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业融资困境探究——基于美国和印度的经验

辽宁科技大学应用技术学院 王美彦

一、引言

近年来，国际经济环境日益恶化，我国经济增长减速，使得我国中小型企业，特别是小型与微型企业的融资难度进一步加大。目前，我国中小企业融资结构相对失衡，无论是直接融资渠道如资本市场，还是间接融资渠道如银行信贷，都无法满足中小企业发展的融资需求。我国中小企业融资严重依赖银行信贷，融资难主要表现为信贷难，其主要原因在于中小企业与银行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进一步导致逆向选择与道德风险问题。银行出于规避风险考虑，主观上并不愿意向中小企业发放贷款。随着中小企业的规模逐渐扩大与产业升级需要，融资难问题越来越成为制约中小企业发展的重要因素。

二、中小企业融资困境成因分析

（一）微观成因

（1）中小企业自身存在的问题。一是大多数中小企业规模较小，成立时间较短，风险较大，中小企业抵抗风险能力较弱，极易受外部环境的影响，该特点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得到充分验证。中小企业具有极高的不稳定性与较高破产率。以美国为例，据美国中小企业管理局估计，在20世纪90年代，23.7%的小企业在2年内倒闭，52.7%的小企业在4年内破产。因此，银行面对高风险的中小企业时，往往选择惜贷。二是中小企业实物资产少，缺乏抵押担保资产。中小企业规模较小，一般都缺乏足够的抵押担保资产，寻求担保非常困难。随着我国金融改革的推进，商业金融机构放贷业务以安全性为第一位，信息不对称问题的存在，使得金融机构面对中小企业贷款申请时，往往对抵押担保条件要求十分严格，而无抵押信用贷款主要面对少数大型企业。因此中小企业在缺乏足够抵押物的情况下，很难获得贷款。即便在有抵押物的情况下，中小企业提供抵押物价值也会被大打折扣。此外，部分地区抵押品登记、公证的费用较高，加重了中小企业负担。三是中小企业的社会信用较低。市场经济是一种信用经济，任何企业都无法避免市场经济的影响与制约，我国中小企业不规范的市场行为使得公众对其产生了不信任感。造成中小企业社会信用较低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中小企业经营者的文化素质普遍不高；二是部分中小企业不注重企业诚信，恶意骗取贷款，或者不及时归还资金。2006年末，全国中小企业贷款的不良率高达22.1%，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1.5倍17。

（2）金融机构存在的问题。一是不合理的银行信贷政策。特别是国有大型商业银行，确定了以经济效益为核心的经济管理目标，经营范围逐渐向大中城市、优势行业、优势地区集中。尽管各商业银行根据央行规定设定了中小企业信贷部，但国家层面的“抓大放小”指导方针，使得国有商业银行的服务对象以大型企业为主，也是出于规避风险的因素，信贷政策仍倾向于大型国有企业。近年来，国家与各级地方政府主抓的大型企业，与银行深入合作，在信贷上都能取得充分的保证。二是不合理的银行管理机制。首先，为了防范风险，金融机构一般采取了较为严格的管制手段，管理权限上收，实行地区内授信审查机制，基础网点的信贷决策权较少，贷款审批需要逐层上报，而中小企业资金需求比较急，银行相对较慢的审批机制使得中小企业的资金需求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满足。其次，各金融机构加大了责任追究力度，部分银行推行信贷个人责任制度，严格的查处也使得信贷员在对中小企业放贷上缺乏积极性，特别是在银行基层网点，认为贷给中小企业，稍有不慎贷款无法收回。三是严格的利率管制。近年来，我国一直在努力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但目前央行仍直接控制我国金融机构的利率水平。从国际上来看，中小企业信贷融资利率一般比大型企业融资利率高出2～4个百分点，也就是说中小企业信贷融资成本高于大型企业。对于金融机构来说，由于信息不对称的存在，在对中小企业放贷时也会主动提高利率水平。

（二）宏观成因

（1）宏观经济与货币政策。2011年欧债危机的蔓延与升级使得欧洲经济陷入停滞，而欧盟是我国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对欧出口大约占我国出口总量的20%。欧债危机对我国的直接影响就是外需下降，出口增长减速，对于出口型中小企业无疑是致命的。出口作为拉动中国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直接影响到我国经济增长，2012年GDP增长目标也随之下调为7.5%。另一方面，为了应对日益严重的通货膨胀，我国实行了相对从紧的货币政策，央行连续多次加息与提高存款准备金率，流动性减弱，银行信贷规模大幅减少，对于主要依靠银行贷款融资的中小企业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以M2作为指标来看货币供应量，从图1中可见，2012年M2同比增长率达到十年新低，从紧的货币政策带来信贷规模的显著缩减。

图1 2002～2012年货币供应量指标M2同比增长率比较

（2）中小企业融资立法落后。各发达国家都用立法的形式强化了对中小企业的融资服务，表现出对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高度重视。美国确定了一系列的法案，如《中小企业法》、《中小企业投资法》等。我国目前只有一部《中小企业促进法》，而目前的法律条文只做了一些原则性的规定，需要一系列的政策法规来细化，不能给中小企业融资提供法律上的实际保障。

（3）缺乏统一的中小企业管理机构。由于中小企业的发展特点，需要政府层面对中小企业的发展给予支持。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要成立一个专门机构，来对中小企业进行统一管理，实施国家相关政策，如美国设立有中小企业管理局。目前在中国，实际是按部门的分块管理模式，这样的多头管理机制不利于对中小企业总体的发展规划，也不利于国家政策的实施。

（4）信用担保机制不完善。纵观发达国家中小企业融资机制，信用担保制度是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重要手段之一。信用担保制度的最初目的是解决中小企业担保难的问题，将银行与中小企业之间的信贷关系转化为银行与担保公司之间的信用关系，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该设计效果并不明显，主要是担保公司规模较小实力不强，以及操作过程中的不规范。民间担保公司普遍质量不高，且没有得到有效的监督。国有背景的担保公司由于规模有限，相对于巨大的中小企业融资需求只是杯水车薪。我国的再担保制度尚未完善，未能形成有效的风险分散、补偿机制，风险分散转移能力较弱。

三、国外中小企业融资经验及启示

（一）国外中小企业融资经验

（1）美国经验。美国中小企业被认为美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之一，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起着十分突出与重要的作用，被美国政府形容为“美国经济的脊梁”。美国中小企业政策以市场为主导，非常重视市场对中小企业发展的推动作用。美国政府提供了完善的法律法规，以及专门的管理机构，相应的财政金融支持，创新体系支持和信息与资料服务等。美国对中小企业的财政投入力度是非常大的，主要分为政府采购、风险投资、专项资金、政府担保与贷款四部分。虽然美国对中小企业的政策是以市场为导向，但政府并不忽视对中小企业的财政金融支持，由此表明仅仅依靠市场来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是不现实的，政府层面对中小企业进行适当的支持与保护是非常必要的，这点在国际范围内也成为了共识。

美国主要有两类中小企业专项基金：一类用于鼓励中小企业产品创新和吸纳就业；一类用于帮助中小企业降低市场风险，如财政专项基金、风险补偿基金、特殊行业再保险基金等。此外，美国还有作为联邦政府独立工作机构的联邦中小企业管理局，为中小企业提供贷款担保，美国中小成长型企业还可通过风险投资方式获得融资。

美国发达的金融市场为中小企业提供了高效的融资渠道。早在1971年成立了纳斯达克市场，成立之初的市场定位就是服务中小企业。随着时间的推移，原先上市的企业规模不断扩大，孕育出很多大型企业。美国发达的资本市场迎合了各个层次不同规模公司的融资需求，为风险投资提供了退出渠道，也使得美国的直接融资比例相对较高。美国具有全球最为发达的商业银行体系，其中数量庞大的社区银行是中小企业进行融资的主要金融机构。中小银行与中小企业之间的天然联系，使得社区银行在中小企业融资服务中具备了先天优势。社区银行主要为小企业及个人小客户服务，注重客户服务，决策灵活。社区银行的贷款利率低于大银行，存款利率高于大银行，收费相比大型银行更低廉，在地区内具有较大竞争力。

（2）印度经验。印度作为发展中国家，跟我国有很多相似之处，研究该国的中小企业融资体系对我国有很多有益之处。中小企业在印度经济中占据重要地位，增速明显高于GDP。经过多年的发展，印度形成了以小工业开发银行为代表的政策性金融机构为主，政策性信用担保机构与政府投资基金为辅的中小企业融资体系。

印度的小工业开发银行是由印度政府设立、联合其他金融机构，专门扶持与开发小型工业部门的专业银行，主要职责是向中小工业企业提供各类贷款，对小规模工业进行开发与促进，增加其市场竞争力，其贷款利率大大低于市场同期商业贷款利率。小工业开发银行设立了技术开发与现代化基金，其目的在于直接为中小企业更新生产设备、升级技术提供资金支持，促进产品出口。为了解决由于缺乏第三方担保而导致银行对中小企业放贷不积极的问题，印度设立了小规模工业信用担保基金，有效促进了商业金融机构对中小企业放贷的积极性。

（二）国外中小企业融资经验对我国的启示 纵观国外中小企业融资经验，为中小企业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在实践中取得了成功，同时也为我国完善中小企业融资政策提供了启示与借鉴。

（1）完善中小企业融资法律体系。通过研究各国中小企业融资体系，可以发现法律的保证是第一位的。各国政府都通过法律的形式确定了中小企业的重要地位，并从技术、金融、财政及信息等多个方面保证中小企业的发展，使得中小企业融资法制化。从发达国家的中小企业法律特点来看：一是始终贯穿保护和扶持经济弱者的思想；二是立法体系的结构是以确保自由竞争的市场环境为重点，以保护、扶持中小企业和反垄断这两根支柱为基础；三是中小企业立法较细，可操作性强。

目前我国已经制定了一些关于中小企业的法律法规，但在中小企业立法保护方面，依然存在着很多问题：一是目前的法律法规仅侧重于企业的生产经营管理，对中小企业弱者地位保护力度不足；二是我国所有制构成比较复杂，而我国的企业立法和有关政策主要是按所有制度性质来制定；三是目前的法律条文只做了一些原则性的规定，需要一系列的政策法规来细化。我国从2003年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小企业促进法》，填补了中小企业法律空白，但仍需要不断完善相关法律以促进中小企业发展。

（2）建立专门的官方管理机构。我国在政府宏观职能及机构设置上存在一些问题：一是政府职能定位不科学，微观干预过多；二是政出多门，各部门只管各自系统内的企业，缺乏政策的统一性。中小企业管理机构是一国中小企业相关政策的制定与执行者，建立专门的管理机构可以对中小企业的发展进行统一的策划管理，避免多头管理带来的效率低下问题。该部门的主要职能是对中小企业的发展问题进行宏观规划、指导服务、扶持协调等，在立法、融资、技术、培训、信息咨询等方面对中小企业进行管理与提供服务。

（3）建立政策性金融机构。中小企业常常难以得到外部融资，进而影响企业的正常发展，最终必然影响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政府可以通过建立政策性金融机构，专门服务中小企业的发展基金或者政策性银行来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

（4）发展中小企业间接融资渠道。首先，大力发展如村镇银行、小额贷款公司等中小金融机构。中小金融机构与中小企业之间的天然联系，使得这些机构在中小企业融资过程中有着巨大的发展空间；其次，建立中小企业信用担保体系，打破中小企业信用担保瓶颈，为其商业贷款提供信用担保，以促进中小企业间接融资。从发达国家的融资经验来看，无论是市场主导的美国模式，还是政府主导的日本模式，二者都建立了强大的中小企业担保体系，我国应尽早完善以政府、银行、企业、担保机构多方分散风险的中小企业融资担保体系。

四、中小企业融资体系构建

（一）提升中小企业整体素质

（1）规范中小企业治理结构。企业治理结构的有效性直接关系到运行效率，规范中小企业的治理结构不仅影响到资金筹集能力与投资决策，也必然会影响到该企业的管理绩效，因此为了提高中小企业的融资能力，必须规范公司治理结构。要推动中小企业制度的多元化与社会化，实现公司治理结构的合理化。对私营企业引导改革，改变普遍存在的家族式经营模式，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明晰企业产权关系，为企业通过股权融资奠定良好的基础。

（2）提高经营者素质。随着市场竞争程度的不断加剧，一个中小企业能否在激烈竞争中不断发展壮大，一个关键因素是企业管理者的素质。提高中小企业经营者素质，使其掌握现代企业管理知识，对企业实施科学化管理，扩大企业影响力，最终必然带来企业融资能力的提升。

（3）规范财务管理制度。企业只有建立起符合现代企业标准的财务管理制度，才能提供真实可靠的财务报表，增加财务透明度，这也是企业在资本市场融资的必要条件。此外，银行在审查贷款申请时，最重要的一个分析途径就是通过财务报表来分析企业经营状况。

（4）诚信经营，促进银企关系。一个企业只有依靠诚信经营才能不断发展壮大，没有良好的信用文化与信用环境，中小企业融资将难以顺利开展。中小企业要与客户、银行、税务工商部门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按时付款，及时偿债，依法纳税。培养企业的信用意识，加强企业信用文化建设，在有借有还的氛围下，与银行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进而提高融资能力。

（二）完善中小企业间接融资体系 相比资本主义发达国家，我国资本市场并不发达，绝大多数的中小企业都是通过间接融资，尤其是银行借贷，来解决资金空缺问题。中小企业间接融资困难的最大原因就是信息不对称导致的逆向选择与道德风险，而深化金融制度改革，是解决资金需求与供给之间信息不对称问题的重要途径。

（1）鼓励金融机构信贷政策向中小企业倾斜。鼓励商业银行提高对中小企业贷款比例，信贷政策向中小企业倾斜，使得银行服务更加贴近我国中小企业。现有的城商行、农信社、信托机构要将主要业务向为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服务转移，金融监管部门也应给予更多的政策支持，在利率上给予更大灵活度。

（2）大力发展地方中小金融机构。国外研究表明，银行对中小企业贷款与银行规模成负相关关系，即银行规模越大，其对中小企业发放贷款的比例越小。地方性中小金融机构与中小企业同属一个区域，更加了解中小企业经营状况，具备更多的信息优势，可以以更低的成本实现贷款调查，迅速做出贷款决策，发挥中小金融机构灵活的优势，更好地为数量众多的中小企业服务。

（3）加快信用担保体系建设。中小企业融资难，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资信程度差，缺乏相应的信用担保体系。通过金融担保体系的建立与完善，为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担保服务，从而转移与化解金融机构贷款可能引发的风险。一个多层次的中小企业信用担保体系从担保机构上来说，主要有政策性担保机构、商业性担保机构与合作制担保机构。

（三）完善中小企业直接融资体系 中小企业外源融资中，直接融资占据了重要地位，其不受企业自身积累的能力限制，在对中小企业培养方面的优势也是间接融资无法比拟的。而在我国资本市场，无论是债券市场还是股票市场，其作用都相对有限。借鉴国外成功经验，我国在建设中小企业直接融资体系中，应注重以下方面：

（1）发展风险投资。风险投资的投资对象一般是新兴的高科技高成长性中小企业，对于中小企业来说，风险投资有效拓宽了融资途径，且风险投资在企业经营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可以有效推进中小企业发展，推进企业机制现代化。我国的风险投资起步较晚，但是发展非常迅猛，同时也存在着许多问题，如良莠不齐，人才匮乏，风险资本来源结构不合理，有效退出机制缺乏。要致力于建设完善的风险投资体系，进一步拓宽中小企业融资渠道，建立完善的风险投资政策与法律法规，健全风险投资退出机制，完善中介服务体系，加快风险投资人才培养。

（2）规范民间资本。在我国经济发达的基层地区，民间融资市场广泛存在，民间融资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促进了资金的使用效率。民间金融发展不仅影响我国金融运行，也会对实体经济产生重大影响，深入推进金融改革、赋予民间金融合法地位已迫在眉睫。首先，赋予民间借贷的合法地位，引导民间借贷规范化运行，改变过去对民间金融一律拒之门外的方式；其次，强化民间金融监管，央行、银监会、工商管理部门都要参与到对民间借贷的管理中来，在合理的利率范围内开展民间借贷，打击高利贷行为；最后，鼓励民间资本参与地方中小金融机构，促进民间金融与中小金融机构的竞争，通过市场机制来更好地为中小企业融资服务。

（四）完善中小企业融资社会支持体系 中小企业融资的社会支持体系应是以政府为主导，连接社会各金融机构，建立专业化、系列化、市场化的专为中小企业服务的网络。这个体系的职能是为中小企业服务，引导中小企业发展，改善提高中小企业素质，使其能够更好地发展。

（1）建立统一的中小企业管理机构。中国现行的管理模式是按部门组成的“条块分割”的管理模式，管理机构设置重叠，中小企业面临着多头管理，这样的设置既不利于中小企业总体规划发展，也不利于政府层面的统一管理。我国可以效仿美国建立中小企业管理局，来专门对中小企业融资、发展问题实施相关政策，把政府机构的职能从干预、指令方式转变为以指导、服务为主。

（2）给予中小企业财税、收费等方面的优惠及其他方式的金融支持。在国际上，很多国家都给予中小企业税收优惠。在我国，中小企业的税收负担较重，偷税漏税的行为经常可见，这一方面使得国家税收收入减少，另一方面也不利于中小企业之间的公平竞争。因此降低税率，制定合理的收费标准，给予中小企业税收减免优惠，可以有效地降低中小企业费用负担。政府可以给予中小企业各种方式的金融支持，如采用政府补贴方式鼓励国有商业银行信贷政策向中小企业倾斜，建立国家政府基金，鼓励中小企业特别是高新技术企业发展。

（3）完善中小企业融资的辅助体系。政府可以参照国外的中小企业管理经验，成立中小企业辅导中心，为中小企业在经营管理、技术市场等方面的问题给予帮助，并在融资方面向金融机构提供信息。帮助和鼓励建立咨询公司、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资产评估公司等社会中介服务机构为中小企业提供相应服务，进而完善提供信息咨询、管理咨询、贷款评估等服务的中小企业融资辅助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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