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情

◎ 桑 科

有 情

◎ 桑 科

校车是每天都要坐的，坐车看书也就成了习惯。有一天，车过中山北路，劈头掉下的一片叶子竟把手里的宋诗打得有了声音，多么令人惊异的“断句法”。我把叶子揉碎，在此刻，它的芳香在我的两掌间复活，我展开微绿的指尖，竟恍惚自觉是一棵初生的树，刚抽出两片新芽，碧绿而芬芳，温暖而美丽，镂饰着奇异的脉络。

两年前的夏天，我到堪萨斯州去看朱和他的家人。临走前，打算合照一张，我随口说：“啊，就在你们的这棵柳树下面照吧！”

“我们的柳树，对！”朱笑着说。一年以后，朱和家人都回国了，如今已不知堪萨斯城的那棵树的主人是谁，但朱属于这块土地，他把自己栽成了这块土地上的一片绿意。

（摘自《种种有情，种种可爱》湖南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