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康德美学思想“优美”与“崇高”
2015-12-18胡中月
胡 中 月
(西华大学政治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39)
论康德美学思想“优美”与“崇高”
胡 中 月
(西华大学政治学院,四川成都610039)
摘要:美是从主体人的心灵出发的一种主观情感判断,它是不依赖于功利、概念、目的和内容的一种纯粹形式的感性直观,崇高是从对象的无形式中通过理性唤起的精神力量。康德为审美划出了一个独立的领域,歌颂“自由”与“尊严”,将自然纳入人的自由活动,人与自然在审美活动中实现了和谐统一。
关键词:康德;美学思想;优美;崇高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5.02.024
康德,德国古典哲学奠基人,他的哲学晦涩难懂,同时又充满着矛盾,但可贵的是他试图将这些矛盾统一起来。作为他的先验哲学的一部分“美学”,则是要填补前二大批判之间“巨大的鸿沟”,完成他的先验哲学体系的。康德在1790年写下了《判断力批评》,凝聚了他的主要美学思想。康德没有踏着前人的路继续研究“美是什么”,而是另辟蹊径,从人的心灵出发,探讨“审美是什么”。这样,就把对外部客观事物的美的研究转变为对主体人的心灵的审美的研究,这种巨大的转变被称为是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其实,早在1764年康德就写过《对美感和崇高感的观察》一书,《判断力批判》中对美和崇高的分析就是建立在《对美感和崇高感的观察》基础上,对其继承和发展。所以,后者比前者更加系统化、更加成熟。“康德美学理论的出发点是鉴赏判断,这种判断有赖于知觉者和被知觉者之间的事实上的一致,这是关于感觉的美学和关于纯形式的美学的共同萌芽。”[1]理解康德的美学思想,首先要从鉴赏(主体性)开始。
一、对优美的分析
(一)鉴赏判断及其特征
鉴赏,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评判美的一种能力,用我们的想象力联系知性去感受对象,当对象的表象与主体人的情感产生某种协调或不协调时,就产生了愉快或不愉快,这是不同于把知识强加于主体的认识能力所作出的知识判断、逻辑判断。所以鉴赏判断是对美的感性的判断。
鉴赏判断有两个特性。第一,鉴赏判断是要求每个人都同意自己规定对象为美的。我们说一朵花为美的,就等于说是把花自身对每个人提出愉快的要求重复说一遍。这个前提条件是人有共通感。另外,在有鉴赏力的主体中,还要求主体是独立的判断而不是借助于别人经验,因为鉴赏判断不是建立在概念上,不是知识判断。第二,鉴赏判断不能通过论证根据来规定。不存在任何经验性的论证根据和先天的证明来规定鉴赏判断。康德说:“没有美的科学,只有美的艺术。”[2]112能够通过证明某物是美的属于科学判断,绝不是鉴赏判断。他说,鉴赏判断好像是客观的,又好像是主观的。说它是客观的却不基于概念而只关乎愉快,说它是主观的却又要求普遍赞同。只要把这两个特性综合起来,鉴赏判断的普遍有效性和必然性就有了保证。
康德强调,鉴赏没有任何客观原则,因为鉴赏是主体通过反思直接在对象的表象感到愉快的,排除一切规范和原则,鉴赏的愉快只与单纯的评判有关。鉴赏判断设想每个人的同意,是期待别人的赞同。康德举了玫瑰花的例子,比如说,当见到一朵美丽的玫瑰花,通过判断它是美的,产生了愉快,同时还期待别人在欣赏时也产生了这种情感愉快,那么,这就是一个鉴赏判断。此鉴赏判断具有主观上量的普遍性,这主观上量不涉及客体,只对主体的愉快和不愉快有效。但是,当我们对玫瑰花进行多次欣赏后,说这花是美的,那么,这就不是鉴赏判断而是逻辑判断了,因为这是对对象这个客体的状况的反应。
(二)鉴赏判断的四个契机
康德从质、量、关系和样式四个方面考察了鉴赏判断的特征,即审美无利害,无概念的普遍性,无目的的合目的性,无概念的必然性。
1.审美无利害
第一个契机是从“质”上来看的,“那规定鉴赏判断的愉快是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康德认为,一个对象是美的,关键在于我们自己心里面从这个对象的表象看出什么来,而与此物的实际存在与实际用处是无关的。因此,真正的鉴赏判断的愉快是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只要夹杂了极少的利害感在里面,就会产生偏爱,就不是纯粹的鉴赏判断了。质的契机是其他三个契机的基础,是审美主体鉴赏能力的关键。
2.无概念的普遍性
第二个契机是从“量”上来看的,“美不依赖概念而作为一个普遍愉快的对象被表现出来。”康德认为,在鉴赏判断中,自己对对象感到愉快时,别人也会作出同样的判断。因此,这种不带有利益兴趣、自由的鉴赏判断具有普遍性。这种对每个人都适应、都有效的愉快是不根据概念来的,因而,也就不具有客观的普遍有效性,只能是主观的普遍有效性,即审美的、不基于任何概念的普遍有效性。因此,康德说:“鉴赏判断是从主观根据出发却对每个人都有效”。[2]112在第二个契机中,康德阐述了“美是无概念而普遍令人愉快的东西。”从量上带来了美感的内容。
3.无目的的合目的性
第三个契机是从“关系”上来看的,“美是对象的合目的性的形式,当它被感知时并不想到任何目的。”真正的鉴赏判断是不具有实质性的主观目的的,如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也不具有客观目的,如道德约束。因而“无目的的合目的性”中“无目的性”是指既没有实质性的主观目的又没有客观目的。而“合目的性”是指对象中单纯形式符合主体的心意状态。所以康德认为,美是一种纯粹形式的主观感觉,这种纯粹的愉快没有任何经验性。他指出,鉴赏判断是不依赖于完满性概念。客观合目的性有两种:一种是外在的有用性,如刀可以用来切菜。另一种是内在的完满性,即完满性是一种内在的客观合目的性,如一匹马,它有四足,高大等。第三个契机突出了“形式美”,是对前两个契机的升华。
4.无概念的必然性
第四个契机是从“样式”上来看的,“美是那不依赖概念而被认作是产生愉快的必然的对象。”康德认为,鉴赏判断所产生的愉快是必然的,但是鉴赏判断的必然性不是从概念得来的,不具有客观必然性,只是一种主观的必然性,是通过共通感而产生的主观必然性。鉴赏判断不是建立在概念上的,而是建立在情感基础上的。这种情感不能是私人的情感,只能作为共同的情感,它是具有普遍可传达性的。因此,共通感就不是一种知识性、经验性的概念,而是一种主观上的普遍情感,是每个人都一致赞同的。“鉴赏判断产生的美是不依赖概念而被认作一个必然的愉快的对象。”第四个契机说明了审美的先验原理——无概念的必然性。
在对美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康德从主观情感出发来阐述鉴赏判断,而这种鉴赏判断有主观的形式合目的性的先验性,通过共通感这种情感的普遍传达性,使得鉴赏判断具有了普遍性和必然性。但是鉴赏判断是不具有任何利害关系的纯粹形式直观,是要远离功利、概念、目的和内容的自由判断。对美的欣赏是一种静观的愉快,静观首先是淡漠对象的存在,其次是不以概念为基础。
(三)快适、美与善之比较
1.美学中的“快适”
将“美”放在“快适”和“善”之间是有原因的,康德是要完成从“自然”到“自由”的升华,要实现这种过渡,就要寻找一个角色来联系,那么美就充当“中介”的作用。康德从表象对情感的愉快与不愉快以及与利益兴趣的关系出发,比较了感官的愉快,美的愉快和善的愉快的差异。他认为,快适就是在感觉里使感官感到满意的东西。快适是直接与人的感官享受紧密相连的,它是一种主观的感觉产生愉快的表现。例如,在炎热的夏天,一个口渴难耐的人喝到了一杯冰镇的水,顿时满足了口舌的需要,这时带来的就是快适。由此可见,快适是与人的利害感结合着的,它是使人满意和快乐的东西。再比如说,有的专门寻找极端快适去享乐的人看到健壮的牛羊时,就想把它变成美味的食物来满足口腹之欲,那么他只是一种低级的感官享受而不是无利害关系的审美享受了。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对于快适的愉快是和利益兴趣结合着的。
2.美学中的“善”
善是根据理性通过单纯的概念使人满意的。快适是对象作用于官能直接产生令人满意的东西,而善却要间接地运用理性去思考对象并获得一个概念。我们在享受“美食”时,会因为它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而感到是快适的。如果我们用理性去思考它,我们会发现有些美食太油腻、太奢侈不符合善的要求,即不符合健康和勤俭的要求。如果说某物对某物是好的、有用的,那么它只是作为一个工具或媒介令人满意,但是“善”却本身是好的,它本身就是令人满意的。善作为终极目的是道德的善。就拿我们提倡勤俭来说,它的最终目的是善,即勤俭满足了我们对于自身、自然和社会的现实利益不受损害的要求。所以又可得出一个结论:对于善愉快是和利益兴趣结合着的。
3.快适、美与善区别
快适是感受性的愉快,善是实践性的愉快,美是一种静观的愉快。美要求对对象的存在保持着淡漠的态度,是对纯形式的直观。在快适、美、善这三种愉快里,康德说:“快适是使人快乐的东西,美是使人喜欢的东西,善是被尊敬、被赞成的东西。”[2]100快适、善都不是自由的愉快,而只有鉴赏美的愉快才是无利害关系的,自由的愉快。所以康德说:“一切利害关系是以需要为前提(如快适),或带给我们一种需要(如善)。”[2]32康德比较了快适、美和善。他说,单纯感官的快适是无概念的个别性,就像各人有各人的口味一样,这种口味是个别的,无概念的;善是有概念的普遍性,人们反对战争倡导和平就是一种善,这种善是得到人类普遍认同的;美本身没有概念,但是它要求普遍性。所以我们可以看出,主观普遍性的美把主观个别性的快适与客观普遍性的善联系起来。
康德为审美划出了一块独立的领域,在这个领域里,他没有去追问美的本质是什么,而是对人的主体性情感加以分析,强调主体人的自主性。康德强调的不涉及目的的“审美无利害”是19世纪后期以法国为中心的唯美主义运动的理论来源。唯美主义强调的是“审美无利害”,追求美感,享受美感,达到“无我”境界,是对当时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风气的一种批判。康德就是让精神颓废的人回归自然,融入自然,在审美活动中,享受“天人合一”的愉快。
二、间接的美—对崇高的分析
“美学研究到壮美(崇高),境界乃大,眼界始宽。研究到悲剧美,思路始广,体验乃深。”[3]康德认为,在欣赏美的时候,我们的心灵处于一种静观状态,在欣赏崇高的时候,我们的心灵处于一种运动的状态。这种运动状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想象力与认识能力相联系,把数学的性质“广大无边”赋予对象,此对象是外在的,可直观的。另一种是想象力与欲求能力相联系,把力学的性质“强大无比”赋予对象,此对象是内在的,非直观的,需要想象力领会,与主体情感联系。因此,崇高的分析可以分为两部分:数学的崇高和力学的崇高。
(一)数学的崇高
崇高是一种无限大的东西,但它不带有任何认识的原则,崇高是对想象力自身扩展的愉快,因为淡漠客体的存在,关注客体的大小,即使它被看成是无形式的,也会带来一种愉悦。康德指出,把某物称为完全的、绝对的、超出一切比较的“大”,就称之为崇高。那么,就不能够到该物之外去寻找尺度,只能在该物里寻找尺度。崇高不在自然物中,只能在人的理念中去寻找。换句话说,就是真正的崇高必须只在判断者的内心中,而不是在自然客体中寻找。例如,我们在仰望星辰时,是无法用肉眼把握巨大的星球却能在我们心中产生一种崇高感。这崇高感是和想象力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崇高追求的是一种整体,一种完全统一的观念。
在单纯的观赏自然界数学的崇高时,康德举例子说,我们按照人的高度来估量一棵树,也可用这棵树来估量一座山,然后用此山做一个单位来表达地球直径,用地球直径表达行星体系……此时,崇高就不再存在于数量的大,而是存在于越来越大的单位。因此,在此观赏中,不是一个较大的数的概念给予了想象力,而是一个大的单位作为尺度给予了想象力,想象力是无限的,这个单位就不是真正数量上的大小,它是一种绝对的、无限的大。康德认为,数学上的崇高是给人一种心灵上的伟大感觉。与数量大小不同,崇高所产生的伟大感觉是一种直观,并没有具体尺度。
(二)力学的崇高
什么是力学的崇高?它是在鉴赏判断中,自然界被看作是强力时,但对我们没有强制力。即自然界被表象为恐惧,但对人不构成威胁时,人们在心灵上克服压力所产生的精神力量。比如说人格力量,意志力量等,它显示了人的精神和理性的力量的伟大。“大自然的力量不如理性的力量,但是大自然的力量可以看作是理性的力量的一种形象化的表达。”[4]118同样,力学的崇高不在自然界中,而在人的理性情感中。由于它唤起了我们心中的力量,把除了力量以外看得很渺小,崇高不存在于任何自然物中,而是包含在我们内心里。康德强调,不能说凡是激起恐惧的对象在鉴赏判断中就觉得是崇高的。比如说,那险峻的山崖、电闪雷鸣的云层、暴力的火山等,这一切都使我们的抵抗力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只要我们处于安全地带,那么这些景象越是可怕,就越是吸引人。”[2]75处在安全地带,使我们有勇气显示我们的极限力量。
在对美的鉴赏判断时,我们可以只关注对象的形式,但对崇高的鉴赏判断时,就不但要在鉴赏判断力上有修养,而且在认识能力上要有更大的修养。康德说,有文化教养的人称为崇高的东西,对于没有道德理念发展的粗人来说只会是吓人的。因为他看到自然界强力就想到艰辛、危险。例如,一个旅行家出于爱好或为了写一篇动人的稿子,去冒险攀登雪山,而那好心肠的农夫会毫不犹豫地称他为傻子。
对于绝对的大,是不存在于任何时空中,但可以用理性要求它。通过对象,我们可以唤起心中的这种超感性的理念。对对象进行鉴赏判断时,想象力会随同扩张到极限,在数学上表现为范围的极限,在力学上表现为强力的极限。因为,这鉴赏判断是建立在一种使命的情感上,那么对象的表象就被评判为主观合目的性了。比如,在观看深不可测的深渊时,会勾起人们的恐惧感,但观看者只要处于安全地带,就不会害怕。于是,借助于想象力去对抗心中的自然,战胜了心中的自然,也就战胜了心外的自然。把自然界中大的东西当作小来藐视,这就把那绝对的伟大建立在主体的使命之中,把对象表现为主观合目的性了。
在鉴赏美的时候,是从对象的形式上所获得的感性直观的愉快,但崇高就不是直接从对象的形式上获得愉快了,对于崇高,必须从对象的无形式中获得。数学的崇高是一种在主观上产生的合目的性,但是我们无法确定它的形式。在力学上的崇高,就更加突出无形式,因此,欣赏崇高就要用想象力唤醒理性,不断地去斗争。“理性是把握无限的,你只有知性而理性不强,就欣赏不了崇高。理性未经锻炼,你也欣赏不了崇高。”[4]116当外界的自然力引起我们的恐惧感时,我们的理性理念就会显示出力量来战胜自然力,将恐惧感转化为理性人的尊严,审美主体获得了崇高感,这种愉快是一种间接的愉快,是由“痛感”转化而来的,不像美的愉快是直接从对象的形式中获得,崇高感是从我们的内心里获得,是在对象的无形式中通过想象力联系理性唤起的精神力量。“康德相信,对崇高的理解只能返回主体,只能在认识领域之外找到崇高构成的答案。”[5]对崇高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人类从自然到自由的过渡中,美学起的中介作用。
三、审美活动中达到天人合一
壮美感动着人,优美摄引着人。壮美使人产生崇高感,优美使人产生美感。美与崇高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二者都使人愉快。美与崇高产生的愉快不像快适那样的感觉,也不像善那样的规定概念。二者的区别是:美是建立在对象形式上,因而美是有界限的,而崇高是在对象无形式中发现,这种无限可设想成为一个整体;美是想象力与知性的和谐运动而产生安宁的审美感受,与质联系密切,崇高是想象力与理性的斗争运动而产生强烈的审美感受,与量联系密切;美的愉快是直接从对象中产生的,而崇高的愉快是间接的,它是经历生命力受阻滞之后很快产生生命力更加强烈的喷射。康德说:“对于崇高感的愉快不只是包含着积极的愉快,更多的是惊叹或崇敬,这种愉快可以被称为消极的愉快。”[2]60
“自然向人生成”,怎样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则是康德美学所追问的,康德在目的论里给出了“人是最后目的”的结论。人在这个世上的分量有多少?人的价值何在?康德将人抬高到一定高度后,说“人是最后目的”,这样美与崇高就根植在人上,人与自然也就达到了和谐统一。康德生活在崇尚理性,注重科学和文化的启蒙运动时期,但是宗教势力、封建势力仍然存在,人们穷奢极欲,贪图享受,社会出现的一些现象令人发“笑”。“伏尔泰曾经说过,上天为了平衡我们生活中的许多艰难,就给了我们两样东西:希望和睡眠。其实,我认为,他还可以再加一样东西,那就是笑。”[2]135康德把笑也加入进去,是因为笑(理性的笑)的背后是无赖与嘲讽。
头上的星空与心中的道德律,康德对这两种东西思考越深,在他心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越多,这种进取精神就越令人敬畏。康德在给司徒林教授的一封信上说:很久以来,在纯粹哲学的领域里,我给自己提出的研究计划就是要解决以下三个问题:1.我能知道什么?(形而上学)2.我应该做什么?(道德)3.我可以希望什么?(宗教)接着是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人是什么?(人类学,20多年来,我每年都要讲授一遍)[6]可见,康德对人的思考是他哲学的归宿,他说“人是最后目的”,将人抬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歌颂“自由”与“尊严”,将自然纳入在人的自由活动上,“康德美学‘完成’了从认识—自然界现象到道德—自由本体界的过渡,这是一种永不停息充满生机的创造活动,人也在这种创造活动中不断回归、完善其自身。”[7]146-147人与自然在审美活动中得到和谐统一。
康德美学是德国古典美学的起源,他的美学思想对后世影响深远,如席勒的《审美教育书简》就是“奠定在康德的原则之上的”,后期大多数美学家都从康德的美学思想中吸取过营养。康德批判、吸收经验主义美学与理性主义美学,因此,他的美学具有调和与折中的色彩,“康德一方面批判继承经验主义美学,对美感与快感作了明确的区分,肯定审美的普遍性与必然性;另一方面批判继承大陆理性主义,辨析审美与认识、道德的不同,肯定审美的直接性与主观性,使美学摆脱逻辑学、伦理学的控制。他将审美视为人性中的感性因素与情感功能的集中体现,寻找到审美的先验原理,从而确立了美在心灵结构的独立位置,带来了美学的自律。”[7]251
总而言之,神游在康德的美学殿堂里,我们会被一种静谧和旷达所融化,优美表达着人性自由的美,壮美宣示着理性人的尊严。康德在读完卢梭的《爱弥尔》后,就在他的房间贴上了这位崇尚理性的哲人的肖像,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启蒙运动所追求的自由与理性对他的影响可见一斑。康德一生都在不停地求索,正如他墓碑上刻着“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
参考文献:
[1](英)鲍桑.美学史[M].张今,译.北京:商务印书馆出版,1986: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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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秋零.康德书信百封[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199.
[7]劳承万.康德美学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责任编校:汪沛
On the Beauty and Sublimity of Kant’s Aesthetics
HU Zhong-yue
(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Xihua University, Chengdu 610039, Sichuan, China)
Abstract:Beauty is a subjective judgment emotion from the human mind, a pure perception independent from utility, concept, aim and content. Sublimity is a kind of spiritual power recalled from invisibility by ration. Kant divided a separate area from aesthetics, eulogized “freedom” and “dignity” and included nature into the free activities of human beings, thus realizing the harmony between human being and nature in aesthetic activities.
Key words:Kant; aesthetics; beauty; sublimity
中图分类号:B83-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730(2015)02-0108-05
作者简介:胡中月,男,安徽六安人,西华大学政治学院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4-11-27 2015-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