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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云和他的三个女儿

2015-11-14河北承德孟宪歧

北方作家 2015年1期
关键词:贵妃西施红旗

河北承德 孟宪歧

大女云贵妃

老云的大女儿其实不叫云贵妃,而是叫云桂容。但村里人谁也不叫她云桂容,都叫她云贵妃。村里人虽然没有几个文化人,可对唐朝的杨贵妃却都不陌生,她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大美人呀。究竟杨贵妃美到什么程度,谁也没见到过,但云贵妃大家是见到了,看云贵妃那丰腴的身资,白中透粉,粉中露红的嫩脸蛋儿,大家说:咱们的云贵妃比杨贵妃美多啦!

生于一九四九年十月的云贵妃,可谓大福大贵的人。你看看,她是和我们的国家一起诞生的!而且,她一出生,就有了房子有了地,日子好过了,老云又在妻子庄茹的月子里伺候得无微不至,不但庄茹养得白白胖胖,把个云贵妃喂得就象有个肉蛋蛋。然后,这云贵妃一口气长到十八岁时,那模样比她妈妈还漂亮,馋得一些个小伙子都不敢拿正眼睛看,得偷偷地打量偷偷地看。一晃,云贵妃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当然,村里提亲的人几乎把老云家的门槛都踩平了,但云贵妃谁都没相中。

云贵妃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也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她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出去,她知道妈妈当年的事儿,那是没有办法,如果是现在,妈妈肯定不嫁给爸爸。妈妈都四十多了,还像个二十多岁的大闺女呢,可爸爸却象个老头子了,两个人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是父女俩呢,闹过不少笑话。

云贵妃看见村里二丫长得一点也不好看,却嫁了个在煤矿当工人的男人,有吃的有穿的还有花的,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家强。云贵妃暗里和二丫比,一定要找一个比二丫的男人更好的,也当工人也拿工资!所以,就有许多优秀的小伙子因为是农民,便都被云贵妃淘汰出局,根本就不予考虑。

云贵妃终于等来了她的意中人。

那天,村里的周二婶把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领到了云贵妃家。二婶对庄茹说:这孩子叫红旗,是我姐家的,在钢铁厂上班,白班。庄茹见红旗一表人才,心里先自满意八分,她问红旗:挣多少钱?红旗答:一天一块五毛七,一个月是四十七块一。庄茹就说:不少,赶上三个劳力挣得多了。老云也说:行,这孩子挺能干的。红旗笑着说:我们那里一星期看一次电影,洗一回澡,条件还可以。二婶这时才发现最关键的人物没在家,就问庄茹:你家云贵妃呢?怎么没见着?庄茹说:让老二找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云贵妃回来时,把小脸跑得红扑扑的,煞是好看。红旗一见云贵妃,眼睛就亮亮的。云贵妃见了红旗,眼睛也是亮亮的。

云贵妃就成了钢铁工人红旗的家属。

云贵妃的日子果然比二丫过得还好。红旗工作的钢铁厂,离家一百多里地,他半个月准回来一次,几乎是风雨无阻。这里面还要把云贵妃去他那里看他的次数剔除,也就是说,红旗和云贵妃每个星期就聚会一次,什么事都不耽误。红旗家离云贵妃家只有不足十里,云贵妃每次回家,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衣服穿得是城里人的样式,那脚上穿得是锃亮的皮鞋,脸也不黑,手也不糙,不象是个农村妇女。就连老云穿的红旗的旧衣服,也显得像个工作人啦。

可谁都不知道,云贵妃也有她的苦闷呢。

云贵妃虽然是职工家庭,但她的户口在农村。她家的粮食还要又生产队分给,她只要每年把红旗挣得工资交给生产队一部分,就能把她和孩子的口粮分回来。可是,分的粮食她又扛不动,只好找人帮忙,生产队长没少帮她忙。俗话说,不图三分利,谁起五更天?生产队长他是有所求啊!

每次扛完粮食,生产队长都要在云贵妃家坐一会儿。

云贵妃把手巾递过去说:他叔,擦把脸吧,都累出汗了。

队长就接过手巾,也捎带着攥住了云贵妃的手,云贵妃心里一哆嗦,忙把手缩了回来。

队长嘿嘿干干笑了两声说:那我走啦。

云贵妃忙说:他叔,你慢走,我不送了。

队长都走没影了,云贵妃的心还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队长不但借机摸她的手,还摸过她的脸蛋。那一回,队长还趁天黑,在她的屁股上使劲地拧了一下。

云贵妃想:我不能老吃这个哑巴亏,我得治一治他!

当队长又趁机摸她脸蛋的时候,她啪地一声,把手抽在队长的嘴巴上。她边抽边说:这蚊子,咬人厉害着呢!是不?队长?队长捂着红红的嘴巴,支支呜呜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挨了打的队长,好几天阴着脸,谁也不敢得罪他,得罪他,他给你一双“小鞋”穿,可不是舒服的事儿。

队长晚上喝了半斤高粱酒,踉踉跄跄闯进了云贵妃家。云贵妃刚把儿子哄睡了,还没脱衣服呢,队长就敲起了门。

队长说:你快开门,我有急事儿。

云贵妃不敢给他开,就在里屋问:队长你说吧,我听着呢。

队长说:你就给我开门得了,快点,要不我就砸门啦!

云贵妃先找出剪子藏在裤兜里,就给队长开了门。队长一进屋,就朝云贵妃扑过来,云贵妃躲过队长,掏出剪子对着队长说:你敢过来,我就让你见血!队长被云贵妃这一吓,酒就醒了一半,忙说:你不要胡来,我找你真得有事儿,明儿你去红旗那里,弄一根钢管回来,咱小队用,给你记工分。

队长走了,云贵妃趴在炕上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后,又拾掇起来,不管咋样,明天还要去红旗那里,白白得了工分,还能看看红旗,也不吃亏!

后来,队长确实收敛了,再也不敢对云贵妃动手动脚的了。

但是,以后也没人帮她往回扛粮食了。小队再分粮食时,如果她没到场,就把她家的粮食称出来,随便堆在那里,够不够称,她也不知道。她就一点一点往回扛,受点累,不用搭人情。

到了一九八一年,小队解散了,土地又承包到户。队长当上了村主任,当了村主任的队长似乎比以前本份了许多,他管了全村的事儿,可能就没有时间再想云贵妃了。因为想也白想,还不如不想呢。云贵妃家分了两口人的地,她自己种了两年,觉得这地种不种没什么意思,就把地转包给了庆山大叔,她领着孩子去钢铁厂红旗那里,租了房子,做起了小买卖。

后来,云贵妃还在城里买了房子,把自己变成了城里人。

云贵妃很孝敬爹妈,一年回来好几趟,给老云买衣服,给庄茹买衣服,把他们打扮的年轻了不少。她自己也把头烫了,穿得更加鲜亮,就越发象了唐朝的杨贵妃。

村里人都说:云贵妃就是有福相,看从小她那眉眼,就知道她是个大福大贵的人,果然就应验了!

云贵妃就微微地笑,说:全托大家的福呢,托我爹妈的福呢!

二女云貂婵

人家说,老云家三个女孩,都是有来头的,大女儿是杨贵妃托生的,二女儿是貂婵托生的,三女儿是西施托生的,老云还不满意,还想再来个王昭君托生的,或者再来个什么天子啦大帝啦托生的,可惜,庄茹不行啦,得妇科病做手术把生孩子的东西给弄走了。

老云的二女儿叫云桂英,可是,村里人不叫她云桂英,都叫她云貂婵。

这云貂婵模样和她姐活脱脱是有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那美艳动人自不必说,她又比她姐多了一些妖冶。这里所说的妖冶,不是形容云貂婵怎么妖里妖道的,而是赞美她那种美是多么具有诱惑,多么使人神魂颠倒!

凡是见过云貂婵的男人都说,那云貂婵浑身上下都长着眼睛,都长着嘴,惹人看,会说话。尤其她那双眸子,亮亮的,黑黑的,里面就象长着勾,勾人呢。

还是云貂婵上初中时呢,她的眼睛就勾过不少男生的魂魄。至少有一个排的男生都给她写过小纸条。不过,她才不理会他们呢,她比她姐的眼光要高得多,她姐找了一个工人,就吃香的喝辣的,她一定找一个比她姐夫要强的男人!至少要比工人高一等!

云貂婵初中毕业后,才知道凭她现在这个条件,要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必须得把自己的农民身份改一改,也就是由农业户口变成非农业户口。可是,这比蹬天还难!那时候农村唯一的途径是上大学。

老云看自己的女儿为此愁得吃不好睡不好,就舍出老脸,找大队支书求情,到时候推荐工农兵大学生,想着他家老二。

大队支书笑了笑说:实话告诉你吧,咱大队目前还有贫农家的孩子三十九名,下中农家的孩子四十三名,中农家的孩子五十八名。这么多孩子都想上大学,可是国家一年只给咱大队两三个指标,有时候还被公社的头头给截留啦。你们家成分是上中农,要是轮班的话,估计得到五十年以后了。

大队支书说得一点不错!

老云灰溜溜跑回家中,对云貂婵说:老二呀,爸也求过书记了,白搭!谁让你是小姐的身坯丫鬟的命呢。云貂婵躺在炕上哭了半天,第二天,就去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了,一天挣八分工,风吹雨淋日晒,脸有点黑,黑里透红,越发迷人。

就在云貂婵回村劳动不足一年呢,上面要求都学唱“样板戏”,每个大队都得学。大队支书和党支部的成员研究了挺长时间,研究的结果是:唱《智取威虎山》吧,难度太大,唱唱《杜鹃山》吧,也不行,找不出演雷刚的演员,就决定唱《红灯记》。《红灯记》的主要演员一个是李玉和,一个是李奶奶,再就是李铁梅。最后决定让三队的队长许为演李玉和,许为才二十四岁,是回村的高中生;让云貂婵演李铁梅,让四队的黄香香演李奶奶。主要演员定下来,就开始排练,每天晚上一大群男女聚集在大队小学里,热热闹闹就练上了。

云貂婵本来就和许为熟悉,因为许为和云貂婵的姐姐云贵妃是初中同学,许为还托云貂婵给她姐捎过信呢。况且他们还是一个小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回又在一起排戏了,很快,他们之间就有了那种模糊的感觉。

从春天开始排练,到夏天就能演出了。演出那天晚上,全大队的社员们都来了,他们都非常兴奋,这毕竟是他们自己演的戏啊!由许为演的李玉和,由云貂婵演的李铁梅反响都非常好,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在回家的路上,许为第一次拉了云貂婵的手。

许为说:你唱得真好,比刘长瑜唱得还好。

云貂婵就说:你唱得也不赖,好赶上浩亮啦!

两个人你夸我我夸你,手就不知不觉握在了一起。

庄茹知道了这件事,她对云貂婵说:你可要考虑好了,如果你嫁给了他,你这辈子也就完了。

云貂婵说:你和我爸还不是过了一辈子?不也挺幸福的吗?

老云就瞅着庄茹乐,边乐边说:想当年,你妈也不愿意呢,多亏我主意大,高低没让她走。要放她走,就完蛋了。

老云和庄茹虽然对这门婚事不太满意,但他们还是遵从了云貂婵的意愿,同意了她的选择。

就这样,云貂婵成了许为的老婆。

两个人结婚后,白天在一起劳动,晚上排戏演戏,小两口让人羡慕得要死。

事实证明,云貂婵选择得没有错!

许为在生产队当队长,对老云家啥事都能照顾一下。因为,当年的小队长,管着三四十户社员,权力很大,每天派啥活,谁去干,地里种啥,怎么分配口粮,全都队长一个人说了算。应该说,许为是个不错的生产队队长,没啥私心,有时让云貂婵干点轻快活,让老云挣点便宜工分,也属正常,是亲还三分向呢,何况是一家人呢?

可是,本来挺好的日子,突然就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还就出在许为身上。

那个演李奶奶的黄香香,比云貂婵大一岁,本来她早就看上了许为,可惜还没来得及下手呢,云貂婵却捷足先登了。这只是黄香香自己这样认为,而事实上不是这样。搞对象这码事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是谁先提出的,是谁先动手的,没法解释。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成为别人的新郎,黄香香心里非常不平衡,她就不断地找机会和许为单独在一起,好倾诉衷肠。排戏时,偶尔就露出了明显的亲昵动作。而许为呢,如果他对黄香香的举动充耳不闻的话,也就无所谓了。可是,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许为面对黄香香的某种暗示心领神会,两个人偷偷约会,嘴刚刚亲在一起的时候,被跟踪而来的云貂婵逮个正着!

云貂婵哭骂:许为你不是人,背着我拉一个扯一个的,你没良心!

许为赶紧抱住云貂婵说:你别急呀,你听我说,我们什么都没干!

云貂婵说:还没干啥呢,嘴都贴到一起了,我要是不来,你们指不定都干什么呢!

那黄香香一看大事不好,扔下许为,早早溜之乎也。

后来,他们的冷战持续了一个多月,许为给云貂婵下了三次跪,写了五张保证书,那个黄香香远嫁他乡,云貂婵才算饶过了许为。

改革开放以后,大队改成了村,许为当了村党支部书记。他和乡亲们又把过去那些唱过戏的人集中起来,成立了村小剧团,专演古装戏。

其中一出《吕布戏貂婵》,就是许为和云貂婵联袂主演的,并且成为村剧团的保留剧目。

这时候的云貂婵已是半老徐娘了,但风韵犹存。

小女云西施

老云的小女儿叫云桂芳,可村里人都叫她云西施。

与她的两个姐姐相比,云西施被大家称做西施也应该是名副其实了。

因为,她没有云贵妃的丰满,也没有云貂婵的妩媚,可她的美,两个姐姐又没法和她相提并论。

那个泛舟西湖的美女西施到底是什么样子?

大家谁也没有见过,但大家都见过云西施。所以大家就认为云西施就是西施,甚至云西施比真正的西施还要俊上三分!

云西施的身条不高也不矮,如果高一点呢,就显高了,矮一点呢,就显矮了;她不胖也不瘦,胖一点则胖了,瘦一点呢,又瘦了。她的五官分布的恰倒好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是樱桃小口,眉毛象柳叶。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打扮怎么漂亮。最关键的是,她走路袅袅娜娜的,说话慢条斯理的,给人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就有几个高中生说,云西施的美是病态的美,当年的西施就是。

云西施一生下来就有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在家什么事都没有,动体力的活儿有老云去干,不动体力的活儿有两个姐姐去干。就把她养的粉皮嫩肉的,小脸儿不经风不见雨的,那白劲就甭提了,十个手指,就象十根葱白,那细腻劲儿都没法形容了。

反正,全大队未婚的男青年都拿云西施打赌:说媳妇都象云西施那样,今生今世也就值了!能和云西施说句话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云西施知道自己的珍贵,平时就很少露笑模样,尤其是对男人。她平时也很少说话,说话也是朱唇轻启,如鸣佩环。真正是云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但是,不出门是不行了。云西施念完初中,大队没有推荐她去上高中,她就没有书可念了,就和她的两个姐姐一样,回大队劳动了。人们都以为云西施弱不禁风,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是资产阶级的臭小姐呢。没料道,她从初中毕业的第二天,就到小队出工了!只不过这个小女社员与其他人有所不同:油亮的长发用一条粉红的丝巾围拢着,鲜艳无比,手带一副雪白的线手套,脚穿一双白球鞋,哪象是劳动呀,倒象是哪里的演员来表演了。

但人们想错了。

云西施不但下地劳动了,而且干得完全是那么回事儿,不迟到,不早退,别人挑担她挑担,别人锄地她锄地。只是歇着时,她不象别人那样爱说爱笑的,总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儿。

云西施的心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她不能把自己随意嫁出去,她不能象大姐那样嫁个工人就心满意足;也不能象二姐那样嫁个农民,一辈子和土坷拉打交道,她一定要找一个“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的军人!

那时候,军人是农村姑娘们的偶像!

也合该是云西施心想事成,他的初中同学苏瑞心当年就体检合格应征入伍了,这让她的芳心激跳不已。苏瑞心的父亲是公社的书记,他妈是公社卫生院的大夫,苏瑞心又是非农业户口,家庭条件很好。最重要的是,苏瑞心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虽然他们上学时也曾经说过一句半句的话,但还属于开口脸红的那种关系。有几个女同学都追过苏瑞心,可他的父母都没有相中,都拉倒了。

云西施决定去找苏瑞心。她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可一个女孩子去找一个男孩子,总得找点借口吧?要不,挺让人难为情的。她突然想起来了,她去找苏瑞心借书吧,他家有一本《林海雪原》。云西施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感到分外高兴,就约了同大队的同学张春平一起去。

张春平长得很黑,和云西施比,那她就是丑小鸭,云西施是白天鹅。

苏瑞心的父母看见她们来家里,都显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尤其是苏瑞心的母亲,不停地拿眼睛瞟云西施。这些云西施自然明白,但她不露声色,和苏瑞心交谈时,落落大方,借了书就很快离开了苏家。

在苏瑞心走的前一天,云西施约好去还书。这次她没有约张春平,而是自己去。

那是一个洒满月光的夜晚,云西施和苏瑞心漫步在乡间小路上。

云西施问:明天你走了,需要我送送吗?

苏瑞心答:你说呢?

云西施说:可能不需要吧?

苏瑞心说:如果我需要的话,你会送我吗?

云西施说:那得看我有没有空。

苏瑞心说:我希望,你有没有空,都要送我!

云西施又问:如果我没空的话,你到部队后,能给我写一封信吗?

苏瑞心问:你说的是一封,还是多封?

云西施就微微一笑:那当然是多多益善!

苏瑞心也微微一笑: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云西施是看着苏瑞心上车走的。苏瑞心看着她,她也望着他,恋恋不舍,满眼含泪。她知道,自己是爱上了苏瑞心。

苏瑞心到部队不满一个月,就给云西施来了信。而后,两个人便鸿信传书,互诉思念之情,她言非你莫嫁,他说非你莫娶。

两年以后,苏瑞心双喜临门:提干。娶亲。

云西施就当了军属。

男人不在家,云西施就操持着家务。公公婆婆都上班,家里也没什么活干,云西施就把自己捣腾得越发漂亮迷人。可是,就在苏瑞心和云西施的爱情结晶呱呱坠地时,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像青天霹雳般将云西施击倒:苏瑞心带领部队执行任务,以身殉职。

从此,云西施就活在了眼泪里,泡在了苦水里。

先是婆婆指桑骂槐,说她克夫,是老苏家的克星。

公公也是没有好脸色,成天咳声叹气的。

云西施和她刚刚两岁的女娃只好离开了苏家。

好在老妈疼闺女,帮着云西施拉扯着孩子;老爸也疼她,让她感受到了亲人的关怀和温暖。

可是,时间长了,云西施就觉得不能老住在娘家了。因为,父母的年龄越来越大,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可去哪里呢?

云西施又出嫁了。这次,她嫁给了一位中学教师。这位中学教师的新婚妻子因为难产而死。

云西施的日子过得很好,她又为这位中学教师生了一个儿子。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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