机还不成熟,如果现在就陷入是否纠正共产国际政治路线的纷争中,日益紧迫的军事危机很可能会使红军面临致命的危险。毛泽东讲的实际上是一堂军事启蒙课。他从理论到实践;从历史到现实;从国情到军情;从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和中国革命战争的特点,到中国内战的政治策略和军事策略;从《水浒传》里洪教头和林冲的一场打架,到共产党红色武装的游击战术;从“丝毫没有马克思主义气味”的“小资产阶级的革命狂热和革命的急性病”,到“保守主义”“逃跑主义”“拼命主义”;等等。毛泽东出口成章,侃侃而谈。他的讲话让与会者,尤其是那些军团指挥员们听了很顺耳,他们在毛泽东的诙谐幽默中不断愉快地开怀大笑。

伍修权无法将毛泽东的那些中国式的幽默翻译给李德,但李德从与会者的表情和笑声中认定毛泽东的发言十分受欢迎——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不断吸烟的李德此刻被严重地冷落了。毛泽东天马行空般的发言最后落在李德的军事指挥上:“只知道纸上谈兵,不考虑战士要走路、要吃饭、也要睡觉,也不问走的是山地、平原还是河道,只知道在地图上一画,限定时间打,当然打不好。”

王稼祥在毛泽东之后发言。他的伤口在化脓,体温很高,周恩来让他躺着说,他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王稼祥的发言很简短,但是很有分量:支持毛泽东的观点,建议毛泽东参与军事指挥——“他投了我关键的一票。”数十年之后,毛泽东依旧这样说。

会议一共举行了3次,都是在晚饭之后。从第二个晚上开始,与会者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朱德的发言很简单:“有什么本钱,就打什么仗;没有本钱,打什么洋仗?”“如果继续这样的领导,我们就不能再跟着走下去!”然后是聂荣臻、彭德怀、刘伯承、李卓然,红军军事指挥员们先后发言,全都赞同毛泽东的观点,对李德的盲目指挥怨声载道:部队损失严重;官兵思想混乱;保密工作要做,但是仗都打不赢,保密还有什么意义?连前沿哨位放在哪里都需要请示,这样一来怎么打仗?指挥错了还不能批评,批评就是机会主义,甚至是反革命。刘伯承说:“这顶帽子吓死人。”

伍修权回忆说:“当时会议的气氛虽然很严肃,斗争很激烈,但是发言还是说理的。”如果说有争吵的话,那就是时任共青团书记的凯丰的发言引起与会者的不满——当王稼祥明确提出让毛泽东参与军事指挥的时候,凯丰忍不住插话说,博古的报告是正确的,毛泽东的指责是偏激的,工作上的缺点不涉及马列主义的原则,批评不允许夸大。在说到军事指挥时,他说毕竟李德在莫斯科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而毛泽东“只会看看《孙子兵法》翻翻《三国演义》”。

当时,毛泽东反驳说:“你读过《孙子兵法》吗?几章几篇?为什么我们不能学学我们的老祖宗?”

李德问伍修权:“他们在吵什么?”伍修权说:“他们在说中国的一个古人。”

会议最后补选毛泽东为中央政治局常委,以补上因留在中央苏区生死不明而一直空缺的项英的位置。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这是毛泽东第一次进入党的最高决策层。会议解除了博古的中央总负责人和李德的军事顾问职务,中国共产党人第一次在政治上和军事上同时中断了共产国际的领导。在接下来的政治局常委分工中,会议明确了毛泽东的地位:“以泽东同志为恩来同志的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尽管当时毛泽东还处在“恩来同志的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的位置,但是毛泽东和周恩来的政治伙伴关系自此开始,确是事实。

对于被驱除出中央红军的军事决策层,李德最大的忧虑是中国共产党脱离了共产国际的领导将会失去“正确方向”。他在回忆录中说:1934年至1935年,党的领导完全同外界隔绝,此事造成的后果尤其严重,他们从国际共产工人运动那里,具体地说就是从共产国际方面,既不能得到忠告,也不能得到帮助。所以,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小资产阶级农民的、地方性的和民族主义的情绪,就能够不顾马列主义干部的反对而畅行无阻,甚至这些干部本身也部分和暂时地为这种情绪所左右。

虽然李德跟随中央红军走完了漫长的长征之路,但是他在中国的使命,自遵义会议后基本上已经完结。

遵义会议无疑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极其重要的一次会议。它在革命的危急时刻,使党对红军的“军事领导走上正确的道路”。更重要的是,大会使毛泽东从此开始领导中国革命的伟大历程。

(责任编辑:何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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