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书画：精品仍是硬道理

马琳 胡键

对拍卖公司来说，近现代书画是中国书画拍卖的一个强力支撑板块， 因其文化内涵，艺术审美与现代社会契合，所以备受收藏家青睐，拥有广泛的藏家队伍。近几年的艺术品拍卖数据显示，现当代的名家作品价格攀升幅度稳健上扬，可谓是文物艺术品拍卖中的硬通货。

为什么又是李可染

2015年11月15日，李可染《万山红遍》在中国嘉德“大观之夜”拍出1.84亿元人民币，成为秋拍首件突破亿元大关的拍品。值得一提的是，在嘉德2015春拍会上，李可染1976年作的巨幅力作《井冈山》就以1.265亿元人民币天价成交。也就是说仅在2015年，李可染就有两件作品突破亿元大关，如果算上之前过亿元的作品，合计有5件，他成为海内外拍卖有史以来作品过亿元最多的画家。

让我们回顾一下李可染书画在2015年的表现：在西冷印社春拍会上，李可染1978年作品《长征》以7935万元人民币成交；而在北京保利春卖会上，李可染《书法“九藤书屋”》成交价391万人民币元，若按字算，每字价格近百万元人民币，在近现代画家中首屈一指。

李可染是20世纪“金石派”的重要山水画大师，艺术风格鲜明、个性独特，作品在当代中国画坛影响巨大。提到李可染，大家很自然地就会联想到他的“红色山水画”作品，在当年相当一批画家的同题材画作中，李可染的艺术极具代表性，他过亿元的5件作品，题材全部为红色经典题材。

第一件作品是19 59年创作的《长征》，1.75亿元人民币；第二件作品是1974年作的《韶山革命圣地毛主席旧居》，1.24亿元人民币；第三件过亿元作品是1964年作的《万山红遍》，2.94亿元人民币；第四件是1976年作的巨幅力作《井冈山》，1.265亿元人民币；第五件是19 64年作的《万山红遍》，1.84亿元人民币。

此次拍卖的《万山红遍》是其山水画的成名作，原是北京荣宝斋的旧藏，上次拍卖是在2000年由北京荣宝拍卖释出，以501.6万元人民币的成交价创下当时李可染单幅作品拍卖纪录。

据考，在1962年至1964年间李可染共创作了7件同名作品，每件作品尺寸、章法和布景不一，但基本构图相同。第一幅《万山红遍》1962年作于广东从化温泉翠溪宾馆，画成后一直由李可染亲自保管，1999年经中国嘉德释出市场。1963年，李可染再于从化创作了第二幅《万山红遍》，此幅由李可染亲自捐赠给了中国美术馆。1964年，在北京西山八大处，李可染接连用半斤清宫内库旧藏的朱砂，创作两小两大共4幅《万山红遍》。同年应荣宝斋之邀，李可染为15周年国庆再作一幅。从此以后，李可染再没有画过《万山红遍》。

“这是当前市场上唯一能买到的《万山红遍》。”早在上拍前，中国嘉德书画部总经理郭彤就这样表示。从市场角度看，孤品加上精品，如此的亿元价位也是合情合理的。

业界专家分析：李可染在市场上如此强劲的表现，主要是因为他的作品具备艺术性和稀缺性。李可染一生创作十分严谨、一丝不苟，作画慢而不快，创作一幅作品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稍不如意，又往往废弃，自称“废画三千”，所以传世的画作十分稀少。据不完全统计，其一生作品不超过千幅，比傅抱石传世作品还要少，这更加剧了市场的短缺。

名家精品是市场“保护神”

此次中国嘉德“大观之夜”，除了李可染，还推出潘天寿、傅抱石、黄胄、齐白石六件近现代名家精品巨制坐镇。这5位大师为同代人，笔墨强劲是他们的共同风格。在近10年的拍卖市场上，他们亦同是“亿元俱乐部”的成员，因此嘉德将其同场亮相，必然充满竞争力，也有为了让精品带动低迷的市场的考虑。

六幅巨制中，潘天寿20世纪60年代的两件精品《劲松》和《朝霞》被视为本场拍卖的重头拍品。2015年春拍，潘天寿的《鹰石山花图》在中国嘉德“大观之夜”拍出2.7945亿元人民币的高价，被誉为本季拍卖的“强心针”。此次的《劲松》和《朝霞》画面尺幅巨大，在市面上非常少见，自然受到各界藏家的广泛关注。两件拍品经过激烈竞拍分别以9315万和6900万元人民币成交。

另外，同场傅抱石的《郑庄公见母》以7992.5万元人民币成交，位列本场成交价格三位。黄胄《听琴图》以4083万元人民币成交，齐白石《吉寿永昌》以4140万元人民币成交，都表现不俗。整个中国嘉德2015秋拍“大观之夜”总成交额9.2亿元人民币。

在“大观之夜”拍卖会之后，嘉德中国书画部总经理郭彤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在整个市场大环境不佳的情况下，近现代书画的专场拍卖给了市场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市场越来越成熟，买家也越来越挑剔。市场走过了20年，我们也越来越知道客人要的是什么，知道他们对精品的追求，知道他们对精品下手有多狠。这些精彩的作品是我们的保护神，保护了市场。”

专家分析此场拍卖时表示，市场明显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市场追捧的拍品“双名”要重合，不但要名家还得要名作，不能是频繁交易的行情货，而是有传承有着录，沉淀一定时间的生货、重器、精品。相比之下，普品成交就比较困难，藏家的眼光越来越挑剔，这是市场成熟的表现。

减量增质成为共识

2015年整个艺术品拍卖市场依旧低迷，内地拍卖市场依然在理性回调，不少明星标的的预估价位明显较往年偏低。目前的书画市场，最大特征是价格逐渐回归正常，收藏者和投资者的眼光越来越高，而且也越来越理性。

在嘉德的“中国书画”专场中，2015年推出拍品1200余件，数量比往常有所减少。中国嘉德书画部总经理郭彤表示，本次秋拍嘉德主要以减量增质，提高日场的有趣程度，同时保证夜场百件作品的质量为主要策略。

保利拍卖执行董事赵旭表示，保利拍品总量有所缩减，但是更加注重提升拍品的质量。“2015年的经济形势不太理想，在征集阶段就已感受到，不少专场在拍品数量上有所减少，比如近现代书画专场上拍700余件，同比2014年减少三成，但总体实力并没有减弱。事实上提高拍品质量来吸引买家兴趣也成为各个拍卖企业的共识，为此今年有多件堪称博物馆馆藏级别的重器上拍。”

北京拍卖行业协会会长甘学军表示，减量提质的调整是必须的。目前艺术品拍卖处于低迷阶段，平均的价位和市场需求都比较萎靡。在拍品难拍高价、藏家不愿出手的情况下，拍卖行对拍品的投放热情也必然降低。

专家预言，随着书画市场的趋于理性，一线精品和真品的价格会稳定攀升。另外，书画在投资收藏领域也逐步趋向谨慎和理性。正如市场所显示，传世珍品和近现代名家作品的价格会持续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