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毓峰

张毓峰

ZHANG Yufeng

1956年出生

1978年入学南京工学院建筑系（77级，学士）

1982年任教浙江大学建筑系

现任浙江大学建筑系教授

阴差阳错的选择

当年选择建筑出于以下两点考虑：其一，以为它“看得见、摸得着”，结果学了半天才发现，建筑的真谛要义却是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空间；其二，听人说学建筑须有绘画基础，倒不是我喜欢画画，更不是有此优势，却是因为谁都知道我不会画画，尚未入学我已为自己留下学不好的借口。后来才明白，能否做出色的设计其实与绘画没啥关系，除了必备悟性和耐心，它基本上是一个智力活。于是，我没了退路。

建筑学的若干记忆片断

儿时，推算应该是在小学一、二年级，看过一部动画片《没头脑与不高兴》。其他没啥印象，只记得那个叫“没头脑”的角儿是个建筑师。他设计了一座99层的高楼，还异想天开地把大剧场搁在顶层。待大楼竣工剧院启用，竟找不到电梯！害得众人挤在一个三跑的楼梯间里，绕着吓人的中空通高，哼哧哼哧一层层往上爬。中途还有暴雨往里灌……原来这没头脑的家伙连屋顶都漏画了！小小心灵从此对建筑师没啥好感。

一晃10年过去，高中毕业闲着无事常上街逛书店，记得那次是在淮海中路上那家新华书店。隔着柜台瞅了半天，我手指上排书架对营业员说：“师傅，请给我那本《建筑学》。”那人扭过头瞟了我一眼，“那不是本书！”原来这是一个做成精装书模样的分类标志。我脸涨得通红赶紧溜掉，好久没再去那家书店。但是这事至今我都没弄明白：数学专业有书叫《初等数学》《高等数学》，物理专业有书叫《普通物理学》《应用物理学》， 化学专业有书叫《无机化学》《有机化学》，生物专业有书叫《普通生物学》《分子生物学》……为啥建筑专业就没有一本叫做“建筑学”的书呢?!

南工毕业到另一所学校当了老师，一晃又是10多年过去，我才想起究问建筑学到底算是个啥学科？——翻《大不列颠百科》，白纸黑字，它被定义为 “关于技术和艺术的什么什么……” 了。怪不得洋洋洒洒、逾万年的一部人类建筑史竟被写成了一部结构史+雕塑史，原来建筑学从定义源头上就写得含糊不确；怪不得这门学科要理论没理论，要方法没方法，连是非对错好坏优劣都没个说理的地方……建筑/建筑学/建筑学界的种种乱象，概由此而生罢。

为什么建筑就不是关于空间的视觉艺术？为什么建筑学就不该直言空间本体、阐释其构造逻辑/生成法则？为什么就没人把建筑史写成一部关于空间发生演化的历史？在我看来，那才是关于建筑的正史！

入行至今， 我以我的方式思考建筑，一路独行。“退休”在即，但我与建筑的恩怨情仇尚未了断，那部叫做《建筑学》的书还是让我耿耿于怀……不为抵达的出发仍将继续。

1.2.4 杭州历史博物馆

3 云和九和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