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观空间的文学意蕴
——以“三言二拍”为例
2015-09-29蒲日材杨宗红
蒲日材 杨宗红
寺观空间的文学意蕴
——以“三言二拍”为例
蒲日材 杨宗红
寺观是佛道两教的宗教场所,一直是小说题材内容之一。至明清时,已成为拟话本小说重要的书写对象,不仅是宗教故事发生的背景和人物活动场所,而且经常被非宗教题材作品用来构思故事情节。然而,一直以来学界对宗教与小说关系的研究都是着重于宗教思想、人物形象、神异叙事等方面①,鲜有文章把寺观作为研究对象或研究视角。基此,本文选取“三言二拍”作为研究对象,尝试以寺观作为切入点做相关论述。
一、三言二拍的寺观书写及特点
三言二拍是拟话本小说的代表作,也许是出于佛教、道教、统治者神道设教以及民间淫祀等原因,作品中随处可见有关寺观的书写。据笔者不完全统计,三言有65篇,占全书120篇的54%,所写寺观约140座;二拍有35篇,占总篇目78篇的45%②,所写寺观约50座;如果两书合起来统计,则占总篇目的51%,寺观数量近达200座。
三言二拍的寺观书写有以下特点。
一是名目众多,遍及各地。在以上不完全的统计中,两书共写寺观约190多座,大多有具体名称,部分以古庙、破庙、小庙、茅庵或尼庵相呼。有些寺观是著名宗教胜地,在不同篇目屡屡出现,最多是河南开封大相国寺共6次,分别是《喻世明言》卷二四、三五,《警世通言》卷三,《醒世恒言》卷十二和《二刻拍案惊奇》卷八、三四;其次是浙江杭州灵隐寺共5次,分别是《喻世明言》卷三十,《警世通言》卷六、七,《醒世恒言》卷三和《拍案惊奇》卷三四。有些则仅是地方建筑,只出现在某一篇目中。如广东新会的皂角林大王庙(《警世通言》卷三六)、浙江杭州的晏公庙(《喻世明言》卷三六)、江苏苏州的月波庵(《二刻拍案惊奇》卷三)等。寺观主要分布在各地大城市,以江南苏杭和中原开封最多。城市寺观一般比较大型,往往是人们活动的中心,或读书、或游玩、或进香等。此外,在一些远离政治经济中心的乡村,甚至荒山野岭,也有寺观存在。如郑夫人生小孩的无名茅庵在“路旁”(《警世通言》卷一一);杜氏避雨的太平禅寺“是个荒僻去处”(《拍案惊奇》卷二六)。这些寺观由于地处偏僻清冷之地,常常成为落难之人的收容地。大大小小的寺观遍及各地,充分满足了小说家构思故事的需要。
二是庙比观多,寺观不分。在所书写的190多座寺观中,以寺庙命名的建筑数量要比道观多。考察这些寺观名字,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现象:寺观不分。明明是供奉道教神灵,却以寺庙命名,如老君庙,东岳庙,关王庙等,明明是佛教的活动场所,却有道士在场。这反映了中国人儒道释不分三教合一的混融宗教信仰,“他们的宗教观念里面不太分别什么是佛教、什么是道教。”③
三是一文多寺,只书不写。在书写寺观的100篇作品中,寺观达到了两座或两座以上的(有些多达十几座)有38篇,占到38%,一文多寺现象普遍。而且只书不写,即对寺观一般不进行铺陈描写,哪怕是像灵隐寺、大相国寺等名胜古刹也不展开笔墨。更多的是以寺观空间为故事背景,叙述在寺观所发生的种种故事。这说明小说家书写寺观目的并不是为了展现建筑物的宏伟圣洁,而是要突出其在故事内容、情节结构中所起的作用。
四是虚实并用,灵活出现。物体进入文学作品即是文学场景,或称文学景物,“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虚拟性文学景观,简称虚拟景观;一种是实体性文学景观,简称实体景观”④。三言二拍所书写的寺观,有些是历史上确实存在的建筑,是实体景观。比如杭州灵隐寺,这是一座由东晋的慧理和尚于咸和初年(326)建造,至今已有近1700年历史的最早的杭州名刹。而供俸与民众生活密切相关的民间信仰神灵的寺观,如老君庙、娘娘庙、观音庙、城隍庙、关王庙等,虽是实体但其普泛化特征使之并不能够确指。至于那些出现在荒村野岭的无名寺观就不一定存在过,是出于情节需要而虚构出来的虚拟景观,比如《顾阿秀喜舍檀那物崔俊臣巧会芙蓉屏》王氏寄宿的尼庵。
二、寺观空间叙事的内容张力
三言二拍等拟话本小说是面向大众的俗文学,主要以市民本身或市民所熟悉的日常生活琐事为内容,受众主体是普通民众。要做到深又广且吸引人,切入点——即故事发生地的选择尤为重要。“盖人莫不有好奇之性,他种奇异之事,其奇异皆为限界的,惟神怪则为超绝的,而魇人好奇之性,则超绝的恒胜于限界的故也。”⑤因此,祀奉着各路神灵的寺观,就成为小说家有意建构的文学空间。它既可满足一般常态叙事(指不以怪力乱神为主的叙事)的需要,也可满足非常态叙事(主要以怪力乱神为主的叙事)之需,让“无奇之所以为奇”,或“奇之更奇”,从而增加故事的容量和表现力。
寺观空间的常态叙事因叙事者的意图不同而略有不同。祀奉着各路神灵的寺观不仅是僧尼道士从事修行和佛道活动的宗教圣地,同时也是世俗民众进香求拜的心灵住地,既封闭又开放。广大民众根据自己的实际生活需要频频出入于寺观,与僧尼道士相交互动,或参加游玩、或许愿还愿、或祈福禳灾、或烧香求子……逢如法会、节日庆典等重大节日,更是人潮如涌,热闹非凡,俨然社交中心。大量复杂人员的往来与流动,为故事发生提供了契机和空间。小说家以寺观空间为故事场景,讲述普通人物及宗教人士的爱恨情仇、修道养心等各生活。爱情、公案、伦理、功名、经商等各种题材层出不穷,涉及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有如钟起在吴山寺聚饮论事的(《喻世明言·临安里钱婆留发迹》),有如顾夫人在老君庙设坛念经祈福禳灾的(《醒世恒言·薛录事鱼服证仙》),有如宝华禅寺的悟石、觉空等图财害命的(《醒世恒言·张淑儿巧智脱杨生》)……凡此叙事,不胜枚举。甚而形成诸多如寺观避雨、寺观求嗣、寺观相遇等故事俗套。以爱情为例,不少青年男女的爱情都源于寺观,阮三郎与陈玉兰(《喻世明言·闲云庵阮三偿冤债》)、张舜美与刘素香(《喻世明言·张舜美灯宵得丽女》)、苏小妹与秦少游(《醒世恒言·苏小妹三难新郎》)、权次卿与白丹桂(《权学士权认远乡姑白孺人白嫁亲生女》)等莫不如是。
寺观空间不仅仅只是给故事提供发生的场景,作为一个宗教场所,小说家们在构思故事时,自然会想到佛、道的的因果报应、三世轮回等观念,这些观念不仅是人们的思维方式,也是故事的文本内容。以寺观为主要背景的文本作品有些是以因果的结构模式来安排故事情节的,即情节发展从因果报应出发,受因果报应潜在逻辑的影响。如《闲云庵阮三偿冤债》中阮三郎和陈玉兰在闲云庵幽会丧命,是因为前世时玉兰是扬州名妓,因为前世时阮三的负心郁郁而死,故闲云庵相会是偿冤债。《喻世明言·明悟和尚赶五戒》中杭州孝光寺的五戒禅师因为犯色戒,所以堕落红尘转世变为苏轼,一生仕途坎坷屡遭贬谪。这样,常态叙事中就增设了非常态的内容,“无奇”变得“有奇”。
非常态叙事中,以说鬼谈怪小说题材的主导,小说通过勾发读者的怪骇情绪来获得震惊效应。受统治者神道设教传统、文人教化世道的苦心、江南劝善风气及出版商的利益追求等因素的共同影响,三言二拍等拟话本小说也常“记异”“语怪”。作为教徒从事修行和佛道活动的宗教圣地,本来就是传说中神迹灵应或神灵居住之所,自然适合开展非常态叙事。有些拟话本小说以寺观为场景,转化为演绎佛道二教成神、成仙故事的“神僧传”或“神仙传”。如《警世通言·旌阳宫铁树镇妖》是许逊及其弟子镇妖除魔的传记,同书之《假神仙大闹华光庙》则是精怪为害及华光或五显与妖怪作斗争的神仙传记。寺观空间的非常态叙事主要包括人神(仙)遇合、人妖(鬼)遇合、神(仙)妖或神神斗法等。寺观在提供故事发生场景之时,小说家局部描述了这些场景,从而拉长了故事的叙事长度,为人妖(精)、人鬼遇合提供了故事展开的想象空间。
人神(仙)遇合型。《醒世恒言·杜子春三入长安》写杜子春没有得道之前,曾两次在华山元台峰老君祠遇到太上老君,在太上老君的考验度化下,最后和妻子韦氏同登仙界。同书之《薛录事鱼服证仙》则记:青城主簿薛伟在七夕节伤寒病迷,昏死化鱼历经劫难,还魂后和妻子顾夫人到青城山老君庙还愿,遇到太上老君化成的牧童,一番点化后终悟前身,后经神仙李八百再次点化,而双双重回仙界。
人妖(鬼)遇合型。妖亦称精,或曰怪。《搜神记》卷六首条《妖怪》云:“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其于休咎之微,皆可得域而论矣。”⑥精怪最显著的特征是“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故亦像人们常说之“鬼”。精怪善于变化,且多出现于偏僻之处,故那些出现在荒村野岭的寺观就成了书写人妖(鬼)相遇的绝佳场所。《东廊僧怠招魔黑衣盗奸生杀》中“周围三十里并无人居”的宫山无名寺院,在一冬夜月明时分,东廊们忽见一怪物入院,将同住的西廊僧“啖噬”。《鹿胎庵客人作寺主剡溪里旧鬼借新尸》中鹿胎山上的鹿胎庵,借宿秀才直谅晚上竟然与死过多时的好友刘念嗣相遇,事实是新死张家主翁的尸体借刘念嗣的鬼魂向直谅诉苦申冤。凡此非常之事当然要在非常之所发生才更合情理。
神(仙)妖或神神斗法型。三言二拍等拟话本小说中,有些寺观空间是为神仙与妖魔鬼怪(或神仙与神仙)斗法服务的。比如《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写许宣妻子本为蛇精所变,先有道士在承天寺与白蛇娘子斗法,用“五雷天心正法”画符企图让白娘子现出原型,结果反被白娘子施咒语悬空吊起落败而逃;中间又有白马庙的戴先生拿着雄黄罐儿前来捉蛇,被白娘子变成“吊桶般粗的大蟒蛇”吓跑;最后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用法器“钵盂”终于把白娘子罩住现出原型,并镇压在雷峰寺的雷峰塔下。表现神仙斗法的作品还有《喻世明言·张道陵七试赵升》、《警世通言·旌阳宫铁树镇妖》、《醒世恒言·吕洞宾飞剑斩黄龙》等。在这些故事中,每一个场景都致力于凸显斗法者的特异能力,是斗法者才能展示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寺观空间叙事的氛围铺垫与情节张力
古典小说对故事情节非常重视,拟话本小说尤其突出,“冷淡处提掇得有家数,热闹处敷演得越长久”⑦。如何让故事情节更加完美、奇巧、曲折,是小说家必须思考的问题。寺观空间不仅增加了拟话本小说故事内容的趣味性和吸引力,也使故事情节更引人入胜,更具张力。
有些寺观场景不仅提供了叙事的想象空间,也赋予这些空间神圣或恐怖气息,为主人公的奇遇作铺垫,提供“期待”效应。比如《鹿胎庵客人作寺主剡溪里旧鬼借新尸》写直谅到鹿胎庵投宿,上得山来,有一段寺观的空间描写:
栖鸦争树,宿鸟归林。隐隐钟声,知是禅关清梵;纷纷烟色,看他比屋晚炊。径僻少人行,惟有樵夫肩担下;山深无客至,并稀稚子候门迎。微茫几点疏星,户前相引;灿烂一钩新月,木末来邀。室内知音,只是满堂木偶;庭前好伴,无非对座金刚。若非德重鬼神钦,也要心疑魑魅至。
这个空间既清幽又带有一定恐怖气息。纷纷暮色,幽幽禅音,疏星新月,空无一人,营造了一幅偏离人世的空间,对树、鸟、月、寺的描述中,引入魑魅为祟,令荒僻之所再增添一层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这种空间描绘下,自然引出很多令人猜想的“下文”,是遇仙还是遇鬼?在吊起读者胃口的同时,也为后文主人公遇到鬼魂,提供合理的气氛烘托。
另外,寺观空间对故事情节构造有特殊作用。根据在文本中出现的位置,作为故事场景的寺观空间可约略分四类:故事背景型、局部空间型、故事环节型和出处坐标型⑧。
细察这四类故事,可知寺观空间的情节作用也因创作主旨的不同而不同,大体可分穿针引线、提及点题、节点推进三个方面。借助寺观特殊空间,小说故事情节摇曳生姿。
所谓故事背景型是指整个故事内容始终以寺庙为主要背景来展开情节,此类寺观贯穿全文,起穿针引线作用,故事发生、发展、结局与都与之密切相关。比如《酒下酒赵尼媪迷花机中机贾秀才报怨》围绕观音庵构思故事情节,写不良男子卜良看上良家妇女巫氏,与观音庵庵主赵尼姑合谋,骗取巫氏到观音庵诵经求子,趁机设计奸污了巫氏。观音菩萨托梦巫氏丈夫贾秀才,贾秀才得知真相后怒火中烧,与妻子合力在庵中杀死仇人。在整个故事中,观音庵犹如一把针线,把所有情节集中串了起来。有些文本,甚或以多座寺观来贯穿全文。如《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写许宣在保俶塔遇见了白娘子,在承天寺遇道士怀疑妻子,也因去承天寺里做佛会而被贼赃,在金山寺因不听白娘子劝进了方丈室揭开迷雾,在净慈寺中斗法白娘子被镇压在雷峰塔。借助“保俶塔-承天寺-金山寺-净慈寺-雷峰寺”等寺院,整个故事得以生动展示。以一座或多座寺观把整个故事贯穿起来,相当于在同一个舞台上表演一出剧本,在突出主题的同时,也使得故事结构更加紧凑完整。
有些文本在结尾会突然提及某个寺观,显然这类寺观不是故事发生的背景,连局部空间都不是。不过它有自己的独特功能,往往用来交待故事的结局,如孝子任珪死后,人们在“任珪基地盖造一所庙宇……塑起任珪神像,坐于中间处,虔备三牲神速礼祭献”,坐化为神(《喻世明言·任孝子烈性为神》);兴娘病死后魂助妹妹庆娘与未婚夫崔兴哥成亲,崔生“感兴娘之情”,在“琼花观中命道士建醮三昼夜,以报恩德”(《大姊魂游完宿愿小妹病起续前缘》)。提及寺观目的是让人明白善有善报的道理,这与作品的创编意图有关,是故事情节的其中一环,故称故事环节型。
更多的寺观书写并不贯穿全文,只在文中某一位置出现,或开头,或中间,或结尾。在结尾出现是故事环节型,在开头或中间出现又可分为两类:一是出处坐标型。这类寺观虽在文中出现,但不是叙写的对象。它被偶然提及,或是用来交待僧尼道士的身份出处,比如《迟取券毛烈赖原钱失还魂牙僧索剩命》写大胜寺是为了点明智高和尚的来历;或是叙述某地时的参照物。如《喻世明言·吴保安弃家赎友》写四川彭山黄龙寺目的是说明吴保安夫妇的殡葬地位置——“黄龙寺后”。二是局部空间型。这类寺观虽然不是故事发生的主要背景,然而却是故事发展过程中某一情节的局部空间,与故事主要情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它是整个故事向前发展的关键节点,对故事情节的推进有重要作用。三言二拍中此类型寺观的篇目有52篇,数量最多。
在三言二拍等拟话本中,经常可以发现,每当故事主人公因为某种原因获难与亲人离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突然出现一座寺观让其容身,从而峰回路转,最终走出困境与亲人团聚。比如《顾阿秀喜舍檀那物崔俊臣巧会芙蓉屏》写崔俊臣得官与妻子王氏坐船到浙江温州赴任,途中遇到强盗顾阿秀打劫导致夫妻失散。被掠的王氏一个月后伺机逃脱,得林中一尼庵收留并落发为尼。一年后通过芙蓉屏画与落水生还的丈夫团圆,并报仇雪恨。从全文看,王氏避难尼庵并不是故事重点,并且这尼庵并不一定是真实场景,很有可能是出于情节需要虚构出来的。然而,寺观济困扶危的慈善性和遍布城乡角落的普遍性,却让读者对这个虚拟景观的出现并不奇怪。正是这个虚拟尼庵为无处栖身的王氏提供了相对稳定的场所,为以后夫妻团聚提供了合乎情理的转折契机。这里的尼庵虽然不是故事的主要背景,却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局部空间,既是人物命运转换的关键点,也是情节结构推进的关键点。寺观空间这一“节点推进”特殊功能使拟话本小说出现了诸多围绕着寺观构思的叙事模式,如寺观避雨、寺观求嗣、寺观求宿等,其中以上述的寺观团圆故事最多,包括父子团圆、母子团圆、夫妻团圆等情形,基本固定模式是:离散——栖身寺庙——团圆。《喻世明言·张舜美灯宵得丽女》、《警世通言·苏知县罗衫再合》、《醒世恒言·白玉娘忍苦成夫》等均属此类。
总之,有意识的运用寺院等特殊场景为叙事服务,是明代三言二拍等拟话本小说空间叙事的一个特点。寺观空间以其特殊属性对小说的内容、结构产生重要影响,是一个极具文学意蕴的叙事空间。
【作者单位:蒲日材:贺州学院文化与传媒学院(542899);杨宗红:重庆师范大学(400047)】
①相关研究著作、论文不胜枚举,如孙逊《中国古代小说与宗教》,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吴光正《中国古代小说的原型与母题》,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陈玉勤《论晚明通俗小说中的僧尼形象》,南昌大学学位论文(2005年);刘兴汉《“因果报应”观念与中国话本小说》,《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997年第5期等。
②二拍本80篇,但“二刻拍案惊奇”卷23与“初刻”重复,卷40是杂剧,故实际78篇。
③葛兆光《古代中国文化讲义》,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74页。
④曾大兴《文学地理学研究》,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第119页。
⑤成之《小说丛话》,陈平原、夏晓虹《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一卷1897-1916》,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428页。
⑥干宝《搜神记》,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67页。
⑦罗烨《醉翁谈录》卷一之《舌耕叙引》,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4页。
⑧这里对书写作用类型的分析不包括入话提及的寺观。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文学地理学视域下明清白话短篇小说研究”(13XZW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