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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性质研究方法论——“一面看”与“两面看”和“向下看”与“向上看”

2015-12-16王卫兵

学术界 2015年8期
关键词:字符性质汉字

○王卫兵

(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基于方法重于知识的原理,笔者在《汉字性质研究方法论——从立论基础单位及其两种观察角度说起》中指出,要想改变汉字性质研判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局面,必须对研究方法加以认真反思全面清理。文章分别就“立论基础单位”问题以及与之有关的两种观察角度问题——即“对应地看”与“联系地看”——进行了深入讨论,并对汉字属于“语素文字”(morpheme writing)和“表意文字”(ideographic writing)的观点作了初步论证。〔1〕在这篇文章中,笔者拟就有关汉字性质研究方法论的另外两个问题——即考察立论基础单位时选择何种角度,是“一面看”还是“两面看”,是“向下看”还是“向上看”——进行专题论析,同时为笔者关于汉字性质的见解在更大范围内提供证明。

一、“一面看”与“两面看”

多年来在汉字性质研究上一直存在以下两种做法:其一,考察立论基础单位时,不是只看能指或所指,而是二者结合。例如将世界上现有文字划分为“语素文字”“语素—音节文字”“音节文字”“音素文字”等类型,以及划分为“表意文字”“意音文字”“表音文字”等类型,〔2〕以上划分便是建立在能指与所指结合基础上,前一种划分是根据能指与所指的对应关系,后一种划分是根据能指与所指的联系方式,两种划分都不是只看能指或所指。其二,考察立论基础单位时,不是能指与所指结合,而是只看能指表现形式。例如将历史上已有文字划分为“图符文字”“字符文字”“字母文字”等三大类型,〔3〕或者划分为“方块型文字”和“线型文字”两大类型,〔4〕前述划分便不是基于能指与所指的结合审视,而是源于能指表现形式的单独考察。为方便叙述,后文以“两面看”和“一面看”称谓以上两种做法。

前一种做法已有学者给予深入论析〔5〕,后一种做法近年来虽然“行情看涨”但非议不断,〔6〕有鉴于此,下面侧重讨论后一种做法。

进入正式讨论前有一点需要说清楚,这就是将后一种做法称为“一面看”乃是根据事主有关声明而非笔者强加。上述做法的倡导者周有光明确表示,据此划分文字类型是“用视觉来鉴别”,是“就其外形来看”;〔7〕上述做法的支持者李运富等亦明确声言,有关类型的划分是“根据文字的外形”即“外形方面的属性”。〔8〕

只“用视觉来鉴别”可以完成文字类型划分吗?对比试验表明,面对由不同线条构成的两幅图案(见下),即便已被提示其中一幅属于“图画艺术”,一幅属于“图符文字”,但仅凭“视觉”难以对号入座——

同时对比试验表明,面对由相似线条组成的两类字样(见下),即便已被提示其中有的属于所谓“字符文字”,有的属于所谓“字母文字”,但单纯依靠“视觉”难以各就各位——

只“根据文字的外形”可以完成文字类型划分吗?李运富所谓“方块型文字”和“线型文字”的划分一是根据轮廓一是根据笔势。有些文字的字符——如藏文字母和日文假名(见下)——轮廓方正、笔势流转,是归入“方块型文字”还是“线型文字”?

还有些文字的字符——如哥巴文字符(见下)——轮廓既方又不方,笔势既转又不转,同“方块型文字”和“线型文字”哪边都对不上号,怎么处理?

如果认为根据外形划分文字类型可以只谈中文和西文而不必在意影响较小的文字,则不免会被批评为“大‘字’沙文主义”;而坚持将外形作为文字类型划分基础,那么需要建立哪些类型则得重新考虑——形貌上各具特色的文字很多,建立多少类才能解决问题呢?

对于从外形入手划分文字类型的做法,前苏联学者伊斯特林早在上世纪60年代就已提出批评,他认为文字为记录语言而创造,文字类型的划分不可脱离服务对象,亦即不可只看能指不看所指。〔9〕毫无疑问,前述观点合理而深刻。为什么有些学者依然要将外形作为文字类型划分根据?

通过研读周有光《人类文字的历史分期和发展规律》可以看出,作者这样做乃是为了证明他所信奉的从“表形”到“表意兼表音”到“表音”的文字发展三段论。从他划分的三种形式类型即“图符文字”“字符文字”“字母文字”的命名不难看出,前述划分并非以外形为根据而是以三段论为基础,不言而喻,周先生之所以这样做其实并非旨在建立合理的文字类型系统,而是意欲将汉字未来发展纳入三段论轨道。〔10〕

李运富并不认同文字发展三段论,他之所以支持从字形角度划分文字类型,全因为多年前他构建了一个融字形、字构、字用三维观照于一体的汉字学理论框架,〔11〕据此他明确表示文字类型的划分不可忽略字形视角。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坚信,只有通过全方位考察才能获得有关汉字性质“准确、全面”的认识。〔12〕

笔者以为李先生构建的学科体系对于文字学尤其是汉字学研究极富启发性,不过它可否作为文字类型划分根据则有待实践检验;同时笔者以为尽管多角度观察对于认识事物不无裨益,但诚如“边际效应递减定律”(the law of diminishing marginal return)所提醒的“过犹不及”,在文字性质研究上并非角度越多越好。

众所周知,语言类型划分有多种参项(typological parameter)可供选择,其中包括语音特征、形态表现、介词分布、宾语位置、语用形式、构词理据,等等,但不论选择何种参项都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必须能够反映不同参项之间的因果联系,也就是语言类型学所说的“蕴含共性”(implicational universals)。正是得益于前述条件的坚守,在语言类型学研究中人们揭示了许多重要规律,如音节读音具有继起特征的语言不会属于声调语言,这类语言通常具有丰富的形态;宾语前置的语言通常使用后置介词,后置介词丰富的语言其句首名词成分容易话题化;声调语言其音节读音总是表现出共起特点,这类语言的词法和句法具有较强的象征性和理据性,等等。

值得注意的是,前述“蕴含共性”清晰地呈现于根据对应关系划分的文字类型(即“语素文字”“语素—音节文字”“音节文字”“音素文字”)与根据联系方式划分的文字类型(即“表意文字”“意音文字”“表音文字”)之间,〔13〕而并不同样地显现于根据外部形式划分的文字类型(如所谓“图符文字”“字符文字”“字母文字”或“方块型文字”“线型文字”)与根据对应关系或联系方式划分的文字类型(参见前文)之间。周有光曾经展示过这样一张对应关系示意图:

左边的“表形法”“表意法”“表音法”,是指根据内部联系方式划分的文字类型;右边的“语词”“音节”“音素”,是指根据内部对应关系划分的文字类型;中间的“图符”“字符”“字母”,是指根据外部形式划分的文字类型,缘上以观,建立在外形基础上的文字类型(即图符文字、字符文字、字母文字),与其他两种文字类型(即表形文字、表意文字、表音文字和语词文字、音节文字、音素文字),彼此之间并不存在倾向性或必然性因果联系。〔14〕即此可知,通过“一面看”建立的“图符文字”“字符文字”“字母文字”等文字类型,对于文字性质研判来说意义不大。

当然这不等于说字形参项在文字类型划分上毫无价值。通过对中文、日文的“两面看”不难发现,这两种文字之所以始终对“方块型文字”情有独钟、依依不舍,乃因为汉语和日语中存在大量同音语素,丢掉了具有较强别意功能的方块字形会给文本阅读带来理解上的困难;又如通过对西文的“两面看”不难发现,西文之所以选择能够清晰反映音素组合变化的“线型文字”,是因为西语具有丰富的语法形态且前述形态主要通过不同音素组合得以表现,目前的西文与西语在形式与内容的结合上可谓方凿对方枘正相匹配。但无论怎么说,在文字的类型学考察上,必须摒弃“一面看”,因为诚如前述,这样做实在没有多大意义。其实即便认为可以“一面看”的周有光有时也还是“两面看”的,在《比较文字学初探》一书中,其所谓“汉字型音节文字”“字母音节文字”等名称,便是受启于能指与所指的结合考察。〔15〕尽管前述称谓仍有可商之处,但视角正确,应予肯定。

二、“向下看”与“向上看”

在文字性质的研究上多年来同时存在以下两种做法:其一,在“内观”基础上形成结论。即考察立论基础单位时,侧重审视字符(character)中结构成分性质和结构成分关系以及前述性质和关系对于字符整体功能的影响,据此确定有关文字所属类型。例如,徐银来将现代汉字命名为“义音系文字”,〔16〕唐兰将现代汉字称为“注音文字”,〔17〕周有光将现代汉字归入“意音文字”,〔18〕裘锡圭将现代汉字称作“意符音符记号文字”,〔19〕等等,前述研判便是建立在“内观”基础上。其二,通过“外察”形成结论。即考察立论基础单位时,侧重审视字符整体功能,据此认定有关文字所属类型。例如,将现代汉字字符视为表记语素意义的“意符”,将现代阿拉伯文字符视为标示音节读音的“音符”,将现代英文字符视为提示音素读音的“音符”;将现代日文汉字视为表示语素意义的“意符”,将现代日文假名视为标明音节读音的“音符”,等等,〔20〕以上看法便是通过“外察”形成。

吕叔湘指出:“辨别一种语言单位的分类有‘向下看’和‘向上看’两个角度。‘向下看’的意思是看这个单位是怎样由下级单位组成的,……这叫做按结构分类。‘向上看’则相反,是看这个单位在上级单位里担任什么角色。……这叫做按功能分类”。〔21〕吕先生这里所说的研究语言时的“向下看”和“向上看”,与笔者前面所说的研究文字时的“内观”和“外察”,从方法论角度言其实是一回事。下文援引吕先生的说法,将文字研究上的“内观”和“外察”分别称作“向下看”和“向上看”。

在研究文字性质时,对于立论基础单位的考察,应当“向下看”还是“向上看”,学界一直存在不同意见。

许多学者认为应当“向下看”。如裘锡圭明确表示:审察汉字所属类型,应当严格区分汉字的功能与汉字结构成分的功能;根据功能看,汉字结构成分可以大别为以下三类,即表意成分、表音成分和记号成分,汉字类型研判应当以此为基础。〔22〕

也有不少学者认为应当“向上看”。如伊斯特林说:“既然文字用来表达言语,所以书写符号和图形就应根据它们表达言语的何种要素来分成各种类型。文字类型的名称也应该据此而来。”〔23〕李禄兴说:“字的结构不反映文字的本质”,文字性质取决于“语言单位与文字单位的关系”。〔24〕彭泽润、蒋文华说:考察文字性质应当立足文字的“整体功能”,而不可把文字的功能与文字结构成分的功能等量齐观。因为这样做混淆了上下层次,违反了根据文字“整体记录功能划分文字大类的思路”。〔25〕

面对以上分歧何去何从?笔者的想法是:对于文字研究来说,“向下看”和“向上看”同样重要,不可偏废。因为“向下看”乃是了解文字内部结构的基本途径,“向上看”乃是认识文字外部功能的主要渠道,而了解文字内部结构和认识文字外部功能皆为文字学的题中之义。不过对于文字类型研究来说,则应将“向上看”置于“向下看”之上。因为文字并无独立存在的理由,各种文字作为语言书写符号所表现出的字用共性,以及不同文字基于记写单位的层次区别所表现出字用个性,均反映在言文结合中。不同文字的字用个性主要体现在立论基础单位亦即字符与语言单位的对应关系和联系方式上,〔26〕因为字用个性乃是研判文字类型的决定性根据,通过“向上看”可以清楚看出不同文字字用个性所在并准确鉴定其所属类型。

这是否意味“向下看”对于文字性质研判全无助益?不是!前面指出文字并无独立存在的理由,这其实也就是说文字的方方面面包括字符内部结构乃由文字功能所决定。既然结构受制于功能,文字功能的需求必然会反映在字符结构上。尤其是自源文字,前述“反映”通常表现得相当清晰,因而考察汉字性质时,可以通过字符结构分析,从中发掘有助汉字性质鉴别的重要信息。有些学者,如王力〔27〕、曹先擢〔28〕,立足“向上看”,结果得出汉字为表意文字的判断;有些学者,如孙雍长〔29〕、王宁〔30〕、臧克和〔31〕,立足“向下看”,结果得出同样结论,之所以殊途同归,原因也就在这里。〔32〕

前面说王力、曹先擢审察汉字性质时都是“向上看”。他们是怎样“看”的呢?王力是看汉字的整体功能。他注意到“工”“公”“恭”“躬”等等,字符主要起别意作用,据此他认定汉字属于表意文字。〔33〕曹先擢的做法与王先生大同小异,差异在于后出转精,观察思考更为细致深入。曹先生注意到数以万计的汉字可以归纳为1400多个同音字群,这表明相当数量的汉字不具有语音上的排他性。因为具有语音排他性乃表音文字的基本特征,而具有语音兼容性乃表意文字的显著个性,据此他断定汉字当属表意文字。〔34〕

在此有个问题似乎不能不予讨论。这就是王力、曹先擢将汉字定性为表意文字的立论根据近年来不断受到质疑。理由是:具有语意排他性和语音兼容性并非汉字普遍特征。汉字中的多音字和异音同义字(如“大”与“巨”,“狗”与“犬”)以及形旁相同的形声字,主要靠字符别音功能相区别。汉字中同音同形异义字,如花朵的“花”与花费的“花”、连词的“以”与介词的“以”等等,写法上并无差异。汉字中存在大量异体字,字形不同而字义无别。因而断言汉字属于表意文字乃是以偏概全。〔35〕

对此笔者的看法是:首先,是否具有语意或语音排他性一直被视为鉴别文字类型的主要根据,王力、曹先擢审察汉字性质时以是观之,无可非议。其次,探悉文字特征主要通过比较,与大量使用“代用音符”的殷商汉字〔36〕相比较,以及与几乎等量并用“专用意符”和“专用音符”的现代日文〔37〕相比较,可以看出具有语意排他性和语音兼容性乃现代汉字普遍特征。再次,汉字的别音功能并非像表音文字那样,建立在专用音符的基础上,其有限的别音能力乃是语言“转嫁给它的”〔38〕,由此可见汉字不具备表音文字的内在属性。此外,对于自然语言以及自然文字来说,存在“漏洞”乃正常现象,〔39〕因为不能区分花朵的“花”与花费的“花”等等,而否认汉字整体上的别意性,实属吹毛求疵。还有,汉字的别意性主要体现在对于不同字种的区别上,以“异质有序”(Ordered heterogeneity)系统中客观存在的同一字种的不同字形变体为根据,否定汉字的别意性,实属洗垢求瘢。

王力和曹先擢关于汉字具有语意排他性和语音兼容性因而属于表意文字的结论,建立在“向上看”的基础上。对于前述结论是否成立的评判,直接关系到对于立论根据的鉴定。易言之,它不仅涉及研究结论的检验,同时涉及研究方法的考量。故而从方法论立场审视“向下看”与“向上看”,笔者以为,对于有关质疑无法置若罔闻,而必须给予正面回应。

三、结 语

孔子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以说这句话也就是强调方法对于顺利推进社会实践的决定意义。我国学界很早就已关注汉字性质问题,将其作为重要课题加以探讨迄今已有半个多世纪。但以往人们大多将精力集中于知识的讨论而很少将注意力聚焦于方法的反思。汉字性质问题成为文字学理论建设老大难,主要原因也就在这里。在回顾汉字性质研究进路和总结经验教训的过程中,笔者意识到有必要对有关方法加以反思和清理。目前笔者已经初步完成关于立论基础单位选择的方法论反思,以及初步完成“对应地看”与“联系地看”“一面看”与“两面看”“向下看”与“向上看”等观察角度的方法论审视。即将发表的新作拟专门讨论“孤立地看”与“系统地看”“解释学地看”与“发生学地看”“巨细无遗地看”与“抓大放小地看”等观察角度问题。多年研究实践使笔者清醒意识到,切不可抱有“毕全功于一役”的奢想,即指望通过前述讨论彻底化解汉字性质研究久拖不决的难题;但笔者坚信,要想打好汉字性质研究攻坚战,对方法加以清理当属不可或缺之举。因为方法既可解蔽也可致蔽,为防止以己蔽己,以己蔽人,以人蔽己,做好方法上的选良弃莠工作乃是确保学术研究健康发展的逻辑前提。但愿前述尝试能够促进学界对于方法问题的重视,通过学人的共同努力,使汉字性质研究及早走出困境。

拙稿修订过程中,先后采纳了白兆麟先生和傅满义博士的宝贵意见,谨致谢忱。

注释:

〔1〕〔13〕〔26〕王卫兵:《汉字性质研究方法论——从立论基础单位及其两种观察角度说起》,《江淮论坛》2014年第6期。

〔2〕〔5〕〔20〕〔37〕曹德和:《从汉字和汉文化关系谈汉字前景规划》,载《两岸汉字使用情况学术研讨会论文集萃》,北京:中华书局,2014 年,第308-309、308-311、308-311、308-311页。

〔3〕〔7〕〔14〕周有光:《文字类型学初探——文字“三相”说》,《民族语文》1987年第6期。

〔4〕〔8〕〔12〕李运富、张素凤:《汉字性质综论》,《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1期。

〔6〕王钢:《试评文字类型学中的“三相说”》,《东北师大学报》2004年第5期;谢书民:《错误的“意音文字”文字类型观及其辨正》,《学术探索》2012年第2期。

〔9〕〔23〕〔前苏联〕B.A.伊斯特林:《文字的产生和发展》(1965),左少兴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第28页。

〔10〕周有光:《人类文字的历史分期和发展规律》,《民族语文》2007年第1期。

〔11〕李运富:《汉字语用学论纲》,《励耘学刊·语言卷》2005年第1期。

〔15〕周有光:《比较文字学初探》,北京:语文出版社,1998年,第308、328页。

〔16〕徐银来:《中国文字的特性》,《夜光》1931年第1卷第2期,转引自苏培成:《二十世纪的现代汉字研究》,太原:书海出版社,2001年,第2页。

〔17〕唐兰:《中国文字学》(1949),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4页。

〔18〕周有光:《字母的故事》,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54年,第4页。

〔19〕〔22〕裘锡圭:《汉字的性质》,《中国语文》1985年第1期。

〔21〕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32-33页。

〔24〕李禄兴:《现代汉字及其对外教学研究》,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年,第16页。

〔25〕彭泽润、蒋文华:《形声字不是“意音文字”》,《湖南师范大学学报》2004年第6期。

〔27〕〔33〕王力:《正字法浅说》(1980),《王力文集·第十九卷》,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0年,第10-12页。

〔28〕〔34〕曹先擢:《汉字的表意性和汉字简化》,载《汉字问题学术讨论会论文集》,北京:语文出版社,1988年,第17-27页。

〔29〕孙雍长:《汉字构形的思维模式》,《湖北大学学报》1990年第4期。

〔30〕王宁:《汉字构形学讲座》,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2年。

〔31〕臧克和:《楷字的区别性》,《中国文字研究》2007年第2辑。

〔32〕“向下看”与“向上看”事实上唇齿相依,具有互补性。例如,汉字结构研究虽然主要依靠“向下看”,但却不能不结合“向上看”,因为离开“向上看”,汉字中某个结构成分究竟起表意还是表音作用则无从鉴别,而缺乏前述基础,结构关系研究也就成了空中楼阁。又如,汉字功能研究虽然主要依靠“向上看”,但仅限于此的话,对于某些问题则无从解释。一个突出例子是:形声字由表意成分和表音成分共同构成,照理说两种成分应当作用相当,但形声字却只具有语意上的排他性而不具有语音上的排他性,这背后原因唯有通过“发生学地看”才能得以揭明,而“发生学地看”需要“向下看”的支持。(详见另文)

〔35〕潘钧:《汉字毋宁说是“语素文字”》,《语文建设通讯》(香港)2002年总第72期。

〔36〕姚孝遂:《古汉字的形体结构及其发展阶段》,《古文字研究》1980年总第4辑。

〔38〕朱德熙:《在“汉字问题学术讨论会”开幕式上的发言》,载《汉字问题学术讨论会论文集》,北京:语文出版社,1988年,第12页。

〔39〕〔美〕萨丕尔:《语言论》(1921),陆卓元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年,第33-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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