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华裔学生在中国的助教经历
2015-12-16韩琳
文/韩琳
一位华裔学生在中国的助教经历
文/韩琳
课堂上,美方师生与中方教师一起练习中国画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公民,虽然我父母都是二十几岁才从北京移民到加州,我自己也长得像个典型的中国年轻人,但我总认为自己是一个美国人,这在我住的硅谷并不算稀奇。我上的是以亚裔学生为主的美国学校,交了像我一样的第二代亚裔朋友,在家我和父母讲中文,加上每星期上中文课。我以为这就是地道的美国生活。
但近两年来我在中国的经历让我觉得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在上高一和高二前的暑假,我参加了America China Exchange(ACE)夏令营。ACE是江苏省和加州旧金山湾区中学的学生和老师交流的项目,但参与的学生和老师并不局限于学校。
每年暑假,会有15名美国师生到中国,教中国老师和三至五年级学生英语。另一方面,美国老师和学生也向中国老师学中文,到当地人家中做客,参与文化交流活动。
我在江苏省江阴市峭岐实验小学当助教。在为期3周的夏令营中,我们美方老师和助教举办了从读书到手工制作的英语课。而10位美方助教中,只有两位是华裔美国人,我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位是我的室友。
几年前第一次听说ACE我就很好奇。虽然我去过北京好几次,却从来没有交到除亲戚之外的朋友,所以我盼望和中国小孩交朋友。我在家人包围下的北京体会到的中国,与我在峭岐所经历体会到的中国,是完全不同的。
在美国的学校,交换生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么隆重的迎接,这种欢迎方式是给那些名人和政客的
夏令营见闻
夏令营的第一天早晨,我们很早就起来了,又困又兴奋地登上了去学校的汽车,期待见到要和我们交流的学生。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我们离开入住的江阴市区,进入了峭岐小镇。在清晨的阳光下,劳动的农民点缀在我们路过的稻田里。在离江阴市仅半小时车程的峭岐镇,高楼变成了陈旧的房屋和商店。这和美国那充满了星巴克、连锁超市以及新技术的世界截然不同,然而这样的现实使我对中国的认识变得更加清晰了。
走进学校时,看到了非常热闹的一幕:很多父母带着孩子,3个人挤在一辆电动车上去学校。夏令营开始的第一天,我们都特地选择穿着红色衣服,以为这是入乡随俗之举,学生们排成两队在学校门口迎接我们。当我们走过时,他们一边举起手里的花一边说:“欢迎!欢迎!”在美国的学校,交换生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么隆重的迎接,这种欢迎方式是给那些名人和政客的。
我们团队的基本任务是教中国学生英文词汇和发音,并培养他们对英语的学习兴趣。在我看来,ACE不单单是与中国助教和学生进行交流,而且是进一步交换想法并和他们建立长久的友谊。
我们在峭岐实验小学的教室里,第一个任务是搬课桌。我们把原来整齐而独立排列的课桌并在一起,7张课桌一组。这样,学生在课堂上就不仅仅是与老师交流,彼此之间也能面对面地互动:对中国学生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新鲜事。
3个星期过得很快。学生从8到10岁不等,每个年级的学生无论是个性、学习劲头还是英文水平,都有着差异。学生们跟着“The Hokey Pokey”(一首经典的英文儿歌)的节奏边唱边跳、听我们助教朗读Dr. Seuss在1957年的经典作品《戴帽子的猫》、和我们玩“我说你做”的游戏。从这些活动中,学生们学会了身体部位和家用物品方面的词汇,以及如何用英文表达指令。
我所遇见的文化差异
在课堂上,我注意到了中美文化的一些差异。比如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中美之间就有很大的不同。就我的观察,中国学生对老师更尊敬,大部分的中国学生都是恭敬地遵从老师的指导。这可能跟中国传统文化有关系,中国的传统注重权威的高低顺序,比如小孩得尊敬父母,学生得尊敬老师等等。而在美国的学校,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严肃,更有点像朋友的关系。学生在课堂上和老师开玩笑,老师也可以和学生开玩笑,而且我们在补习时间和课后,会跟老师聊聊天。例如有一次在学校里,我的老师告诉我们,他的未婚妻问他是更喜欢她还是学生,老师说他更喜欢我们学生。我们立刻欢呼起来,同时一个学生开玩笑说:“看样子有人的婚礼要取消了。”
另一方面,在课堂上,峭岐小学的学生通常比美国学生更加谨慎。举例来说,我们在课上教英文时,学生们不敢试着念出一个没有学过的单词的发音。在阅读练习时,我让小组学生们大声地念出来,直到他们因为生字停顿下来。我就领着他们练习每个音节的发音,即使是在念对了每个音节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不敢试着完整地念出整个词。根据我的经验,在美国,老师会鼓励学生大胆说出自己的推测。老师对错误答案和对正确答案的重视程度是差不多的,因为这证明学生在尝试着了解和运用所获得的知识。而在峭岐的课堂上,当学生不知道正确答案的时候,不管我怎么劝说,他们往往都不肯猜。根据我的观察,也许这是因为中国老师通常会向学生提供所有正确的答案和知识。学生基本上只用吸收和掌握这些知识,而不需要自己去得出结论。因此,峭岐小学的学生开始时很不适应西方的教育方式。
由于我们把大约30个学生的一个班分成几个7人左右的小组,一段时间后,学生们变得更有意愿主动参与课堂活动,并且对自己能力和信心也增强了。另外,学生们也更愿意说英文了,并试着在平时也用英文交流。这时我才发现他们平常在课堂上学的都是英式英语。一次课堂上,学生问我她是否可以去上厕所,她英文说的是“WC”。我当时没听懂她要干什么,幸好我身边的另一位助教听懂了。
英语阅读课上,交换生与学生们在一起
中国人?美国人?
因为我的中文还算流利,并且长着中国人的面孔,所以学生们对我格外热情。我们常常在课间和课后聊天,彼此之间变得越来越熟。我们一起开中英文结合的双语玩笑。一个五年级的学生最有趣:他伸着4个勾着的手指,宣布是“弯的four”(wonderful)。我还学了些汉语的俚语。我对“超”这个词一见如故,从饮食(“超好吃”)到观光(“超好玩”),用得不亦乐乎。通过练习,我的中文语句变得更流利了。每一天下课时,学生们都像我一样,舍不得离开。女生会拥抱和亲一下我们的脸蛋,而男生都在门前排队,为和我们热情地击掌。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们一直把我看成是和他们一样的中国人。因此他们疑惑不解我为什么总是把自己说成是“美国人”。
“姐姐,”一个小女生课前忽然问道,“如果你是美国人,为什么头发不是金黄色的?”我笑了,然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严肃的提问。我立即说明了我的中国血统,但是学生还是不懂。
“你就是中国人呀!”她回答。
我在江阴居住时,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吃完晚饭,我的华裔美国室友和我叫了个出租车。坐在车里,我们自动换成用英文聊天,然而司机觉得特别奇怪。当司机问到我们是哪里人,我们回答是美国人。
“美国人?”他半信半疑,并从后视镜扫了我们一眼,“怎么会呢?”
这时我已经在峭岐小学经历过好多相同的问题,所以我再一次解释:虽然我的父母在中国出生,但是因为我在美国出生,所以我就是美国人了。我以为他会理解,毕竟他不是小孩,应该能明白这件事。
然而他不容置疑地说:“不可能。没这种事!”他似乎无法把我们看成美国人。
经历了这两个暑假,我才开始琢磨:我到底算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显然,我是两者兼有,然而现在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了。我已经不能简单地用种族或文化以及国籍来定义。除了这些以外,我还是一个小作家、一个小画家、一个校队的跑步运动员;我是一个高中生、一个女儿和一个姐姐。是的,我喜欢吃中餐也爱西餐,跟我父母说中文,跟我朋友说英文,喜欢读《射雕英雄传》和《哈利·波特》。在某种程度上说,Irene Han(我的英文名字)和韩琳代表了我的两个身份,而在你眼中我是谁,其实只由你的观念决定。
天津
外国专家参加中国传统文化体验活动
文化体验活动现场
近日,30余名外国专家及外国留学生参加了由天津市外专局和天津市国际人才交流协会举办的“天津市外国专家中国传统文化体验活动”。此项活动在乐琪英语培训学校第七培训中心举行,并得到了乐琪英语的大力支持。来自美国、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的38名外国专家以及部分非洲和东南亚留学生踊跃参加本次活动。活动中,外国专家亲身体验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学习如何包粽子,并品尝了体验成果。活动在有奖知识问答、游戏、猜谜的欢乐气氛中结束。外国专家纷纷表示,非常喜欢参加此类中国文化体验活动。(天津市外国专家局供稿)
崂山
“田园计划”引来德国工程师
德国工程师西蒙(左二)与志愿者们纯手工打造一台风力发电机
在崂山的一个村子里,一对80后年轻夫妻唐冠华和邢振创建了一个名为“自给自足实验室”的天然模拟生活区,他们自己发电、自己净化污水……他们希望达到的理想状态是:在山间自力更生。他们把这种生活方式起名为“家园计划”。
近日,德国工程师西蒙主动找上门。作为唐冠华“田园计划”的一个实验项目,西蒙带领招募来的志愿者用木头、铁管等材料纯手工打造一台风力发电机。
“我学士学位是环境资源管理,硕士学位是可再生能源科技,对这种环保生活特别感兴趣。”专程从北京赶来青岛的德国工程师西蒙说,自己获得硕士学位后在北京的中德政府合作项目可再生能源部门工作,从网上了解到唐冠华的“家园计划”后,主动联系到了唐冠华。“我的一个好友是专门研究自制风力发电机的,还专门写了一本教程,我和他一起做过风力发电机,所以这次我来领头带着这些志愿者一起做。”西蒙说,他的朋友是世界最具影响力的风力发电机手工制作专家,他的风力发电机自制计划具有实际操作性。(青岛市外国专家局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