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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图像研究

2015-12-08李莹

人间 2015年30期
关键词:物象色彩青春

李莹

(四川美术学院,重庆 400000)

《青春》的图像研究

李莹

(四川美术学院,重庆 400000)

在对当代绘画研究的启示的探讨中,本文主要以何多苓的《青春》为例,通过对《青春》的自然性、第一性的主题分析,了解作品和画家所处的特定历史时期,由此进入作品的狭义图像志领域,故事寓意作为根本原理的征象为进一步探究作品所体现的深义图像提供基础,并探究到图像学解释中象征意义的独特体现方式。

青春;象征意义;独特体现

一、《青春》的形式分析

(一)唤醒知觉的松动笔触。

绘画构图中呈现的除了图像之外,还有画家作画过程中好似随意涂抹的杂乱笔触。“它们是视知觉按有意义形象组合时,被摒弃于良好完形之外的东西。”因此它可以被看作是安东·埃伦茨维希所说的“完形范围外的非具象形式因素”。写实绘画起初就对形象的形有较高的要求,这种情形下,艺术家更容易受到“形”的限制,小心翼翼绘制边缘线,寻求物象最大程度的真实性。然而何多苓与生俱来的浪漫气质和秉性使他在画中既做到对物象的完形,又冲破了完形所需的严谨与拘束,他所追求的是表现人与生命最重要的“气”。“气”是物质的本源,精神的本源,是生命,是元气,是人的精神状态。《青春》中不规则的笔法饱含激情,与此同时,这些笔触的松紧、轻重更是具象因素的有力支撑。这种非具象因素唤醒了人们的深层知觉,以一种心灵作用力的方式引向每个观者的内心。

(二)传达情绪的朦胧色调。

油画通过色彩的形式结构达到对物象形体的塑造,通过色彩的冷暖对比关系实现观者对色彩表情的感知。油画颜料所具有的覆盖力和透明度两种属性决定了油画不同于中国画的色彩感受。这种特殊性使油画的色彩范围更广,所体现的色彩冷暖对比更复杂,所传达的色彩感受也更独特。鲁道夫·阿恩海姆尤其强调色彩的表情作用,他是这样描述的:“色彩却又胜过形状一筹,那落日的余晖以及地中海的碧蓝色彩所传达的表情,恐怕是任何确定的形状也望尘莫及的。”色彩的表情作用一定程度上控制和限定了人们对于图像形状的感知,这种被动的经验实际上是画家反复推敲的视觉效果。《青春》的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色彩氛围弱化了形状知觉,加强了背景与物象的交织关系。画中物象被一大片黄灰色笼罩,如同和煦的阳光,带来温暖柔和的感觉,然而主体物象却是与背景相对的冷色,然而,画家的目的不在于冷暖对比带来的矛盾和激烈感,而是彼此融入,营造朦胧的气氛。何多苓说:“我们想表现青年模糊的想法,一切都是朦胧的,并非很伤感。”画家正是通过色彩冷暖的交织对比,实现对画面主题情绪的营造。通过色彩塑造物体质感,增加了整个画面的观赏性与趣味性。

(三)不稳定的画面构成。

基本形是构图结构的重要形式因素。结构的基本形,是指构图中表现对象主体的组合构架的基本形状,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构图的“结构骨架”,简称基本形。《青春》中的三个主要物象:鹰、女子和犁。三者组合构成的基本形状为三角形。三角形由于底边为水平线而具有稳定性。其角如楔形,有向外冲引的力感,尤以两个斜边组成的角,这种力感最为明显。三角形的稳定性与底边的长度和高度有关,随着底边的缩短和高度增加而减弱,向上高耸的运动感却增强,并随着空间定向的倾斜而增加其不稳定感。我们注意到《青春》构图的基本形为一个倒置的三角形,带有作用力的角朝向画面底部,由于变成一点支撑,整个画面构成极不稳定。鲁道夫·阿恩海姆在《艺术与视知觉》中表示倒立三角形在构图中式不安定和危险感觉的形式因素:“为什么倒立会使图形完全改变呢?看来这是由于在大脑的视皮质区域中含有一个占优势的定向的原故,这个定向与我们说的垂直的方向是一致的。”并认为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平衡”。这种形式结构所影响的表层知觉将我们置身于紧张和不安定之中。

吕澎认为“画家在这件作品里表现了孤独与由此可能导致的悲剧”。同时,何多苓的确是以这种画面形式传达紧张的情绪,“她的手没有夹在双腿之间,为未来的摧残的预感所紧张着”。

二、《青春》的艺术母题

画中一位年轻女孩,身着发黄的军便装,裤腿挽起,穿着凉鞋。她的身后是一片苍凉的原野,远处盘旋在原野上空的老鹰让人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画面右侧的铁犁体现了劳作的印记。那片土地是她每天耕耘的土地。军装作为那个时代特殊的符号烙印在女子身上,阳光映照在女子的脸庞,脸上的阴影让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神情略有几份凝重,黯淡的阴影与被阳光照着的原野产生强烈的对比冲突意味,这种带有尖锐感的、隐秘性的哀伤是敏感的,不易被感知和唤醒的,但却的的确确存在于每一个人的知觉底层。

三、《青春》的图像志分析

油画作品《青春》的图像志分析旨在解释第二性或程式主题,构成图像故事和寓意的世界。《青春》具有纪念碑的性质,它所反映的是一个时代的印记,画中穿着旧军装的知青女孩置身于大自然中,她的青春都抛洒在这片荒芜的原野上。随着恢复高考、改革开放,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终将成为一个永恒的印记,那个纯真的女孩子,对历史的追忆是复杂的、怀念的、朦胧的;对未来的预感是不安定的、紧张的、模糊的。“唱出了一代‘知青’的共同心声。”

四、《青春》的图像学解释

“深义图像志”(也称图像学)领域也为研究《青春》提供的理论支撑。吕澎注意到了这件作品的象征意义,并将画面内容的寓意与特定历史时期的史料、政治、文化、社会倾向等方面相联系,他把画家纳入到画中具体的对象时间和画面映射的那个特定时代所附加的抽象情感,他看到了图像与图像背后的深层联系。然而图像志分析所探讨的对象是故事和寓意,也就是说,这一阶段的分析应当借助于原典知识,这种原典知识通常具有多义性和朦胧性。

这种建立在《青春》图像志分析基础上的论断是令人信服的。虽然相关原典并没有直接的对应吕澎的判断,但是他的综合直觉判断是基于前两个阶段深入的研究和知识储备。

画面朦胧的色调、人物面部复杂的表情、典型性的动态和手势和光线投入的阴影等因素足以召唤起理想的诗一般的体会。从这个角度出发,《青春》中的图像被赋予了另一深层原理,即人的生命、情感,揭示的是“青春”的本质。由此,画中的女子是青春的代名词,美好、短暂、对青春即将逝去的追忆和对未来未知的迷茫。然而,她坦然的面对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何多苓在一段自述中提到了《青春》中鹰和犁在阴影之中所具有的象征意味,他写道:“鹰和另一象征物——犁也投入了阴影,它们掠过画面,投下尖锐的但是短促的悲哀。它们作为‘青春’这一崇高概念的反面的补充……我希望,我能穿越过去的废墟,由此创造出我们时代最动人的形象之一。”

[1][美]欧文·潘诺夫斯基,戚平、范景中译,《图像学研究:文艺复兴时期艺术的人文主题》,上海三联书店,2011年。

[2]常锐伦著,《绘画构图学》,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8年。

[3]《个案·静谧中的伤逝——何多岺访谈(节选)》,杜曦云、赵子龙,《美术大观》。

TP39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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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864X(2015)10-0033-01

李莹(1991-),女,汉族,江西省赣州人,学生,在读美术学硕士,学校: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研究方向:当代绘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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