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觉哉在兰州的400天
2015-09-10李军
李军
第二次国共合作实现后,中共先后在武汉、西安、兰州、南京等地建立八路军办事处,并在一些重要城市派驻党中央的代表,开展党的统一战线工作。
兰州地处甘、宁、青、新四省枢纽,是中国西北地区的重要城市,当时,还是通往苏联的要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1937年7月,中共中央决定派谢觉哉到兰州工作,负责八路军驻甘肃办事处(简称“兰州八办”)的工作,开展兰州乃至甘肃的抗日救亡工作。1937年7月17日,谢觉哉带领十几名工作人员,从延安出发,赴兰州就任。29日下午4时,谢觉哉一行抵达兰州。
一到兰州,谢觉哉即开始对甘肃以及西北地区的社会政治情况进行详尽深刻的调查,与爱国民主人士倾心聚谈,并提出一系列切合当时、当地实际情况的政治主张和民族政策。
当时的兰州,由于交通相对闭塞、文化落后,先进思想和政治运动很少在这里产生影响。以时任国民党甘肃省主席贺耀祖为代表的甘肃国民党上层人物虽然也赞成合作抗日,但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心存疑虑,与中共保持距离,对抗日救亡运动虚与委蛇,特别排斥和限制民众的抗日救亡运动。全国抗战爆发后,这里仍然是一片沉寂。因此,若能团结、争取贺耀祖真正接受中共的抗日民主政策,积极抗日,将会有利于推动兰州民众抗日救亡运动的开展。
上任伊始,谢觉哉即开始对贺耀祖及驻甘国民党上层开展团结、争取工作。29日晚,在贺耀祖为谢觉哉举行的欢迎宴会上,谢觉哉开诚布公地向在座的兰州各界国民党要员阐明了我党坚持国共合作、一致抗日的原则立场,并与贺等要员讨论了一些具体问题。他在当天的日记中这样记述:“谈到十一时,……今晚谈的是国共合作问题。贺对合作表示无疑。贺于国际形势知道一些,但于政治根本认识和我们尚有不少距离。”随后,谢觉哉就以频繁见面交谈和书信来往形式,具体入微地对贺进行团结争取工作。他曾先后围绕政治、政权区划、军队、民众运动等问题向贺耀祖耐心地说明中共以民族大义为重、捐弃前嫌、真诚合作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政策。
1937年8月9日,谢觉哉致函贺耀祖,向其提出民运具体化办法; 16日晚,他又前往贺处,与之“谈至十二时才归”。通过接触和交谈,谢觉哉感觉到自己的这位同乡,虽“对政治知道一些,但不知辩证地去考察事务,常常截去片段看成全体,又未能精细地去了解事物真相,所以不免做出错的结论”,贺对“民运”尚有疑虑,观点上也有诸多差异,“所以具体工作仍无法得出结论”。
谢觉哉认为要团结、争取贺耀祖,首先必须消除他对一些问题的疑虑,同时要帮助他辩证地去考察事物,要争取让他了解事物的真相,以免他片面地看问题,以致做出错误的判断和结论。
针对贺对“民运”的种种疑虑,谢觉哉用事实阐明民众运动的重要性,他说大革命时期,北伐的成功正是藉于蓬勃兴旺的民众运动,并指出:“今日之患,不在敌强我弱,而在若干亡国观念尚泛滥于统治阶层中。”他还向贺耀祖提出了许多具体建议,如立即扶植并保障人民抗日的言论、出版、集会、结社和武装的完全自由;减租减息,裁废苛杂,惩治贪污;训练大批做民运与组织游击战的人才;改组《西北日报》;录用曾被裁抑人员;改革政府工作方式等等。在争取、团结贺耀祖的工作中,谢觉哉立足于推动贺前进,将原则的坚定性和政策的灵活性高度结合,既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在与贺耀祖商讨问题时,原则问题上寸步不让,并对贺的错误言论及时进行批评、帮助,有时甚至出现“争论颇激”的情况。谢觉哉深知自己的这位同乡和老友在政治上一贯优柔寡断,他当面提醒贺耀祖:“甘肃为西北国防中心,当日寇西进之冲,而管领军符者正为我全局在胸,老成谋国之主席,受中枢之重托,系全国之安危,伟谋硕划,自在意中……”并诚意告诫他:“历史巨轮已碾在我们身上,为罪为功判在俄倾,看我们向那(哪)边走吧!”
通过谢觉哉的积极引导、耐心启发,贺耀祖对中共所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各项方针、政策有了进一步的理解,逐步解除了对统一战线的种种疑虑,终于在真诚合作、协力开展抗日救亡民众运动方面迈出了实际的步伐。《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在国民党中央社发表不久,贺耀祖即在一次对区长、巡官的训词中强调:在此时期,“我们对于共产党员不要有恶意的估量,分散抗敌的力量,应该在一定的主张及行动之下,共赴国难。绝对不要互相摩擦,致影响国家前途。”并明确表示:“共产党有很好的办法,我们乐于接受。”他还分别召集省党部、省政府各部门的工作会议,进行以抗战为目的的具体讨论,修改了一些不合时宜的政策,研究制定了一些促进抗战的新规定。贺耀祖还特意送给谢觉哉一枚国民党省党部的徽章,以便他联系工作出入省党部时不受盘查……老友终于能以大局为重,携手共同抗战,谢觉哉甚感欣慰。10月14日、12月2日,谢觉哉、彭加伦对兰州抗日救亡运动形势给中央如是报告:“自宣言发到后,兰州环境大有转变,贺比前更进步,对我们提出之问题,均愿照行……对民运贺定无阻挠之意”“甘肃的舆论是日趋改善了,比前是有了相当进步。我们与《西北日报》关系很好,我们许多八路军消息及我们写的文章都能发表。连彭德怀同志的《抗日战争胜利先决问题》也发表了。……《民国日报》的《政治与社会》副刊也登载我们的文章。”贺耀祖从不信任共产党到与共产党合作,最终加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这一转变过程,是谢觉哉模范执行党的统一战线政策的重大成就。
八路军驻甘肃办事处旧址
正当国共合作抗日的大好局面在兰州初见端倪之际,1937年12月底,贺耀祖被调往南京任职。谢觉哉亲自登门送行,在临别之际推心置腹地叮嘱老朋友,要克服性格上的弱点,在民族危机关头,力争做出大众赞许的成绩。谢觉哉这一系列努力和至诚友情对促使贺耀祖在新中国成立前夕宣布脱离蒋介石集团,加入人民阵营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贺耀祖的夫人倪斐君,也在谢觉哉和谢觉哉夫人王定国的热情帮助下,积极投身抗日救亡运动。谢觉哉充分肯定了倪斐君为兰州妇女抗日救亡运动的开展做出的贡献:“因为斐君女士的不畏难不避谤,使得无妇运的甘肃——妇女的组织与宣传工作,并不后于男子,在她的努力之下,妇女干部,必然层出不穷,妇女组织必然深入普遍,三百万女同胞,将贡献其力量于抗战,而同时解放自己。”倪斐君由同情和拥护共产党进而要求加入共产党。谢觉哉从当时实际斗争需要考虑,劝慰她利用特殊身份为党和人民工作。这以后,倪斐君为党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1949年7月,她随丈夫从香港回京,积极投身新中国的建设事业。1958年3月,她终于实现了夙愿,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谢觉哉在兰州工作期间,笔耕不辍,先后在十几种刊物上发表50多篇文章,他的文章简明扼要、寓意深刻、切中时弊、语言极其生动,具有很强的说理性,深受读者欢迎。谢觉哉以觉斋、敦夫、明远等笔名先后发表的《战争是随便可以过去的吗》《抗日战争初期甘肃政治概况》《抗战到底与妇女解放》《怎样保卫西北》《民族统一战线的释义》《苟安即是自杀》等文章,向群众阐明中共对时局的看法及政策,号召民众积极抗日,并对当时各种不利于团结、不利于抗战的观点、言行进行无情剖析、批驳,使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更加深入人心。
1937年11月13日,谢觉哉撰文祝《妇女旬刊》创刊。文中提出:“日寇大举进攻中国,甘肃已经站在火线上了。甘肃人民要不做亡国奴,就得自己起来拼命。甘肃600多万人民中的300多万女同胞,同样要参加抗战。《妇女旬刊》的任务就是为此。……号称‘全民战’的抗日民族解放战争,假如没有二万万二千五百万的女同胞参加,不仅是个损失,而且战争的彻底胜利,将不可能。”对于“一些人把女子抗战力量估量得小”,谢觉哉尖锐地指出,“这是不对的。这些人根本不了解妇女的境遇与心性,甚至他自己即是对抗战没决心的”。1938年1月,谢觉哉又连续为《妇女旬刊》撰文《战争是随便可以过去的吗》《抗战到底与妇女解放》。针对当时存在的“一切改革,等战争过去再说罢”“妇人家知道什么,少麻烦一些吧”等观点进行批驳,他明确提出:“一切民众生活的改善,就服从于抗战的总利益,就是说要发展妇女的抗战力量,必须解放妇女生活的束缚和痛苦,没有这,妇运将始终陷于空招牌,或只是在上层妇女中兜圈子,不能发生什么力量。”“必须克服这类思想,才能铺平抗战胜利的大道。”他号召广大女同胞“和爱国男儿一样,和一切落后思想作战,打退快临到我们头上的亡国奴命运”,“在抗战过程中,救民族,救自己。解放自己,只要我们干,胜利总归是我们的!”
谢觉哉为《西北青年》撰写《苟安即是自杀》。针对当时“酣睡在西北角落的”一些人所认为的“不会来吧,西北是荒凉地,交通困难,走不得坦克车。……西北不妨仍维持常态,不妨仍酒食征逐恒舞酣歌,不妨仍旧弊不必除,新猷不必建”的苟安心理,谢觉哉警言之:“眼前摆着亡国灭种的大祸,好些地方已经灭亡了,……敌人已经执着明晃晃的刀,在西北同胞的头上闪着。…… 苟安就是自杀,我们能自杀吗?能伸着脖子等敌人来宰割吗?”他坚定坚决地说:“不,一万个不。我们要冲破一切苟安心理,不顾一切地冲,团结并发动一切救亡力量,把日寇赶出中国境界去。” 他疾呼:“要发扬全民族的英勇奋斗精神,必须肃清障碍民众动作的贪污豪劣,望党政机关马上用快刀割去过去一切不良的办法,替下层民众闯开抗战的坦途,一转瞬间将有成千上万的民众上前线,把日本这凶神恶煞送归东洋大海。”
1937年12月10日,国民党甘肃省政府主席朱绍良一上任,即推行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政策,破坏、限制抗日救亡运动,下令合并救亡团体,禁止共产党公开参加群众活动,查禁进步书刊,甚至派特务在“八办”门前盯梢,责令邮局对“八办”来往信件开拆检查。兰州抗日救亡形势急剧恶化。谢觉哉意识到兰州统一战线工作将更为艰巨、复杂,但仍以大局为重,多次约见朱绍良,向朱陈述了中共抗日救国的原则立场,对一些问题提出了批评意见。朱绍良对谢觉哉的善意相劝置若罔闻,继续推行反共政策,竟然出现了在《西北日报》公开讨论反对共产党问题的严重事件,谢觉哉撰文对朱绍良推行倒行逆施政策的行为进行了揭露和抨击。在《怎样保卫西北》一文中,谢觉哉分析认为,西北抗战工作落后的原因“主要是统一战线没有开展,”“为统一战线重心的国共合作的共产党似乎还没取得合法地位,各种刊物上没有共产党人的文章,各种集会上没有共产党人出席,这与武汉、长沙、两广、秦晋等地完全异样,大的方面尚怀着猜忌,自然小的方面也不会有怎样的精诚,某些派系间、某些负责人间至有‘不合作也不不合作的’的现象。许多忠诚爱国之士坐在房子里着急,而因派系成见作祟的缘故不是把应做的不做,就是被某种力量对消。”“不合作,也不不合作”,“在西北这现象仍然深厚存在,迟滞了救亡运动的前进。”在深入分析西北抗战救亡工作滞后原因的同时,谢觉哉有针对性地提出了自己的主张:“我觉得保卫西北的前提是各方面的团结,是统一战线运动的展开,具体的、首先的工作是国共两党不只‘貌合’,而且‘神合’,即真正的‘合’而且‘作’。”同时,谢觉哉还直接与朱绍良交涉,严词质问,据理力争,朱绍良不得不答应查办《西北日报》公开讨论反对共产党问题的事件,其反共气焰也有所收敛。
谢觉哉带领“八办”工作人员,与中共甘肃工委密切配合,利用各种机会,运用各种方法,直接对群众特别是广大青年进行宣传教育工作,把发动群众参加抗日救亡作为工作中心。
甘肃是一个多民族的地区,做好民族团结工作是统一战线的一个重要方面。谢觉哉认为在兰州一定要有民族性质的抗战组织,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发动各族群众一致抗日。他与中共甘肃工委一同制定了民族运动纲领及工作计划,帮助回族地下党建立了回族抗日民众团体“伊斯兰学会”“回民教育促进会”,有力地促进了西北回族抗日民众运动的开展,充分发挥了少数民族这支抗日救亡有生力量的作用,开创了西北各民族团结抗日的新局面。
与此同时,谢觉哉积极帮助中共甘肃工委加强党的建设,指导他们工作,与他们一起推动兰州抗日救亡团体的建立,并通过派党员和进步青年加入救亡团体发挥核心骨干作用等措施,实现党对抗日救亡运动的领导。在“八办”的影响下,在中共甘肃工委的直接或间接领导下,兰州成立了“妇女抗敌后援会”“甘肃青年抗战团”“旅外省学生抗战团”等组织。谢觉哉常常热情接待各组织领导人,与他们悉心交谈,加以指导。如“青抗团”建立初期,领导成分复杂,没有明确的奋斗目标。有的领导人在组织活动中提出“实现共产主义”“牺牲一切利益”的口号,在组织发展中出现“关门主义”的倾向。针对这些情况,谢觉哉及时找“青抗团”组织领导人谈话,他说:“目前是‘抗战第一’、‘抗战高于一切’。青抗是团结广大不愿做亡国奴的青年,来担负抗战工作。加入青抗的团员,只要他赞成抗日就够。……要从积极的方面——工作中、学习中去训练团员”,“青抗目的只在抗日,在救亡,……个人一切利益不是要完全牺牲,只要不为个人利益来牺牲民族利益就对,”“青抗团要尽量扩大,青年学生、青年农民、青年工人、青年士兵及其他青年等,只要他愿加入,就要得,”“要闯开门,任一切青年进来,不要关门或者半开着……”谢觉哉还特别提醒“青抗团”领导人,宣传党的政策时要注意方式方法,要讲究策略,“拥护中共十大纲领,不要写在纸上,免引起误会,”“对政府也是一样,现政府办法虽不令人满意,但既决心抗战就是好的,我们应推动,要求使他更好,不要说反对的话。”在谢觉哉的告诫和指导下,“青抗团”及时纠正和防止了发展中可能出现的偏误,扭转了“关门主义”倾向,全省“青抗团”团员一度发展到3000人。
谢觉哉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影响和感染着各阶层爱国民主人士,这不仅体现在他对朋友的引导和帮助,也体现在他对朋友的铭记和关怀。
高金城是一位笃信基督教的爱国志士,他早年应朋友之邀,到兰州一所英国人办的医院工作,并先后在甘州(今张掖地区)、肃州(今酒泉地区)创办了福音堂医院,为民行善。高金城在长年的行医过程中,结识了不少共产党人和仁人志士。在与他们的真诚交往中,他的政治倾向产生了很大变化,同情中共的革命主张。特别是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期,他对中共以民族利益为重,高瞻远瞩、光明磊落的态度,尤为钦佩,拥护、支持中共所提倡的抗日统一战线方针政策。
1937年5月,为营救、收容被俘和流散的红军西路军人员,党中央在兰州设立了红军驻甘办事处。随着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国共实现第二次合作,红军驻甘办事处改称八路军驻甘办事处,组织力量营救红军西路军被俘和流散人员,仍是其重要任务之一。8月1日,刚刚抵兰就任中共中央驻甘办事处代表的谢觉哉即与高金城见面,表示希望高金城能利用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影响,以行医为名前往河西走廊开展营救红军西路军被俘和流散人员的工作,并议定由高金城在甘州重开福音堂医院以掩护营救工作。为了使高金城有个较为安全的身份开展营救工作,谢觉哉提议,由国民党甘肃省政府主席贺耀祖任命高金城为甘、凉(今武威)、肃三州抗敌后援会主任,在三州进行抗日宣传和统战工作。同时,办事处还为高金城准备了一笔活动经费。
高金城慨然接受了中共的委托。他深入甘州各县,暗查密访流散在当地的红军西路军人员,并采取各种方法展开营救工作。先后有200多名红军西路军干部、战士得救。高金城的义举,令马匪军怀恨在心。1938年2月2日,马步芳一〇〇师师长韩起功残酷暗杀了高金城。当听到高金城失踪的消息后,谢觉哉十分牵挂,一面多方查询下落,一面热情关照高金城一家的生活。他曾两次派人送给高金城夫人牟玉光银洋200块。当确知高金城已牺牲,谢觉哉为失去这样一位肝胆相照的挚友悲痛不已。3月3日,谢觉哉和八路军驻甘办事处处长伍修权以沉痛心情向党中央报告了高金城遇难的经过。此后,谢觉哉更加关怀高金城的儿女,他和夫人王定国与高金城的女儿高雪洁及丈夫刘亚哲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启发他们的抗日热情,激励他们学习父亲的革命精神。高金城的女婿刘亚哲当时在兰州的国民党空军任政治指导员,他对当局避而不谈抗日救国的做法十分不满,曾向谢觉哉提出去延安的要求。谢觉哉首先肯定了他的进步思想,但希望他留在兰州,在自己特殊的工作岗位上发挥作用,并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干抗日救国工作,不一定都去延安,在哪里都是一样。”在谢觉哉的亲切引导和帮助下,刘亚哲对革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为党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并最终走上革命道路,成为人民空军的一员。谢觉哉对为革命做出贡献的朋友始终铭记在心。全国解放伊始,谢觉哉即向党和政府建议追认高金城为革命烈士。1951年,甘肃省人民政府追认高金城为革命烈士。此后,国务院内务部又向高金城烈士的亲属颁发了烈士光荣纪念证书。
在兰州的400多个日夜,谢觉哉夜以继日、呕心沥血,完成特殊使命,为建立兰州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推动兰州抗日救亡运动做出了卓著贡献。(编辑 杨 琳)
(作者是中共甘肃省委党史研究室三处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