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赋体的流变及刘勰对其的批评
——以《文心雕龙·诠赋》为中心
2015-09-29王欢欢
王欢欢
论赋体的流变及刘勰对其的批评
——以《文心雕龙·诠赋》为中心
王欢欢
“赋”是中国古代的一个重要文体,形成于秦,兴盛于两汉。《诠赋》是《文心雕龙》中关于文体论的第三篇,在《明经》与《乐府》之后,可见刘勰对其重视及它作为文体的重要作用。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序》中指出:“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①王国维先生把“汉之赋”看做是“一代之文学”,可见赋在汉代的流传和兴盛。刘勰在《文心雕龙·序志》中指出:“若乃论文叙笔,则囿别区分;原始以表末,释名以章义,选文以定篇,敷理以举统。”②“原始以表末”就是分析各种问题的渊源及流变,“释名以章义”就是解释各种文体的名字,“选文以定篇”选举代表性的文章进行分析和评论,“敷理以举统”总结各种文体的写作要求和规范。
一、赋的起源与命名
刘勰在《诠赋》开头就说道:“诗有六义,其二曰赋。”“赋”最早被认为是“六义”之一是在《毛诗序》中:“故诗有六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③起初赋并不是一种文体样式,而是诗歌的一种表现手法,和“比”、“兴”并列,这是赋的本义。孔颖达《毛诗正义》指出:“赋者铺陈今之政教善恶,其言通正变,兼美刺。详谓屈原、荀卿之赋,庶几似之。其后皆不免如彦和所云铺采摛文,体物写志矣。”④孔颖达认为赋就是铺陈描写的意思,并且能够有益政教,语言通达,重视美刺,具有现实主义精神。在这个基础之上,刘勰进一步指出:“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刘勰从文学角度,对赋进行定义,赋就是铺陈文采,舒展散布文辞,体察描绘事物,抒发自我情志。刘勰把作为《诗经》中的铺陈手法的赋,同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作为文体的赋联系起来,但是二者也有区别,文体的赋里也包含比喻和托物起兴。”⑤《毛传》云:“不歌而诵谓之赋,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这里的赋就是吟诵和作诗,也是从铺陈手法过来的。刘勰认为,《毛传》和《国语》把赋与诗区分开来,使赋成为一种独立的文体。
赋与《诗经》、《楚辞》的关系。《汉书·艺文志》:“不歌而诵谓之赋。”班固《两都赋序》:“赋者,古诗之流也。”刘向认为,不能歌唱而只能朗诵的是赋,和诗是有区别的,班固认为赋是《诗经》的一个支流,刘勰并不认为如此,他认为郑庄公的《大隧》、士蒍的《狐裘》篇幅短小,自作自诵,只是初具了赋的体制,处于萌芽阶段,还未确立。刘勰的创新之处在于,发现了处于《诗经》和赋之间的文学过渡阶段,等到出现屈原的《离骚》,赋的体制才发展成熟。所以,刘勰认为,赋“受命于诗人,拓宇于楚辞”,赋从《诗经》而得名,在《楚辞》中得到了发展,荀子的《礼赋》、《智赋》,宋玉的《风赋》、《钓赋》出现之后,才正式给这些作品以“赋”的名号,与诗区分开来,“极声貌以穷文”,极力描写事物的声音、外貌而追求文采,这是与诗不同的地方,也是赋得以命名的开始,让本来处于“六义”之一的赋摆脱了附庸地位,而发展成一种独立的文体。对于赋的渊源,章学诚做了进一步的探讨,他认为赋的渊源除了《诗经》和《楚辞》之外,还有假托问答形式,夸张声势,编排故事,列举各种故事,层层深入来开启人的智慧等等,赋的形成受到了诸子的很大影响。这一点刘勰在《文心雕龙·时序》中也有讲到:“观其暐烨之奇意,出乎纵横之诡俗。”
二、汉赋的发展流变和分类
刘勰把汉赋分成“鸿裁雅正”和“小制奇巧”两类,也就是汉大赋和小赋,并且按照朝代和赋的发展进行论述。秦代只有《秦时杂赋九篇》,且不列作者名,陆贾开创了汉赋的创作开端,贾谊继承发展,枚乘、司马相如、王褒、杨雄发展了赋体。贾谊的赋主要是抒情,篇幅短小,到了司马相如等人才用力铺陈,描绘景物,把宫苑、奇兽、异物全部都用赋来描写,才构成了汉大赋的形式。所以说,汉赋兴于楚而盛于汉。刘勰认为汉大赋才是赋的正宗,汉朝雄厚的国力和繁荣的景象,只能用汉大赋这种恢宏的文学样式去描绘,从而对小赋不多做论述。汉大赋的内容和题材非常的广博,“夫京殿苑猎,述行序志,并体国经野,义尚光大,既屡端于倡序,亦归馀于总乱”,写京殿的如班固的《两都赋》、张衡的《两京赋》、王延寿的《鲁灵光殿赋》,写苑猎的如司马相如的《上林赋》、杨雄的《甘泉赋》、《长杨赋》、《羽猎赋》,写述行的如班彪的《北征赋》、班昭的《东征赋》,写序志的如班固的《幽通赋》等。这些汉大赋,内容广博,题材丰富,体制恢宏,代表了汉大赋兴盛时期的水平,通过描写京都的辉煌,游猎场面的壮阔,一方面歌颂了汉朝政治经济的发展,迎合了帝王好大喜功的心理,又表彰了帝王的功绩,因而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刘勰也讲到了汉大赋的体制,即“既屡端于倡序,亦归馀于总乱”、“序以建言,首引情本;乱以理篇,迭致文契”。汉大赋的写作,要求开头有序,如《两都赋》开头有序言,《子虚赋》《上林赋》开头托子虚、乌有和亡是公三人对话,实际上也是序的性质。汉赋的结尾要有总结,《两都赋》用五首诗作为总结,从而赞美东都。汉赋的序言用以说明全篇文章的根据,结尾总结全篇,加强文章的气势,这才是“鸿裁之寰域,雅文之枢辖也。”至于对草木、禽兽、杂物的描写,要细腻的描写它们的形貌,语言要纤密,道理要从侧面说明。这是刘勰关于汉赋的分类,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对汉大赋持有褒奖的态度,况且“鸿裁”和“小制”的划分,兼顾了汉赋的内容和形式,是文学自觉意识的体现。
对于赋的分类,有不同的分法。《汉书·艺文志》把赋分为屈原赋、陆贾赋、孙卿赋、客主赋至隐书杂赋。章炳麟《国故论衡·辨诗》中认为:“《七略》次赋为四家,一曰屈原赋,二曰陆贾赋,三曰孙卿赋,四曰杂赋。屈原言情,孙卿效物,陆贾赋不可见,其属有朱建、严助、朱买臣诸家,盖纵横之变也。”⑥这里把汉赋分为言情、效物、纵横和杂赋几类。从语言和形式划分,又可以分为骚赋、汉赋、六朝骈赋、律赋、散文赋几类,但是对刘勰通过对汉赋的描写内容,审美特征进行精准的概括之后,得出了“鸿裁”和“小制”的划分,一直沿用至今,可以看出刘勰对文体的把握以及文体流变科学性的洞察力。
三、刘勰对赋的评价
罗宗强说:“(刘勰)首论文之起源,辨源流,谓文渊源于六经。继论各体文章之产生、流变,描述出各体文章的发展风貌,做出评价。既可以看出史的脉络,又可以看出他对待历史的价值判断准则。在他对各体文章作历史的考察的时候,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有着完整的文学史方法论。”⑦刘勰论文体有着明显的文学史的意味,他把文学理论,文学史,文学批评结合在一起,用这种新的文学观念去阐释文体的发展流变,使之言之有据,也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研究方法。本文就结合具体作品,来分析刘勰对汉赋的评价。
1.“贾谊鵩鸟,致辨于情理”这是刘勰在《诠赋》中对贾谊《鵩鸟赋》的评价,贾谊贬官做长沙王太傅时,有鸮飞进屋子,贾谊以为不详自伤哀悼,楚人称鸮为鵩,因作《鵩鸟赋》。“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嬗。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地变化中,有形的物质和无形的物质也在交替变化,人生也是在不断的更迭之中,贾谊从哲学的角度思考人生,看世间无常的变化。“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彼吴强大兮,夫差以败;越栖会稽兮,勾践霸世。斯游遂成兮,卒被五刑;傅说胥靡兮,乃相武丁。”贾谊运用夫差勾践、李斯、伍子胥的典故来说明“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的观点,谈论了生死祸福的无常。祸福相依,两者可以相互转化,凶和吉不过是事物的两个方面罢了,这充满了黄老的辩证思想,同时也是很消极的。
贾谊的这篇赋运用了朴素的辩证法思想对世间变化,生死无常,祸福相依进行两个方面的论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论述精辟,见解独到。作者通过对鵩鸟的臆想与回答,抒发了自己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惆怅,托物言志,情理交融,所以刘勰评论《鵩鸟赋》“致辨于情理”是非常中肯的。
2.延寿灵光,含飞动之势。张溥曾评价过王延寿的赋:“东汉文苑,王叔师父子皆有文名,考《灵光殿赋》与《梦赋》二篇,世共传诵,叔师文少有习者,读《离骚》乃见之矣。”⑧《后汉书·王逸传》记载:“王逸子延寿,字文考,有俊才。少游鲁国,作《鲁灵光殿赋》。后蔡邕亦造此赋,未成,及见延寿所为,甚奇之,遂辍翰而已。”⑨灵光殿是汉景帝的儿子鲁恭王所建,建筑雄伟,雕饰精致,经过汉末战乱,依旧岿然独存。这篇赋是王延寿游览灵光殿时所作,是作者的亲身感受,赋的开端是对灵光殿历史的叙述,结尾对灵光殿进行歌颂,中间部分对灵光殿作了具体详尽的描绘。
从外部看灵光殿的整体面貌,强调它的巍峨高大。“迢峣倜傥,丰丽博敞。洞轇轕乎,其无垠也。邈希世而特出,羌瑰谲而鸿纷。屹山峙以纡郁,隆崛岉乎青云”,远望灵光殿,旷远深邈,一望无垠,丰丽宽敞,楼阁参差,屹立高耸,直入云霄,作者从整体上写出了灵光殿的巍峨气势。然后作者走进了灵光殿的内部,精致的雕饰也让人惊叹,壁画的内容丰富奇特,上有浪漫的神话传奇,历史中的人物故事,忠臣良将,贞洁烈女等。“飞禽走兽,因木生姿。奔虎攫挐以梁倚,仡奋衅而轩鬐。虬龙腾骧以蜿蟮,颔若动而躨跜。朱鸟舒翼以峙衡,腾蛇蟉虬而绕榱。白鹿孑霓于欂栌,蟠螭宛转而承楣。狡兔跧伏于柎侧,猿狖攀椽而相追。”作者对这些雕饰的刻画形象逼真,仿佛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热闹非常的打猎自然图景,画面感强烈,呼之欲出。飞禽走兽,猛虎奔腾,虬龙蜿蜒,飞鸟展翅等描绘的真实生动,所以刘勰评价其“含飞动之势”。
3.及仲宣靡密,发端必遒。“赋结构紧密,故称靡密,篇幅遒劲有力,故称发端必遒。”⑩这是周振甫先生对王粲赋的阐释。“靡密”是作品结构严谨,作者情思细密,刘勰在《才略》中评价王粲:“仲宣溢才,捷而能密,文多兼善,辞少瑕累,摘其诗赋,则七子之冠冕乎?”这里就突出了王粲文思缜密,行文“靡密”的特点。在《神思》中亦云:“虽有短篇,亦思之速也。”可见王粲才华横溢,思维敏捷,文章结构完整,层次紧密。
王粲“发端必遒”在他的代表作《登楼赋》中有很好的体现。开篇“登兹楼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销忧”就奠定了本文的感情基调,作者“登楼销忧”,自古以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而登楼会更加惆怅,极目远望,四周苍凉的景色映入眼帘,更会使人触景生情,忧伤之情不能自已。王粲开篇定下了基调,这也是他“发端必遒”的一种表现。
这篇赋篇幅短小,但是思路缜密,从外在景物写起,抒发自己失意悲愤之情,“既有对天下动荡不安、个人远离故乡的愁苦,也有报国无门,满腹经世济民之志无法实现的愤懑”(11)。程章灿先生对其也有评价:“传诵千载古的《登楼赋》以其结构之完整,章法之缜密,语言之清丽流转,情绪之跌宕起伏,雄辩地证明了这一点。”(12)这篇赋也有力的证明了刘勰“及仲宣靡密,发端必遒”的评价。
四、“丽词雅义”刘勰对赋体的美学要求
刘勰在《诠赋》中指出:“原夫登高之旨,盖睹物兴情。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观,故词必巧丽。”“登高而赋”,在于观察周围的景物,引起情感的变化,触发了内心与外界相联系的机缘,又把自己的感情通过描绘事物来展现,会出现更多的咏物兴怀,借物言志的作品。“物以情观”就是事物通过感情来显现,作家把强烈的主观思想寄托于事物,并且通过详尽的笔墨表达出来,使事物具有感情色彩,所以语言要表达的巧丽。王粲的《登楼赋》就是通过登高望远看到的景色,从而触发了自己的思乡之情,继而看到萧瑟秋风下的凄凉景象,一个人踽踽独行,更加生发了自己壮志难酬,报国无门,身世漂浮不定的感慨,以至于悲愤至极点,惆怅徘徊,夜不能寐。
这里刘勰注意到了要把“情”与“物”统一起来,进而提出了“丽词雅义、符采相胜”的赋的写作原则,要把文采与内容统一起来,主张文章要有劝诫之意,反对“无贵风轨”的雕虫小技。刘勰强调文学的社会教化功能,要有益于社会的发展,同时刘勰也强调不能舍本逐末,过分追求语言的华丽会使本末倒置,两者要达到和谐辩证的统一。
刘勰“丽词雅义”的标准与“词赋之英杰”的评价却不是一致的。刘勰认为“宋发巧谈,实始淫丽”,是指宋玉的赋是夸饰而且淫丽的,《高唐赋》、《神女赋》、《登徒子好色赋》是夸饰淫丽的,并没有做到“丽词雅义”,而宋玉的《风赋》并不淫靡,是“丽词雅义”的代表。对司马相如《上林赋》的评价是“繁类以成艳”,司马相如“描绘汉朝天子打猎的上林苑,分类写其中的景物,写得夸张富丽,所以说繁类以成艳。”(13)王褒的《洞箫赋》,分别通过“妙声”、“武声”、“仁声”来描写箫声的变换以及吹箫者技艺的高超。作者运用比兴的手法,描摹出箫声的悠扬、低沉、安静、清脆、沉郁等多种听觉效果,创造出欢快、清丽、旷远等多种音乐境界。王褒穷尽笔墨来描写洞箫声的抑扬顿挫,变化无穷,并没有从“雅义”的角度出发,刘勰的“丽词雅义”的要求与”词赋之英杰”的评价是不一致的。“那么刘勰对赋的评价,还是着眼在‘极声貌以穷文’上,着眼在巧丽符采上的。”(14)
五、刘勰对赋的批评
刘勰在《诠赋》中,提出了对汉大赋的批评:“然逐末之俦,蔑弃其本,虽读千赋,愈惑体要;遂使繁华损枝,膏腴害骨,无贵风轨,莫益劝戒:此扬子所以追悔于雕虫,贻诮于雾縠者也。”汉赋往往夸张的描绘宫殿的富丽堂皇,事物的繁复,游玩的乐趣,“过分的追求外形声貌的逼真毕肖,以致空陈形似,而丧失物象整体的神韵”,(15)有害于文章主旨的表达,结尾的讽谏往往是无力的,真正吸引帝王的是铺张的描写,最终会诱人追逐奢华的享受,也无益于社会的教化功能。《汉书·司马相如传赞》中说:“相如虽多虚辞滥说,然要其归,引之于节俭。此亦《诗》之风谏何异?杨雄以为靡丽之赋,劝百而风一,犹骋郑卫之声,曲终而奏雅,不已戏乎?”(16)杨雄批评汉赋中鼓励的成分太多了,淹没了篇末讽谏的主旨,使得本末倒置,结果欲讽反劝,适得其反,助长了帝王的奢侈心理。
杨雄在《法言·吾子》中说:“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对汉赋的写作要求“丽则”,即语言有文采而内容正确。“铺张的写法,运用辞藻,是丽;有诗人的讽谏,是则。辞人的赋,像司马相如,有辞藻,是丽;浮夸而缺少讽谏,是淫。‘则’是符合诗人讽喻的法则;‘淫’是浮靡而生失去讽喻的意义。”(17)因此“丽以则”和“丽以淫”成了区分诗人之赋和辞人之赋的标准,关键看文辞和篇末有无起到讽谏之意。而汉赋注重声貌的描绘和词采的堆彻,篇末的讽谏主旨被忽视。《汉书·杨雄传》中说:“往时武帝好神仙,相如上《大人赋》,欲以风;帝反缥缥有凌云之志。”汉武帝喜好神仙,想追求长生不老,司马相如上书《上林赋》,赋中写遨游天庭与真人周旋,拜访尧舜和西王母,神仙乘风凌虚,逍遥自在,正好迎合了武帝追求长生不老的心理。本来想讽劝武帝不要相信神仙,结果却助长了他追求神仙的愿望,所以汉赋的这种文体写法,“遂使繁华损枝,膏腴害骨,无贵风轨,莫益劝戒”,于劝诫无用,有害于社会教化但是如果我们摈弃文学的教化作用,仅从文学的角度来看,刘勰对汉大赋并无贬低之意。
刘勰在《诠赋》中,分析了赋的命名与流变,提出“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观,故词必巧丽”的观点,在创作过程中主体的心理活动与外界的关系。同时也提出了赋的创作原则即“丽词雅义”,将语言与内容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也是创作赋的审美标准,这些观点颇具创新性。赋作为一种文体,刘勰把文学史、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结合在一起去论述,为我们的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方法。
【作者单位: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410081)】
①王国维《宋元戏曲考》,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9页。
②刘勰著,黄叔琳注《文心雕龙校注》,中华书局2012年版,第608页。
③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30页。
④孔颖达《毛诗正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7页。
⑤⑩(13)(14)周振甫《文心雕龙注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82、86、85、94页。
⑥章太炎《国故论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60页。
⑦罗宗强《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中华书局1996年版,第293页。
⑧张溥、殷孟伦《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53页。
⑨范晔《后汉书》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2618页。
(11)陈宏天《昭明文选译注》,吉林文史出版社2007年版,第519页。
(12)程章灿《魏晋南北朝赋史》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58页。
(15)岳进《写物与体物——〈文心雕龙·诠赋〉中的创作论》,《社会科学论坛》2006年第8期。
(16)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4年版,第2612页。
(17)周振甫《修辞学九讲》,重庆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121页。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编号:11YJC751085);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项目(编号:2012CWX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