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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学界的雅乐研究

2015-09-29徐利华

文艺评论 2015年12期
关键词:世宗雅乐音乐史

徐利华

韩国学界的雅乐研究

徐利华

中韩两国的雅乐有着深厚渊源,探讨韩国雅乐是研究中国雅乐的必要延伸,这是许多中国学者的共识。这些年,韩国学界在雅乐研究中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同时,韩国学者有着不同于中国学者的学术背景,他们的研究方法颇有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所以,吸收韩国学界的研究成果,也将有助于我们在雅乐研究中寻找新思路、新方法。

一些国内学者曾撰文介绍韩国学者在中国古代音乐研究方面的成果,如宫宏宇的《韩国及欧美学者对流传在韩国的古代中国音乐的研究》一文谈到“雅乐在韩国”,着重介绍了影响最大的两位学者李惠求和张师勋的生平及其主要论著。①王小盾的《韩国学者的“唐乐”研究》一文虽是以“唐乐”研究为中心,但也提到一部分雅乐研究的成果。②综合来看,目前国内学者对韩国学界的雅乐研究现状关注不够,尚未出现专篇论文系统地进行介绍。少数论文虽有所涉及,但仅局限于学术大家的经典之作。事实上,除他们之外,韩国还有众多学者在雅乐研究中取得了不容忽视的成果。只有将这些成果都吸纳进来,才能勾勒出韩国学界雅乐研究的整体框架,并清晰地看到有待修葺、重建和更上层楼的地方。本文试图全面地梳理韩国学界雅乐研究的现状,不仅会涉及名家名作,而且将大量吸收近年来取得的最新成果,并对其研究方法的优长和缺陷进行评述。

一、关于韩国音乐史的写作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一些韩国学者就开始写作朝鲜音乐史,较早的成果有安廓的《朝鲜音乐史》③,此后,咸和镇、成庆麟、李惠求、张师勋、宋芳松、宋惠真等学者相继有音乐史的著作问世,而对雅乐发展史的梳理是这些著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咸和镇(1884-1949)是韩国近代音乐学研究的奠基者,号梧堂,他出身音乐世家,祖辈曾在皇室做过乐师。他精通玄琴和伽倻琴,曾做过教坊司的典乐、李王职雅乐部的雅乐师长。1912年,咸和镇被选派到朝鲜正乐传习所,担任伽倻琴的教学工作。1931年,他执教于梨花女子专科学校,主要讲授国乐理论和玄琴、伽倻琴、扬琴等课程。日本战败后,咸和镇以保护和传承雅乐为己任,投身到国乐的学术研究中,成为韩国国乐研究的第一人。咸和镇的《朝鲜音乐通论》是韩国音乐史研究的开山之作,书中细致梳理了自上古到李朝的音乐发展的历史,雅乐史的研究是其中最见造诣的部分。该书对高丽时代雅乐的输入、乐章和乐器都有所论述,对朝鲜时代雅乐的论述尤为详尽。书中首先从社会背景入手,探讨李朝的建立和雅乐复兴的关系,介绍世宗大王在音乐整备中的贡献;然后以李朝乐律为中心,探讨十二律的计算方法、五音的配属以及音阶的关系等问题;同时,书中对雅乐相关的乐章、舞踊乐制、乐器展开了全面论述,并写有朴堧先生的略传,最后还附录了国乐系统图。④1959年通文馆在出版《梁琴新谱》一书出版时,收录了咸和镇的《韩国音乐小史》,其内容和《朝鲜音乐通论》大体相同。咸和镇有着丰富的雅乐演出的经验,关于乐律的论述颇多行家之言。

1951年,韩国国立国乐院成立,一批像咸和镇这样曾供职于李王职雅乐部的音乐家成为国乐院的核心,其中包括首任院长成庆麟成庆麟(1911-2008),号宽斋,他是雅乐部员养成所的第3期毕业生,专业是玄琴,曾在李王职雅乐部中担任雅乐手长。1950年,他出任国立国乐院首任院长。1964年,他被推选为宗庙祭礼乐的艺能保有者。雅乐是成庆麟学术研究的重心,曾著有《朝鲜的雅乐》一书。该书首先概述雅乐的历史,然后分析雅乐的特质,对雅乐的乐器、歌曲、舞踊、乐制、乐谱一一进行研究,论述雅乐和祭礼、宴饮之间的关系,并为一些重要的雅乐家作名人列传。⑤成庆麟又有《雅乐发达小史》一文,对雅乐发展史作了简单概述。⑥他的《国乐概论》⑦、《韩国音乐论考》⑧等著作,都涉及到韩国雅乐发展的历史。另外,成庆麟的《世宗时代的音乐》一书,是较早的对世宗时代雅乐的断代史研究。⑨

在韩国雅乐研究领域,影响更大的是李惠求。李惠求(1909-2010),号晚堂,他1931年毕业于京城帝国大学法文学院英语系,1959年获首尔大学文学博士,1982年获英国杜伦大学名誉音乐博士。李惠求早年在电台主持音乐节目,曾执教于首尔大学音乐学院,担任过韩国国乐学会会长、国乐振兴会顾问、国乐器改良研究委员会委员等职,在韩国音乐界享有极高声誉。李惠求曾旅居海外多年,先后赴法国、荷兰、德国、美国、日本等地讲学,推介韩国的传统音乐,为韩国音乐的海外传播作出了杰出贡献。李惠求的音乐史研究成果,较早的是论文《音乐史(从上古到罗末;李朝后期)》⑩。后来,他和张师勋、成庆麟合著《国乐史》一书。在李惠求负责撰写的部分,对李朝的雅乐、宗庙乐进行介绍。(11)晚年的李惠求曾撰写《我的韩国音乐史研究》一文,回顾与总结他的音乐史研究的成果和方法。(12)在李惠求去世之后,石贤珠将其有关音乐史的讲述整理成《补正韩国音乐史:从古代到高丽时代》一书,在2011年由国立国乐院出版。李惠求是英语专业出身,与许多西方学者有广泛交流,在研究方法上深受西方音乐学的影响。他在韩国音乐的研究中展现出来的广阔的学术视野,对后来学者产生了深刻影响。

真正堪称韩国音乐史研究里程碑式的著作,是张师勋的《韩国音乐史》。(13)张师勋(1916-1991),号云初,是李王职雅乐部员养成所第4期学员,主攻玄琴专业。自1936至1944这八年时间,他一直在李王职雅乐部担任雅乐手。丰富的演出经验使张师勋对雅乐有更为全面和立体的认识,他不但熟于乐律,能对古代乐谱进行准确解译,并且擅长从演奏实践出发去寻找研究视点,而不是单纯依靠文献的整理。《韩国音乐史》是张师勋倾注半生心血的力作,书中描述十九世纪末以前韩国音乐的发展史,对高丽和朝鲜时代的雅乐分别进行论述。关于高丽时代的雅乐,重点探讨大晟乐中的登歌乐器和轩架乐器、太庙亲祀的登歌和轩架、登歌轩架迭奏节度以及毅宗以后的雅乐;关于朝鲜时代的音乐,首先介绍朝鲜初期朴堧对中国系雅乐的整理,并梳理祭礼和会礼雅乐的制定情况,然后探讨朝鲜中期雅乐的命脉,最后谈到朝鲜末期仪式音乐的乐舞和乐器编制等问题。此书完成于1976年,之后张师勋又用十年的时间进行修订,运用中国和日本的古代音乐文献夯实某些章节的内容,写成《韩国音乐史(增补)》,并在1986年由世光音乐出版社出版。之后朴春妮将此书翻译成汉语,由中央音乐学院于2008年出版。除《韩国音乐史》之外,张师勋还有一些音乐史的著作:既有音乐通史研究如《国乐的历史》(14)、《国乐史论》(15)、《韩国音乐史年表》(16)等,又有断代史研究如《世宗朝音乐研究》(17)等。张师勋音乐史研究的可贵之处在于,不停留于对音乐制度、乐器种类等问题的简单描述,而能将乐谱作为研究重点,结合自己的演奏实践对雅乐文献作出精深的解读,从中寻绎出音乐史发展的轨迹。

宋芳松是韩国继李惠求、张师勋之后又一位从事音乐研究的重要学者,曾担任国立国乐院院长、韩国音乐史学会会长,先后执教于岭南大学音乐学院、韩国艺术综合学校教授传统艺术院。宋芳松的音乐史著作颇丰,主要有《韩国音乐史研究》(18)、《韩国音乐通史》(19)、《韩国古代音乐史研究》(20)、《高丽音乐史研究》(21)、《韩国音乐史》(22)、《增补韩国音乐通史》(23)等。其中,《高丽音乐史研究》一书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研究高丽时代两个与雅乐有关的音乐机构:大乐署和管弦房,探讨二者的体制、音乐活动及其在音乐史上的位置;第二部分为“高丽音乐史料注解”,其中涉及到的与雅乐有关的文献主要有二:一是和高丽的王立音乐机构有关的文献:包括大乐署、管弦房、雅乐署等机构的活动范围;二是大晟雅乐的登场,包括大晟雅乐的乐器、乐悬及其历史变迁;第三部分为韩国音乐史料索引。该书将对音乐史的研究建立在对历史文献的细致的整理和注解之上,是宋芳松重要的代表作之一。

另外,值得一提是韩国学者宋惠真。宋惠真是李惠求的博士,其研究方向是韩国雅乐的发展变迁史,著有《高丽时代雅乐研究》(24)、《韩国雅乐史研究》(25)等。其中《韩国雅乐史研究》一书由四个部分组成:一是高丽时代雅乐的变迁和持续,二是朝鲜初期《大成乐谱》的受用和变容,三是世宗代音乐政策的展开样相和特性,四是《世宗实录》圆丘《新制雅乐谱》的渊源相关考察。该书是宋惠真多年从事雅乐研究的成果总结,也是韩国雅乐史研究的又一力作。

除了上述论著外,韩国学者关于音乐史的研究成果还有很多,其中音乐通史研究如李成千《国乐史》(26)、大韩民国艺术院编《韩国音乐史》(27)、李车润《朝鲜音乐史》(28)、徐廷完《歌舞音乐略史》(29)、鲁栋银《韩国古代音乐史论》(30)、文成猎、朴友永《朝鲜音乐史》(31)等。断代史研究如孙英姬《英祖朝音乐文化的有关研究》(32)、韩兴燮《高丽时代音乐史》(33)等。在这些论著中,对雅乐发展变迁的历史都有详细的论述。

二、关于韩国雅乐的专题研究

在韩国学界的雅乐研究中,随着音乐史写作的细化,专题研究也走向深入,主要围绕在乐律、乐器、乐谱、乐章、演出场合、音乐机关、乐论、大晟乐传入与变迁、世宗和雅乐、朴堧和雅乐等方面。关于韩国雅乐的专题研究已取得的成果主要有:

(一)乐律研究

在雅乐乐律研究方面,成就最大的是张师勋、李惠求等老一辈学者。张师勋曾著有《寻找韩国音乐的特征的方法论:以界面调为中心》一文,探讨界面调的调弦法、转声法、退声法,逐一介绍雅乐、歌乐、散调伽倻琴和各地民谣中的界面调,同时也对界面调的演变过程进行梳理,并从中总结出韩国音乐的特征,以求给音乐研究者带来方法论上的启示。(34)张师勋的音乐研究的集大成之作是他的《国乐总论》,此书在1985年由世光音乐出版社出版,后来经过修订增补,于1990年再版。该书分为音律篇、乐器篇和鉴赏篇,并附有乐谱次例。其中“音律篇”包括:律名和律程、记谱法、旋法和调、现行的旋法、长短、连音、终止形、清的机能、变调、乐器编成的变化曲、雅乐曲的曲名、古乐谱的解读法等内容。书中对雅乐音律的研究非常专业和细致,堪称韩国乐律学研究的扛鼎之作。李惠求也有许多乐律研究方面的论著,如他的《对三大祀降神乐四调七均的研究》一文,对三大祀降神曲的宫调特征进行研究。(35)李惠求又有《长短的概念》一文,整理历来对“长短”概念的解析,指出其存在模糊性的原因,并对各种文献中出现的节拍符号进行分类说明。(36)李惠求还与任美善合著《韩国音乐理论》一书,探讨韩国传统音乐的节拍、节奏、旋律、音乐形式等问题,并结合现存乐谱加以说明。(37)除了老一辈学者的学术贡献,近年来雅乐乐律研究也取得了一些新成果。如崔阳《鲜初黄钟音高研究》一文,根据《世祖实录》中所收《保太平》、《定大业》等曲谱,探讨朝鲜初期黄钟的音高,并进一步分析黄钟音高发生变化的原因。(38)南相淑《律学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向》一文,对2004年前律学研究成果进行整理和评述。(39)

(二)乐谱研究

韩国保存了大量的雅乐乐谱,《世宗实录》、《世祖实录》等史书中收录了很多重要的雅乐乐谱,另有《(雅乐部)大琴谱》、《(雅乐部)玄琴谱》、《(雅乐部)伽倻琴谱》一类单行本的乐谱传世,这些乐谱历来为韩国学者所珍视关于雅乐乐谱的研究,韩国学者的论著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古乐谱解题,如张师勋的《古乐谱解题》(40)、李东福的《古乐谱解题补遗》(41)等二是记谱法的研究,如李惠求《朝鲜的旧乐谱》一文,对律字谱、工尺谱、五音略谱、肉谱、合字谱、连音标、井间谱等记谱法一一进行介绍。(42)而他的《井间谱大纲的解释》一文,则着重于井间谱的研究。(43)此类论文还有:崔庚玉《朝鲜后期合字谱和肉谱的变迁研究》(44)、玄璟彩《中国古琴和韩国玄琴记谱法的比较》(45)等;三是对某一类乐器曲谱的研究,如李惠求《韩国音乐论考》一书对现存的40篇玄琴谱进行细致研究并考索出其创作年代。(46)

(三)乐器研究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李惠求发表《韩国乐器由来小考》一文,对一些重要的雅乐乐器的发展由来进行考索。(47)后又出版《韩国乐器图录》一书,收录了60多种国乐乐器的照片,并附有韩文以及英文解说。(48)李惠求还著有《卧箜篌和玄琴》,文中运用相关的考古资料和古墓壁画来考证卧箜篌与玄琴之间的关系。(49)除此之外,与雅乐乐器相关的研究成果还有:成庆麟《韩国的乐器》(50)、张师勋《国乐器演奏法》(51)张师勋《韩国乐器大观》(52)、宋惠真、姜运求《韩国乐器》(53)、孙泰龙《韩国传统乐器》(54)等。另外一些学者不再局限于乐器发展由来、演奏方法的考索,而重在阐释乐器制作中包含的音乐思想。如郑和子《传统乐器制作中内在的音乐思想:以雅乐器为中心》一文,探讨雅乐乐器的制作方法中体现的阴阳五行思想。(55)还有一部分学者着眼于乐悬制度的研究,如金钟洙《朝鲜前期雅乐乐悬的相关研究》一文,介绍中国历代的乐悬制度、高丽时代的乐悬制度,并以《世宗实录》、《乐学轨范》为中心,着重研究世宗朝的乐悬制度。(56)韩静远《关于正祖以后祭礼乐乐悬变迁的考察》考察朝鲜后期祭礼乐乐悬制度的变迁情况,与金钟洙的研究一脉相承。(57)

(四)乐章研究

雅乐乐章是音乐和文字的结合体,不但受到音乐研究者的重视,而且得到文学研究者的关注。两者研究领域不同,学术视角自然各异。

自音乐研究来看,成果主要集中在:一是文字与音乐的关系问题,有的论文重在探讨乐章名和乐曲之间的关系,如张师勋《雅乐曲名再检讨》(58)等。有的论文则着眼于对一字一音和一字多音现象的考察,如李中淑《朝鲜王朝的〈丰安〉、〈雍安〉、〈兴安〉之乐的雅乐倾向剖析》,文中指出《丰安》、《雍安》、《兴安》之乐多出现于祭祀典礼中进馔、撤豆和送神等环节,并常常出现异名同曲的情况。作者认为,朝鲜王朝的雅乐深受中国的影响,所以雅乐乐章大多和中国西周、宋代一样,以四言歌诗的形式为主,采用一字一音的曲调形式。但是《丰安》、《雍安》、《兴安》之乐却出现了一字多音的形式,这是值得关注的雅乐发展的新倾向;二是对雅乐乐章的传承和变迁的研究,其中一部分乐章本属唐乐或乡乐,后来经过改编而成为雅乐。(59)金钟洙《朝鲜初期乐章的演行状况:〈受宝录〉·〈梦金尺〉·〈覲天庭〉·〈受明命〉》一文,指出《受宝录》、《梦金尺》、《覲天庭》、《受明命》本是郑传道为歌颂太祖的功绩而作,是唐乐呈才中的代表作品。到了世宗时,唐乐呈才中的一些乐章被改编成雅乐乐章。除了《梦金尺》外,其它三首乐章并存于唐乐和雅乐中。(60)

自文学研究来看,成果主要集中在:一是对乐章文辞部分的译注,如《宗庙乐章译注》(61)等;二是从文学史的角度对其进行价值定位和意义挖掘,如郭乙度《乐章文学的研究:以高丽·鲜初乐章的文学史位置·定立为中心》一文,以高丽、朝鲜初期的乐章为研究对象,将乐章分为雅乐系、唐乐系和乡乐(俗乐)系,深入分析其内容和形式的特点。同时,论文还谈到高丽乐章的传受和下落不删改,以及乐章的消减和继承等问题。(62)曹圭益《朝鲜王朝社稷乐章的性质和意义》一文指出,朝鲜王朝的社稷乐章多用中国文献的摘句和集句,其中引用最多的是《诗经》、《周易》、《尚书》等。高丽王朝和朝鲜王朝的社稷乐章都沿袭中国的习惯,创作时须依照一定的标准,形成了较为典型的正格形式。(63)李民宏《乐章<动动歌舞>的传承和变容》一文认为,《动动歌舞》本为抒写男女爱情的歌曲,在高丽时期经过改编后成为进宴礼乐歌,到李氏王朝之后,加入了称颂帝王功业的内容,并被填上汉文乐章,成为宫廷雅乐的一部分。(64)另外,黄京淑《宫廷仪礼歌研究》一文,也从文学的角度对韩国古代宫廷仪式雅乐乐歌进行研究。(65)

(五)不同演出场合分类研究

雅乐传入朝鲜半岛后,其使用场合随着朝代更迭而有所不同,一些韩国学者对某些特定场合的雅乐进行研究。其中关于祭天雅乐,如赵运朝《朝鲜初期天祭和音乐展开样相的研究:以圆丘祭礼为例》(66)等;关于宗庙祭礼雅乐,如李惠求《李朝的宗庙祭享乐》(67)、黄贤柱《仁宗朝宗庙祭礼乐的历史考察》(68)、高珍兰《高丽的太庙和朝鲜时期的宗庙音乐的变迁研究》(69)等;关于文庙雅乐,如徐坰遥《文庙释奠之文化的生命美学》(70)等;关于上尊号所用雅乐,如金钟洙《朝鲜时代大殿·中殿尊号仪礼的变迁和用乐考察》(71)等;关于先农、先蚕祭祀雅乐,如宋之元《朝鲜时代先农和先蚕祭祀的仪式和音乐》(72)等;关于养老宴所用雅乐,如郑铉静《15~16世纪朝鲜时代养老宴实行的样相和意义》(73)等。

在朝鲜时代,朝会也多用雅乐。《风雅十二诗谱》从中国传入朝鲜后,一部分乐谱被运用到朝会中。在世宗时代,又新制了一些朝会雅乐。韩国学者郑花顺对世宗朝会雅乐多有研究,她曾发表《朝鲜世宗代新制朝会雅乐的运用实况》一文,首先探讨世宗新制朝会雅乐的用途,重点研究世宗13年贺正礼的音乐;然后谈到新制朝会雅乐用途的扩大,主要研究世宗13、14、15年朝会雅乐。论文最后还整理研究了《乐学轨范》中世宗时代与雅乐相关的文献。(74)2006年,郑花顺在博士论文的基础上增改而成的《朝鲜世宗代朝会雅乐的研究》一书由首尔民俗苑出版,其内容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世宗代朝会雅乐制定的时代背景、动机和制定过程;二是《风雅十二诗谱》的渊源和用途,以及宋代学者对《风雅十二诗谱》的评价;三是世宗代朝会雅乐对《小雅》六篇的采纳与变容,进一步讨论世宗代朝会雅乐特征形成的背景;四是朝鲜世宗代新制朝会雅乐的用途。

(六)音乐机关研究

雅乐传入朝鲜半岛之后,宫廷中设有专门的音乐机关进行管理,高丽时曾设大乐署,李朝又有掌乐院。一部分韩国学者对这些音乐机关的功能及其演变历史进行研究,如金银美《燕山朝的掌乐院的历史的考察》(75)、金彰显《高丽时代音乐机关相关的制度史迹研究》(76)、宋芳松《高丽的大乐署和管弦房》(77)等。

(七)乐论研究

到了朝鲜时代,雅乐经过本土化之后走向复兴,人们关于雅乐的思考和讨论也随之展开,形成较为成熟和系统的音乐理论。一些韩国学者以世宗朝为中心,以朴堧的《兰溪遗稿》、成俔等人所编的《乐学轨范》等文献为基础,对朝鲜时代的音乐理论展开研究。如宋芳松《中世乐论理论的登场和样相》一文,探讨中世纪社会音乐史的主调和礼乐思想,重点研究世宗朝音乐理论的发展和内容,并分析《乐学轨范》中反映的音乐思想。(78)全智英《朝鲜时代文人音乐讨论研究》一文介绍朴堧、成俔等重要文人的音乐理论,着重论述朱熹的性理学对朝鲜时代文人音乐理论的影响。论文附录了朝鲜时代文人讨论音乐的原始资料,具有一定的文献价值。(79)崔在穆《朝鲜时代的“儒教”和“乐”:思想史的一个试论》一文指出,朝鲜时代的雅乐是建立在中国古代儒家思想的基础之上,深受《论语》、《礼记》等儒家经典的影响。(80)韩兴燮《15世纪朝鲜宫廷的礼乐观》一文首先探讨礼和乐之间的关系,然后分别论述世宗大王以前(1392~1418)、世宗大王时代(1418~1450)、世宗大王以后(1450~1494)朝鲜王朝的的礼乐观,指出朝鲜宫廷礼乐思想深受中国儒家乐论的影响,以为礼乐的主要功能在于协调社会关系、引导人们努力向善。(81)上述论著都谈到重要的一点:朝鲜时代的雅乐理论深受中国儒家乐论的影响,其理论内核是以《礼记·乐记》为代表的传统儒家乐论,同时又受到朱熹等人的理学思想之沾溉。

(八)大晟乐传入与变迁研究

韩国雅乐是在中国大晟乐输入后发展而成的,《高丽史·乐志》载:“睿宗朝,宋赐新乐,又赐大晟乐。”(82)高丽时代雅乐的发展史,实际是大晟乐的受容史。到了朝鲜时代,世宗对雅乐虽有所革新,大晟乐依然是其中重要部分。在《世宗实录》的乐谱中记载了元代林宇的《大成乐谱》,其中16曲中有12曲为文庙祭祀所用。很多学者对大晟乐传入之后的发展、流变、衰败和复兴过程作通体考察,其中成就较大的是李惠求和他的学生宋惠真。李惠求曾著有《高丽大晟乐之变迁》(83)一文,而宋惠真的硕士论文是《高丽时代雅乐的变迁和持续》,探讨高丽时代大晟乐传入和变迁的历史,与李惠求的研究一脉相承。(84)到博士阶段,宋惠真将研究视角延伸到朝鲜初期,完成博士论文《朝鲜初期〈大成乐谱〉的受容和变容》。论文指出林宇的《大成乐谱》为丽末鲜初的文庙祭礼所用,大部分歌曲在传入朝鲜后经历了本土化的过程。了解《大成乐谱》的受容情况,是研究朝鲜雅乐变迁的基础。文中分析《大成乐谱》受容的时代背景,指出朝鲜初期的雅乐思想深受中国乐论的影响,并深入探讨《大成乐谱》变容的原因,以为和朝鲜初期对《律吕新书》的研究密切相关(85)除李惠求、宋惠真的论著外,申大澈《高丽的外来音乐受容》一文也探讨了高丽时代的音乐对唐乐和宋乐的受容情况。(86)

(九)世宗和雅乐研究

世宗对朝鲜时代雅乐的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他在中国雅乐的基础上,融入本民族的特色,并将整备后的雅乐广泛应用到宫廷的各种重要的典礼仪式中,从而激发了雅乐新的生命力。许多韩国学者高度肯定世宗在雅乐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如崔正如《世宗大王的文化事业中乐整理考》(上)(87)和(下)(88)、成庆麟《世宗和雅乐》(89)、韩兴燮《雅乐革命和文化英雄世宗——韩国雅乐宗庙祭礼乐》(90)等。一部分学者结合朝鲜初期的社会背景,对世宗的雅乐整备的意义作更深层次的挖掘,如金亨东《世宗朝雅乐整备的历史的背景研究:以丽末鲜初政治·社会·思想为中心》(91)、郑花顺《关于朝鲜雅乐特征的形成背景》(92)等。也有少数学者对世宗创新的新乐是否为雅乐提出质疑,如韩兴燮《世宗的“新乐”就是韩国的“雅乐”吗?》一文认为,“新乐”是世宗晚年才创立的,世宗创立“新乐”目的是要运用本民族独特的抒情方式,表达自己对音乐的理解,而“雅乐”主要源自中国。因此,世宗的“新乐”和韩国的“雅乐”有所不同。(93)韩兴燮的这一论点颇值得商榷,中国雅乐传入朝鲜后,逐渐本土化是必经阶段。世宗创制的新乐,虽然增添了很多本民族的特色甚至融入了唐乐、乡乐的某些元素,但依然没有脱离雅乐发展的轨道。

(十)朴堧和雅乐研究

朴堧(1378-1458),号兰溪,他对世宗时期雅乐的发展贡献卓著,被奉为一代“乐圣”,其《兰溪遗稿》是研究朝鲜雅乐的重要文献。李惠求《朴堧留给后世的音乐遗产》一文,肯定了朴堧为雅乐发展作出的重要贡献。(94)他的《朴堧之律管制作的年代》,则对朴堧制作律管的时代背景进行考察。(95)朴堧是朝鲜儒学的代表人物,其音乐思想深受儒家礼乐论的影响。朴堧的音乐观一直是韩国学界研究的热点,如李昌新《朴堧的音乐思想研究》一文,对朴堧所论“五音”的哲学意义、正风与变风的观念、“家训十七则”中出现的音乐倾向进行研究。(96)朴贞莲《从现代观点看朴堧的音乐观》一文在分析朴堧的音乐观的基础上,探讨他为恢复古乐而作出的努力,认为他能将对礼乐的体会融入到音乐实践之中,其音乐观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97)李锡注《兰溪朴堧的乐论》一文揭示朴堧音乐理论提出的社会背景,指出其深受中国儒家礼乐思想的影响,其礼乐论是在儒教和佛教、巫俗之间的矛盾不断深化的情形下,为恢复儒教而提出来的。(98)

三、关于中国古代雅乐的研究

要研究韩国雅乐,必须深入探讨中国雅乐。正因为认识到这一点,许多韩国学者致力于中国古代雅乐的研究,并取得了不少成果,从现有的论文和著作来看,先秦雅乐是研究的重点,对汉、唐、宋、明的雅乐也均有涉及。

关于先秦雅乐的研究,其中一个议题是雅乐与《诗经》关系的研究。如金海明《中国雅乐的形成和〈诗经〉的关系》一文指出,雅乐作为一种仪式音乐,是为维护周王朝的奴隶制服务的,而《诗经》中的一部分诗歌与仪式音乐相配合,通过缓慢而复杂的仪式,展示贵族的权威,从而完成道德教育的基本目标。研究《诗经》与雅乐的关系,不但是研究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部分,而且对东亚音乐文学的研究有重大意义。(99)另外,金海明还撰有《中国雅乐和〈诗经〉的关系》(100)、《中国周代雅乐的盛衰和〈诗经〉的关系》(101)等,都是探讨中国西周雅乐和《诗经》的关系。

韩国学界关于先秦雅乐研究的另一个议题是儒、道两家的音乐理论,如吕基铉《中国古代乐论研究:以儒·道家为中心》一文,从音乐的本质、起源、内容和功能对儒、道两家的音乐理论进行阐释。(102)韩国雅乐思想深受儒家乐论的影响,所以更多的论著聚焦于儒家乐论的研究,主要成果可分为以下三类:

第一,关于《论语》中音乐思想的研究:如李政林《论先秦“雅乐”和“郑声”概念的产生及其内涵》一文指出先秦的“雅乐”、“郑声”之说是孔子在礼崩乐坏的背景之下提出来的,判断“雅乐”的标准在于是否合乎礼。因此,“雅乐”和“郑声”的根本性区别,只是音乐功能的问题,而不是音乐样式的问题。(103)

第二,关于《礼记·乐记》的研究:如周永伟《〈乐记〉中对“礼·乐”的论述所包括的概念》(104)、朴淳哲、金永《〈乐记〉的作者和著作年代考察》(105)等。《礼记·乐记》对韩国音乐影响深刻,李惠求《中国礼乐思想对韩国音乐的影响》一文根据现存的乐谱,总结出韩国音乐的特征,谈到中国的《礼记·乐记》等文献中的音乐思想对韩国音乐产生的影响,并重点分析其对韩国宗庙乐和轩架鼓吹的影响。(106)

第三,关于《荀子·乐论》的研究:如李相殷《〈荀子·乐论〉的特点和影响》一文认为荀子的《乐论》建立在“天论”和“性恶论”的基础之上,涉及到音乐的起源、审美准则、音乐的本质及功能的问题。荀子的《乐论》以比较精致的理论体系奠定了儒家礼乐思想的新基础,但由于过分强调君子与小人、雅乐与俗乐的区分,有着排外性、保守性的一面。(107)

到了汉代,雅乐走向衰落,但先秦儒家的雅乐思想被继承下来。汉人的音乐思想集中体现在《史记·乐书》和《汉书·礼乐志》中,一些韩国学者对之进行研究,如洪承贤《从〈史记·乐书〉和〈汉书·礼乐志〉看汉代的制乐现状——兼论司马迁和班固的制乐观》(108)等。

隋唐以来,随着燕乐的兴起,雅乐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唐代雅乐的新变得到韩国学者的关注,研究视角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从音乐机构来看,当时燕乐已经成为宫廷音乐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与雅乐可以在宫调系统上截然分开,所以在音乐管理机构上有更为明确的分工。如柳珍姬《唐代宫廷的雅乐和燕乐机构的发展》一文指出,唐代的乐舞制度继承隋代而有所革新,其中一个重要变化是将俗乐管理机构从太常寺中独立出来,设立教坊和梨园。论文以太常寺、教坊和梨园为中心,进一步探讨雅乐和燕乐的组织和规模;二是从音乐观念来看,唐代是音乐思想走向开放的时期,雅乐和俗乐的界限被打破,以俗入雅成为一时风尚。(109)如南中振《唐太宗的雅乐观念及其对雅乐、雅舞的贡献》一文认为,唐太宗打破儒家传统的音乐观念,以为音乐并不会直接影响国家的盛衰。因此,他能以开放的态度接受俗乐与胡乐,在雅乐中注入新的元素,并创立“十部乐”,极大地推动了雅乐雅舞的发展。(110)

宋代雅乐在俗乐、胡乐的冲击之下已经面目全非,统治者从巩固政权的目的出发,致力于雅乐的复兴。宋代和岘、李照、范镇、魏汉津等人几次改变乐律,都有着极深的政治渊源。这一点也为韩国学者所洞见,如郑花顺《范镇乐的成立背景》一文从范镇乐的成立背景出发,对其价值和意义进行重新评价。(111)

明、清之后,雅乐进一步走向衰败,其中一个特征是,形式趋于呆板僵化,而哲学意味却更加浓厚。金容福《文庙佾舞的审美形象反映的儒家形式和哲学意味:以明·清代文庙佾舞舞谱为中心》一文通过明、清舞谱的比较研究文庙佾舞的发展和演变的过程,并将舞谱中记载的舞蹈动作进行分类,阐明这些审美形象中蕴含的哲学意义。作者指出,文庙佾舞以礼为中心,每一个动作都体现了儒家所强调的“道”。佾舞的主旨是要塑造作为道德主体的自我,从而在迎神的祭礼中实现天人合一。(112)另外,韩国学界对朱载堉的乐律理论也颇为重视,如金钟洙翻译了Kenneth Robinson《朱载堉对中国音乐的平均律理论的贡献研究》,分作五篇发表于《韩国音乐史学报》第3、5、7、8、9辑上。

四、韩国学界雅乐研究方法评述

从上述的研究成果来看,韩国学界的雅乐研究方法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征:

一是注重学术研究和音乐演出实践的结合。咸和镇、成庆麟、张师勋等都曾是李王职雅乐部的成员,有着丰富的雅乐演奏经验,因此他们在雅乐研究中往往别有会心。直到今天,韩国国立国乐院还会定期举行雅乐表演,韩国学者不但可以作为观众,身临其境地感受雅乐,有一技之长的学者还可以参与雅乐的演出。这样的演出实践,无疑会为他们的学术研究提供巨大帮助。

二是广阔的学术视野。很多韩国学者既有西洋留学的经历,又曾多次游历中、日两国,并且拥有多学科的专业知识,这些因素造就了他们广阔的学术视野。如李惠求将西方民族音乐学的研究方法引入到雅乐研究中,他的很多论著都是用英文写成的。张师勋在写作《韩国音乐史》时,将韩国雅乐研究放置在东亚音乐的版图上来讨论,对中国、日本的文献作了系统而细致的梳理,以补韩国文献之不足。从很多韩国年轻学者的论著中也可以看到,他们在研究雅乐时,大量吸收了中国学者的研究成果在学术研究中,自由地游走于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不同语言之间,是很多韩国学者具有的学术特质。

三是扎实的文献基础。韩国重视礼乐文化,致力于文献的保存和整理,大量与礼乐有关的史书、仪轨、乐谱等重要资料都保存完整这为韩国学者的雅乐研究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很多韩国学者的雅乐研究都是从某一种音乐文献的整理研究起步,他们对雅乐特征的把握、发展历史的勾勒以及理论的阐释,都是建立在扎实的文献基础之上。

韩国学界雅乐研究方法上的优长之处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但是从已取得的成果看部分韩国学者的研究也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有二:一是对音乐术语的误读、误用。韩国现存的雅乐文献有很大一部分是用汉文写成的,大量雅乐术语都来自中国。但很多韩国年轻一代的学者在汉文阅读上感到困难,对中国古代雅乐文化更是知之甚少。所以在很多论文中,对雅乐术语误读、误用的现象屡见不鲜;二是对中国文献引用的不规范。一部分韩国学者在引用中国古代文献时,由于掌握的文献数量有限而对所引文献的成书年代也不甚了解,所以往往将一些转引的二手材料当成一手材料来使用,在文献出处的标注上存在问题。

近年来,中韩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礼乐最能体现两国文化血脉相连的关系。因此,两国雅乐交流史已成为学界研究的热点问题。如何更好地吸收韩国学界的研究成果,借鉴其研究方法,并在此基础之上找到雅乐研究中尚待开拓的新领域,是很多中国学者共同面对的问题。由于地域限制和语言隔阂,一些中国学者对韩国学界的研究现状缺乏了解,在研究中出现重复、滞后的现象。还有的学者远赴韩国收集资料,但却因为不能充分吸收已取得的成果,极大影响了工作的效率。有鉴于此,本文对韩国学界的雅乐研究成果作了较为全面系统的整理,对所涉及的论文和著作都详细地标明出处,但愿能为中国学者的雅乐研究提供帮助。

【作者单位:河北经贸大学人文学院(050061),河北大学文学院(071002)】

①宫宏宇《韩国及欧美学者对流传在韩国的古代中国音乐的研究》,《中国音乐学》,2002年第3期。

②王小盾《韩国学者的“唐乐”研究》,《音乐研究》2008年第5期。

③安廓《朝鲜音乐史》,《朝鲜》,1931年第15卷第12号。

④咸和镇《朝鲜音乐通论》,乙酉文化社1948年版。

⑤成庆麟《朝鲜的雅乐》,博文出版社1947年版。

⑥成庆麟《雅乐发达小史》,《新京乡》,1950年第2卷第2号。

⑦成庆麟《国乐概论》,国史编纂委员会1952年版。

⑧成庆麟《韩国音乐论考》,同和出版公社1976年版。

⑨成庆麟《世宗时代的音乐》,世宗大王纪念事业会1985年版。

⑩李惠求《音乐史(从上古到罗末;李朝后期)》,《韩国艺术总览》,1964年开卷篇。

(11)李惠求、张师勋、成庆麟《国乐史》,韩国国乐学会1965年版。

(12)李惠求《我的韩国音乐史研究》,《韩国史学史学报》,2001年第4辑。

(13)张师勋《韩国音乐史》,正音社1976年版。

(14)张师勋《国乐的历史》,世宗大王纪念事业会1977年版。

(15)张师勋《国乐史论》,大光文化社1983年版。

(16)张师勋《韩国音乐史年表》,清州大学出版部1990年版。

(17)张师勋《世宗朝音乐研究》,首尔大学出版社1982年版。

(18)宋芳松《韩国音乐史研究》,岭南大学出版社1982年版。

(19)宋芳松《韩国音乐通史》,一潮阁1984年版。

(20)宋芳松《韩国古代音乐史研究》,一志社1985年版。

(21)宋芳松《高丽音乐史研究》,一志社1988年版。

(22)宋芳松《韩国音乐史》,民俗苑1999年版。

(23)宋芳松《增补韩国音乐通史》,民俗苑2007年版。

(24)宋惠真《高丽时代雅乐研究》,韩国精神文化研究院1986年版。

(25)宋惠真《韩国雅乐史研究》,民俗苑2000年版。

(26)李成千《国乐史》,国民音乐研究会1976年版。

(27)大韩民国艺术院编《韩国音乐史》,大韩民国艺术院1985年版。

(28)李车润《朝鲜音乐史》,民俗苑1987年版。

(29)徐廷完《歌舞音乐略史》,翰林大学2007年版。

(30)鲁栋银《韩国古代音乐史论》,韩国学术情报2010年版。

(31)文成猎、朴友永《朝鲜音乐史》,民俗苑2013年版。

(32)孙英姬《英祖朝音乐文化的有关研究》,岭南大学1997年硕士论文。

(33)韩兴燮《高丽时代音乐史》,昭明出版社2009年版。

(34)张师勋《寻找韩国音乐的特征的方法论:以界面调为中心》,《韩国音乐研究》1974年第3·4辑。

(35)李惠求《对三大祀降神乐四调七均的研究》,《韩国音乐研究》1985年第13·14辑。

(36)李惠求《长短的概念》,《韩国音乐研究》,1991年第19辑。

(37)李惠求、任美善《韩国音乐理论》,民俗苑2005年版。

(38)崔阳《鲜初黄钟音高研究》,《韩国音乐文化研究》,2013年第4辑。

(39)南相淑《律学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向》,《韩国音乐史学报》,2004年第32辑。

(40)张师勋《古乐谱解题》,《国乐论考》附录,首尔大学出版部1966年版,第572-616页。

(41)李东福《古乐谱解题补遗》,《韩国音乐研究》,1979年第8· 9辑。

(42)李惠求《朝鲜的旧乐谱》,《学风》,1948年第1卷第2号。

(43)李惠求《井间谱大纲的解释》,《韩国音乐史学报》,1994年第12辑。

(44)崔庚玉《朝鲜后期合字谱和肉谱的变迁研究》,岭南大学1988年硕士论文。

(45)玄璟彩《中国古琴和韩国玄琴记谱法的比较》,《民族音乐学》,1990年第12辑。

(46)李惠求《韩国音乐论考》,首尔大学出版部1995年版。

(47)李惠求《韩国乐器由来小考》,《新京乡》,1950年第2卷第2号。

(48)李惠求《韩国乐器图录》,国乐振兴会1962年版。

(49)李惠求《卧箜篌和玄琴》,《白山学报》,1967年第2辑。

(50)成庆麟《韩国的乐器》,《少年东亚报》,1965年5月2日。

(51)张师勋《国乐器演奏法》,韩国国学学会1963年版。

(52)张师勋《韩国乐器大观》,韩国国乐学会1969年版。

(53)宋惠真、姜运求《韩国乐器》,悦话堂2001年版。

(54)孙泰龙《韩国传统乐器》,岭南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55)郑和子《传统乐器制作中内在的音乐思想:以雅乐器为中心》,《清艺论丛》,1996年第10辑。

(56)金钟洙《朝鲜前期雅乐乐悬的相关研究》,首尔大学1978年硕士论文。

(57)韩静远《关于正祖以后祭礼乐乐悬变迁的考察》,延世大学2007年硕士论文。

(58)张师勋《雅乐曲名再检讨》,《国乐论考》附录,首尔大学出版部1966年版,第521-530页。

(59)李中淑《朝鲜王朝的〈丰安〉、〈雍安〉、〈兴安〉之乐的雅乐倾向剖析》,《韩国舞蹈史学》,2011年第12号。

(60)金钟洙《朝鲜初期乐章的演行状况:〈受宝录〉·〈梦金尺〉·〈覲天庭〉·〈受明命〉》,《温知论丛》,2008年第18辑。

(61)《宗庙乐章译注》,金正禄校阅,金龙燮译,《国语国文学》,1960年第22辑。

(62)郭乙度《乐章文学的研究:以高丽·鲜初乐章的文学史位置·定立为中心》,建国大学1983年硕士论文。

(63)曹圭益《朝鲜王朝社稷乐章的性质和意义》,《语文硏究》,2011年第39卷第4号、第152号。

(64)李民宏《乐章〈动动歌舞〉的传承和变容》,《东方韩文学》,2014年第58卷。

(65)黄京淑《宫廷仪礼歌研究》,《牛岩语文论集》,2000年第10号。

(66)赵运朝《朝鲜初期天祭和音乐展开样相的研究:以圆丘祭礼为例》,《国乐教育》,2007年第25辑。

(67)李惠求《李朝的宗庙祭享乐》,《乡土首尔》,1959年第5辑。

(68)黄贤柱《仁宗朝宗庙祭礼乐的历史考察》,岭南大学1996年硕士论文。

(69)高珍兰《高丽的太庙和朝鲜时期的宗庙音乐的变迁研究》,全南大学2005年硕士论文。

(70)徐坰遥《文庙释奠之文化的生命美学》,《艮斋学论丛》,2010年第11辑。

(71)金钟洙《朝鲜时代大殿·中殿尊号仪礼的变迁和用乐考察》,《韩国音乐史学报》,2012年第49辑。

(72)宋之元《朝鲜时代先农和先蚕祭祀的仪式和音乐》,《韩国音乐研究》,2009年第45辑。

(73)郑铉静《15~16世纪朝鲜时代养老宴实行的样相和意义》,高丽大学2009年硕士论文。

(74)郑花顺《朝鲜世宗代新制朝会雅乐的运用实况》,《清大学术论集》,2005年第5辑。

(75)金银美《燕山朝的掌乐院的历史的考察》,《韩国音乐学论集》,1990年第1辑。

(76)金彰显《高丽时代音乐机关相关的制度史迹研究》,传统艺术院编《韩国中世纪社会音乐文化:高丽时代篇》,民俗苑2002年版,第67-104页。

(77)宋芳松《高丽的大乐署和管弦房》,传统艺术院编《韩国中世纪社会音乐文化:高丽时代篇》,民俗苑2002年版,第277-325页。

(78)宋芳松《中世乐论理论的登场和样相》,《民族文化研究》,1999年第32辑。

(79)全智英《朝鲜时代文人音乐讨论研究》,韩国学中央研究院韩国学研究生院2006年博士论文。

(80)崔在穆《朝鲜时代的“儒敎”和“乐”:思想史的一个试论》,《东北亚文化研究》,2011年第28辑。

(81)韩兴燮《15世纪朝鲜宫廷的礼乐观》,《国学研究》2013年第22辑。

(82)郑麟趾《译注高丽史·乐志》卷二十四,东亚大学古典研究室编,东亚大学出版社1871年版,第241页。

(83)李惠求《高丽大晟乐之变迁》,《史学会志》,1966年第1合订本(第1-10辑)。

(84)宋惠真《高丽时代雅乐的变迁和持续》,韩国精神文化研究院附属大学院1985年硕士论文。

(85)宋惠真《朝鲜初期〈大成乐谱〉的受容和变容》,韩国精神文化研究院韩国学大学院1996年博士论文。

(86)申大澈《高丽的外来音乐受容》,传统艺术院编《韩国中世纪社会音乐文化:高丽时代篇》,民俗苑2002年版,第459-486页。

(87)崔正如《世宗大王的文化事业中乐整理考》(上),《论文集》,1958年第2辑。

(88)崔正如《世宗大王的文化事业中乐整理考》(下),《论文集》,1958年第3辑。

(89)成庆麟《世宗和雅乐》,《韩文》,1949年第13卷第4号。

(90)韩兴燮《雅乐革命和文化英雄世宗——韩国雅乐宗庙祭礼乐》,松树出版社2010年版。

(91)金亨东《世宗朝雅乐整备的历史的背景研究:以丽末鲜初政治·社会·思想为中心》,《韩国音乐学论集》,1990年第1辑。

(92)郑花顺《关于朝鲜雅乐特征的形成背景》,《东洋艺术论丛》,2004年第8辑。

(93)韩兴燮《世宗的“新乐”就是韩国的“雅乐”吗?》,《民族文化研究》,2008年第49卷。

(94)李惠求《朴堧留给后世的音乐遗产》,《思想界》,1959年第7卷第9号。

(95)李惠求《朴堧之律管制作的年代》,《音大学报》,1968第4辑。

(96)李昌新《朴堧的音乐思想研究》,《清大学术论集》,2009年第13辑。

(97)朴贞莲《从现代观点看朴堧的音乐观》,《民族文化论丛》,2009年第43辑。

(98)李锡注《兰溪朴堧的乐论》,《韩国思想和文化》,2014年第71辑。

(99)金海明《中国雅乐的形成和〈诗经〉的关系》,《中语中文学》,2003年第33辑。

(100)金海明《中国雅乐和〈诗经〉的关系》,《省谷论丛》,2003年第34辑上卷。

(101)金海明《中国周代雅乐的盛衰和<诗经>的关系》,《中国语文学论集》,2004年第26号。

(102)吕基铉《中国古代乐论研究:以儒·道家为中心》,《泮桥语文研究》,1998年第9辑。

(103)李政林《论先秦“雅乐”和“郑声”概念的产生及其内涵》,《中国语文学志》,2002年第11辑。

(104)周永伟《〈乐记〉中对“礼·乐”的论述所包括的概念》,《韩国传统音乐学》,2005年第6号。

(105)朴淳哲、金永《〈乐记〉的作者和著作年代考察》,《温知论丛》,2008年第19辑。

(106)李惠求《中国礼乐思想对韩国音乐的影响》,《东西文化》,1968年第2辑。

(107)李相殷《〈荀子·乐论〉的特点和影响》,《儒敎思想硏究》,2011年第44辑。

(108)洪承贤《从〈史记·乐书〉和〈汉书·礼乐志〉看汉代的制乐现状——兼论司马迁和班固的制乐观》,《东方学集》,2007年第140卷。

(109)柳珍姬《唐代宫廷的雅乐和燕乐机构的发展》,《中国语文学论集》,2007年第43号。

(110)南中振《唐太宗的雅乐观念及其对雅乐、雅舞的贡献》,《公演文化研究》,2013年第27卷。

(111)郑花顺《范镇乐的成立背景》,《清艺论丛》,1999年第16辑。

(112)金容福《文庙佾舞的审美形象反映的儒家形式和哲学意味:以明·清代文庙佾舞舞谱为中心》,《东洋哲学研究》,2013年第73辑。

河北省教育厅青年基金项目《韩国学界的雅乐研究》(编号:SQ141157)、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唐宋声诗在朝鲜半岛的流播研究》(编号HB14WX019)、教育部青年基金项目《宋代雅乐乐歌研究》(编号:13YJC751064)项目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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