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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王安忆小说创作中的女性意识

2015-10-28董盼盼青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青海西宁810000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5年8期
关键词:王琦瑶王安忆意识

董盼盼(青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青海西宁810000)

浅谈王安忆小说创作中的女性意识

董盼盼
(青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青海西宁810000)

王安忆始终以自己独特的视角进行小说创作,她作品中的主角几乎都交给了女人,通过一群独特女性形象的塑造,通过这些在平凡、名利、顽强中生活的女性,展现出一种属于王安忆的独特的女性意识。

王安忆;小说创作;女性意识;女性形象;独特性

王安忆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跻身文坛以来,就以爱写、善写女性形象著称,尤其是上海的女性占据了她作品中的主要地位,比如《长恨歌》中的王琦瑶、《流逝》中的欧阳端丽、《庸常之辈》中的何芬,《流水三十年》中的张达玲等等,虽然她们身份、经历、命运不同,但是各自迥异的故事中却隐隐有相似之处,这就是王安忆潜意识中对于女性的一种表达,来源于她内心的女性意识。

一、王安忆笔下女性人物形象的特点

王安忆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女性形象自然而然的成了她笔下的焦点,通过一系列女性形象的塑造将王安忆的女性意识外在化,但与众不同的是,王安忆笔下的女性很平凡,平凡到似乎就能在我们身边找到千千万万个原型,她笔下的人物,永远在追逐利益,患得患失,但又个个坚强,以柔弱之躯在坎坷的命运中挣扎,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

(一)平凡化

“上海这个城市很奇怪,繁华华丽,真正它的主人,是在这个华丽的芯子里面,未必参与这种华丽。”从这句话可以看出王安忆对于普通女性的偏爱,她们大多处在一种平凡的奔波之中。

王安忆极其擅长发掘文学的民间和世俗的特性,从普通中显示与众不同,正是她对这些普通人的描写,打开了我们对于海派文学的回忆。王安忆笔下的女性人物往往平凡至极,但又极具代表性。比如《富萍》中的富萍,代表了那些想进入城里的乡下姑娘,背叛逃婚,只为了体面地做一个城里人,自食其力,凭双手吃饭;《庸常之辈》中的何芬,就是我们身边最为普通的女工,辛辛苦苦的加班,哪怕带病工作,就是为了挣出一份体面地嫁妆,她的生活是真实可信的,理想也是真实可信的;《流逝》中的欧阳端丽,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几乎就没有别的事情了,这些生活中的必要条件,在她这里成为生活的唯一意义。

王安忆笔下尽是这样的平凡之众,破败的乡村,繁华的都市,处处可见这些平凡女性的身影,但王安忆却能赋予她们以睿智和理性的目光,让这些故事因平凡而充满了热闹,充满了生机。

(二)物质化

王安忆是经历过文革十年和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大潮两次改革的一代人,所以她在文革中的孤独寂寞感,以及在市场经济大潮下转变的民间视角,受这二者的影响,王安忆笔下的这些女性,多多少少会带上一些王安忆本人的影子,时时刻刻带有一种不稳定感、危机感,努力追求物质。

王安忆在《寻找苏青》中说“苏青是不是能靠爱来安慰,而是需要更实在的东西”,她对于苏青的这番话实际上可以概括她笔下的大部分女性,王安忆笔下的女性往往能够感受到生活的艰难,她们的首要目的就是生存,她们对物质无比依赖和需求,她笔下的女子个个都是如同苏青一般的精打细算的小市民。

(三)坚强化

莎士比亚说“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这句话对于王安忆笔下的女性并不适合,王安忆笔下无论是以王琦瑶为代表的都市女性,还是以富萍为代表的乡村姑娘,都具有惊人的生命力和顽强的意志,但她们又不是女强人,并没有权势和钱财,她们往往平凡到卑微,生活艰辛坎坷,为蝇头小利而精打细算。

《长恨歌》中作为未婚有孕的王琦瑶,昔日沪上名媛,后来给人打针维持生计,意外有孕,艰辛度日,无怨无悔;《流逝》中的昔日千金欧阳端丽,心酸的补贴家用,精打细算,做保姆,织毛衣,当学徒,含辛茹苦《米尼》中为了丈夫沦为小偷、妓女、皮条客的米尼,《富萍》中作为帮佣的富萍,《大刘庄》中或忍辱一生或含恨九泉的乡村姑娘们,他们无一不挣扎在生活的水深火热中,卑微至极,但她们在生活中却从未表现出一丝的惊慌与软弱,她们与困难的命运抗衡,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带着家人与自己共度难关。

纵览王安忆笔下的女人们,她们身份普通,生活平常,追寻着物质利益,她们的生活充满艰难和苦难,但却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对抗命运赋予她们的种种不幸,透过王安忆对于女性的庸俗和世故的描写,我们更应看到背后的那种隐藏着的顽强的生命和智慧。

二、王安忆女性意识的独特性

通过对于女性形象的探讨让我们看到了王安忆对女性的那种潜移默化的意识,但无论王安忆本人,还是研究者对于她的女性意识始终持不同看法,我们认为,抛去表面来看,王安忆小说创作中还是流露出强烈的女性意识,但王安忆独有的这种时代感和现实性,让她和以往的张爱玲等女性作家显示出很大不同,与其他女性文学区别开来,这也就是王安忆小说创作中女性意识的独特性。

(一)将女性人物主体化

坚定的女性立场,这可以算作王安忆女性人物最突出的特点,女性意识最鲜明的表达。她既没有那种男权思想,甚至连女权思想也不明显,但她却具有一种潜在的女性意识,她的大多数小说都体现出一种以女性为中心的叙事模式,突出女性独有的地位。比如《逃之夭夭》表现的就是在艰难生活中女性精神的那种成长,《荒山之恋》则是对于女性自然欲望的那种描述,而其成名之作《长恨歌》则是通过对于女主人公一生命运的描述,来探求女性的情感世界,将王琦瑶的生活进行细致描写,同时将王琦瑶这个形象作为主导,王安忆对于女性的创作将女性完全放在了主体地位进行写实,并不同于男性作家对于女性的那种想象,打破了传统中的不平等的两性关系,把女性置于主体地位。

(二)将男女形象进行对比

王安忆认为,“我觉得我写那么多女性,就是因为我觉得女性比男性更具有审美性质,可能是男性在社会上活动久了,社会化了。”

王安忆的女性意识不仅体现在她将女性置于主体地位,而且她打破常规,不但颠覆了女性作为男性陪衬的传统创作,大胆的将男女两性进行对比,但一反常态的是,她笔下的女性往往充满坚韧、勇敢、顽强的种种品质,比如王琦瑶、笑明明、郁晓秋等,而相对应的,她笔下也会有一些胆小、懦弱、粗暴、笨拙的男性形象,与女主人公进行反衬,更加突出了她的女性意识。

在传统的小说创作中,女性只是男性的附属,男性人物大多立体饱满,但在王安忆的小说中,恰恰相反,男性形象,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大多比较模糊,而且大多数都是软弱、虚伪、怯懦,毫无主见的。相比之下,王安忆笔下的女性形象则是非常丰满圆润,坚强勇敢,处事不惊,从容优雅的。在女性形象的创作中,王安忆有意识的把这种女性形象和粗暴无礼、怯懦软弱的男性形象进行鲜明的对比,通过对比,一次又一次地展现了王琦瑶式的女性生活,凸显出王安忆立足于女性主义立场对女性进行塑造的女性意识。

(三)突出女性的独有价值

“人家去弄潮,我做拾海的人”王安忆的女性意识并没有走在时代的前面,相反以一颗平常心走上了一条独特的道路,王安忆用她独有的女性意识对女性形象进行塑造,她塑造的坚韧的顽强的女性形象,不但不同于传统男性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而且也迥异于现代其他女作家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凸显出一种带有王安忆女性意识特色的独有女性价值。

王安忆笔下的女性并非女强人,依然带有传统特色,以家庭为中心,但又并非传统,她们要有职业,但这种职业只不过她们平凡生活中的点缀。即便是物质欲望最为强烈的“上海小姐”王琦瑶也是盼望着为人妻、为人母的,只不过名曰并未给她机会而已。

总之,王安忆的女性意识是与众不同的,其独特之处在于不但立足于女性本身的立场,拜托了男人为中心的传统,表达出女性本身的渴望,并且在肯定女性主体地位的同时,也并没有走进女权主义的极端,相反表达出对于日常普通生活的向往。她不推崇女性霸权,不逃进私人空间,更不凸现个人的欲望,而是立足于中国女性自身的生存经验,把握住当下中国女性面临的生存问题,将笔触对准虽平凡、普通却又执著于生命的边缘女人,着力捕捉她们在都市滚滚红尘中灵肉挣扎下的生命意志,发掘她们经历爱情苦痛后的自信自强

三、结语

纵观王安忆的女性创作,她以一种比较理性、比较温和的女性意识,塑造了一批平凡普通,追逐蝇头小利,但却在艰难困苦中顽强勇敢、百折不挠的女性形象,表达出一种渴望男女两性在一定范围内和谐的诉求,虽然站在女性的角度和立场,对传统创作中的男权立场发起了冲击,但并不是放弃女性自身的特质,来异化自己,而是存在一种理想化的意识,通过这些女性形象的塑造,寻找一条平凡生活中女性的生存之路。

[1]王安忆.长恨歌[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3.

[2]余红艳.女性主义视角下的王安忆小说创作[J].现代语文,2008(06).

[3]王安忆.寻找苏青[J].上海文学,1995(09).

[4]王安忆.富萍[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

[5]李海燕.王安忆女性书写论[J].湖北大学学报,2004(03).

I207.42

A

1005-5312(2015)23-00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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