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学视域下高职人才培养工作评估的优化

史 健，孙敬华

（安徽水利水电职业技术学院，合肥 231603）

高职人才培养工作评估自2004年启动后，已经基本完成了两轮的评估工作。目前，正在进行第三轮评估的方案调研和设计。十年来，围绕高职人才培养工作评估，众多的专家学者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探索和实践，形成了一些建设性和科学性的研究成果，如全国教育科学“十一五”教育部规划课题“高职高专院校人才培养工作水平评估绩效分析研究”（课题负责人：李志宏）对高职评估工作进行了系统性研究；杨应崧发表在《中国职业教育》2006年第16期上的《高职高专院校人才培养工作水平评估实践回顾与思考》、潘杰宁发表在《高教论坛》2009年第8期的《高职院校评估新旧方案的对比分析》、姬兴华发表在《淮北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年第2期的《从“人才培养工作水平评估”到“人才培养工作评估”高职教育评估理论与实践的新发展》等，对评估的微观角度进行了比较研究。多数的研究主要从评估的具体内容上进行评价式研究，如何锡涛发表在《高教发展与评估》2009年第3期的《高职评估数据采集平台的建设与使用》；徐国庆发表在《职教论坛》2006年12月教研版上的《走出高职评估的二元困境》等。任何教育活动总是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通过一定社会成员采用一定方式来实现的，这就体现了教育生态环境的构成要素。高职人才培养工作评估是系统范畴，涉及环境、过程、结果等多方面的因素和影响因子。因此，结合多年来逐步完善和发展的教育生态学理论，从生态学的视角来进行高职人才培养工作评估的研究，既符合生态学的研究范式，又必将给高职人才培养工作评估提供新的研究路径。

一、高职人才培养评估生态优化的现实诉求

（一）评估生态位的功能之需

生态位指在自然生物系统中，一个物种在与其他物种发生关联的过程中形成的自身存在的时空位置和功能地位。［1］具体而言，高职人才培养评估工作的生态位是指评估工作在高职教育发展乃至高等教育发展中的地位。从2004年以来的两轮评估分析来看，人才培养工作的评估工作促进了各高职院校在软硬件上不断投入和完善，推动了学校进一步明确办学指导思想、加强教育教学管理、加大教学基本建设、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了人才培养水平。与此同时，高职教育的辐射力和影响力也得以较大提高。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分别指出：“要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以及“强化国家教育督导，委托社会组织开展教育评估监测”，《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也提出要“健全教学质量保障体系，改进高校教学评估”，从国家层面对新时期高职教育包括高职教育评估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在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新的历史时期，必须充分有效发挥高职人才培养工作评估在高职教育发展中的生态位功能，对高职教育发展以及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起到助推和优化作用。

（二）评估生态要素耦合之需

生态系统是由许多生物组成的，物质循环、能量流动和信息传递把这些生物与环境统一起来，联系成为一个完整的生态学功能单位。［2］评估工作作为系统工程，是众多的生态要素组合而成的，涉及高职院校内外人、财、物等多种生态要素。这些要素在评估过程中会相互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和作用，即生态的耦合关系。它会对整个评估生态系统产生重要的影响。如与主办部门的生态耦合关系到对学校发展的支持程度，与合作企业的生态耦合关系到工学结合、产教融合的广度与深度。被评估学校内部围绕评估工作会产生一些关联要素，如评估组织组成、评估制度制定等。评估工作关系到每一位师生员工，涉及环境、制度、文化等多种因素。一方面，做好评估工作需要学校及每一位师生员工的努力。另一方面，做好评估工作对学校和每一位师生员工的切身利益都会产生积极影响，这种双向互动也是生态耦合的重要表现。

（三）评估生态绩效生成之需

评估工作虽然主要在高职院校内部开展，但评估绩效的辐射范围远不止于学校内部。一方面，评估工作的开展对促进学校内部进一步提高办学水平起到了积极的督促和规范作用，这是评估绩效最为直接的显现。两轮的高职教育评估工作逐渐由评判等级向建议转变，这种转变使得评估工作的绩效更为隐性和抽象。因此，对于评估绩效的有效评价难度也随之加大，需要借助于生态的范畴来更为全面地进行测评。另一方面，高职处于高等教育乃至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大生态之中，评估的效应显现必将辐射至高等教育乃至经济社会发展。评估所推动的高职教育内涵式发展、人才培养质量的提升必将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更大的促进作用。因此，对于评估的绩效评价必须放在大的生态系统之中，系统性考虑评估对学校乃至高等教育、经济社会的绩效生成。

二、高职人才培养评估生态优化的范畴架构

（一）生态关联

环境本身是一个系统，任何环境都具有一定的结构并表现出一定的功能，其演进和运动都遵循一定的规律并表现出系统的目的性、层次性、动态性和整体性等特征。［3］环境与评估主体的关系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从外在环境来看，评估与外部环境之间存在着复杂的互动关系，不断地与政治、经济、科技等社会因子进行物质、信息、资源的转换，在评估的过程中调整自己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和需求，从外部环境不断吸收学校发展的强劲动力和能量，以实现自身价值和功能，促进高职教育社会服务能力的提升，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1.社会关联

社会关联是指与高职评估工作相关联的社会生态因子，如政府主管部门、社会发展形势等。高职人才培养评估是检验社会发展与高职教育发展是否有效对接的有效手段和途径。评估作为一种社会行为，是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运行和发展的，它同社会环境之间构成了密不可分的生态联系。一方面，它得到社会的推动和支持，同时受到社会需求等社会环境因素的制约；另一方面，它又反作用于社会环境，对经济社会的发展产生作用。20世纪90年代末，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对高技能人才要求的不断提高，我国高职教育发展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学校建设出现高潮，但随着学校数量的急剧增加，产生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教育主管部门随之提出了以评估规范办学行为的决策。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对高职人才培养新要求的不断显现，2008年至今开展的第二轮高职院校评估，旨在促进高等职业院校加强内涵建设，深化校企合作、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逐步形成以学校为核心、教育行政部门为引导、社会参与的教学质量保障体系，促进高职教育持续、稳定和健康发展。由此可以看出，高职教育评估开展的目的主要是顺应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这种社会关联决定了评估工作的方向和趋势，也因此使得评估工作有了明确的导向和强大的推动力。

2.文化关联

文化关联不仅指校园文化环境，更是指一种文化生态和文化力。一方面是指评估是否呈现一种原生态的状态，原生态高等教育评估是指初始状态或常态下的高等教育评估，即高等学校以平常的心态对待高等教育评估，以原始的状态迎接高等教育评估，将学校最自然、最真实的面貌呈现给评估者。［4］另一方面，是指评估工作在各个省份尤其是在参评学校的内化程度，即广大师生对评估工作的认同和接纳程度，是否尽职尽责、自觉自愿地投入评估工作当中。这种文化关联同样对评估工作产生很大的影响。从现实来看，受环境的影响，形式主义、弄虚作假、临时突击等评估亚文化的出现，给评估工作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和阻力。

（二）生态机理

机理是指为实现某一特定功能，一定的系统结构中各要素的内在工作方式以及诸要素在一定环境条件下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运行规则和原理。［5］高职院校评估生态优化的核心是把评估工作视为一个由多种生态因子组成的网状生态系统，因子之间相互依存、相互促进。每一个因子都是整体的一部分，动态地与其他因子呈现出共生与竞争、平衡与发展的状态。因此，学校评估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之间有着相似的内在机理和一致的本质属性，它除了具有一般系统所具有的整体性、关联性之外，还具有生态系统所具备的自我维持、自我调控、自我适应等内在机理属性。正是这些属性决定了高职院校评估本质上是一种遵循生态学原理和规律的生态机理机制。

1.静态关系结构

静态关系结构主要是指人与物之间的关系设置和对接。按照评估实施方案和细则，评估的高职院校都会设立一定的评估组织，如评估领导小组、评估督察组、评估项目组等，这些组织会相应进行任务职责的分解。组织的设定是生态机理协调运行的首要保证，它使得评估的方案细则等能有效对应和对接，评估的静态因子就会因此而得以活动和激发。制度设计同样是静态机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使得高职院校评估工作更加细致化、具体化，是决定评估绩效的直接因素。尤其是在指标体系和评估程序上，首轮评估的指标体系很大程度上是本科教学水平评估的推导和修改版，与高职教育类型的对接还有很大距离。在第二轮评估指标体系的设计上，就更加体现了“以服务为宗旨，以就业为导向，走产学结合的发展道路”，在师资队伍水平、人才培养质量等指标体系的考察上更加突出了高职教育的类型特征。

2.动态运行框架

任何社会组织是否具有自我适应机制、自组织机制、自激励机制和自约束机制，在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该组织结构的状态。［6］动态运行主要是指工作启动后，按程序运行所显现的动态过程。从纵向上看，评估的高职院校要进行学习动员、任务分解、自评自查、加强建设、接受评估、整改反馈。程序的有效运行是评估顺利开展的有效保证。而且，任何一个阶段都会产生不同的作用和影响。例如，如果没有学习动员阶段的有效宣传，就无法激发师生员工迎评的积极性和有效性，就会对后期工作产生阻力，降低迎评工作质量，妨碍后期工作的开展。任何环节都是由复杂的机理因子构成，例如第二轮评估所采用的人才培养工作状态数据采集平台，在横向上涉及教学、管理、人财物等方方面面，在纵向上也有时间先后的更迭过程状态。任何因子都会影响到评估整体的状态和水平。

（三）生态平衡分析

生态系统是一个动态的、开放的、具有自组织功能的复杂系统，系统里的每个生态因子之间保持着一种相互依存的动态平衡。生态平衡包括结构上的契合和功能上的稳定。

1.结构契合的动力内生

高职人才培养工作评估的生态平衡主要取决于评估系统与环境的互动关系、系统内部的结构与功能平衡。当评估系统内部要素运作有效契合，会使得系统内部产生一定的内生动力。它与外在环境的互动关系如果达到平衡便能很好地促进系统内外协调与均衡；反之，则可能造成系统失序从而引发系统内部要素紊乱，从而使得整个生态系统失调。高职院校评估工作的顺利开展是评估生态要素结构契合的结果。一旦内部要素与外部环境在能量流动和信息传递任何环节出现问题，评估系统所受的外界干预超过自身的调节能力时，评估系统的平衡被打破，从而引起系统结构与功能的失衡。从前两轮评估绩效来看，评估工作总体上顺应了国家、社会对高职教育发展的需求，有效检验了高职教育发展水平，也推动了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但仍然需要进一步加以有效对接，以更加契合社会发展需求。

2.功能稳定的辐射效应

评估的功能稳定体现在生态平衡的辐射效应。一方面，生态系统的功能稳定释放，这种功能是评估生态系统平衡的体现。这种平衡必将促进能量内生、功能优化。从两轮评估的效应看，评估促进了绝大多数高职院校办学水平的提升，明确了其主动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和行业企业需要的办学方向，从硬件上和软环境上促进了高职教育发展水平，促进高职院校的科学发展。另一方面，基于社会需要的高职教育发展，通过评估达到社会需求和高职发展的有效对接，促进社会效益的显现。高职评估的运行绩效在解决各种教育发展问题上起着重要的作用。它不仅是教育生态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自身的结构、功能是否平衡发展亦关系到整个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前两轮评估中，各省市地区教育主管部门和相关部门对高职教育的重视程度普遍提高，高职院校社会认可度不断提升，行业、企业的参与程度也大幅加强，校企合作、工学结合、产教融合等理念不断内化和深度运用，学校得到了来自社会更多方面的支持，高职教育发展环境得到有效改善。

三、高职人才培养评估生态优化的路径探究

（一）生态关联研判是前提

1.明晰生态源

高职院校评估的走向与设计必须紧密结合高职教育发展的社会宏观背景，建立起符合教育生态规律的新型高职教育评估系统。首先，优化评估与社会环境之间的关系以获得外部环境的支持和保障，保证社会力量支持的稳定和持续，发挥社会尤其是行业企业在评估中的参与甚至主导作用。高职院校要优化办学环境，主动顺应地方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为地方经济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和人才支撑，构建起良好的外围生态环境。其次，优化内部生态环境以适应社会的需求。及时了解社会经济发展的动态，掌握外部环境的情境需求，通过评估调整高等教育内部结构、合理配置教育资源、提升教育内涵，培养出各种适应经济和社会发展需要的优秀人才，从而达到以评估提升高职教育服务社会的能力。

2.提升生态位

要善于拓展资源和需求生态位，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过程中努力追求特色发展和错位发展，努力提升高职人才培养工作的水平。目前，国家正在部署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教育部正在酝酿设计第三轮高职人才培养评估方案。要深刻领会现代职业教育的内涵，牢固确立职业教育在国家人才培养体系中的重要位置，促进形成“崇尚一技之长、不唯学历凭能力”的社会氛围，创造职业教育发展的良好环境。要将现代职业教育的理念和内涵有效融入评估当中，形成良好地评估氛围和评估文化，努力克服评估亚文化现象，通过评估的实施和保障更好地推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和形成。

（二）生态机理调适是关键

1.有机化构建机理

融合共生的机理生态是系统实现生态平衡的载体。我国当前的高职评估体系尽管已形成以自评、检查、反馈为基本程序、初具规模的总体构架。但总体而言，它仍然存在功能、程序失调，尚未形成明确有效的范式和机理生态，仍然处在不断调整的状态。因此，有必要有效进行高职评估的机理调适，促成系统结构的协同性与有效性。要科学实现评估制度设定、运行、反馈三大子系统结构功能上的协调一致。要加强评估方案的调研和设计，实现制度前提的科学化。各子系统运行程序与互动关系必须要有序化、规范化、常态化。

2.系统化运行机理

科学合理地构建指标体系和相应的评估程序是核心问题。要确立明确的评估目的，构筑科学的评估框架，尽力反映高职教育的特点，同时具有较强的操作性。评估工作的顺利开展实际上是评估方案、评估专家、评估院校三要素融合共生的过程。系统化的机理运行需要科学、有效的实施方案，评估专家要加强研修，充分掌握方案内涵和评估方法，努力做到对评估院校的“把脉”和“诊断”。评估院校也同样需要掌握方案内涵和迎评促建的各个规定动作，要建立能体现高职办学特色、符合高职发展要求的动态评价体系和动态监控反馈系统，确保真正实现评估工作的检验和保障功能。

（三）生态效应显现是目标

1.对接高校需求

从生态学的角度来说，生态平衡不仅是过程状态的有效显现，也是结果效应的最佳表现。作为国家范围内实施的教育评估制度，不仅要发挥其本有的功能性作用，更要辐射整个高教生态系统。第二轮评估在第一轮评估的基础上，从评价目标、评价手段等多方面进行了调适，在此基础上，第三轮评估的设计已经具备了十年的工作经验积累，必须更为科学合理。要加强对影响系统的生态因子、生态群、生态圈的研究，找出其相关的因素，并加以控制和影响，使其生态系统达到平衡。要充分发挥高职评估在内涵式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中的重要作用，对接高职院校发展的需求，真正达到“以评促建、以评促改、以评促管”的作用。

2.服务社会需要

高等职业教育的办学目的要服务于社会需要，以服务为宗旨。高职院校评估工作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要通过评估方案的实施来督促和保障高职教育服务社会能力的实现。要将高职教育服务社会的能力作为高职评估的重要指标体系，使高职教育切实担负起服务社会的职能。高职评估要像高职教育发展一样，要积极引入行业、企业和社会的共同参与，更加积极充分地调动行业、企业以及社会力量，形成社会主导力量，顺应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需要，更好地融入经济社会发展进程，实现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共生共荣。

高职人才培养评估工作具有极强的生态系统范畴架构，必须要进行生态的背景、要素和状态的分析、设定和调适，才会使得评估工作更加科学、合理和有效，才能真正释放出评估工作的能量和动力，最终得以推动高职教育乃至高等教育的科学发展。

［1］ 李东航.论高等职业学校的生态位发展战略［J］.教育与职业，2013（6）：11－13.

［2］ 贺祖斌.高等教育系统的生态学阐释［J］.黑龙江高教研究，2012（12）：1－4.

［3］ 贺祖斌.高等教育生态研究述评［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41（1）：123－127.

［4］ 张继平.对高等教育评估回归原生态的期待［J］.现代教育科学，2012（4）：11－13.

［5］ 李北伟，靖继鹏，王俊敏，等.信息生态群落演化机理研究［J］.图书情报工作，2010，54（10）：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