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格动词致使交替特性的配式分析
2015-12-14郭印
郭印
(青岛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青岛266033)
作格动词致使交替特性的配式分析
郭印
(青岛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青岛266033)
作格动词是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的兼类,其核心概念是致使交替。在构式语法理论框架下的配式分析(collostructional analysis),为研究作格的致使交替特性提供了新的思路。根据配式分析原理而设制的共有形符指数(SToI)、共有类符指数(STyI)和客体共有形符指数(TSTI)可以有效地揭示作格交替的性质与强度。研究逐一考察了汉英九对经典作格动词的交替强度,结果显示,作格交替性并非简单的“是否”问题,而是呈连续体分布的“高低”问题。研究结果还证伪了动词“变”的作格性。
作格动词;致使交替;配式分析;连续体
1.0 引言
作格动词(ergative verbs)①具有及物和不及物两种用法,其中不及物用法侧重于实体(entity)所经历的状态变化事件,及物用法则表示该事件由其他实体致使而来。文献中有关作格动词及相关概念,一直缺少清晰一致的表述。仅就“非宾格动词”与“作格动词”的异同而言,就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作格动词等同于非宾格动词(顾阳,1996;沈阳&Sybesma,2012;梅德明、韩巍峰,2010;徐杰,1999)。如顾阳(1996)将及物动词、非宾格动词和非作格动词看作平行关系,认为非宾格动词亦称为作格动词。另一种观点认为两者不尽相同
(Radford,1997;影山太郎,2001;张法科、周长银,2004)。如影山太郎(2001)认为两者在句法上相似,但语义结构相异。其中作格动词指能出现在及物语对中的不及物动词,而非宾格动词则没有对应的及物用法。
按照Rad ford(1997)的观点,非作格、非宾格和作格的主要区别有:
i.作格动词是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的兼类,唯一论元是其深层宾语。如:The window opened.
ii.非作格动词是不及物动词,唯一论元是其深层主语。如:The kid cried.
iii.非宾格动词是不及物动词,唯一论元是其深层宾语。如:A tsunam i occurred.
我们认为,将作格动词和非宾格动词作进一步区分,有助于厘清研究的边界,因此本文尝试将相关概念区别图示如下:
图1 动词作格性和及物性语义对比
上图较好地厘清了作格相关的术语,有助于我们更加深入地讨论其核心概念“致使交替”(causative alternation)②。如有的学者一方面认同作格动词既可做及物动词,又可做不及物动词,同时又宣称大量作格动词不具有可交替性,显然是与非宾格动词混为一谈了。
本文旨在对作格动词的致使交替特性展开探讨。文献中对于作格动词的考察(Levin&Rappaport,1995;倪蓉,2009;曾立英,2009)多根据词典例句或主观语感作出判断分析,将“感觉能够参与交替”的动词计入作格动词,而排除“似乎不符合语感”的例子。这样的处理随意性较强,从而使研究价值打了折扣。因此,有必要寻求基于语料库的更为客观的统计工具和分析方法。
2.0 配式分析法的产生与发展
受生成语言学观点的影响,语料库语言学家往往重点关注具体词项的线性共现优选和搭配限制。近年来,在构式语法的框架下,研究者意识到简单的共现频率有时并不奏效,比如: 1)有些抽象构式难以具化为某一词汇形态和句式结构,研究者无法通过搭配分析来确定这些构式。2)有的构型(configuration)可能是多个构式的代表,比如[V-ed]就涵括了过去时态构式、完成体构式和被动语态构式。传统的搭配分析法难以作出区分。另外,由于共现频率没有照顾到具体词在语料库中出现的总体词频,所统计的高频搭配大多属于功能词范畴,意义不大。
基于此,Stefanowitsch&Gries(2003,2005)和Gries&Stefanowitsch(2004)提出了配式分析法(collostructional analysis)和显著配词分析法(distinctive-collexeme analysis),用于考察词位和构式的联系。其基本原理是,要衡量搭配词项(collexeme,下称“配词”)A和构式B的关联性,需要获知以下频次信息:A在B中的频次信息;A在B之外其他构式中所出现的频次信息;不含A的构式B频次信息;不含A的其它构式频次信息。
显著性配词分析关注不同构式对某词条的相吸/斥度。比如,要分析give一词与双及物构式和To-与格构式之间的联系紧密度,需要统计以下频次:1)give出现在双及物构式中的频次;2)其他动词出现在双及物构式中的频次;3)give在To-与格构式中的出现频次;4)其他动词在To-与格构式中的出现总频次。按照在ICE-GB语料库出现的频次列表如下(参阅Gries&Stefanowitsch,2004):
表1 Give的显著性配词分析
统计显示,显著性较高(p=1.84E-120)表示动词与两构式的相吸度不同,与To-与格结构相比,give对双及物构式的偏好更为显著。
3.0 配式分析在作格研究中的应用
显著配词分析为计算致使交替强度开辟了新的思路。不难理解,如果动词仅与交替语对(分别是句式I和句式II,即及物致使句和反致使句)之一有选择偏好,那么交替强度就不会高;反之,如果与两语对相吸度都高,其交替强度才会高。Lemmens(2009)首次将这一方法运用于测量作格动词的交替强度。其思路是,要调查动词在致使交替中的情况,需要首先调查相关频次:1)在句式I(及物致使句)所出现的动词频次;2)在句式II(反致使句)所出现的动词频次;3)在句式I所出现的其他交替动词频次;4)在句式II所出现的其他交替动词频次。比如,要研究open在作格语对中的致使交替强度,可以将相关数据列表如下(Lemmens 2009):
表2 Open的显著配词分析
根据费舍尔精确检验(Fisher exact test),P值为0.00001,(-log10=5.0013)说明open与语对之一显著相关,确切地说,对致使句式的偏好比反致使句式更高。
Lemmens(2009)意识到,由于没有将客体(theme)的分布情况考虑在内,该结论有失严谨。比方说,假设open仅出现在两种句式中,sb.opens the window和the door opens,在语料库中分别出现10次。Open的客体(window和door)未出现重合现象。在这种情况下,配式分析会显示open对作格语对的哪一方都不偏好,于是就会错误地得出交替度高的结论。这是有悖常理的。因此,尽管显著配词分析为考察配词与构式的联系提供了思路,但是由于忽视了相同客体在致使句式(Cx1)和反致使句式(Cx2)中的频次对比和重合率,配式分析显示了一定的局限性。
本文论证的作格现象是指某动词在直接致使句和反致使句中均可出现的情况。其中共有动词(shared verbs)和共有客体(shared themes)是考察作格交替强度的必要条件。例如,Jack opened the door和The door opened,如客体(door)在两句式中的重合率高,说明动词所占的共同空间大,有较强的交替能力。
在此基础上,Lemmens(2009)认为应该用两个指标考察交替强度:1)共有形符指数(Shared Token Index,简称SToI);2)共有类符指数(Shared Type Index,简称STyI)。
共有形符指数(SToI)的演算公式:
共有形符指数是指两作格语对中出现的共有客体形符指数。公式中分子是作格语对中出现的共有客体形符之和,分母是作格语对中的所有客体形符之和。
共有类符指数(StyI)的演算公式:
共有类符指数是指在作格语对中出现的共有客体的类符指数,公式中分子是共有客体类符的总数,而分母是两作格语对中出现的客体类符数相加之和,再减去共有客体类符总数。减法是为了避免共有类符在作格语对中的重复计算。
我们尝试将以上公式运用于汉语作格动词研究。例如,我们对单音节动词“开”在北京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CCL)中出现的前1000句例进行统计,可以得出以下数据:
表3 “开”的SToI
SToI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交替强度。但缺点是没有把相同客体的重复出现频次与不同客体的频次区分开来,这样以来,有时某一个客体的频次过高也会导致该指数升高。比如,在动词break构成的作格语对中,尽管很多客体(如door,window)可以参与交替,但是由于break the law这一搭配的频次较高,且无对应不及物句,导致客体law的重合度较低。因此,如果该指数合理的话,一个客体the law就决定了动词break的交替程度,这显然是有悖语感的,因此需要进一步考察STyI。
表4 “开”的STyI
可见,这两个指标首次引入了统计分析,实现了作格强度计算的精确化。但是仔细想来,Lemmens(2009)的统计方法还有些不足:
在语料选取方面,他选取ICE-GB语料,样本过小,统计结果并不完全反映语言事实。例如,该语料库显示,其所调查的28个作格动词中,有21个(占75%)SToI和STyI指标均为零,说明动词不具有交替性,而事实上这些动词都是公认的可参与交替的作格动词。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其次,Lemmens(2009)没有阐明衡量交替强度的两个指数之间的关系。假设存在两动词A、B,A的SToI高于B,但是其STyI却低于B,应该怎样说明两者强度的差别呢?
再次,在以上两公式之外,Lemmens(2009)还论及了具体单一客体的交替强度的演算方法。他认为,仅从具体单一客体在作格语对中分别出现的频次,即可推演出其交替强度,频次相近则说明强度较高,频次悬殊则说明强度较低。我们认为这是不严谨的。以汉语中公认的作格动词“改善”为例③,假如共有客体“福利”在作格语对中各出现一次,其交替强度值为1,而客体“功能”在及物致使句中的频次为5,在反致使句中的频次为1,得出其交替强度值为0.333,低于客体“福利”,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我们继续观察其他共有客体时,却遇到很大的问题。我们将“改善”设为关键词在CCL中检索,共得及物致使句268句,反致使句169句。经逐条考察其共有客体,有了如下发现:
表5 “改善”的共有客体
根据Lemmens(2009)的统计方法计算,交替强度为满分(分值为1)的“建设”、“贸易”两词,远高于“环境”、“生活”的强度值,直觉告诉我们这与语言事实严重不符。根据语感,“建设”是否能与“改善”进行搭配,都是值得怀疑的,其交替强度不应该高于“环境”和“生活”,更
不应该是满分。我们认为,出现这一情况的原因在于Lemmens(2009)所提出的单一客体交替强度的演算方法有问题。他忽视了共有客体的总频次,从而背离了配式分析的设计初衷,进而导致了仅仅因为各出现1次就可以得满分的极端情况。
基于此,我们将共有客体总频次考虑在内,设定了客体共有形符指数(theme shared token index,简称TSTI),其公式如下:
客体共有形符指数(TSTI)的演算公式:
(注:Cx1∩Cx2=较低频次 x 2)
客体共有形符指数是指某具体共有客体的形符指数,上述可用以计算某具体客体与具体动词的致使交替强度。该公式可拆为五步:1)算出在句式I中该共有客体(T)出现的形符数(To)与句式I中所有客体形符数(A ll To)之比;2)算出在句式II中,共有形符数与所有客体形符数之比;3)算出具体客体在作格语对中出现的频次,取两者较低数值并乘以二;4)得出单个客体在作格语对中频次之和;5)以1步与2步之和乘以3步与4步之比。
综上,这三项指标(STyI,SToI,TSTI)有助于演算作格特性和致使交替强度,其中动词共有类符指数(STyI)是用于计算作格特性的主要定性指标;动词共有形符指数(SToI)是计算作格交替强度的主要定量指标;客体共有形符指数(TSTI)是计算某具体客体与具体动词的致使交替强度的主要指标。这三项指标,可以为研究者基于语料库研究作格交替现象提供具体可操作的方法步骤,特别有助于分析具体动词的共有客体的分布情况。
4.0 作格动词的配式分析一例
我们拟对汉英文献中公认的作格动词“变”和change的作格交替强度展开调查。由于需要兼顾动词所出现的致使句和反致使句,所需语料必须基于动词进行KW IC检索获得。由于汉英互译时很少兼顾谓词在致使句和反致使句中的对应,不需要使用双语平行语料库,所以此处所需语料均源于北京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CCL)和杨百翰大学英语国家语料库(BYUBNC)。鉴于“变”多出现在双音节词,我们设置了如下搜索表达式:“变$0(着|了|过)变~0改变~0转变~1事变 变~1政变”。考虑到change词性名动皆可,我们设检索表达式为“change.[v*]”来排除名词用法,对以上结果我们均取前500条展开分析④。我们利用上述三个指数调查了动词作格特性和致使交替强度:利用SToI说明共有客体的语义特性,利用StyI说明动词的核心语义特性,利用TSTI说明单个客体在作格交替两构式中的使用偏好。
首先对比“变”与change的共有形符指数。
表6 “变”和change的SToI对比(CCL&BYU-BNC)
我们发现change的共有形符指数(0.231707)明显高于“变”的指数(0.121145),这说明用于作格交替的客体比例有很大不同。我们意识到,由于CCL和BYU-BNC语料库覆盖范围的不同,单独对比两词的比例似乎有些牵强。于是我们通过对比文献(Haspelmath,1993;Levin&Rappaport,1995;Samardžic&Merlo,2012;白鸽、施春宏,2012;朱琳,2009;曾立英,2009;王文斌等,2009),选取了九对在汉英语中公认的作格动词,并按与“变”和change相似的检索方法⑤,调查了9241条句例,统计了它们的共有形符指数。
表7 汉英典型致使交替动词的SToI(CCL&BYU-BNC)
为便于对比动词在交替强度连续体上的位置,我们将九对动词共有形符指数分高低顺序排列:
汉语:改善→关→完成→发展→开→展开→溶化→溶解→变
英语:improve→melt→close→change→spread→dissolve→open→develop→finish
经过比对,尽管发现了一些相似之处,比如“改善”和improve的指数都显示最高值,有的动词排序也比较类似:改善(improve)→关(close)→开(open)→ 溶解(dissolve)。但是,不同之处也较为突出,特别是“变”的共有形符指数居于末位,而change较为靠前,相反finish在英语中居于末位,而“完成”在汉语中则较为靠前。
为进一步探究动词与客体之间的关系,我们进而考察了两词对应的共有类符指数。
表8 “变”和change的STyI对比(CCL&BYU-BNC)
表9 汉英典型致使交替动词的STyI(CCL&BYU-BNC)
结果显示,change的共有类符指数为0.111842,而与此相比,“变”的共有类符指数只有0.030303,不足5%,其作格性受到质疑,这一点超出了预期。因此,我们需要详细分析具体客体的共有类符指数。
表10 “变”的TSTI
结果显示,“变”的共有客体数量不多,仅有“方式、观念、脸色、人、声、心”六个名词。除“脸色”、“人”数量尚可外,其他的共有客体交集频次均显示最低值。曾立英(2009:102)在讨论作格动词的判断标准时认为,除了使役判断和反身诊断之外,作格动词所参与的“NP1+V+
NP2”和“NP2+V”两同义句式中,NP1和NP2不应具有领属关系。经过对“脸色”和“人”作共有客体的句式逐条分析,发现如及物致使句的宾论元是“脸色”时,通常和主语构成领属关系,例如:
(1)他变了脸色,沉默了大约5分钟。
当“人”做及物小句的宾论元时,常常回指主语,这时“变”并不具备作格动词所需的致使义,例如:
(2)他像变了一个人。
进一步考察其它客体,发现当“声”、“心”出现于及物句时,宾主之间也体现了领属关系,例如:
(3)a.阿惠的男友变了心。
b.熬胶板时的黑烟与怪味熏得她变了声。
我们继续调查仅出现于及物句的宾语论元“调(3)、卦(6)、口音、脸(4)、脸孔、模样(6)、平山、色(4)、味(11)、味道(2)、想法、形(10)、颜色(4)、样(26)、样子(2)、质(2)、滋味、嘴脸”,结果发现除“卦”和“平山”之外,其他词与主语之间也都具有领属关系。而两句特例中,“变卦”是固定表达,“变了平山”似乎并不符合语言规范。
综上,语料显示“变”的作格交替性非常弱,几乎不符合作格要求的使役和反身这两个诊断条件。可以得出结论,国外作格研究文献(Levin&Rappaport,1995等)通常将change看作经典作格动词,在其影响下,先行研究(如曾立英,2009)多半将“变”看做典型的作格动词,而实际语料并不符合这一论断。随着汉语的历时发展,“变”的致使交替性有所降低,其作格性受到质疑,其作格交替性用法已逐渐被双音词(如“改变”)所代替。
5.0 启示
作为基于构式语法理论的语料库统计和分析方法的配式分析,为研究作格交替特性提供了新的思路。根据配式分析的原理而设制的共有形符指数、共有类符指数和客体形符指数,首次尝试将科学的统计方法融入作格交替的研究,是一项研究方法的突破,不仅对于研究具体作格动词致使交替强度和特性较为有效,同时对于开展跨语言间作格性的对比研究也颇有启示意义。但是,想要更加有针对性地研究作格交替,还需重视两个问题:1)配式分析一定程度上受限于交替特征的分析,讨论动词的核心语义是否具有“致使交替”性,需要对句例逐条分析。2)作格交替强度指标揭示了作格交替的连续体的本质,即作格交替性是“多少”问题,而不是“是否”问题。如必须要回答是否是作格动词,就应设置共有类符指数的临界值(比如0.05)。
注释:
①文献中也有将作格动词译为“通格动词”(徐烈炯,1995:221-222)和“双向动词”(见Sinclair,l999:192)等的情况。
②致使交替(causative alternation)亦称致使-反致使(causative/anti-causative)交替(Schäfer,2008,2009)、致使-非致使(causative/non-causative)交替(Lemmens,1998,2009)、致使-起动(causative/inchoative)交替、效果-非效果(effective/non-effective)交替等。
③关于“改善”一词作格性的论证,可参阅曾立英(2009)、朱琳(2009)。
④需要说明的是,本部分旨在通过语料统计对“变”的致使交替强度展开讨论,并说明配式分析的操作方法。change一词的统计结果仅作为对照参考,如要说明精确的致使交替强度,还需采用[change].[V*]检索所有动词形式,并对所有语料进行穷尽性分析。
⑤此处说明两点:一是作者并非认为这九对英汉语同(近)义词之间有唯一对应关系,事实上,它们在英汉语中的对应词还有很多。选择它们的原因主要是它们在英汉语研究中都被认为是典型的致使交替动词,通过对它们的对比考察能说明“变”的非典型性。另外,关于语料选取标准、每个动词的检索方法以及有关每个动词客体的详细数据较为繁杂,限于篇幅,在此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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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llostructional Analysis of the Causative Alternation Strength of Ergative Verbs
GUO Y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Qingdao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Qingdao 266033,China)
Ergative verbs are characterized by causative alternation with both transitive and intransitive use.Grounded on theories of Construction Grammar,collostructional analysis can be employed to measure ergative alternation strength.SToI(verbal shared token index),STyI(verbal shared type index),and TSTI (theme shared token index)are indices em ployed to display the property and strength of ergative alternation.The continuum tendency in causative alternation of typical ergative verbs reveals that causative alternation is not so much a“yes or no”question as it is a“how much”question.The research also falsifies the ergativity of“biàn”(变),a typical ergative verb claimed in literature.
ergative verbs;causative alternation;collostructional analysis;continuum
H03
A
1002-2643(2015)02-0019-08
10.16482/j.sdwy37-1026.2015-02-003
2014-07-26
本文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汉英致使交替动词的认知功能研究”(项目编号:12YJC740027)和山东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作格交替强度的英汉对比研究”(项目编号:J11WD63)的阶段性成果。
郭印(1974-),男,山东单县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英汉对比研究,认知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