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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花开为句读,以静美为归依

2015-10-21白衣萧郎

传奇故事(上旬) 2015年4期
关键词:句读静美流光

白衣萧郎

我总是在仓皇中浮沉。

宅居,讷言,怕光,少眠。夜半梦醒,看着室内无边的黑暗,任由旧梦在梁间窗前飞舞呢喃。想起我们的邂逅,相识,相知。梦是流光披散的蝶衣,即便枯去,依然光艳,荣华不减。

想起从前,我们诗写的年华,相诺的江南。万物有灵且美,有无数情愫在夜幕下重现。我知道,无论时光怎样流转,有些人有些事,都如朱砂,粲然深婉。

曾经,你是青梅,我是竹马,两小无猜在长干的邻水人家;那时没有离别悲欢,亦无相思熬煎,所有的日子都被诗意熏染。在文字的江湖里,你用嫣然一笑,将天涯变成了咫尺,让草莽不羁的我,望见了浮世的美好。

那时你许我以红笺小字,诗写着绝代风华。我摹你以胭脂奇葩,黯然了尘世百花。洁白梨涡,深婉朱砂,在我们的山河岁月里,那些青涩的梦都被胭脂香染,写成了风月童话。

那时,你说情深缘浅,不管海角天涯,我们终有相见的一天。我诺你尾生抱柱,此念不死不绝;你说,他日必为我红袖添香,素手羹汤。

你说,前世你是佛前的一支莲,今生只愿开在有我的江南。在时光的沙洲,我仿佛看到你娇羞的脸颊,还有眸子里盛开的,深深的眷和小小的怜。

江湖琴剑,在流光里谱写成夕阳红染;尘世清欢,在笙箫别离中跌宕回环。回忆里,那些与你有关的往事经年,便在琉璃盏里摇落出无限的温婉。我知道,纵使被五味杂陈的烟火浸染,被繁芜横亘的流言中伤,杂乱纷扰中,你的清丽,你的温婉,始终如琉璃般纤尘不染。

此刻,隔着天涯,触摸你的温情,我依然感受到你炽烈的心。我知道,那是爱情最初的姿态,也是今生你给我的期盼。让狂放不羁的我,每每面对,便黯然惊觉,泪下潸然。

黄昏帘卷,心字香燃。这些年,我已深谙你的娴静清丽,亦深谙那些古朴文字的脾性与内涵。为你写下的每个字,我都斟酌再三。我想她们是莲,此生定会开在古镇小桥的江南。

这些年,我们相思相知,却终不得相聚相依。所有的美好,都只能蛰伏在柔软的心田,酝酿着化蝶的翩然。如果往事能够下酒,回忆便是一场宿醉。斟在流光匣里,亦是甘苦自味。

今夜,在時光的彼岸,我又采撷了芙蓉万千。我心中的莲,亦花开了千年。“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那些采撷的莲,都被我写成了红字小笺,血泪斑斑。然而,仍无一只青鸟可为我探看。千万里,蓬山已远!谁的思念,被风无情吹散?谁的山河,又在静默无言?

青山叠叠,锦水汤汤。若我们所有的缘,都能以花开来句读,以静美为归依,今生我愿拈相思成殇,就这样坐在天地间,盛开成一朵莲。开在你的山河岁月里,朝朝暮暮,与你盈盈顾盼。从此无忧无惧,濯尽清涟,而亭亭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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