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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介使用习惯探究

2015-12-21汪思梦

新闻前哨 2015年1期
关键词:智能手机媒介习惯

◎汪思梦

新媒介使用习惯探究

◎汪思梦

根据2014年7月发布的 《第3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统计报告》的数据显示,截止2014年6月,中国网民总数达到6.32亿。其发展的趋势展现出从“广”到“深”,生活全面“网络化”[1]的特点。我国对于互联网的研究发展呈现高居不下的状态,截止2014年8月的研究就高达20499篇,但在传播学领域的研究占据数量较少。以 “互联网”、“传播学”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上的搜索,截止2014年8月为246篇,以新媒体为研究的内容占据主要,但其研究的主要方向偏重于媒介融合中的新形态、新特点的研究。

针对受众使用新媒介的新的习惯研究仍然较少,在研究者都在从媒介产生了什么效果的时候,其实从传播学科的角度上来看,我们也应当注意到受众使用媒介做了什么:我国网民的周均使用互联网的时间已经达到了25.9小时,与上网时间一起增加的就是人们使用上网的频率。国外有学者借用“永久在线”一词形容现在的受众使用互联网的情况。那么这种频繁的网络使用存在什么样的新特点,隐藏在这些频繁使用背后的受众行为动机又是怎样的?本文拟从如上两个角度对中国网民发展已经逐步稳定成熟的大背景下进行研究,试图从这样一个频繁的网路使用现象上窥探出技术变革对于人类的影响,以及这样的影响能够给受众带来的究竟是福音还是问题。不同于每天固定播出的电视节目,每天固定发售的报纸,每天固定时段的广播电视节目,对于新媒体的使用,逐渐走向一个“随时随地”的阶段。这种新媒介技术的出现首先改变了人们社交的方式,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完成工作方式的改变,多种活动交叉进行成为新媒介使用的一个新方式。这种方式的改变,使得人们的媒介习惯变得无规律、碎片化、超载化和移动化[2]。

从中国网名的使用习惯上来看,其对于各种各样的应用的使用呈现一种百花齐放的态势,除了即时通讯工具的使用率继续攀升占据了第一大网络应用的地位之外,搜索引擎、网络新闻、网络音乐、博客/个人空间、网络视频、网络游戏、网络购物的使用率都超过了50%。这些多应用的操作内容,使得新媒介的使用走向了无规律化的特点。其碎片化的使用情况也在已有的研究中得到证实。信息的爆炸性发展,仅仅一天在微博上的一个热门话题的微博发布数量就能达到100万条以上的状态,信息爆炸,受众超载使用的情况不言而喻。移动化的使用特点主要来自于智能终端的普及,虽然智能手机的销售额在2014年上半年有所下降,但是其仍然成为新网民进入以及已有受众使用媒介移动化的推动因素。

与信息共存化

除了这些已经被人们广泛研究透彻的媒介使用习惯外,在媒介使用上从“媒介对受众产生了什么影响”拓展到“人们用媒介干什么”的角度来看,受众在进行特定信息的媒介接触时,他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内对这个信息进行解读、理解、传递、思考等一系列行为,但是这种行为在新媒介大行其道的今天显然已经结束了。与过去的使用单一媒介接受信息相比,现在的媒介接触已经被很多受众变成了一个线上行为,甚至是永久在线的行为。这种行为让受众不需要去处理一些详尽的信息,因为他已经时刻与这些信息共存。日常生活中的媒介使用已经完全沁入到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从组织传播的角度,这样的媒介使用也已经沁入到工作结束时间里,这种沁入被组织心理学家认为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这样会削弱雇员的一些应当享有的放松[3]。

多线程工作化

另外新技术带来的使用便捷性让受众在使用这些新媒介时会出现一种,认为自己能够同时处理多种信息行为的感觉。并且把这种多种信息行为的处理命名为“多线程工作(multitasking)”,媒介使用上的多线程工作被定义为,在媒介使用时,对电视、网络、广播、电话、印刷媒介以及其他媒介的混合使用。这种多线程使用媒介的行为在2000之后在媒介受众中变得越来越普遍[4],并且在年轻人之中,特别是在学生群体中,这种使用的频繁率更高[5]。这种多线程的媒介使用行为被年轻人认为是一种“生活的方式”,他们已经习惯在这样的多线程媒介使用中度过,并且会从一个多线程媒介使用环境过渡到另外一个多线程使用环境[6]。

虽然早在1990年代,这种多线程使用就成为一种潮流,但是电子技术发展后新媒介使用的多线程化却更加突出。对于许多新媒介的使用者来讲,在听歌的时候写作业、开车的时候听广播已经是常态,随着平板电脑的普及“第二屏”的情况开始出现,第二屏就是指通过运用更多的电子媒介(通常指电脑、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来为受众提供更多的浏览方式、信息,比如在看电视时,受众也会通过电脑或者手机进行信息浏览的举动。甚至在许多电视节目上都会自己打出 “请在微博上输入如下话题”的字样来进行宣传。

检查癖好的形成

从智能手机的使用角度上来看,癖好的形成似乎是人们进行高频度使用智能手机的一个主要原因,人们在使用智能手机的过程中通常会经过两个阶段,首先把智能设备从休眠状态唤醒,使用结束后锁上手机。Fogg B等人提出的行为改变模型认为行为的改变需要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在受众产生完成一个目标的动机,同时他拥有完成这个目标的能力;第二是有一个(内部或者外部的)诱发因素。

从使用动机的角度,电子设备会产生一种天然的诱惑力,并且根据所属环境的不同,这种诱惑会更加明显。另外,受众在使用这些电子设备中产生了新的社交习惯,从而形成一种“检查习惯(checking habit)”,即会时刻通过新媒介设备查看是否有新的消息的产生。这种检查习惯甚至是一种“自动行为,他们会快速打开设备查看锁频上的从应用中弹出来的信息”[7],也有人把这种情况称之为行为的失控。现有的对于电子媒介使用的研究理论认为互联网媒介使这种习惯驱动行为变得无法得到自控,并认为这些条件和习惯养成是一个系统。这种习惯在互联网媒介的使用中尤为普遍化,受众在使用中会受到各种诱因内容的勾引,并且会对下一个动作产生一定的期待。这样的重复使用最后会巩固这种检查习惯。

通过对行为改变理论的运用,很多受众在互联网媒介的使用中养成了检查信息的癖好,这种癖好可以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信息需求型使用者,这种使用者通常会处于对于新鲜信息的渴望而保持自己连线的状态,并且形成一定的检查信息系习惯;第二种是互动需求性,这种类型的受众对于信息的即时化要求高,希望可以随时成为这些信息的组成部分,同时这种互动者还包含了对社交需求较高的受众,他们会乐意在这种互动中与信息的发布者进行互动;第三种是有意识使用型,这种受众通常都会有比较明确的动机,他们这种和线上保持联系的习惯是为了保证自己不被随时随地都在变化的动态现实潮流抛下的目的。

另外从行为研究的角度,人是一个社会的动物,或者说受众一直都在进行一种“社会行为”,这种社会行为需要人们处于被连接的状态[8]。并且随着技术的高速发展,现代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这种快节奏在社会同步性和一体化上表现的尤为明显[9],而这种一体化的情况使受众产生了更加强烈的依赖,但同时也降低了人们对于接受信息时长的低容忍度,即希望能够一直保持联络的状态。

每一种新的技术成熟之后都会走向一个习惯培养的过程,受众在使用过程中逐渐出现的特点久而久之也会反馈到技术上,这种技术带来的使用习惯总是需要研究者从双面进行看待,带来便利的同时也是一种注意力的浪费。只有更好的掌握了受众的使用习惯才能够更好地做出对于习惯的调整,希望在每一种新媒介的使用中带来的都不只是问题,更多的是优化的方式。

注释:

[1]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统计报告》2014年7月

[2]Pantzar M(2000):〈Future shock: discussing the changing temporal architecture of daily life〉:J Future Stud 14 (4):1-22;Towers I,Duxbury L,Thomas J(2006):〈Time thieves and space invaders:technology,work and the organization〉.Management 19(5):593-618

[3]Park,Y.,Fritz,C.,&Jex,S.M. (2011).Relationships between workhome segmentation and psychological detachment from work:The role of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use at home.Journal of Occupational Health Psychology,16,457–467.

[4]Rideout,V.J.,Vandewater,E. A.,&Wartella,E.A.(2003).Zero to six Electronic media in the lives of infants, toddlers,and preschoolers.Menlo Park, CA Kaiser Family Foundation

[5]Brenner,J.(2013).PEW Internet: Mobile.PEW Internet and American Life Project.PEW Research Centre.

[6]Carrier,L.M.,Cheever,N.A., Rosen,L.D.,Benitez,S.,&Chang,J. (2009).Multi-tasking across generations: Multi-tasking choices and difficulty ratings in three generations of Americans.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25, 483-489.

[7]A.Oulasvirta,L.Ma.E.Raita (2012):〈Habits make smartphone use more pervasive〉.Pers Ubiquit Comput (16):105-114

[8]Kahnemann,D.(2011).Thinking, fast and slow.London,UK:Penguin.;Graumann,C.F.(1979).Verhalten und Handeln—Probleme einer Unterscheidung [Behavior and action—Problems ofdifferentiation].In W.Schluchter (Ed.),Verhalten,Handeln und System (pp.16–31).Frankfurt am Main,Germany:Suhrkamp.

[9]Rosa,H.(2012).Weltbeziehungen im ZeitalterderBeschleunigung World relations in the age of acceleration.Berlin,Germany:Suhrkamp.

(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设计学院研究生,香港大学交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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