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网络分析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的应用价值及其局限性

梁红梅，李晓栋，李金龙

1.Taiyuan College，Taiyuan Shanxi 030032;2.Shanxi University，Taiyuan Shaxi 030006

社会网络分析(SNA)是适应社会结构研究和社会关系研究需要而发展起来的一种分析方法。具体是指综合运用图论、数学模型来研究行动者与行动者、行动者与其所处社会网络、以及一个社会网络与另一社会网络之间关系的一种结构分析方法。［1］社会网络分析使得体育社会学研究超越了之前所进行的关于单独的个体、集合及其特征的分析，转而对个体之间、更大更复杂的组织之间所形成互动关系的概念、模型和方式的研究。我国目前的体育社会学研究多沿用功能主义理论的研究范式，经常对调查者的社会关系和社会情境进行忽视，转而通过“横截面”式的问卷调查收集研究所需要的各项数据，然后通过一般线性模型技术对所得数据进行方差分析或典型的相关分析，这种非情境化的数据分析虽然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出相关结论，但却不具备研究所需要的生态效度和社会效度，其中所调查的个体往往被完全剥离于其所在的社会关系，彼此之间完全孤立，甚至与他人之间的互动以及自身对于社会的认知和态度也剔除于研究之外。在社会中，无论是相对简单的个体还是更为复杂的组织，其自身的认知、态度和行为往往受到各种关系和所在社会情境的影响，因此，采用问卷调查和一般线性模型分析所强调的“个体独立性”，必然会对这些问题带来不同程度的研究误差。面对上述研究中所存在的不足，社会网络分析可以进行很好的补充和完善，社会网络分析可以突出体育中社会关系模式的重点，对于体育过程也可以进行针对性的研究［2］，同时也针对于此提供了相应的数据统计方法，这对于体育社会学研究的发展和完善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社会网络分析在社会学研究以及其他学科的研究中已经逐渐得到了重视，相信其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也能够开辟出一条新颖且独具价值的研究道路。

1 社会网络分析的研究路径

社会网络分析主要通过两种研究路径来分析社会问题，一种是运用社会网络范例来进行研究，通过对行动者个体或行动者派系相互关系的探讨来分析行动者行为以及行动者派系的内部结构，其多是依赖一种隐喻的方法而非数学方法，强调以个人为中心的网络作为关注的重点。而另一种则强调用精确的公式和数学模型来分析社会，首先是图示法(社群图)，图示法可以直观的展现社会网的概貌，并可借助直观的关系图例进行简单的关系分析，如图1所示:“○”和“□”分别表示两个行动者派系，其中的数字表示派系中不同的行动者，“→”表示二者存在直接的关系，而无箭头则表示二者之间不存在直接关系，由此可见“○”派系的4个行动者之间交流关系十分密切，每两个行动者之间都存在相互交流的关系，相比之下，“□”派系的行动者之间的交流就较为松散。此外，从该社群图可以看出，“○”派系中的4号行动者处于整个关系网络中的核心位置，其起到了两个行动者派系之间的“桥梁作用”，失去4号行动者意味着两个派系之间的交互关系将被隔断。［3］

图1 两行动者派系交流关系网

第二种方法是矩阵法，矩阵法的简洁之处在于可以借助矩阵实现对社会关系的直观表达，并借助矩阵解析技术实现对关系数据的分析和处理。即使用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数据来说明行动者的相互关系，如表1所示，表中所展示的邻接矩阵是4位行动者N1、N2、N3、N4四者之间的关系情况，其中“1”代表存在关系，“0”代表不存在关系，而“-”则表示行动者与自己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这种分析方法不同于传统的抽象分析方法，各个行动者之间的关系可以直观的体现，增加了数据的可视化效果。

表1 关系数据-“行动者关系”表示形式(马绍琦等，2011)［4］

2 社会网络分析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的应用价值及应用案例

2.1 社会网络分析应用于体育组织的研究

随着体育运动的不断发展，运动员的训练备战、大型体育赛事的举办以及学校体育运动的开展都难以凭借一己之力完成，因此，许多个体就会逐渐的协作和结合起来，体育组织也就应运而生了。在现代社会，人类体育活动已经基本上依托于相应的体育组织而非单独的体育个体了，对于体育组织的研究已经成为体育社会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领域。但是，目前关于体育组织的研究大部分来自于体育管理学方向，许多体育社会学者认为体育组织中所涉及到的筹备、运行、工作等问题都属于管理学的范畴，而非完全意义上的社会学范畴。就体育组织来看，其所涉及到的问题并非只有筹备、运行等问题，其中的组织变迁、组织中的冲突和竞争等都是体育社会学应该关注的话题，而利用社会网络分析对于理解体育组织的潜能和作用是巨大的。

(1)社会网络分析应用于体育组织变动的研究。

社会网络分析用于体育组织变动研究主要探讨较大规模组织网络中的体育组织，是如何利用社会资本和社会影响实现组织转型或组织发展的，同时也可以分析组织网络中不对称的权力关系是如何为个体行动者塑造组织变迁的模式。在这一方面，Stevens和Slack的研究可以为这一方面提供一个经典案例。［5］Stevens和 Slack提出一个解释模型，他们将强调组织关系的结构限制和策略选择的制度理论同社会行动的视角结合起来，为了更好的解释这一模型，史蒂文森和史莱克提出了观察嵌入在社会关系背景下组织变迁过程的重要性。在此研究策略的指导下，Stevens和Slack对加拿大较大规模组织网络中的体育组织，尤其是加拿大冰球网络组织中女子冰球组织进行了研究，研究分析了冰球组织网络中女子冰球组织同男子冰球组织在社会资本、社会影响上的互动和交流关系，得出女子冰球组织必须始终适应男子冰球组织所带来的影响，通过对男子冰球组织的学习，以及依托于男子冰球组织的影响力，才能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本，进而获得更多的资金支持和比赛机会。

(2)社会网络分析应用于体育组织间冲突与竞争的研究。

在大型的组织网络中往往聚集着许多成员组织，尤其是像全美体育联合会、中国大学生体育协会等大型体育组织网络中，成员组织之间的冲突和竞争往往会影响到所在大型组织网络的变迁和发展，因此，关于体育组织间冲突与竞争的研究也尤为重要。Baxter等人［6］通过对全美体育学院联合会的成员从1952年到1990年的处罚数据进行分析，指出组织成员因违反组织纪律所得到的惩罚是如何受组织内竞争环境的密度所影响的，研究者指出，对于组织成员而言，在竞争密度不大的环境中受到惩罚的概率会相对比较小，而处于竞争密度较大的组织环境内更容易受到组织的惩罚。与此同时，研究中还采用组织内部的结构特性、组织成员之间的竞争方式、组织纪律的制定及内容及在不同组织成员的社会资源交换模式来解释它们受到不同惩罚的原因。可以说，巴克斯特等人的研究典型的运用了社会网络分析中关系取向分析的研究思路，通过对竞争关系密度的研究，分析出了组织成员受到组织惩罚的概率和原因。

2.2 社会网络分析应用于运动员社会流动问题的研究

随着竞技体育的不断发展，以及全球体育职业化和商业化趋势的加强，运动员流动已经由之前的非法买卖过渡为合法化的有偿交流，但是，运动员流动作为体育职业化和商业化下的一种新生现象，目前还存在许多问题和不足，因此，运动员流动问题依旧是体育社会学界所应该关注的一个重点问题。对于运动员流动问题的社会网络分析，国外体育社会学者在20世纪90年代已经开始运用，而我国到现阶段为止还尚未出现该类型的研究成果。在社会网络分析用于运动员社会流动的案例中，Maguire和Steed的研究［7］分析了欧盟国家中足球运动员的流动问题，在研究中，作者运用本国与他国之间、联赛和球队之间以及球队和球员之间一系列关系来分析运动员的跨国社会流动。Maguire和Steed在研究中指出，虽然球员的跨国流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更高的工作薪资，但经济利益并非是解释运动员流动模式的唯一途径，国家间政治和经济的相互关系、国家与国家间的殖民从属关系和国家对待移民的历史角度同样是解释运动员跨国流通的重要因素。反观我国目前关于运动员社会流动的研究，有偿交流和区域协作交流是主要的两个分析视角，但随着我国部分优秀球员转职于海外职业联赛以及国内职业联赛对于世界高水平外援的引进，以上两种分析视角显然无法涵盖所有的运动员流动问题，因此，社会网络分析将会提供一个新颖的分析途径和研究方法。

2.3 社会网络分析应用于运动队结构及人际关系特征的研究

按照群体动力理论的解释，群体中不同成员之间的人际关系是影响群体行为和群体态度的一个重要因素，对于竞技体育中的运动队而言，成绩的好坏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队内结构的平衡以及人际关系的和谐，因此，研究运动队群体内部的人际关系网络可以促使管理者及时有效地掌握相关情况，在协调运动员关系方面做出正确决策，提高运动队的凝聚力。［8］社会网络分析着重于分析小群体内部的群体结构和人际关系，其相对于社会计量分析、心理学分析等现阶段主流的运动队人际关系分析视角来说，能够提供更为清晰具体的关系结构图形以及更加精确的分析数据。郭立亚、朱瑜［9］运用社会网络分析中的图示法和矩阵法，分析重庆男子篮球队和重庆女子篮球队两支运动队的人际关系及群体特征，研究运用社会网络分析出了两只运动队之间凝聚力中心的比较、两支运动队之间是否存在小团体组织以及哪些运动员需要加强同其他队员之间的交流和互动等问题，清楚的分析出了两队的人际关系以及群体结构，有利于教练员及时进行协调平衡，正确决策，采取相关措施增强运动队的团队凝聚力，进而提高运动队在比赛中的表现。

2.4 社会网络分析应用于体育团体内性别互动与性别歧视问题的研究

性别歧视问题长期以来属于冲突理论学派和女权主义学派的研究领域之内，但社会网络分析仍然可以提供一个新颖的研究视角。无论是国际还是我国的竞技体育领域之内，各种女性运动队的数量逐渐增多，许多女子项目的职业联赛和杯赛不断得到组织和发展，但无论是女子运动队的管理者还是教练员，多由男性充当，不同性别间的互动和交流成为不可避免的现象，与此同时，许多体育团体中也不断的增加了女性管理者和参与者的比例，这也从侧面凸显了性别互动和性别歧视问题的重要性。以往的传统研究着重于从现象的角度出发抽象出体育团体内性别歧视发生的原因，但社会网络分析尝试用分析性别间的互动来解释性别歧视，这无疑为传统的相关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分析视角。Knoppers等人在一项关于运动队男女比例的分析［10］中提出了两个相反的研究假设:首先是体育团体内性别比例(女性对于男性的比例)的提高可以改善女性的工作情况，增加两性之间的互动，减少性别歧视;第二种假设是性别比例的提高只会增加女性间的互动，减少两性间的互动，进而增加性别歧视。研究者通过比较高性别比例和低性别比例条件下女性的互动，指出虽然就整体范围而言，女性进入体育团体的数量不断增加，但性别歧视问题依然在加强，即女性之间的互动随着女性在体育团体中的比例提高而逐渐频繁，进而导致与男性间的互动逐渐减少，进而强化了性别歧视问题，这也证明了第二条研究假设的正确性。虽然社会网络分析无法探讨所有的性别歧视问题，Knoppers等人的研究证明从互动的视角分析性别歧视问题依然具有客观性和科学性，应该得到其他研究学者的关注和重视。

2.5 社会网络分析应用于体育社会学研究热点分析的研究

社会网络分析着重于研究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寻找出不同行动者之间的关系密集程度以及关系中心性，此种方法也可以嫁接于体育社会学研究热点的分析中，将体育社会学文献中的题名和关键词作为社会网络分析中的行动者，通过建立题名和关键词矩阵模型，分析出哪些关键词和题名之间的联系最为密切，通过建立关键词和题名的社群图，可以直观的观察出哪些关键词在相互联系中处于中心节点的位置，由此可推断出体育社会学研究领域中哪些问题成为研究者最常使用的题名或关键词，进而得出体育社会学的研究热点。社会网络分析目前为止在我国的体育社会学热点的分析中还没有得到有效应用，而此种分析方法无论是从视觉层面还是从客观层面来说能够得到更大的保障性。殷鼎关于民族体育研究热点的分析［11］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鉴案例，研究者使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构建了研究文献中题名和关键词的社群图和矩阵模型，通过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对民族体育高频关键词进行可视化、中心性和凝聚子群分析，首先用“点度中心度”分析得出处于所有高频词中民族体育、文化、学校体育、全球化、发展、影响、传承、保护8个词语出现的频率最高，进而用派系分析得出哪些高频词易于组合在一起，哪些高频词组合在一起的频率比较低，进而推导出民族体育文化、学校民族体育开展、民族体育全球化、民族体育发展是下阶段民族体育研究的四个热点问题。以上研究案例说明，社会网络分析作为一种社会学中的研究方法，其应用同样可以得到进一步的拓展和创新，这无疑为体育社会学领域的研究热点分析和文献计量提供了一个新的分析途径。

3 社会网络分析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的局限性

3.1 “形式”与“内容”的失衡

社会网络分析最大的优点在于能够对行动者之间所形成的社会关系以及行动者派系内的群体结构进行清晰的认识，其分析的重点在于现有的社会关系网络，社会网络分析的最大优势也衍生出了其自身在研究运用上的局限性，即社会网络分析只关注网络这一形式，而对于网络的产生、网络的内容、网络的性质等问题关注程度不高。社会网络分析只关注已经形成的网络，可以说，关系网络的形成是社会网络分析的前提条件，但是社会网络如何形成、网络自身的特征如何、网络成员的角色是否对网络产生影响作用等问题在社会网络分析中一般不会涉及到，而这种分析思路容易让研究者只关注于形式而忽视内容，将理论与现实脱离开来，进入形而上学的思辨。［12］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所关注的体育组织、体育团体、运动队等相互之间所形成的网络关系并不是形而上的，而是具备现实动因、相互关系和位置角色的复杂关系网络，因此，单纯的将社会网络分析的基本理念运用于体育社会学研究，必然会忽视网络关系中的各种携带因素，进而产生研究上的误区和偏差。

3.2 “动态”与“静态”的失衡

社会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动态过程，任何一种社会学的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都不能脱离这一社会的本质特征。一项出色的社会学分析，首先要把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看作是不断演变和发展的，要在分析中体现出所分析问题的起源和演进，［13］而不能局限于将问题看作是给定的静态模式。在社会网络分析中，无论是位置取向分析还是关系取向分析，无论是图示法的分析路径还是矩阵图的分析路径都将所分析的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看作是静态的，这就导致其分析出的研究结果也是静态的。在体育领域中，不同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会受到体育背后的社会背景影响，也始终处于不断发展和变化的动态过程之中，无论是体育组织之间的相互关系，还是运动队和体育团体内部的人际关系，都会根据物质、经济、文化、社会等因素的变化而变化，可能今天所形成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在明天就会发生一定的转变，这就要求现行的社会网络分析在体育社会学研究的应用上必须做出一定的变革。

3.3 “前台”与“背景”的失衡

社会网络同其他任何社会事物和社会现象一样，并不是自我衍生和自我变化的，其本身是嵌入在社会制度、政治背景、文化内涵的架构之内的，因此，对于社会网络和社会结构的分析也不能只关注于关系和结构这一表象层面的“前台”产物，同时也应该参考其背后的社会背景。虽然现阶段的社会网络分析在运用时融合了交换理论、冲突理论、文化理论等众多社会学理论，但是就其使用方法和分析视角来说，目前还局限于结构理论的框架之内。前文说到社会网络分析虽然不同于结构功能理论中所倡导的“横截面”式的调查，但其所分析的关系网络也经常对社会背景进行忽略，这也难逃“横截面”式的局限性。任何一个国家的体育都是依托于本国的政治经济环境和社会背景发展起来的，其所涵盖的各种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也必然会受到政治经济和社会背景的影响，例如同样一个体育组织在美国和中国所具有的社会职能以及所行使的管理权力必然存在很大差距。同样，中国运动员之间的人际关系和结构必然同欧美运动员所形成的社会关系和结构存在较大差异，而这种差异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双方国家和社会大环境的影响，但是，社会网络分析在体育社会学应用中却极少考虑到这一影响因素。

3.4 “方法”与“理论”的失衡

在现阶段的体育社会学研究中，社会网络分析多数是作为一种研究方法被研究者加以应用，这对于社会网络分析在体育社会学中的应用是远远不够的。社会网络分析方法为体育社会学所提供的应该是一种研究的理论视角，促使体育社会学者能够注意到所分析问题中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的重要性。但是，如果简单的将社会网络分析看作是一种简单的研究方法，研究者在分析的过程中只专注于分析现有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并得出分析所需要的数据，这就会使研究者偏向于结构功能主义的“理论怪圈”，使自身研究变的简单化，这也是社会网络分析给众多体育社会学者所带来的误区之一。但是这种分析往往结合或蕴涵了理性理论、交换理论、文化理论等多种因素，甚至其内部也蕴涵了不同的理论取向(如结构主义决定论、结构主义工具论、结构主义建构论等)［2］，因此，体育社会学研究中一旦运用到社会网络分析，所关注的重点不在于运用这样一种分析手段去得出研究所需的数据和资料，而是要融合进其他的社会学理论，针对所研究的问题选取不同的理论支撑，在理论支撑的前提之下运用社会网络分析，将社会网络分析看作是一种分析问题的理论视角。

3.5 “社会学主题”与“数学主题”的失衡

社会网络分析在使用的过程中大量使用了数学方法，这一方面为研究提供了更为精确和客观的研究依据，使体育社会学分析摆脱了繁杂多样的社会细节，但也使得一部分数学知识欠缺的体育社会学研究者对此方法难以应付，无法在研究中从容利用。与此同时，一些体育社会学者为了追求研究的精确性，在研究中热衷于构建各种用于分析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的数学模型，并希望借助简单的数学符号来代替所有关系网络中的关系分支、关系节点以及角色位置，这就导致了研究者在研究社会学问题时，对于数学主题更加关注，却忽视了对社会学主题的关注。数字和符号本身并无任何意义，其在研究中也只能起到一种指代性的作用，目的是能够让研究者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面对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能够更为直观和简洁的进行分析，但体育社会学是一门关于体育和社会关系的学科，人是所有问题的主体，人的成长发展及一切行为态度都不是毫无意义的数字和符号，而是有更深层次的社会学意义。因此，社会网络分析似乎正在成为其自身成功的牺牲品，在这一点上，体育社会学者在运用时要时刻保持警惕。

4 小结

体育社会学研究的发展和进步不仅需要学科理论的构建，更需要分析视角和研究方法的不断更新和演进，体育社会学以分析体育与社会关系的基本规律为目标，而实现这一目标就需要不同分析视角之间的相互借鉴并加以融合。虽然自体育社会学建立以来取得了许多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但由于体育社会学研究对象自身的复杂性，各种分析理论和研究方法都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对体育与社会关系的一个部分做出分析和探讨。就目前的研究情况来看，对于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的忽视是体育社会学研究所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而社会网络分析的引入必将会对这一问题提出有效的改善策略，但同样应该看到，社会网络分析自身还存在许多缺陷和不足，研究者在今后的研究中也更应该扬长避短，将社会网络分析作为研究的一个切入视角，而不是研究所倚仗的唯一工具来对待，只有这样，才能使所分析的体育社会问题具备更好的解答思路，才能真正意义上促进体育社会学研究的发展与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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