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董事、风险承担与银行信贷资源配置——来自城市商业银行的证据
2015-12-25吴成颂钱春丽宋丹琼
吴成颂 钱春丽 宋丹琼
(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230601)
一、引言
近年来,女性逐渐在企业管理过程中扮演起重要的角色,在现代经济发展中发挥的作用日益凸显出来,女性董事的存在特征对于企业经营管理的影响也引起了学者们的普遍关注。虽然委托代理理论表示,高管团队的异质性不会影响到企业的决策行为,但行为金融学却认为,人的心理、情绪都会对其经济决策产生影响,如过度自信、保守主义等一些“非理性”的心理特征就会影响管理者的决策。高层梯队理论也进一步提供了理论支持,认为不同背景特征决定了其在管理过程中的偏好存在差异,性别构成是影响企业战略决策的重要因素之一。
银行经营面临的巨大挑战就是如何控制金融风险。在已有文献中,对银行风险承担影响因素的研究较多,也有一些学者尝试从高管个人特征角度分析与银行风险承担的关系,但对银行董事会成员之间的性别差异与银行经营行为的研究却相对较少,没有突出研究女性董事在金融领域发挥的作用,现有研究大多局限于分析女性董事与企业绩效评价[1-3](Ferri,2009;任颋、王峥,2010;张琨、杨丹,2013)、组织风险偏好[4-6](Croson,2009;程惠霞、赵敏,2014;李世刚,2014)和公司治理伦理[7-8](杜兴强、冯文滔,2012;周泽将,2014)的关系。然而,女性董事在金融领域的贡献同样值得关注,因为女性的“网式思维”在银行治理过程中会进行关联思考,从而避免管理层同质性导致的决策视野狭隘问题,尤其在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女性董事的价值和领导力更加受到重视,这与女性自身规避风险的心理特征也有关。因此,文中以城市商业银行为研究样本,分析女性董事的存在对城商行的风险承担水平以及信贷行为产生何种影响,以考察女性董事与银行风险承担及信贷资源配置的内在关系,从侧面深化对银行女性董事的研究。同时需要关注的是,我国一些城市商业银行具有明显的地方政府参股的特点,由于分税制改革使地方政府投资当地经济建设的融资渠道收缩,城商行便成为地方政府支持其经济建设资金的重要来源。这样,地方城商行的股权结构与银行风险承担以及信贷资源配置就具有不同的关系。城市商业银行的信贷资源配置是受到政府“帮助之手”还是“掠夺之手”的影响?女性董事的参与对该种股权结构下银行的风险承担以及资源配置是否具有相似的作用?这些都是文中通过实证研究需要回答的问题。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女性董事与风险承担的关系
董事会性别构成是考察高管背景特征对银行风险承担水平的一项重要因素[9](顾亮、张扬等,2012),也是高层梯队理论的重要内容[10](Hambrick &Mason,1984)。从风险规避的性别差异角度来看,女性的风险规避性会影响组织的风险偏好[5](程惠霞、赵敏,2014)。男性董事由于具有较高的风险承受能力和容忍度,往往采用激进、大胆的策略,而理性的女性董事更倾向于用相对保守和稳健的策略来分散风险[3][11](张琨、杨丹,2013;喻微锋,2014)。Barber和Odean[12](2001)也认为性别差异会使投资者的重要投资决策出现差异,在相同环境下,女性董事比男性董事表现的更加厌恶风险,对于风险较大的融资项目更可能采取规避的方式[4](Croson,2009)。女性董事的参与能显著降低企业过度自信的概率,会降低企业对于高风险项目的融资偏好[6](李世刚,2014),银行高管团队中女性董事的存在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因此,虽然城市商业银行风险控制体系比较薄弱,但女性董事会通过选择低风险的项目规避经营过程中的流动性风险和信用风险,从而有效降低城市商业银行的风险承担水平。
鉴于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限定其他条件,女性董事对城市商业银行的风险承担水平呈显著负相关关系。
(二)女性董事与城市商业银行的资源配置关系
已有研究发现,董事会中女性比例的提高会增强成员性格的互补性,给企业的治理和发展带来新思路和新视角[3](张琨、杨丹,2013),具有性别差异化的董事成员会为公司管理层增加创造力,并提供创新性的解决问题的方法[2](任颋、王峥,2010)。因为性别差异会让不同性别的董事拥有不同的人力资本,对提高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积极作用[13-16](曾萍等,2012;陈琳等,2013;Adams 和 Ferreira,2009;Wang 和 Coffey,1992)。Carter等[17](2003)也发现董事会多样性比例越高,企业价值也越高,同时具有较高的股本回报率和较低的杠杆率[18](刘绪光、李维安,2010)。并且,顾亮等[9](2005)发现女性董事对企业绩效的积极作用取决于其个人禀赋,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女性董事才能更显著的发挥这种积极作用,这与刘绪光等[18](2010)认为只有充分释放女性董事的才能才可以提升企业绩效的观点一致,而且这种提升效果会随着女性董事人力和社会资本的提高而增强[2](任颋、王峥,2010)。当然,Smith等[19](2006)也指出,女性董事作用的发挥依赖于董事会中女性成员的多少,人数过低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女性董事的优势发挥,因为若董事会成员大多被男性占据,其特征和行为就会过于一致。因此,当女性董事的人数达到一定数量时,女性董事的参与能有效缓解城市商业银行面临的困境,对实现资源优化配置和提升银行的经营绩效具有积极作用。鉴于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限定其他条件,女性董事对城市商业银行的资源配置有显著的正向关系。
(三)女性董事与由地方政府控股的城市商业银行之间的关系
由于城市商业银行允许地方政府以部分预算资金参股,在这种股权结构下,地方政府便有了相对控股和“一股独大”地位[20](李维安、曹廷求,2004),股权性质的差异会导致银行的资源配置发生变化。虽然城市商业银行是信贷资金的主要提供者,但同时也成为地方政府影响信贷资源分配的金融工具[21](朱凯、万华林,2010)。地方政府会给地方国有企业提供隐性担保,获得大量信贷资源的支持[22](孙铮等,2005),而其他优质企业却难以争取到更多的信贷资源。过多资金流向地方国有企业不但容易造成资源浪费甚至出现产能过剩,这也直接影响了金融资产配置的质量。更重要的一点是,当地方政府持有银行股权,更多的是出于政治考虑来满足自身的利益诉求[23](La Porta,2000),地方分权特征激励地方政府有强烈的动机通过干预信贷资金运作来推动经济运行[24](唐清泉、罗党论,2007)。因此,地方政府必然会干预所控制的城市商业银行的信贷行为[25][26](钱先航、李维安等,2011;Berger,2005)。所以,若控股股东性质为地方政府,银行的不良贷款率就会越高,经营绩效也会越差[27](祝继高、饶品贵等,2012)。因此,由地方政府控股会加大银行的经营风险,并且会控制银行配置信贷资金的行为,女性董事对降低银行风险承担以及合理配置信贷资源的积极作用受到地方政府的干扰。鉴于此,提出研究假设。
假设3a限定其他条件,女性董事难以有效控制政府控股银行的风险承担水平。
假设3b限定其他条件,女性董事难以优化地方政府控股的银行信贷资源配置行为。
三、样本选择与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文中主要选取了2008-2013年城市商业银行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在剔除信息披露不完全的样本后,最后得到的研究数据共266组。相关的财务信息均是通过查阅各个城市商业银行网站披露的年度报表获取,女性董事数据由作者手工整理董事会成员简历获得。
(二)变量设置与解释
1.被解释变量
女性董事通过降低还款违约率来控制银行信贷风险,在有效甄别信贷需求的基础上安排金融资源去向,从而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文中借鉴曹廷求[28](2005)和顾亮[9](2012)的研究,以存贷比来衡量银行信贷资源配置,即银行总贷款与银行总存款之比。
2.解释变量
已有文献中,大部分研究是通过构造虚拟变量和比例变量作为度量女性董事的指标[2][7][13](任颋等,2010;杜兴强等,2012;曾萍等,2012),但也有研究在此基础上增加了赋值变量[8](周泽将,2014)。因此,文中就以这三种方式来测度女性董事的参与程度。第一种是构造虚拟变量,若城市商业银行的董事会成员中有女性董事则取1,否则为0;第二种是采用女性董事人数的简单加总来度量的赋值法;最后一种是用女性董事的参与比例来度量,即女性董事人数与董事会成员总人数之比。
3.控制变量
在分析城商行信贷资源配置的影响因素时,还需要考虑一些相关的其他因素。规模大的银行通常预期能更好地分散和管理风险,但“大而不倒”的想法也可能加剧银行冒险的动机[29](位华,2012)。城市商业银行由于受到地域限制,资本充足率、总资产报酬率和资产负债率的高低也会影响银行采取的投资策略。此外,独立董事规模、第一大股东持股和产权性质也是不可忽略的影响信贷质量的重要因素。变量定义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表
(三)模型设定
首先,需要分析女性董事的风险偏好对于银行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通过构建模型1来考察两者之间的基本关系
其中,NPL表示银行的不良贷款率,即不良贷款占贷款总数之比。FEMALE表示女性董事,包括虚拟变量FDUM、赋值变量FNUM以及比例变量FRAT;其他控制变量定义如表1所示,ε代表回归残差。
然后,为了验证假设2提出的结论,通过构建模型2来考察女性董事与城商行信贷资源配置的关系。
其中,PZ表示的是银行的资源配置;FEMALE表示女性董事,包括虚拟变量FDUM、赋值变量FNUM以及比例变量FRAT;其他控制变量定义见表1所示,ε代表回归残差。
最后,引入控股控股性质变量,通过模型3和模型4来考察女性董事对地方政府控股城商行风险承担水平及信贷资源配置的影响。
其中,NATURE表示的是控股股东性质,FEMALE×NATURE是女性董事与控股股东性质的交叉项,分别是FDUM×NATURE、FNUM×NATURE、FRAT×NATURE。
四、实证研究
(一)描述性统计
表2主要报告了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从表中看出,用存贷比衡量城市商业银行的资源配置情况,均值在0.608,最小值为0.273,最大值为0.828,表明各城商行信贷资产结构存在差异,某些城商行存在大量信贷资金闲置的状况,资产结构亟待调整。FDUM均值为0.71,表明虽然在城商行中女性董事已比较普遍,董事会成员中有女性董事的银行已达到71%,但女性董事个数均值为1.41,人数依然较少,女性董事所占比例FRAT均值为0.110也反映出这一点。代表风险承担变量的不良贷款率均值为1.315,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13.97。意味着各城商行的风险承担水平存在较大的差异。此外,资本充足率、资产负债率的最小值与最大值差距较大,反映我国不同地区的城商行的资产质量和结构同样差距悬殊,地域原因和一些政策性原因导致我国城商行的发展不平衡。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平均值为18.488%,表示“一股独大”的现象也存在于城商行中。控股股东性质平均占比68%,说明由地方政府控股的城商行在研究样本中占有较大比重。其他统计变量结果见表2。
表2 描述性统计
(二)女性董事与城商行风险承担的关系
表3主要报告了女性董事与城商行风险承担的回归结果。从表中看出,各模型中女性董事与不良贷款率均呈负相关关系,其中模型2和模型3的结果显示,女性董事人数与女性董事所占比例分别在5%、10%水平上显著,假设1成立。这表明,虽然女性董事已普遍存在于董事会中,但只有当女性董事达到一定数量时,女性董事的参与才能有效降低城商行的风险承担水平,这与Smith等[19](2006)的观点一致。若男性董事比例过高则难以发挥女性董事集体决策的优势,男性过度自信的心理特征极易造成道德风险[6](李世刚,2014),而女性董事会降低企业陷入财务危机的可能性。因为女性董事会相对保守的选择投资低风险的融资项目,在市场范围内优化投资组合,有效分散风险;同时会持有充足的信贷资金作为安全性资产,通过降低银行的流动性风险规避未来的不确定性,较低的违约概率也降低银行的风险承担水平,并提高了自身的风险管理能力。
在控制变量方面,资产对数、资本充足率、总资产收益率与不良贷款率呈负相关关系,都在5%水平上显著。意味着在城商行中不存在“大而不倒”导致的道德风险问题,银行规模越大、盈利能力越强更有能力分散和控制其风险。资产负债率与不良贷款率在5%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意味着过多使用财务杠杆会明显增加银行的风险水平;独立董事规模与不良贷款率呈负相关关系,但不显著,说明在实际履行职责时,独立董事往往难以发挥实质性的监督作用;而第一大股东持股与不良贷款率在1%水平显著正相关,表明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越高,银行不良贷款率就会越高,越会增加城商行的掏空风险,这与祝继高等[27](2012)的观点一致。
表3 女性董事与城市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的回归分析
(三)女性董事与城商行资源配置的关系
表4主要是女性董事与城商行资源配置回归的结果。从模型1看出,女性董事对城商行的资源配置呈正相关关系,但不显著。而在模型2和模型3中,女性董事个数、女性董事所占比例与城商行信贷资源配置分别在5%和10%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这表明当城商行拥有的女性董事人数越多、女性董事人数占董事会总人数的比例越大,越有利于提高城商行的信贷资源配置效率,假设2已得到验证。高层梯队理论认为合理的调整高管团队的性别构成是影响银行信贷行为的途径之一[10](Hambrick和 Mason,1984)。由于女性董事在风险偏好方面与男性相比存在明显差异,具体表现在处理银行日常事务的行为和态度上。女性董事更愿意采用稳健的投资策略,当女性董事人数越多,对银行投资决策的影响就会越大,控制能力也越强,信贷资金配置行为受到女性董事影响的可能性也会变大。尤其女性董事的风险规避心理在进行融资决策时会加强,董事会中女性所占比例越高,越能够降低银行过度投放信贷资金的可能性,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抑制银行无效率的融资行为,保证能最大化的合理支配资源,防止银行信贷资源的浪费。
在控制变量方面,资产对数、资本充足率、第一大股东持股与城商行的信贷资源配置分别在5%和1%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关系,这表示当城商行规模较小或者保留资本过多,需要调整资产结构并处理闲置信贷资金,以实现信贷资金的合理利用;而总资产报酬率与存贷比在10%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意味着具有较好经营能力的城商行能有效改善信贷资金的配置;独立董事规模与银行资源配置呈正相关,但不显著。这也是因为目前我国城商行中独立董事比例偏低,还难以有效发挥对银行内部治理的监督作用;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与资源配置在1%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表示第一大股东持股会为银行带来存在掏空的危机,难以提升资金的配置效率。
表4 女性董事与银行资源配置的回归分析
(四)女性董事与地方政府控股的城商行风险承担的关系
表5报告了女性董事与地方政府控股的城商行风险承担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女性董事人数、女性董事所占比例与不良贷款率仍然分别在5%、10%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但引入控股股东性质后发现,各个模型的FEMALE×NATURE均在5%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模型1中NATURE在5%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模型2和模型3中NATURE均在10%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假设3a成立,女性董事无法控制这种股权结构下银行的风险,女性董事对降低风险承担水平的积极作用受到国有控股的干扰,股权性质为地方政府的城商行的不良贷款率更高,再次验证了祝继高[27](2012)的观点,政府干预对银行风险承担行为产生的直接影响,也加大了信贷资金风险控制的难度。造成城商行的资产安全性更低的原因有两点:一方面是因为政府承担着地方经济发展的职能,出于地方利益和政绩的特殊考虑,存在掏空地方城商行的动机,尤其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越大,越能对银行董事会施加控制,迫使董事会增加银行风险而使自己受益[11](喻微锋,2014);另一方面是因为由政府控股的城商行有国家信用担保,地方政府为地方国有企业提供担保行为,在融资双方信息不对称、地方政府还款能力不足等因素的作用下,势必导致城商行出现不良贷款率偏高的情况,地方金融体系孕育着较大的信用风险,该种股权结构下地方金融体系面临更大的风险挑战。其他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与表3基本一致,不再赘述。
表5 女性董事与地方政府控股的城商行风险承担的回归分析
(五)女性董事与地方政府控股的城商行信贷配置的关系
表6报告了女性董事与政府控股城商行信贷资源配置的回归结果。从模型2和模型3看出,女性董事人数、女性董事所占比例与银行信贷资源配置同样在5%、10%水平下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但引入变量控股股东性质后发现,各个模型的FEMALE×NATURE以及控股股东性质均在1%水平上与银行信贷资源配置呈显著负相关,这与假设3b的预期一致,女性董事难以改变由地方政府控股的银行信贷资源配置行为,地方政府的“掠夺之手”对资源配置起到明显的消极作用,会造成银行信贷资源的错配。这是因为分税制改革导致地方政府的融资渠道收窄,需要借助在城商行的控股地位控制其信贷行为。当地方政府的股权越集中,对城商行的控制力越强,关联贷款也就越多,迫使大量信贷资金流向由政府控制的地方国有企业,造成银行内部存在信贷歧视。过多的干预使银行被动满足于地方政府的利益诉求,最终偏离城商行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目标,这与 Giovanni Ferri[30](2009)认为城商行大股东的国有性质与银行绩效负相关的观点不谋而合,难以合理优化资源配置,即使是女性董事参与也无法改变资源配置效率低下的状况。上述研究表明,纵然女性董事对城商行的信贷资源配置产生积极影响,但是控股股东性质会对这一影响起到明显的约束作用。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基本与表4保持一致。
表6 女性董事与由地方政府控股的城商行信贷配置的回归分析
五、研究结论与启示
文中主要选取了2008-2013年城市商业银行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利用高阶理论分析我国城商行中女性董事与银行风险承担以及信贷资源配置的关系。经研究表明,女性董事与银行风险承担水平呈显著负相关关系;女性董事与银行信贷资源配置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引入控股股东性质变量后发现,女性董事对于银行风险承担以及资源配置的积极作用会受到地方政府控股的干扰,在该种股权结构下,过多的政府干预难以实现女性董事的治理效应。
该研究结论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
(1)理论意义:尽管已有文献关注到董事会结构可以影响企业的经济决策行为,但是较少有研究从成员性别角度展开分析,尤其关于银行方面的经验证据更少。结论从性别多样性视角为高层梯队理论的发展提供了新的证据,为女性董事的财务行为和治理角色提供了进一步的经验证据,拓展并完善了相关的研究框架。
(2)现实意义:结论进一步肯定了女性董事在银行治理中发挥的积极作用,为银行未来吸纳和选聘女性成员进入高管团队提供参考,从而充分发挥性别优势带来的人力资本。此外,需要进一步完善有效的外部监督和内部约束机制。银监会要加大对地方城商行信贷结构的监管力度,规范融资行为;城商行需要加强内部治理,严控信贷质量。
(3)本文的不足之处:已有的关于女性董事在金融领域发挥作用的研究较少,研究结论有待将样本扩展到更具有代表性的上市银行进行验证,样本的局限性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对结论产生一定的影响。
[1]Ferri G.Are New Tigers Supplanting Old Mammoths in China’s Banking System?Evidence from a Sample of City Commercial Banks[J].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2009,33:131-140.
[2]任颋、王峥,女性参与高管团队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基于中国民营企业的实证研究[J].南开管理评论,2010,13(5):81-91.
[3]张琨、杨丹.董事会性别结构、市场环境与企业绩效[J].南京大学学报,2013(5):42-52.
[4]R Croson,U Gneezy.Gender Differences in Preferences[J].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2009,47(2):448-474.
[5]程惠霞、赵敏,高层管理者女性比例对组织风险偏好的影响—基于我国上市金融机构的实证研究[J].软科学,2014,28(6):95-99.
[6]李世刚.女性高管、过度自信与上市公司融资偏好—来自中国资本市场的经验证据[J].经济经纬,2014,31(2):92-96.
[7]杜兴强、冯文滔.女性高管、制度环境与慈善捐赠—基于中国资本市场的经验证据[J].经济管理,2012,34(11):53-63.
[8]周泽将.女性董事影响了企业慈善捐赠吗?—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J].上海财经大学学报,2014,16(3):78-85.
[9]顾亮、张扬、刘振杰.银行家个人特征与银行资源配置—基于中国城市商业银行的实证研究[J].金融论坛,2012,200(8):34-43.
[10]Hambrick D C,Mason P A.Upper Echelons:The Organization as a Reflection of Its Top Managers[J].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84,9(2):193-206.
[11]喻微锋.管理层持股、行长权力与城市商业银行风险[J].当代经济科学,2014,36(4):101-110.
[12]Barber B M,Odean T.Boys will Be Boys:Gender Overconfidence and Common Stock Investment[J].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2001,116(1):261-292.
[13]曾萍、邬绮虹.女性高管参与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基于创业板企业的实证研究[J].科学 学研究,2012,30(5):773-781.
[14]陈琳、魏林晚、乔志林.我国上市公司女性高管对公司绩效的影响分析[J].西北工业大学学报,2013,33(2):45-50.
[15]Adams R A,Ferreira D.Women in the Boardroom and Their Impact on Governance and Performance[J].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2009,94(2):291-309.
[16]Wang J,Coffey B S.Board Composition and Corporate Philanthropy[J].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1992,11(10):771-778.
[17]Carter D A.Corporate Governance,Board Diversity and Firm Value[J].Financial Review,2003,38(1):33-53.
[18]刘绪光、李维安.基于董事会多元化视角的女性董事与公司治理研究综述[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0,32(4):47-53.
[19]Smith N,Smith V,Verner M.Do Women in Top Management Affect Firm Performance?A Panel Study of 2,500Danish Firm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ductivity and Performance Management,2006,55(7):569-593.
[20]李维安、曹廷求.股权结构、治理机制与城市银行绩效[J].经济研究,2004(12):4-15.
[21]朱凯、万华林、陈信元.控股权性质、IPO与银行信贷资源配置—基于金融发展环境的分析[J].金融研究,2010(5):179-190.
[22]孙铮、刘凤委、李增泉,市场化程度、政府干预与企业债务期限结构[J]经济研究,2005(5):73-82.
[23]La Porta R,Lopez-de-Silanes F,Shleifer A,et al.Investor Protection and Corporate Governance[J].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2000,58,(1-2):3-27.
[24]唐清泉、罗党论.政府补贴动机及其效果的实证研究—来自中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金融研究,2007(6):149-163.
[25]钱先航、李维安、曹廷求.晋升压力、官员任期与城市商业银行的贷款行为[J].经济研究,2011(12):72-85.
[26]Berger A N.Corporate Governance and Bank Per-formance:A Joint Analysis of the Static,Selection and Dynamic Effects of Domestic[J].Journal of Banking Finance,2005,29:2179-2221.
[27]祝继高,饶品贵,鲍明明.股权结构、信贷行为与银行绩效[J].金融研究,2012,385(7):31-47.
[28]曹廷求、段玲玲.治理机制、高管特征与农村信用社经营绩效—以山东省为例的实证分析[J].南开管理评论,2005(4):51-54.
[29]位华.CEO权力、薪酬激励和城市商业银行风险承担[J].金融论坛,2012(9):61-67.
[30]Ferri G.Are New Tigers Supplanting Old Mammoths in China’s Banking System?Evidence from a Sample of City Commercial Banks[J].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2009,33,(1):131-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