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飘逸 复归乡愁
2015-10-15张庆安
张庆安
浓浓的秋意,染红了枫叶,像一团火在胸中燃烧。当我把跨度30余年,在国内近百家报刊发表的诗歌、散文、游记、特写以及尚未发表的文字编辑成《行者屐痕》一书呈送到编辑手里时,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人生就是一次漂泊。我向以“山水道人”(网名、博客、微信)自居,因为生在山下,长在湖畔,爬过的山还想爬,涉过的水还想渉。做一个行者是我终生的向往。儿时赤脚走路,穿着木屐踟蹰行走的憨态,那崴足摔跤、一扭一曲,门前屋后、田间溪边上的串串印痕,至今还记忆犹新。祖祖辈辈生活在荒山僻野,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每当看到东方一轮红日缓缓地跃过门前的大山,明媚的阳光透过绿叶缝隙洒在门前,照在身上,那份故乡的情愫至今还暖在心田。凝八百里巢湖水的滋养,集无数个好心人的呵护,我的心路就像那条崎岖的山路,虽长满荆棘、布满坎坷,但自从以故乡的小径为起点,在坑坑洼洼、磕磕绊绊的征途上一路走来,身后一缕缕不规则的足迹,便烙在了故乡的小溪,印在了他乡的山涧,留在了都市的绿荫里。云影飘逸远,复归乡愁驻。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你走过了多少崎岖的路,而在于从中领悟了什么。哲人有言,人的一生难免会留下许多遗憾。如果想减少遗憾,最重要的就是在人生路上留下自己的足迹:即使它有着数不清的苦涩、酸楚、困惑、迷茫……这便是《行者屐痕》诞生的理由;并以此怀念、感恩那些曾经以丝丝微光照耀我奋力前行的人们。
作者虽少有文墨,为什么还要出书,因为从小就喜欢书,读书并藏书,由书结缘朋友,结交文人墨客。尽管还有“烦恼”,家人嫌我书多占据有限的空间,把家乱得不成样子,我仍我行我素不以为然,为此经常受到爱人“奚落”。因它承载着历史的积淀,岁月的蹉跎,时光的年轮,记忆的美好;正是它浸润我的心质、气血,催生我的灵魂、笔墨;因有它的熏染,我才感到比身边人多了一份生命的光泽,生活的灿烂,精神的富足。
风花雪月,斗转星移。作为一名没有经历过正规(系统)院校学习深造的农民的孩子,是在特定历史时期、特殊教育阶段勤学苦思的尝试。处于早期的文学青年,有羞涩,尚媚时,尝过起步的欢愉和快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受文革冲击,在巢县红旗公社冲里耿小学读书时,汉语拼音被方言土语所替代,刚刚启蒙就受重挫;在红旗农业中学(半耕半读中学)读书时,虽有桃李满山坡,花海如潮涌的气场浸润,但大势不济,学习受扰,有幸参加野营拉练,意志得以磨练;高中阶段在巢湖三将军之一,冯玉祥将军捐助的圆山中学就读,三面环山,风清气爽,绿树松涛,书声爽朗,血脉里承传着孜孜不倦、勤奋好学的优良家风,学业略有长进。
在犷野山风的吹拂下,1974年12月应届高中毕业的我,由众多乡邻簇拥穿上了绿军装,从巢县火车站踏上北去的专列,懵懵懂懂中,一声长笛嘶鸣,醒来时已经到了山西省襄汾县火车站,开始了长达13年的军旅生涯。每每看到同伴战友的成长进步,特别是在报纸刊物上发表诗歌、散文、通讯报道等作品,把潦草的手写体变成印刷品铅字,羡慕敬佩,击掌励志。潜心苦读,搜肠刮肚,在干中学,在学中思,寻求有所突破,有所收获;假日读书看报,灯下笔耕不辍,学习矢志不渝,写了改,改了抄。1976年6月的一天,收到《临汾报》样报的刹那间,终于实现了稿纸上的手写体变成了油印的铅字的梦想,淡淡的油墨香,令我如痴如醉,犹如立功喜报从天而降,激动、心动伴随着冲动,好几个晚上近乎失眠。那时写作主要靠垫衬复写纸誊印,一次最多印出四、五份稿件,盖上军用邮戳不用花钱,投稿就有点像天女散花,同一篇文章,常是天南地北不厌其烦地投递,有时却重复刊登出来。
回首人生,积数十年爬格子、敲键盘,人生旅程中的智慧结晶,心灵感悟,付出心血和汗水的一千多篇文稿,数十万字的心血,近万幅的光与影,情与景,人生风景与风景人生,如果就这样束之高阁、甚至遗弃,多有不甘。由于涉猎较为宽泛,难免浮光掠影、草率成章。信心和责任驱使,逼迫我重新拿起笔,端坐“联想”, 筛选光影,书写人生。愿《行者屐痕》为你、为我、为他积聚萤萤微光,照亮自己,映衬他人。
槖槖的木屐声,清越而空灵,至今仍在叩醒我前行的路。无论是什么样的印迹,都是自己留下的……
书出之际,当以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