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地区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诸动因及其关系

【摘 要】西部地区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具有各种动因，其合力推动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的发展。动因与合力都具有正负两面性特征。动因合力的作用，既可造成劣性运作的短命系统，也可造成良性运作的长效系统。建构并维持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运作系统，关键在于诸动因的优化组合，多用正动因，获取正合力。

【关键词】民间音乐文化 旅游文化产业 动因合力 优化组合 双重可持续性发展运作系统

【中图分类号】 G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0450-9889（2015）11C-0063-04

西部地区民间音乐文化进入旅游产业，二者结合成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我们有必要将其发展的动因进行分析，只有明确各种动因，正确处理各种动因之间的相互关系，确保它们能够进行良性运作，才能做到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

一、构成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两个基础

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不是一个单纯的结构，而是一个具有二重性的结构形式。它一方面是民间音乐，另一方面是旅游产业。尽管二者已经紧密地结合为一体，但是，要使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能够做到可持续性发展，不能不涉及这两方面的问题。具体地说，就是不能不涉及民间音乐是如何生存发展的问题，不能不涉及旅游产业是如何运作的问题。这是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两个基础性问题，所以，民间音乐的生存环境和旅游文化产业的运作系统，就成了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两个基础。

（一）民间音乐的生存环境。民间音乐在没有进入旅游产业之前是处于原生态的环境当中，是按照原生态的生态系统生存发展的。原生态民间音乐与生产劳动和人们的生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很多音乐与生产劳动和人们的生活处于一种伴生的状态，它们是人们生产劳动和生活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于不能将其从中分离出来，它们甚至于还没有赋予音乐的概念。除了小调、戏曲和说唱这些较为高级的乐种形式，从生产劳动中分化出来，作为专门的表演和欣赏，它们生存在街头巷尾、戏院和茶楼酒肆以外，其他诸多的民间音乐都与人们的生产劳动和生活难分难解，所以，江河湖海、山场旷野、森林草地、田头地角、道边路口、草原牧区、工厂矿场、街道村坊、祠堂庙宇、堂屋馆舍等空间；茶前酒后、婚丧嫁娶、生日喜庆、竖屋上梁、禳灾解难、安神殄鬼等生活形式，凡是有人间烟火的地方都有民间音乐的存在。人类一切的活动场所都是它们的生存环境。民间音乐以它自身的方式发挥着生产和生活的功能和作用。可以说，是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决定了民间音乐的生存，决定了其内容、形式和运作方式。民间音乐进入旅游文化产业，就退出了原来的生存环境，把原来那么广阔的生存环境局限于旅游景点那么一个方寸之窄的空间当中，不能不说生存环境产生了重大变化，进而引起其内容、形式和运作方式也产生重大的变化。民间音乐不得不面临着重新适应环境、重建生态系统的问题。

（二）旅游文化产业的运作系统。民间音乐进入旅游领域，变成旅游文化产业，它就是产业的一部分。产业是属于经济领域中的一种形式，因此，必须按照经济方面的原理进行运作，必须遵循产业的运作规律。产业的运作规律是以追逐利润为目的，它从投资开始，到打造生产产品，到产品的销售，最后达到获取利润的目的。其运作系统可以归纳为：

“投资→产品打造→产品消费→获利”

但是，文化产业又有其特殊性，它打造的是文化产品，销售的也是文化产品，它又必须与文化的发展规律有关系。而旅游文化产业又与一般的文化产业不同，它打造和销售的是旅游文化产品，它与旅游业的运作发展又有关系，又必须遵循旅游业的规律。因此，旅游文化产业的运作系统可以概括成如下的形式：

“投资→旅游文化产品打造→旅游文化产品消费→获利”

二、民间音乐和旅游文化产业各动因解读

民间音乐的生存环境和旅游文化产业的运作系统，是西部地区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两个基础，在此基础上产生其发展的动因及其相互关系。现在，我们就动因的内涵和构成做一些阐释。

（一）动因的界定。“动因”这个词是一个比较新的词语，目前尚没有一个比较统一的界定。虽然《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增补本在新词新义中把它定义为“动机”和“原因”，但是，它仍然具有多种解释。它有财务上的动因，有生物学、心理学上的动因，还有其他领域各种文章上也提到过的动因，各自从自身专业或领域的角度，定义其动因的内涵。概括起来，大约有以下几种：动机和原因；内部产生的行为的心理倾向；内在驱动因素；某行业的某一种评价级别和标志，如“驱动某标杆的数量”等。

本文的“动因”，有点像内在驱动因素，它指的是一种驱动力，是一种内在的动力性因素，它具有某种力量，使某一个事物发生变化，并且决定其发展方向、程度和规模。民间音乐文化的动因，指的是推动着民间音乐文化发展的一种内在的动力性因素，它能使民间音乐发生变化，并且决定其发展方向、程度和规模；旅游文化产业的动因，指的是推动着旅游文化产业发展的一种内在的动力性因素，它能使旅游文化产业发生变化，并且决定其发展方向、程度和规模；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动因，则是二者的综合，一方面推动着民间音乐文化的发展，另一方面又推动着旅游文化产业的发展，从而推动着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的发展，并且决定其发展方向、程度和规模。

（二）民间音乐各动因阐释。中国西部的民间音乐在原生态的环境中存活了几千年，其中也有各种演变，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其基本的性质没有改变，而20世纪以来，不过是一百多年的时间，民间音乐的变异如此之大，民间音乐发展的动因是什么呢？其动因又有怎样的变化呢？

1.原生态民间音乐各动因。原生态的民间音乐与人类处理人与自然的各种关系息息相通，与人类的生产劳动和生活紧密相关，总是在发挥着某一种功能。人们利用这些功能来沟通天、地、人，达到人类心灵和物质的某一种需求，可以说，有什么样的功能需求，就有什么样的音乐形式，因此，是音乐的功能决定着音乐的存在形式，是功能在推动音乐的发展，所以，原生态民间音乐内在的动力性因素，可以总括为音乐的功能，在此，把它称为功能动因。

根据它使用的场合和人们所要达到的目的，原生态民间音乐具有十分的多样性，因而它的功能动因也是具有多样性的。总体上看，功能动因是由众多动因所构成的一个集合体。根据民间的人们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各种关系，生产劳动和生活中的需要，如禳灾、祈福、娱乐、求偶、劳动、仪式、传承等，产生各种功能。这些功能—— 无论是哪一种—— 都具有内在的动力性，产生一种驱动力，使某一种音乐得以发生、发展和变化，并且决定其发展方向、程度和规模，因而成为该种音乐的动因。具体言之，就有禳灾动因、祈福动因、娱乐动因、求偶动因、劳动动因、仪式动因、传承动因。

这些动因可以独立起作用，推动某一类音乐的发展，如禳灾动因推动驱魔殄鬼之类音乐的发展；娱乐动因推动戏曲、小调和说唱音乐的发展；求偶动因推动情歌和歌圩之类的音乐的发展，等等。这些动因也可以综合起作用，同时推动多种类型音乐的发展，如民间祭祀祖先、婚丧嫁娶等大型仪式当中，虽然仪式动因起着主要的作用，但是，其中也有其他的动因在局部环节起作用，常见的总是伴有祈福动因、娱乐动因和传承动因，等等。借此，推动音乐的多功能化发展，使音乐具有多重的内涵和复杂的形式。

2.原生态民间音乐各动因的现代丧失。从20世纪以来，由于科学技术的进步、生产力的发展，人们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各种关系方面，在人类的生产劳动和生活的需要方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许多功能不再需要，因而不复存在，如求偶改变了方式，民间音乐的求偶功能丧失，求偶动因丧失；机器代替了人力劳动，劳动动因丧失；人类认识自然的能力增强，仪式动因萎缩；教育的极大发展，受教育面涉及乡村的每一个角落，传承动因丧失，等等，诸多的动因丧失。这是目前民间音乐面临消亡的深层原因—— 丧失其发展的动因。从此角度而论，民间音乐要想发展必须有新的动因产生。

（三）旅游文化产业各动因阐释。对于产业而言，获利是产业的目的，一旦产业不获利，产业立即倒闭，关门大吉，所以，获利是其根本的驱动力，是内在的动力性因素，它具有力量使某产业生存、发展和变化，获不获利、获多少利，决定产业的发展方向、程度和规模，所以，获利是产业根本的动因，我们称之为获利动因。旅游文化产业是一种产业，其根本的动因就是获利动因。

然而，产业还是一种非常社会化的活动，它受到来自社会的多重因素的制约，其内在的动力性因素跟政府的政策和策略的倾向，跟产业和社会的人才结构、经济投资的状况、产品的文化价值等事项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事项有的起着很大的作用，能够决定着产业的生死存亡和发展的规模，因而成为产业发展的动因，在此，我们把它们归纳为政策动因、智力动因、经济动因、文化动因诸动因。

政策动因，指的是政府的政策和策略的倾向，催生产业、左右着产业的发展速度和规模，因而转化成产业的动力性因素。另外，产业的规章制度也算是狭义上的政策和策略，相比之下，它具有更为直接的驱动力，也是政策动因的一部分。

智力动因，指的是左右产业发展的社会各层面与产业相关的人力智能结构因素，尤其是产业内部的人力智能结构因素。因为政策和策略、规章制度的制定，产业的经营管理是与相关人员的智力因素紧密联系的，他们的专业知识结构及其专业水平的程度和偏向，直接左右着政策和策略的倾向、企业规章制度以及经营管理的模式和水平，从而推动和抑制产业的发展。

经济动因，指的是产业发展的经济实力，包括投资、贷款等经济环境，它们是一个产业生存发展的直接的动力性因素，左右着产业的生死存亡和发展规模。

文化动因，指的是产业当中维持和左右生存发展的文化内涵和文化价值以及相关的因素，这些因素成为产业生存发展的动力性因素。这种动力性因素，在文化产业中显得尤为突出和重要，是文化产业的生命线。

上述动因可以独立发挥它的作用，起到对产业发展的某一方面的推动和抑制作用，但是它们分别是产业当中各个方面的动因，往往联合起来，取其合力的形式来推动产业的发展。这些动因不存在相互包容的关系，在地位上它们是平等的，但是，它们的作用力是不平均的，其中，获利动因是最根本的，一旦失去这个动因，其他动因就不能起作用。对于旅游文化产业来说，文化动因是仅次于获利动因的基本因素，它是文化产业存亡的标志性动因，若失去文化动因就不能成其为文化产业；智力动因也是文化产业动因的重要因素，二者都与文化教育有极大的关系。

三、双重可持续性发展各动因之关系阐释

要研究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问题，就要研究民间音乐文化与旅游文化产业各动因之间的关系，因为是这些动因的相互作用产生一种合力，推动着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的发展，同时又推动了民间音乐和旅游文化产业的双重发展。这种双重的发展，是良性的还是劣性的，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就要看各动力性因素的相互作用如何了。

（一）两个基础的动因合力作用。既然是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那么，它既包括民间音乐的动因，又包括文化产业的动因，这两个基础的动因结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合力，是这种合力作为总的动因在起作用。这两个基础的动因又是怎样地结合在一起呢？

就局部而言，在民间音乐这方面，民间音乐是功能动因，某一种民间音乐乐种主要的是集中体现某一种功能，除综合性质的音乐形式外，一般较少具有多种功能的，所以，民间音乐动因的合力较单纯，存在的合力较少。在文化产业方面，各动因往往联合起来推动产业的发展，其合力的形式较为复杂，情况较为复杂多样。

就总体而言，这种动因有两大阵营，一是民间音乐，二是文化产业。要是民间音乐的动因作用力较弱的话，总合力就背离民间音乐，趋向文化产业，产业的特点得到强调；反之，则背离文化产业，趋向民间音乐，民间音乐的特点得到突出。要是两方面的动因合力保持平衡的话，它们就能够得到协和的、平衡的发展，成为真正的名副其实的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从理论上讲，既然是民间音乐的旅游文化产业，要做到的是双重持续性发展，当然应获取第三种情况的合力为最佳，第一种情况的合力也是可取的，但是，也不能忽略产业方面的动因。

现实的情况是，原生态民间音乐进入旅游文化产业之后，原生态民间音乐的各动因，诸如禳灾动因、祈福动因、娱乐动因、求偶动因、劳动动因、仪式动因、传承动因均已丧失，它与旅游文化产业结合而产生的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基本上是受制于文化产业动因的摆布，呈现出一种很不合理的现象。

（二）动因与合力的正负两面性特征。旅游文化产业中动因与合力的构成成分都比较复杂，各个动因的原生作用力的强弱都不一样，其侧重点也不一样，致使其合力出现正负两面的特征。其中，合力的正特征指的是把民间音乐文化产业推向良性运作的特征，负特征指的是把民间音乐文化产业推向劣性运作的特征，在此基础上，又出现了正合力和负合力，同时相应地也有正动因和负动因之分。

应该注意的是，有些动因在不同的情况下会改变其正负特性，同一种动因在某种情况下是正动因，有些情况下又是负动因。例如，原生态民间音乐的各功能动因—— 禳灾动因、祈福动因、娱乐动因、求偶动因、劳动动因、仪式动因、传承动因等，在原生态的状态下都是正动因，而在旅游文化产业中均成为负动因；旅游文化产业中的政策动因、智力动因在运用得好的情况下推动产业良性运作，是正动因，相反，就是负动因。

要做到民间音乐和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就应尽可能地获取正动因和正合力。

四、动因合力作用的可能性结果

由于在具体的实际操作中，民间音乐的种类和形态多种多样，民间音乐的旅游文化产业也是千姿百态的，其中各种动因分布也各不一样，因而各动因的作用力的正负，各作用力的大小均不一样，所以，其最终的结果也会不同。我们排除其具体的情况而不论，概而论之，其最终的结果不外乎良性和劣性两种。

（一）劣性运作的短命系统的起落。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是一种产业，产业总是人为地建立的，人们人为地利用各种动因，使它们不同程度地发挥作用，产生各种不同的动因合力，从而推动民间音乐的旅游文化产业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如果负动因用得多，各动因之间产生负合力，维持劣性的运作，产业运作困难，这样，建构的是一个短命的产业运作系统，同时给民间音乐建立的也是一个短命的生态系统，民间音乐在其中不能够成活，最终逃不脱消亡的命运，产业也随之倒闭。但是，旅游文化产业方兴未艾，一个乐种的产业倒闭了，马上又用另一乐种构建第二个产业，由于各动因之间的关系没有改善，第二个产业又重蹈第一个产业的覆辙，就这样一起一落，前赴后继。在目前以获利动因为主导的旅游文化产业中，有些产业已经如此这般轮番上阵了，其危机是严重的。

（二）良性运作的长效系统的维持。在建构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的时候，如果正动因用得多，各动因之间产生正合力，这将给旅游文化产业建构起一个良性的运作系统，维持良性的运作；民间音乐也能够获得一个良好的生态系统，在里面长期地存活下去。这样，民间音乐和旅游文化产业双方都是良性发展的，就可以长期的维持下去，具有长效性。因而，就可以做到双重可持续性发展。这正是我们所期待的结果，也是我们正在努力去实现的目标。

五、双重可持续性发展运作系统的建立

如何建构并维持上述的良性运作系统，也就是说民间音乐和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运作系统，这是一个颇为复杂的问题，但是，其关键的问题在于各动因的优化组合，多用正动因，获取正合力。

原生态民间音乐的诸多功能动因已经消失殆尽，依靠功能动因已经不能产生正合力，所以，要想恢复原生态的民间音乐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必要的。其实，民间音乐在进入旅游文化产业之前，其功能已经转换，变成了获利，这与旅游文化产业最根本的动因是相吻合的。可以说，民间音乐进入旅游文化产业后，原生态的运作机制已经消亡，是完全按照旅游文化产的运作系统在运作。但是，获利的动因往往对文化具有一定破坏作用，从这角度来说，它是一个作用力比较大的负动因。那么，如何保持民间音乐的生命力，这就要有一个转换机制，把原生态民间音乐当中的功能动因，比如禳灾动因、祈福动因、娱乐动因、求偶动因、劳动动因、仪式动因、传承动因等，转成文化动因，变成文化产业当中维持和左右其生存发展的文化内涵和文化价值等因素，使其成为产业生存发展的动力性因素，产生正合力。这个转换（下转第70页）（上接第65页）是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可否具有双重可持续性发展的关键。这个转换在民间音乐原生态系统内已经无法完成，这必须调动研究机构、教育机构和政府职能部门的共同协作才能完成，因此，关于文化产业的政策动因、智力动因、文化动因都要发挥作用，方能奏效。

在旅游文化产业方面，要充分发挥政策动因、智力动因、经济动因、文化动因诸动因的正动因作用，形成一股强大的正合力，同时有效的抑制获利动因的负合力的作用。必须强调的一点是：获利动因是产业最根本的动因是不能消除的，消除了产业也就倒闭了，也无所谓良性运作系统了，所以，在产业的良性运作系统中还必须包括获利动因，这当中要有一个度的掌握问题，把它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

只有做好了这两方面的各动因的优化组合，充分发挥正合力，一个民间音乐旅游文化产业的良性运作的系统方可建立，一个新的合理的民间音乐生态系统才能建立，民间音乐和旅游文化产业双重可持续性发展才能真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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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2012年度广西高等学校一般资助科研项目（201203YB187）

【作者简介】陆栋梁（1962- ），男，广西灌阳人，博士，桂林旅游学院教授，研究方向：民族音乐学。

（责编 黎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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