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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法编码的必要性
——I.M.Schlesinger言语产出模型评介

2015-10-12曾天娇

曾天娇

(贵州医科大学外国语学院,贵州贵阳,550025)

句法编码的必要性
——I.M.Schlesinger言语产出模型评介

曾天娇

(贵州医科大学外国语学院,贵州贵阳,550025)

心理语言学有关言语产出的模型普遍认为,言语加工是一个语义-句法双阶段编码的过程。I.M. Schlesinger提出的言语产出模型反主流而行之,认为言语使用是一种基于语义编码的单阶段过程。“单编码”和“双编码”的认识分歧来源于三个方面的混淆:“基于行为的模型”V.S.“基于能力的模型”、“认知经济性”V.S.“理论经济性”,以及“人类语言使用”V.S.“人工智能”之间的模糊不清。Schlesinger的“单编码”模型正是在厘清这三者关系的基础之上提出的,其背后的理据和心理学基础对于当今心理语言学的建模思想和学科发展都具有深刻的借鉴意义。然而,若要发展为一语和二语产出模型的蓝图,Schlesinger的模型在句法启动预测性、功能词加工机制的阐释力以及二语学习者对语言形式依赖的解释性方面还存在一定局限性。[关键词]句法编码;语义编码;双阶段编码;单阶段编码;言语产出模型

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乔姆斯基和Skinner关于语言习得本质的争鸣掀起了一场认知革命[1],成就了语言学和心理学,特别是认知心理学的融合。这门结合认知科学、心理学和语言学的跨学科研究主要探讨两个大类问题:(1)言语者内化的语言规则本质是什么?(2)这些规则是如何运用到产出和理解当中的?心理语言学的兴起到今天,关于言语产出和理解的模型层出不穷,范围从一语跨越到二语以及双语,模型的提出也受到计算机模拟以及人工智能的驱动,从而产生了较大的实用效益。纵观大部分的模型,都离不开句法理论的支撑,尤其是产出模型。绝大多数产出模型认为,言语的产出在语法编码过程中涉及两个层面规则的操作——语义规则和句法规则[2-4]。然而,美国心理学家Schlesinger[5]在1976年(2014年由Routledge再版)所著的Production and Comprehension of Utterances一书中却否认了句法操作机制在言语产出和理解模型当中的必要性,而将语义表征和语义编码提到一个重要甚至是主导地位。在转换生成语法盛行的年代,心理语言学的研究似乎紧紧围绕着语言学领域的重要发现展开,如检测句法规则的心理现实性。而Schlesinger这样一种貌似“离经叛道”的做法——在语言使用模型建立中抛弃句法的作用——似乎有违时代趋势。然而,作者的这种做法是否有其合理性?理据是什么?句法理论究竟是必要的还是束缚心理模型建构的桎梏?

一、Schlesinger的产出模型

作者提出的产出模型从本质上来说遵循了模块论的思想,每一个模块有其特殊的功能,整个产出加工过程按照箭头所指的方向线性进行。如图1所示,该产出模型分为五个模块和两个作用机制:认知结构(cognitive structures)、输入标记(i-marker)、输入标记选择器(i-marker selector)、交际因素(communicative considerations)和外显言语(utterance)构成了模型的五个构成部分;凝结原则(coagulation rules)和实现原则(realization rules)分别是两个操作系统。

图1 Schlesinger产出模型的构成部分

Schlesinger产出模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言语的语义表征,作者把这种语义表征形式化为输入标记。由于这种表征为言语产出机制提供了最重要的输入材料,所以输入标记的名称由此得来。简单来说,输入标记是由元言语成分(protoverbal elements)和连接元言语成分之间的一系列与语言相关的关系(relations)构成的。连接元言语成分的关系是指语义关系,如action-agent,goal-action等。作者承认,自己使用的关系和语义学当中的关系类似。然而,至于哪些关系可以进入该模型他提出了两个标准:(1)这种关系必须具有语言相关性(如复数关系——一元关系、主体-客体关系——二元关系);(2)这种关系需符合认知常规,即为人类常识所认可。

输入标记的形成来源于认知结构(cognitive structures)。作者提出认知结构是一个非语言的深层结构,是关于言语者要表达的内容。和输入标记相似的是,认知结构也包含了一系列独立的关系和元素,只不过这些关系和元素是非语言性的,非范畴化的,需要经过某种认知操作才能成为输入标记当中的关系和元素。这种操作机制被称为“凝结”(coagulation)。相同的认知结构可以通过不同的凝结方式形成不同的输入标记,再由“输入标记选择器”(I-marker Selector)决定最终被编码的输入标记形式。如John sold a car to Smith和Smith bought a car from John同属一个认知结构,言语者可以根据需要,通过输入标记选择器的凝结作用选择前者或后者。又或者,认知结构中不同但类似的关系可以通过语义同化作用(semantic assimilation)被合并为同一个输入标记。这些模式和操作机制的提出可以很好地解释一些语言现象。如,为什么会有“释义”(interpretation)现象的存在——即同一个意思但用不同的句子表达。

一旦语义表征(输入标记)形成之后,就可以通过实现原则(realization rules)的作用映射到表层结构——外显言语(utterance)中去。按照作者的提法,实现原则系统包括了五个方面:关系原则;词库;一致原则;语调原则;音系原则。本书重点讨论了前两个原则:关系原则与词库。关系原则的具体操作形式如下:1.输入标记中一般包含多个关系,而所有的关系并不是一次性整体进行实现的,而是逐个进行的。作者指出这一点从两方面可以得到印证,一是言语产出中伴随犹豫和言语开始的失误;二是从理解过程中可以看到关系的加工是一部分一部分进行的。因此,输入标记中的每一种关系都有单独的关系规则。2.关系原则给每一个元言语成分分配语法范畴(名词、动词、形容词等词性),以待在词库当中选词。除此以外,该操作不涉及句法概念。关系原则可以通过以下符号来表示:

R表示关系,a,b表示元言语成分,+连接a,b的出现表示顺序性,x,y,z表示范畴标记

以上例子省略了时态和复数的表达式,作者把时态(kicked)和复数(lizards)也纳入到语义关系中,只不过是一元关系,只作用于一个元言语成分。词库的运用是将已经标记好语法范畴的元言语成分转化成具体的词的过程。作者认为,词库当中还应包括某个词可以进入到哪类句法结构当中的限制信息,以及其他的选择限制信息。例如,一个动词可以跟哪种补语,这样的信息在词库当中是明确的。

在输入标记向外显言语映射的过程中,还会受到交际因素影响。同一个I-marker可以映射多个不同的句子(主动/被动,强调句/非强调句,祈使句/疑问句),交际考虑因素决定了如何在这些可能性之间进行选择。作者把这些因素的作用机制称为分路(shunting),每一个实现原则都有一个对应的分路标记(shunting marker)。如有些关系原则突出主体,另一些突出目标;一些词汇突出礼貌性,另一些突出粗俗性。有了这些分路标记,言语者就可以根据交际需要在众多的实现原则中进行选择。除了凸显和强调以外,交际考虑因素中还包含言外行为。例如如何选择陈述句、疑问句和祈使句,这些都要考虑到言外行为。

二、Schlesinger模型排除句法编码的理据

从以上对Production and Comprehension of Utterances一书的回顾和分析中可以看到,Schlesinger模型的核心在于语义编码,作者把言语的产出概念化为一系列的语义关系操作。这些语义关系与人脑认知结构中的概念关系有所对应,再通过一定的关系原则映射到外显的言语当中去。作者认为,除了给元言语成分分配一定的语法范畴(词性)以外,人类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不需要通过句法操作,而直接从语义表征向表层结构映射/从表层结构中提取语义关系来完成语言的产出和理解。这样一种大胆的提法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理据:

(一)“基于使用的模型”V.S.“基于能力的模型”

Schlesinger的模型是一种“基于使用的模型”(Performance-based Model),而句法学的研究对象是一种“基于语言能力的模型”(Competence-based Model)。乔姆斯基早先在自己的理论当中就区分了语言能力(competence)和语言运用(performance),并指出语言学的研究对象是语言能力。然而,心理语言学所探讨的关于言语者内化的语言规则和语言学家所研究的语言规则是否能够等同起来?大部分研究者都持否定的答案[6-8]。这一点不仅在乔姆斯基的警告中得以反应,同时也在越来越多的心理实验发现中得到印证。乔姆斯基1961年提到“生成语法本身提供了说话者的言语模型或是与说话者的模型有明显的关系,这种观点是大错特错的”[9]。另外,相关实验也发现,句法转换的复杂性并不一定能够解释言语者的加工难易度,二者之间不一定存在相关性。如句子The boy was bitten和句子The boy was bitten by the wolf在转换语法看来,前者是由后者经过介词短语by the wolf的删除而得来的,因此前者比后者更具有句法转换上的复杂性。然而实证研究却并没有发现加工难易与句子转换复杂性之间的关系[10]。

(二)“认知经济性”V.S.“理论经济性”

Schlesinger的模型建立从人类认知经济性出发,而句法理论是建立在语言系统规则的经济性原则之上。也就是说,言语使用模型的“经济性”与理论语言学所讨论的“经济性”具有本质上的差别。在讨论儿童的语言发展中,似乎较为一致的看法是,儿童在语言习得早期通过观察语言结构的共现与外部世界当中所感知到的关系,从而建立起二者的对应,而在后期才逐步形成句法概念,如subject,object等。然而,作者却认为,缺乏实际所指的句法概念对于儿童来说不但不太可及,另外也不清楚在语言发展的过程当中,这种句法概念是如何获得的。Bowerman(1974)[11]在关于语言概念的发展讨论当中表示,是否能够把句法结构完全排除在外是非常可疑的,毕竟如“subject”这样的句法概念能够在语言原则的阐述中囊括“主体”、“受事”、“工具”等语义概念,使得语言系统规则的阐释非常地简洁。可以看出,作者所站的角度和试图将语言规则形式化的理论角度是不一样的。然而,从认知经济的角度出发,怎样解决在理解加工过程中出现在同样位置上的成分要用不同的语义关系来识解的复杂性呢?作者在该模型当中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假设——“语义同化假设”。他认为,一些传统语义学的分类,如主体(agent)、体验者(experiencer)等语义关系之间界限模糊,其语义关系上的相似性完全可以导致在认知过程中,一系列的关系被其中一个关系所同化,而该关系可以成为一个更具涵盖性的概念。如:

(1)John knows the answer.

从足球来看,它是当时在中国发展得最好的西方近代体育项目。最能说明问题的如1923年澳洲橄榄球总会代表亨利·美勒,已“发现华人的足球程度可以与澳大利亚人抗衡,遂改变计划,决定邀请中国的足球队访问澳大利亚。”[12]又如1923年“被称为世界海禁最严的澳洲,凡是外国人入境均需要护照。”但是澳洲足球总会早在中国足球队到达之前就已沟通好,准免查验[13]。所以,以李惠堂为代表的乐华足球队,成了1928年中国出访东南亚的首选。

(2)John recalls the answer.

(3)John guesses the answer.

(4)John computes the answer.

在这四个句子当中,句子(4)中的John可以明确地称为句子的主体,而(1)-(3)却很难分清是主体还是体验者。因而,作者提倡把这一系列相似的语义关系都同化为“主体”这个概念。这种同化作用得到了实证研究的支撑,如在句子John smashed the shop window with the car和句子 The car smashed the shop window当中,前者中的car是“工具”,而后者却成为了“主体”,因此在某些情况下,“工具”这样一种语义关系同样也可以被同化至“主体”这个涵盖性概念之下。作者在反驳句法理论融入使用模型的阐释当中还提到,虽然句法概念(如subject)具有语言系统本质解释上的经济性和便利性,如一个主语可以对应多种语义关系,但它有失效的时候。如:The hall seats 400 people.这里的主语就不能进行被动操作。事实上,没有了句法上的操作,输入标记与现实言语之间的距离变得更接近,实现原则系统也被简化了,似乎更能够解释一句话的产出和理解为什么速度可以如此之快,整个过程几乎是自动化地完成的。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为什么不同的语义关系都可以归到主语这个统一的概念下呢?这正是因为这些关系之间有着语义相似性,因此间接为语义同化假设提供了理据。

(三)“人类语言使用”V.S.“人工智能”

Schlesinger的模型从本质上来说是阐释人类实际言语使用的模型,而融入了句法操作的模型大多数以求形式化,从而使得计算机模拟或人工智能成为可能。本书当中,作者一再强调该模型的灵活性。这种灵活性主要体现在句子的语义表征向外显言语映射的过程是逐步完成的(反之亦然),并且顺序上并非严格按照自左向右进行。输入标记当中的成分和关系顺序的改变的确会形成不同的句子。然而,这与说话者编码的时间顺序以及优先选择哪种关系进行加工无必然联系。因此,输入标记当中不表征说话者的加工顺序。作者的这一观点从一些理解加工的实证研究来看,是能够站得住脚的。已有的实证研究指出,理解加工并非严格按照话语自左向右的方式进行,一些话语片段只是暂时存储于短时记忆当中等待其他主要的信息加工结束后再进行整合加工。如Jarvella(1972)[12]的研究发现,被试在加工以从属分句开头的句子时,倾向于把从属分句暂时存储在记忆当中进行延迟加工。其他基于计算机模拟的模型,如Fodor,Bever,and Garrett(1974)[13]产出模型是严格自左向右的。这类模型在一开始就需要设定句子当中成分的突显度,从而排列他们的顺序。而人类的加工往往是灵活的、多路径的,并非如一台计算机一样只能按照参数设定的原则进行。

三、Schlesinger模型的局限性

诚然,作者在建模的出发点、指导思想以及目的性上与能力模型和以计算机模拟趋势的模型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回避将句法理论或句法编码融入该模型的处理方式上也有一定的根据。毕竟心理语言学的研究对象是人所掌握的以及运用的语言规律,而不是一套理想完美的语言规则。然而,摒弃掉句法概念和句法操作后,该模型存在其不能解释的现象。

首先,该模型认知经济性原则的出发点与作者将句法限制信息归到词库的做法存在一定矛盾。虽然整个实现原则当中没有单独的句法操作阶段,但句法信息和句法概念从输入标记到现实言语的映射中仍然具有一定的作用。尽管关系原则的操作决定了元言语成分之间的顺序,但诸如哪一类动词应当接哪一类补语这样的限制是关系原则不能处理的,Schlesinger把这些句法限制信息都归入到了词库当中。这种做法与早先乔姆斯基句法理论的解决办法类似[14](Chomsky,1995),把句法规则当中不能处理的语义限制信息归入到词库当中。当然,“词库”这一概念发展至今与乔姆斯基的词库概念有所不同。从产出模型的阶段性来讲,少了句法操作这个步骤的确能够解释认知的经济型,但句法信息在词库当中是如何形成的又回到了语言习得的问题上。该模型的前提是:从习得过程来看,儿童不需要习得句法信息的。那么词汇当中的句法信息的来源仍然需要提供解释。

另外,大量心理语言学的实证研究[15-18]发现了较为确凿的句法启动效应,无论是理解加工还是产出加工,该模型不具备句法启动效应的预测性。作者认为,过去的研究所用的实验句子实质上其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是一致的。这些被证明表层结构具有“心理现实性”的研究所产生的行为效应有可能正是深层结构造成的。然而,从已有的实证研究看来,我们并不能否认句法启动效应的存在。正如作者自己也承认,这样一个简化的以求效率最大化的模型究竟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实现还有待考证。

其次,Schlesinger的模型不能解释功能词在加工中的运用机制。作者在该产出模型中把i-marker和交际考虑剥离开来,有助于厘清关系原则的操作机制和交际考虑的作用机制,因为这两种机制在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从语义层面对各种关系进行组织,后者则是出于语用的考虑。然而,作者对句子中的功能词是如何应用的,并没有解释清楚。他们是如何嵌入到输入标记的各种关系之中的,比如在表示“所有”这种关系时,我们可以从词库中选择表达该关系的词of或者’s,而我们实际上会选择the legs of the table,而不是the table’s legs,这似乎不能用语用因素(交际需要)来解释。也许这里又回到了词库的问题当中。

最后,该模型是否能够发展成为二语心理语言学模型还有待打磨和检验。从二语者学习的路径来看,语言的形式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因此在他们的言语产出和理解行为中,尤其是成人,避免不了对句法的编码。当今二语研究中引用最多的模型是Levelt(1989,1993,1999)的产出加工模型。这一世界公认的产出模型蓝图最开始也是以解释一语产出为目的,相比而言,除了更加细化语音部分的加工外,该模型与Schlesinger模型最大的区别仍然在于承认语法编码是一种两阶段的编码过程——语义和句法编码。因此,在Bot(1992)[19]和Segalowitz(2010)[20]等学者的不断改进之下,演变成了可以解释二语产出加工以及二语流利度等问题的模型。

从“Production and Comprehension of Utterances”一书的基本思想来看,作者发出的声音是:心理语言学不应当总是等待语言学家创造理论,以等待检验其“心理现实性”。作者间接批判了当时的心理语言学研究企图能够证明转换生成语法模型可以解释产出和理解过程,从而省去建立新模型的麻烦。作者在本书前言中也承认,句法理论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心理语言学的发展不能受到句法学理论的束缚。在转换生成语言学如日中天的形势下,Schlesinger的这种做法没有得到大面积的追随。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作者试图建立一个以语言使用为基础的模型,以撇清该模型与其他以求高度形式化或者以计算机模拟为驱动的模型的区别,这种出发点是值得认可的。同时,作者对“语义同化”作用的解释也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但是,语义编码在语言使用中的重要性并不能完全否定句法编码的存在。人类的心理加工本来就是一个黑匣子,无论是心理语言学还是理论语言学,都是想要最大程度地找出黑匣子中运行机制的规律。这样一来,揭示规律手段上的形式化和逻辑化都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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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08

A

曾天娇(1987-),女,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心理语言学与二语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