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者指涉”到“自我言说”:黑格尔与丹托的“艺术终结论”辨析
2015-10-28赵庆
赵庆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北京100081)
从“他者指涉”到“自我言说”:黑格尔与丹托的“艺术终结论”辨析
赵庆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北京100081)
黑格尔有关“艺术终结”的论断自其问世后,便成为学界研究的热点。本文拟从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分析出发,解析丹托的“终结论”思想,试图理出“艺术终结论”关注的焦点所在。
黑格尔;绝对真理;自我言说
一、言说绝对真理能力的不足:艺术在黑格尔哲学体系中的“终结”
首先,黑格尔的对于美学的认识及其理论的阐发都自觉遵循着他理性的思维模式,强调理论体系的建构和逻辑自洽,他关于“艺术”及其功能、地位的言说都是立足于他对于“绝对精神”这终极目标的形而上思考和追求之中的。所谓“绝对精神”,是黑格尔哲学思想体系中“真理”的代名词,黑格尔的理论,很大的一个特点,是他强调历史理性的坚守。他的逻辑推演的阐述与康德不同。后者始终强调先验性和不言自明,而黑格尔却是反其道而行,强调历史演进和时间概念,将审美活动看做一种历时的活动。他所谓“感性认识的完满”,“理念的感性显现”是最明显的体现,表明了艺术是作为“言说真理“这一历史过程中能做到的极限,即对感性的最合理表达,是对“理念”的感性阐述,但是人类对真理的追求,这一历史过程,是不止于此的,最终要达到的是“绝对精神”,那种境界,艺术终其所有都是无法完成的,恩格斯说的很明确:黑格尔的“巨大历史功绩在于把整个自然的、历史的和精神的世界描写为一个过程,即把它描写为处在不断地运动、变化、转变和发展中”。
这样一种历史理性,代表了一种近似于进化观的分析原则,那么艺术处于这样的一种动态变化中。在黑格尔的哲学思想中,艺术作为言说真理的工具是一度最合适的一种,他历史性地承担过言说真理的最佳者,那种情况下,它的自律性得到的最好的表现,然而精神认知的历史不能终结,艺术终有一天将因其能力之有限,无法承担继续探求“绝对真理”的责任,所以就终结了,让位于哲学。所以黑格尔“艺术终结论”的阐释世界上是对艺术在人类精神史上的地位的一种判定,之所以终结它,是其能力不足所导致的。
二、言说自身真理能力的不足:丹托的“艺术终结论”
阿瑟·丹托的“艺术终结论”在言说真理的问题上,和黑格尔是相通的,他也默契地认为艺术在阐明真理的问题上已经不足以应付了,该终结了,但是他所谓的“真题”并不是历时的真理,不是那种他者性的真理,不是黑格尔所谓的“绝对精神”,而是艺术自身的“真理言说”,那么这样,丹托就和黑格尔区分开来,他所阐述的“艺术终结论”的相关问题实际已成为了一种艺术哲学的范畴。
纵观“艺术终结论”的讨论,丹托的相关理论无疑是典型性的。1984年,德国艺术史学家贝尔廷的《艺术史的终结》发表,其后,丹托的观点就相继出现,他同年发表的《艺术的哲学剥夺》和《艺术的终结》二文,都试图对旧有的,那个由黑格尔提出的“艺术终结论”的历史问题进行新的理论诸如。回溯黑格尔所处的时代,古典主义的美学已经落寞,浪漫主义大行其道,那样的艺术转型还是历史性的形态转变,所以黑格尔的阐述是将艺术作为历史进程一部分看待的。但到了丹托所处的时代,艺术的问题已不再“他者指涉”了,而是转向了自身,他在《艺术界》中指出“将某一物品视作艺术品需要一种视觉无法触及的东西——一种艺术理论的氛围,一种有关艺术史的知识:这就是艺术界”,同格林伯格一样,丹托的艺术哲学,就是将艺术视为了一种对于艺术理论的思考和反省,基于20世纪中后期相继出现的大量带有实验性意味的艺术流派和艺术作品,艺术已不再是单纯的视觉表现或者其他具体形式,而成了对自身理论探讨和言说的一种行为,一种哲学意味浓厚的东西,所以从这个意义上出发,艺术“终结”了。
三、结语
黑格尔强调艺术在言说”绝对真理“的历史进程中,能力耗尽,不堪重任,而到了丹托,虽然与黑格尔关于艺术史的划分惊人相似,但他阐释到最后,将艺术对他者的表现转变为对自身的思考,走到了“艺术哲学”的范畴,如他所言说的那样,一切皆可为艺术了,在这样一个充满了“后”意味的的时代,历史的“大叙事”已经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面,无序的“小叙事”,再去讨论艺术之何为的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这就是丹托对于黑格尔的继承与再生发。
★本文系中央民族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理论与实践:中国当代 “艺术终结”问题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K2014051。
[1]汉斯·贝尔廷.艺术史终结了吗?——当代西方艺术史哲学文选[M].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1999.
[2]理查德·沃林.文化战争:现代与后现代的论争[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2003.
[3]阿瑟·丹托.艺术的终结[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
B516.35
A
1005-5312(2015)20-006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