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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视域下的李锐小说创作

2015-12-18

关键词:李锐权力文化

杜 丽 娟

(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 陕西 汉中 723001)



权力视域下的李锐小说创作

杜 丽 娟

(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1)

摘要:李锐对权力的书写是他触摸世界,谛视人类的生存状态的一种方式,使其小说创作呈现出丰富性和多层次性:既有权力视角下的女性命运,有政治权力冲突中人生的变异,又有传统文化所形成的权力对人生的巨大束缚。李锐由此构建起了权力网络中的人生世相,悉心关照着人类的诸多不自由。李锐小说创作通过权力因子对人类生存困境的有力洞穿,折射出对人类生存状态不断追索和叩问的有力姿态。

关键词:权力视域;李锐;小说创作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5.02.013

上世纪80年代凭借“吕梁山系列”崛起于中国当代文坛的重要作家李锐,一直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芸芸众生而焦灼地思索着。从对“吕梁山”那沟沟坎坎的黄土塬的描写到对“银城”那悠远的富裕之乡的描述,再到后来对河北天母河地区人事风物刻画,在创作过程中,他一直在焦灼地追问着人的存在状态。为此,他回溯到晚清时代,在历史的时空中去检视人的生存环境和状况,试图在那“一派深沉宁静的古朴之中”[1]135找回真正的人类自身。在领会到李锐为“人”的生存而焦灼之时,同样可以从他文本的字里行间读出那存在于生命历史长河中深不可测的“权力”因子。通过对这“权力”因子的深层体察,我们能够从深层次叩问和探寻人的存在状态及其意义。

一、女性权力的缺失

在李锐的小说创作中,女性一直是被言说的对象。总的来说,他笔下的女性所呈现出的是一种散发着大爱的“母亲”形象,这些沉默的女人如同那厚实的大地一样承载着生命的繁衍。但是她们身上依然透着中国几千年以来封建男权社会的幽光:不论是在沉默、沧桑满布的黄土大地上,还是在繁华、富裕的银城之内,女性从来没有拥有过那本该属于她们的自由。纵然有,也只是“九思堂”里那为承父命的李子痕曾经拥有过的那么一星自由之光。然而这自由的获得是她用自毁娇容、常伴青灯的代价换来的,除此之外便再也无处觅得女子的自由。

且看在那贫瘠而幽深的厚土上过活的女人的生存状态是怎样的:《古老峪》里那个纯真姑娘的命运被严厉的父亲攥得紧紧的,那份存在于她生命中的率真终将在以男人为主的世界中凋落。《眼石》中男人为寻求心理平衡竟然能将各自的妻子“换用”,女人的感情、人格、自尊等在这儿已被剥落得一干二净。《青石涧》中那个被亲生父亲糟蹋而又遭丈夫遗弃的女人最终戏剧性地嫁给了一个烧砖的窑头儿,原因很简单——她是一个“开过怀”的女人,能传宗接代即可,她存在的意义只有在作为“工具”时才有效。《万里无云》的朴实姑娘荷花深爱着张仲银,而张仲银却对她的爱意淡然处之。按照常理来说,牛娃对她的爱慕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她爱张仲银而不得的一种宽慰,但是命运偏偏爱开玩笑,牛娃喜欢她却从不尊重她的意愿。对于这两个男人而言,荷花本人的心情根本无足轻重。《无风之树》里那个为生存下去而成为矮人坪男人们“公妻”的暖玉,怀揣着一丝对人间仅有的温暖的渴望而活着,最终跌落在无尽深渊之中……女性权力的缺失在李锐所描写的厚土上被演绎出来:在厚土之上过活的沉默女性把她们深沉无私的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这片土地以及她们的丈夫和孩子,尽管如此,她们依旧负重累累,得不到丝毫的怜悯,其地位甚至还不如那拴在马厩牛棚里的畜生。这片厚土为吕梁山开启了生命之门,而这片厚土上的女人为整个吕梁山创造生命和希望。可悲的是这生命的缔造者,却始终无法寻回她自己的那份最基本的生存“权力”。正因为李锐体察到了女性从古至今一直处于被损伤的地位,所以他竭力暴露女性权力的缺失,希望他作品中的众女性能够成为一面镜子,让世人在其中照出真正的自己,以此来呼唤女性自主意识的觉醒,同时也呼唤起整个社会对女性生存权力的尊重。

《厚土》的众女性负载着各种沉重的枷锁行走在黑魆魆的群山之间,那么银城繁盛的封建大家族里的贵族太太、小姐们又是以何种姿态存在的?九思堂李家的李子痕为父亲临死前的嘱托将自己的一辈子奉献出来,她用自己的面容换来了姐弟三个在家族中的生存地位,也赢得了族长李乃敬的敬重,然而这敬重背后的实质是一种对她自毁容貌勇气的震惊。李紫云虽然得到了新式的教育,拥有了新思想,但依旧逃不出那张“权力”为她织就的网,在族长兼及兄长李乃敬和军阀杨楚雄的威逼之下最终妥协了,她为整个家族的利益嫁给了“权力”(杨楚雄)。这个家族的后辈李乃之的女儿李延安在“文革”中为了“捍卫”自己鲜明的阶级立场,决然同作为资产阶级的父亲断绝关系,逼着自己嫁给了压根儿不喜欢的甚至可以说根本瞧不上眼的歪歪,她为围困着自己的不知名的“权力”而战,不惜埋葬了亲情、爱情,也埋葬了她的良心,最终以“‘合理的历史目的’为借口放逐了人的生命存在价值”[2]。以上这些女性以及资本家白瑞德的夫人白杨氏、柳琼琚、白秋云、桃花楼的十一妹等形形色色的银城女人,尽管经历了大山里那些女人所没有亲历的繁华富贵,但依旧越不过封建制度为她们打造的高墙,她们的花样年华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银城的衬托之下更加显得凄楚、无奈。这些女人注定要活在“服从”二字里,最终也被湮没在这纷繁复杂的“权力”社会之中。

透过李锐的作品我们看到了女性在古老中国大地上背负了比男性更多的历史、文化、道德、伦理和社会的重负,她们被古老的道德规训紧紧地圈禁着,毫无半点自由可言,甚至连自己存在的方式及意义也是由“权力”社会所建构的,诚如波伏娃所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社会文化建构的结果。”[3]这个由人造出的世界并没有留给她们多少时间和空间去凝望真正属于自己的那片蓝天,她们成了权力的祭品,被权力绑缚前行的女性“向来就没有争到过‘人’的价格,至多不过是奴隶, 到现在还如此”[4]。

二、政治权力的演绎

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跌入了世界为人所织就的各种网中,其中政治权力可谓是极为强劲的一张网,无论怎样撕扯都难以挣脱开来。令人费解的是,虽然权力给人的自由带来诸多限制,但是从远古到现在,权力一直是个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话题。不论是朴厚谦和的古人还是自恃文明的现代人,对“权力”追逐的脚步从未减少半分,他们对权力的膜拜疯癫到了“不疯癫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颠覆”[5]的地步。正因如此,李锐要通过“碰触人的伤疤”去“看到真正的人性”[6]。

在李锐所描写的贫瘠、沉默的厚土之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虽身处闭塞的环境,但仍不会忘记他们所承担的那搜寻“权力”的“使命”,始终在“孜孜不倦”地找寻着自己的那一份渺远的“权力”之梦。《厚土》系列里涉及的队长、主任、各种好汉、能人,也都在有意或无意中行使着他们的主宰权力,生于斯长于斯的愚弱民众皆在他们的支配之中。比如,《二龙戏珠》(《厚土》)里五奎、小五保、癞头等村民为着自己的果园而不知疲倦地奔波,因为对他们而言这不仅仅是一片简单的果林,而是他们生命和希望之所在,是他们的生存之根。殊不知公社主任早已将他的魔爪伸向了这块土地,在双方的“较量”中他们这些“蝼蚁”如何能敌得过公社主任手里的那把“权力”之剑呢?《无风之树》中的苦根儿,作为烈士遗孤的荣光是他引以为豪的资本,也正是因为他无牵无挂的这一特点使得他能“全心全意”地为理想而奋斗。他积极投入到矮人坪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希望在知青与农民间的相互改造中取得了不起的成绩,然而他的到来搅乱了矮人坪原本“安生”的日子。对于在阶级斗争中逼死拐叔的这件事,他却用“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一句话来掩盖他的过错。为了“革命”的理想,也为了他所谓的业绩,他压抑了自己也牺牲了别人。《万里无云》的张仲银带着满腔的热情来到了五人坪,然而现实给予他更多的是孤独。他为了期盼已久的“轰动”主动替别人担当罪责,但“轰动”在他向往“权力”的朝圣之路上始终没有出现过,最终使自己陷入了沉重的精神困境。李锐从“权力”之网中“发掘种种无奈,以及随之而来的凄怆痛苦。开阖之间,果然有无限‘惊叹与错愕’令人低回不已”[7]181。

同样,在银城之内也上演着一幕幕“权力剧”,“革命”场上亦展现了政治权力的角逐。革命在除旧布新这一立意上无疑是好的,其目的是建立更加统一、和谐的社会。但是,在涉及“权力”的归属问题上势必会展开争斗,这便暴露了革命本身包含的难以克服的暴力和灾难因素。在“银城”发生的一幕幕事件中,无不呈现出权力角逐之下“革命”难以预计的杀伤力:《旧址》里的“银城暴动”使得生命像深秋的落叶一样飘零,《银城故事》则展现了在繁盛的盐业掩盖之下,苦苦维持家业的族长、横行霸道的军阀、贪得无厌的资本家、老气横秋的末世官僚和斗志昂扬的革命者等各种势力纠缠不清的惨淡景象。李锐试图“回到辛亥革命前夕,现代中国起源的‘旧址’,从根刨出革命与启蒙的非理性层面”[8],去审视这政治权力的角逐。作为一场全民狂欢的“革命”——“文革”一直是他关注的对象:曾经的革命英雄李乃之为“革命”事业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和一切,而在这“异化的革命”中饱尝了苦楚,最终在这场权力的斗争中陨落了。他女儿延安誓死要与资本家的父亲决裂,置骨肉亲情于不顾,人的最起码的特质在这里可谓是消失殆尽了。在权力的博弈中,繁华银城里“所有的人情恩怨、所有的政争战乱、所有的理想激情”“一齐灰飞烟灭,化作无形”[7]183。

李锐给我们带来了一场关于政治的盛宴——权力和“革命”联手在人类历史前进的道路中摆布着人的命运。不管是身处厚土之上的乡野之人还是身居繁华银城的都市之客都对权力顶礼膜拜,许多人在权力的诱惑下“浴血奋战”,为了自己的权力欲望“大方地”丢弃了他们与生俱来的赤子之心,将生命放置在不自由的权力网之中。在这权力的角逐中,人心和人性受到了极大的戕害,人的意义被轻易稀释。李锐把权力的残酷因子带入了自己的小说,使文本呈现出一幕幕凝重、惊心动魄的画面,从而构成对人类存在状态的深入解读。

三、文化权力的束缚

古老的中国社会,背负着太多沉重的历史旧物。整个社会的存在和运行基本上是由一套上下尊卑、长幼有序的封建伦理秩序维系着,这些封建旧物可谓是深入骨髓,直至现在人们仍未完全摆脱这套沉重的精神枷锁。李锐秉承鲁迅要做“真的人”,能够“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一思想,去探求人的精神解放之法。

《厚土》中旧有的许多人事已不再和以往相同,比如“族长”这一名词由“队长”、“主任”等名词所取代,但这些形式上的变化丝毫没有触及这群愚弱农民的心灵。《选贼》中关于偷麦子之事引起的骚动和不安,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人们失去领袖的奴性惶惑。《合坟》里的老支书给北京姑娘配干丧,坟被合好之后,那“黄土堆就的新坟朴素地立着,在漫天遍野的黄土和慈祥的夕阳里显得宁静,平和,仿佛真的再无一丝遗憾”[1]24。古人云:“死生亦大矣。”意味着即使生不能有所安,但死后灵魂必将得以安歇。这套规训已被传承了几千年,殊不知死后无非化为一抔尘土罢了,与安歇何干?《万里无云》的祈雨、诅咒、演戏等活动无不展现着人与传统文化的紧密联系:五人坪的人们将希望寄予那古老的祈雨仪式,哑巴婆婆用草人诅咒她的媳妇儿红盼,张仲银把那块古老的石碑视为他遥远的知音……传统文化主宰着整个吕梁山并且永久地融入了这片土地的角角落落,古老的道德习俗在这块沧桑的大地之上存在得太久了,以至于人们都无法适应去掉这些“枷锁”的生活。

在银城这座古老而富有的都市里,人们同样也被文化权力紧紧地裹挟着。尽管人们深受文化权力的束缚,但依旧抵挡不住它强大而诱人的魔力。在这城里到处都散发着封建文化的气息,作为古老传统的结晶,封建大家族代表的不仅仅是悠久的家族史,还是一部内蕴丰厚的文化寓言,是古老文化的一种表征。这些大家族在封建王朝时期虔诚地践行着传统文化的点点滴滴,在动乱的革命时代他们竭力想要保全的宗族事业仍旧是对传统文化的悉心维护。而到了新时代有关这些家族的流言蜚语成了人们的谈资,人们的言语中流露着一种艳羡和嫉妒,从这里我们领教了传统文化的厉害,它如同顽疾一样深入到每个人的骨髓。生活在这些大家族里的成员们,也都逃不出这古老悠远的宿命之栏,女人们兀自为那三纲五常所绑缚着,得不到半点喘息的机会;而富有生机的年轻男子们也被严格的宗族制度约束着,只不过是比女人多些许自由罢了。在革命新力量与封建旧势力的抗衡中,封建制度依旧展示出它的强大威力,新生力量在它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敦睦堂刘家的二位公子(刘兰亭、刘振武)是革命培养出的反抗封建文化制度的精英分子,可悲的是他们的战斗阵营在战争尚未真正开始之时便已经被强大的封建势力瓦解了。而打败他们的末世之臣聂芹轩也是被封建制度所驱使的一个不自由之人,他虽然是个清醒者,却抵挡不住自己已经觉醒的良知向历史深渊滑去的脚步,也改变不了自己为封建制度所驱使的事实。李锐将王之涣《凉州词》中的“那种极富历史感的苍凉、孤寂、悠远乃至茫然的忧情与重虑,不动声色地揉进了小说”[9],使得《银城故事》具有了很强的张力,真切地传达出了中国古老意识形态的“顽强”生命力。那顽固而又强大的传统意识形态,像黑洞一样吞噬着每个人的肉体和心灵。

李锐在《张马丁的第八天》中,“将他人物的命运推向极致,他眼睁睁‘看着’1900那年,在中国,在北方,一群华洋善男和信女如何奉天主、奉娘娘之名,陷落在死去又活来的宗教轮回——和生殖循环——的诡圈里”[10]。从文本表层来看,这场“文化剧”是关于中西方文化、信仰、价值体系间的冲突的戏,进一步观之,则是对天主教企图通过宗教这一统治机器去主宰中国人的意图的揭露。但在更深层次上,“李锐关心的已经不止是信仰不信仰的问题,而是幸存者面对信仰乃至生存意义丧失时,能否做出见证的问题”[10]。他从文化冲突的角度去探视天母河一带人们的生存状态,在两种不同文化的激烈对抗中,不管哪一方获胜,这些民众始终处于被主宰的位置,更让人心痛的是他们对于自己的艰难处境却浑然不知。他们被古老的传统文化冰封千年的麻木意识,传达出一种天长地久的悲哀。

李锐深受鲁迅启蒙主义和人道主义思想的影响,故而执着于揭露传统文化之痼疾。他希望通过对封建制度“吃人”本质的书写唤醒人们沉睡的意识,进而去冲破那捆绑了人类千百年的文化权力之网。历史(意志)于我们而言,“是一种生命的异己存在,它导演了人类所有的暴力悲剧。而人身陷于历史的诡秘圈套之中浑然不觉,这才是人类真正的悲凉处境”[2]。正因为李锐看到了人类的悲凉处境,所以他要通过揭露人的不自由去唤醒人沉睡的意识,并且将“致人性于全”作为他创作追求的基本向度。

结语

李锐小说创作中的权力视域具有丰富性和多层次性,从广度上来说,它涉及女性权力、政治权力、文化权力等诸多方面;从深度上来说,它到历史的纵深处去叩问人性以及人的生存状态。李锐的小说“一直在证明着剥夺、压迫的残忍,一直在证明着被苦难所煎熬的生命的可贵,一直在证明着人所带给自己的种种桎梏的可悲,一直证明着生命本该享有的幸福和自由”[11]。人类的历史一直在剥夺与被剥夺的权力怪圈中被书写着,但是与其说人被“权力”绑架,不如说是人为自己所绑架。世界本就客观地存在着,从人类在大地之上建造起自己家园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一种“权力”的征服已经在悄然形成的过程中了,待到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之时便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套生存秩序,这时“权力”施行的对象已经从自然转向了人类自身,不过是世人自己难以察觉罢了。李锐小说创作中的权力是一面镜子,它照出了人的生存困境:无论在任何时代“权力”都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地跟随着我们。在这种困境下,首要的问题是我们如何从这种人给自身织就的“权力”幻境中走出来。

参考文献:

[1]李锐.李锐精选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2]李遇春.生命的历史困境与人的寓言——论李锐长篇小说的精神特征[J].山花,2003(6).

[3]黄华.权力,身体与自我——福柯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71.

[4]鲁迅.鲁迅全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214.

[5]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M].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三联书店,2012:1.

[6]李锐.张马丁的第八天[M].江苏:江苏文艺出版社,2011:228.

[7]王德威.当代小说二十家[M].北京:三联书店,2006.

[8]王德威.历史的忧郁 小说的内爆[J].读书,2004(4).

[9]周政保.历史生活与文学化的表达——从李锐的《银城故事》说到现实的小说创作[J].当代作家评论,2003(2).

[10]王德威.一个人的“创世纪”[J].读书,2012(2).

[11]李锐.银城故事[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212-213.

责任编校:林奕锋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730(2015)02-0061-04

作者简介:杜丽娟,女,山西临县人,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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