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在圣达菲歌剧院的首演之夜,是一个漫长凄凉的夜晚
2015-12-23谢晶晶
谢晶晶
几乎没有什么时刻带给人的兴奋程度能和一部歌剧的世界首演相比。当剧院的灯光熄灭,全新的音乐和故事情节在你眼前展现时,一切变得美妙至极。今年这个优秀传统,随着美国作曲家詹妮弗·西格顿(Jennifer Higdon)的处女作——歌剧《冷山》在圣达菲歌剧院首演,得以很好地传承。
歌剧《冷山》是根据查尔斯·弗雷泽(Charles Frazier)的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了美国南北内战时期,连年战争令一个名叫英曼( Inman)的南部士兵疲惫不堪,身受重伤的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所剩无多,毅然决定拖着病弱的身体逃离部队,踽踽独行赶回遥远偏僻的故乡冷山,只为了再见情人艾达(Ada)一面。归乡旅途上的种种遭遇是从战场重归冷山,从破损重归完整的必由之路。
在他的家乡,偏僻的冷山,艾达也饱受生活的折磨和等待的痛苦。父亲的去世和奴隶的离开,使养尊处优的艾达生活难以为继,在山区女孩露比的帮助下,艾达渐渐学会与周围粗砺尖锐的生活对抗挣扎,期待英曼的归来。
穿越连绵战火,冷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在这里,即使旧日所有的信仰天堂都已破灭,却仍能让你疗伤止痛。虽然只有短暂的一段情,但当南北战争爆发时,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重逢的渺茫机会之中。
很少有一部作品能凝聚这么多优势:性格鲜明的人物,精彩的故事情节,同时还碰上了一个好编剧和好舞美;一个作曲家的处女作歌剧竟然声乐部分写得如此娴熟;难能可贵的是有了这些,这部歌剧还有一批一流的演员,而且他们的表演忠于作者的意图。结果,可悲的是,演出效果令人失望。
伊莎贝尔·伦纳德(Isabel Leonard)和弥敦·甘恩(Nathan Gunn)饰演的艾达和英曼可谓天生一对璧人。但作曲家常常把这对小情人的角色处理得缺乏英雄气质,写成女高音和男中音,而不是女中音和男低音。而在音区上,作曲家也写得有些极端,特别是艾达的高音写得实在太高,这让伦纳德有些承受不了。
而迪克的新剧本,不得不删去原作小说中大量情节,以使体量不至于太大,像一个正常大小的歌剧。他将英曼、艾达和剧中其他人物叠置在一起,平行叙事。事实上,这大大削弱了观众对艾达和英曼团聚的期待,因为我们整晚都一直在听他们唱歌。
弗雷泽小说的一些形象被加以音乐语言,比如民歌、剧中人物形象的签名曲调,多利亚调式等其他调式音阶,七和弦、九和弦的大量运用。
不幸的是,对于一个交响乐作曲家而言,西格顿在管弦乐队的使用上太过于局限:总是用竖琴和金属敲击暗示怀旧的回忆,而不是更多更细腻的处理。
圣达菲歌剧的新作首秀的失败记录上又增加了一笔,前有《中山·逸仙)(Dr.Sun Yat·sen)和《奥斯卡)(Oscar)的失败,如今又有了《冷山》。不过没什么可以难过和忧虑的,音乐史上,新歌剧首演遭遇的失败远远多过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