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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年代最后的绿光

2015-12-02孙元欣

人间 2015年26期
关键词:波斯诺贝尔文学奖诗集

孙元欣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5)09-0001-02

我们何其幸运,

无法确知,

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We'er extremely fortunate

not to know

precisely the kind of world we live in.

—Wis awa Szymborska

辛波斯卡最为国内读者熟悉的一首诗是《一见钟情》,这首诗激发了幾米创作著名绘本《向左走,向右走》,同时这也是令著名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喜爱并推崇的一首,与电影《红》所表达的意念非常相近,将爱情的缘分与偶然写得含蓄而隽永。而当她的诗集出版后,人们豁然发现,这位生于1923年的波兰女诗人,不只擅长写爱情,她还用诗回答生活的疑问。

在《万物静默如谜》后,辛波斯卡的中译本诗集《我曾这样寂寞生活》的扉页,写着一句她的《种种可能》中的诗句:“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于不写诗的荒谬。”有读者说,只这一句话就会让很多热爱诗歌的人为之疯狂抑或热泪盈眶。这就是辛波斯卡,在被称为“诗歌已死”的这个年代里,她带给了我们久违的温暖和感动。

“在诗歌的语言中,每一个词语都被权衡,绝无寻常或正常之物。没有一块石头或一朵石头之上的云是寻常的。没有一个白昼和白昼之后的夜晚是寻常的。总之,没有一个存在,没有任何人的存在是寻常的。”

这是辛波斯卡1996年在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典礼上演讲时说的一段话。令人愕然的是,当199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她正在度假,得知这一消息后,她有点紧张,她对旁人说,诺贝尔文学奖对她而言非常抽象。

诺贝尔奖委员会在颁奖词中称她为“诗人中的莫扎特”,一位将语言的优雅融入“贝多芬式愤怒”,以幽默来处理严肃话题的女性。她以冷静、清醒的笔触,把幽默与柔情结合起来,赢得诺贝尔奖委员会的高度评价,被认为具有“反讽的精确性”和原生力量。

瑞典文学院给予辛波丝卡的授奖辞是,“通过精确地嘲讽将生物法则和历史活动展示在人类现实的片段中。她的作品对世界既全力投入,又保持适当距离,清楚地印证了她的基本理念:看似单纯的问题,其实最富有意义。由这样的观点出发,她的诗意往往展现出一种特色——形式上力求琢磨挑剔,视野上却又变化多端,开阔无垠。”

198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米沃什这样形容辛波丝卡:“害羞,谦虚,获诺奖对她是个负担。她在自己的诗里面静默,她不会把自己的生活写进诗里。”

然而,辛波斯卡却把诗歌当做生活方式,当做了生命的回答。

生于波兰知识家庭的她五岁就开始写诗了。辛波斯卡说,童年的家庭生活中,众人谈论最多的就是读书。第一个热情的读者是她的父亲。每当父亲觉得她的“涂鸦”还行时,就会赏她零用钱,让她去买糖果。

1945年——1948年,辛波斯卡进入波兰历史名城克拉科夫的雅盖隆大学——哥白尼、居里夫人都是从这所大学出来的——攻读社会学和波兰文学。读大学时,辛波斯卡正式开始了其文学生涯。1945年,她在报纸上发表第一首诗歌,参与当地文学圈子活动,认识了后来同样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波兰诗人米沃什。然而,因生活贫困付不起学费,辛波斯卡1948年无奈退学了,没能拿到学位。不过,文学才能,向来与文凭没什么必然的联系。退学后,辛波斯卡对雅盖隆大学不无微词。她认为,大学历史课本歪曲了历史真相。当然,绝非只有彼时的一家大学这么干。后来,辛波斯卡积极参与一个叫“高等教育协会”的组织,倡议创办“流动大学”。理想中的“流动大学”,课程设置与官方大学是很不一样的,讲究历史真相。虽然,这只是一种理想,但也无处不透露着了辛波斯卡的现实关怀。

20世纪在战争的夹缝中灭亡又幸存下来的波兰是多么的不寻常——1939年德国闪电战突袭波兰,1940年政府逃亡到国外,1941年德国全面占领波兰,1942年在苏联的支持下波兰工人党成立并与德国展开斗争,1943年2.2万波兰军人知识分子和政界人士在苏联卡廷森林被残忍杀害,这就是著名的卡廷事件,因为这次事件波兰与苏联断交,1944年在《七月宣言》的宣读声中波兰新国家诞生,同年8月又爆发了著名的华沙起义,在希特勒的暴力镇压下华沙起义失败,1945年苏波军队解放华沙,1947年波兰开始了它的社会主义征程,1956年的波兹南事件暴露了波兰与社会主义的不兼容,但一直到1989年在波兰反对派的不断努力下波兰才削弱了统一工人党的国家权利,成立了包括统一农民党和民主党的联合政府,1990年这个执政45年之久的代表社会主义的统一工人党宣布解散。

——辛波斯卡就生活在这样一段如此激烈又不寻常的历史环境下。而这一段历史是我们的女诗人,从美丽的16岁到垂暮67岁的人生。

辛波斯卡在1952年出版了第一本诗集《存活的理由》,在那主张文学为政治服务的时代,她这本诗集也不可避免地唱起了反法西斯、反帝国主义,颂扬苏波友谊及社会主义的红歌。她对自己的第一部诗集很失望,她说她从此不再谈论政治,但她在《时代之子》中写道:

这是一个政治的时代。

所有的白昼的、夜晚的,

一切——你们、我们、他们的——

无一不是政治事务。

无论你喜爱或厌恶,

你的基因中含有一个政治的过去

皮肤,有政治的色泽,

眼睛有政治的偏见。

……

如她的诗所说,无论何种方式,无论在表达什么,她都在谈论政治,在动荡的波兰看到这样的诗句,不由的让人动容,一个有着诗人情怀的人,在那样的环境下无疑是细腻且矛盾的,在如此激烈的历史里,她却坚定的保持着自己的模样。她仿佛是一个站在波涛汹涌的大海边安静回眸的白衣少女,每一个举动都如此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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