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烟
2015-11-17陈欣
唐山文学 2015年1期
陈欣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挣工资的人们还抽不起太好的香烟。但在那个年代,下班一支烟儿,赛过活神仙。每逢上井后,刘班长的更衣箱前,总有几个伴驾献烟的。
“刘头,来一支,五朵金花。”
“唉,我这有三七儿的。”
“春耕的,谁抽谁拿。”
“得得得,看你那穷像。”五朵金花对春耕说。
“算啦,你这牌子也该倒了,还舍得往外拿!”三七儿不屑地说春耕。
刘头看着三个人三盒烟,三种不同的表情,心想:“反正都是云南烟儿,来三七儿的吧。”
嚓嚓嚓,三根火柴几乎同时划着了。五朵金花先把火儿送到刘头面前。三七儿的火儿正行进在半途中,可春耕却给自己点上了。
几天后的班前会上,大队长半正经半打趣地说:“由于队班子商议,上级批准,决定让我们的不倒牌子春耕担任代理副队长,主抓六点班……”
又上井了,五朵金花儿,三七儿来到刘头这闲唠,没人吸烟。一会和刘头同排更衣箱的春耕也上来了。
“来根儿,春耕的。”五朵金花儿对春耕说。
“我这也是春耕。”三七儿也把烟伸到春耕的面前。
“就来我的吧。”春耕掏出烟,自顾说。
刘头儿看着三个人三盒烟,琢磨着,又掂了掂自己手里那盒没开封的春耕烟自言自语:“这春耕到底不错,价钱低还不倒味儿。”
“是啊, 要不我怎么也买春耕呢。”五朵金花儿和三七儿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