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工代表团在珠海航展

田聿

已举办十届的中国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珠海航展），因为特殊的国际政治和军事技术合作关系，俄罗斯是其主要争取的主宾国，也是外界观察俄中军技交往的“窗口”。有一个显著的迹象是，每逢俄罗斯对华出口大宗军品前夕，珠海航展就会出现与之相关的人或物。本届航展也不例外，俄罗斯参展企业和与会嘉宾都创下新的纪录，而且所展出的装备及其相关模型，都让广大中国军迷充满了兴趣。那么，珠海航展上散发的“俄罗斯之声”到底有什么内涵呢？不妨随本文的相关介绍一窥究竟吧！

在乌克兰危机发酵的背景下，近一年来，饱受西方制裁和挤压的俄罗斯“向东看”情绪急剧升温，甚至有俄专家建议干脆将首都从莫斯科迁往远东地区，“那里离富裕的中国更近，有助于经济发展”。于是，在一片“中国有戏”的氛围下，参加本届珠海航展的俄罗斯代表团无论规模和层次都空前提高。

展会方统计，有来自22个国家的513家外国公司参展，最大的参展商分别来自中国（266家公司）、美国（77家公司）、俄罗斯（47家公司）和法国（33家公司）。但从军事技术角度分析，俄罗斯又是最强大的参展外宾，47家主要军工企业和军贸代理公司，外加300多名技术专家齐聚珠海金湾机场展区。与2012年珠海航展相比，俄参展公司数量增加34%，展品数量增加一倍之多。俄罗斯最具实力的8家军事技术合作公司，呈L形摆放展台，由东向西依次是俄国营武器出口公司、金刚石-安泰公司、国防工业公司、俄罗斯直升机公司、战术导弹公司、苏霍伊公司、礼炮公司和乌拉尔光学机械厂。

在俄罗斯展馆（面积900平方米）里面，摆放了近300件航空航天技术产品（包括21件样品），有18家公司展出纯军用产品，这些公司展出最引起注目的是在此次航展上首次展出了俄罗斯全新的多用途超机动歼击机——苏-35S。至于航天展台，最能代表俄航天成就的展品吸引了中国观众的目光，包括崭新的“联盟”2运载火箭和在建的“东方”航天发射场模型，以及经过升级后的新一代“联盟”TM载人飞船同比缩小模型。此外，俄航天参展团还展出“月球-资源-1/0型”和“月球-全球”型空间探测器模型、“罗蒙诺索夫”科研卫星模型和“塔季扬娜”2卫星模型。

顺便提一下，通过判读军迷在现场“随手拍”的画面，俄联邦军事技术合作局局长亚历山大·福明、俄联邦航天署署长奥列格·奥斯塔片科、联合火箭航天公司总经理伊格尔·科马洛夫、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OAK）总裁米哈伊尔·波戈相等大腕悉数到场。

尽管俄企热情空前高涨，但有关中国可能“以买换仿”俄罗斯军品的传闻仍然没能消散。就在航展进行期间，11月14日，俄新网发表对战术导弹武器公司总裁鲍里斯·奥勃诺索夫的专访，他坚持中国专家具备仿制俄航空装备的“巨大潜力”，对俄航空工业及军工综合体造成的损失将在几年后体现出来，“中国在设计上积极与俄罗斯进行合作，以便让其工程师获得经验，现在我们的成品仿制并不容易，但中国技术在飞速发展，过一两年或五年他们的专家就能仿制”。奥勃诺索夫强调，中国在航展上对俄罗斯导弹技术性能表现出极大兴趣，并试图获得最多信息。“如果不保护我们的专利，将会存在复制问题。未来对我们来说将是个教训”。俄战略与分析中心专家瓦西里·卡申也在自己的微博上写道，中国在航展上展出的CX-1超音速巡航导弹不禁让人想起俄印的“布拉莫斯”导弹。

面对这一“不和谐音符”，11月15日，笔者拿着这篇报道的原始链接找到正在珠海参展的该公司副总设计师安德鲁·鲁登奇科，他的回答仅仅是带着充满疑问的笔者来到展台侧面的大屏幕前，那里正在播放公司各类导弹武器的作战模拟场景，然后用英语说了声“All in Sale”（都可以销售），之后他就把下面的解释权交给一位金发女士。按照这位女士的说法，奥勃诺索夫的观点与公司来华参展并不矛盾，俄中之间仍寻求合作的共识与空间，“正因为你们在工程技术发展与理论认知领域的快速进步，让我们感到需要事先订立‘游戏规则’呀，并不表示我们放弃中国市场。”

似乎为了证明这一点，她还指着一副展板最下方的导弹模型称，“这就是我们希望与中国合作的筹码，但到现在是你们兴趣不大。”那是军用编号为“Kh-31PD”的反辐射导弹。据介绍，该导弹于2012年9月问世，当年底交付俄空军部队，性能优于之前卖给中国的Kh-31P。考虑到它只能用中重型歼击机携带，因此销售面只能锁定在中国等少数国家。战术导弹武器公司代表介绍，俄空军在2008年南奥塞梯战争中就动用了Kh-31P，当年8月9日，俄军苏-34前线轰炸机动用Kh-31P炸毁了格鲁吉亚部署在哥里城的警戒雷达站，为友军空袭格鲁吉亚腹地打开了通道。而Kh-31P早在上世纪80年代末就已投产，是世界上首批使用冲压发动机的机载导弹，能以两倍音速完成低空飞行，射程达110千米，因此突防能力极强。上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向中国出售了Kh-31P的特许生产权，其国产型号为“鹰击”91，中国还为挂载这款重型导弹特制了专门的歼击机——歼-8ⅡG，为提高威力，中国改进了“鹰击”91，使之射程超过150千米。俄方代表称：与Kh-31P相比，新问世的Kh-31PD的射程加大到180～250千米，且使用宽带导引头取代老式被动雷达导引头，能够压制更多频段内的雷达目标；但由于中国自身反辐射以及其它用途导弹的技术进步，包括Kh-31PD在内的公司产品要争取中国军方的兴趣，难度明显加大。

笔者临走时，金发女士似有所指的塞进一本俄罗斯出版的《国家之翼》杂志，这份专业性极强的刊物主要报道俄航空航天综合体对外合作事宜。在刊物中一个小角落里有这样一篇报道：在中国和越南围绕南海的纠纷持续之际，俄罗斯大幅度提升同越南的军事合作水平。2012年9月15日，时任俄联邦军事技术合作局局长米哈伊尔·德米特里耶夫宣布，俄战术导弹武器公司获准在越南开设生产线，为其生产Kh-35升级版反舰导弹，来自公司所属星-箭国家科研联合体的专家在越南服务两年左右时间，以确保组装质量。越南人民军列装的Kh-35导弹将新增加对地攻击功能，射程达到250千米，携带145千克的高爆战斗部。这篇报道的末尾，是俄科学院远东研究所专家罗克申就此发表的观点，他认为越南是继印度之后第二个同俄罗斯联合生产反舰导弹的国家，显示俄罗斯对越南没有戒心。由此看来，能让强大的俄罗斯军火商感到“被赶超”的担忧，从一个侧面也反映出中国军工战线的成就与实力值得钦佩。

开放与保守并存的状态，不止于俄战术导弹武器公司，作为航空武器平台的两大托拉斯——俄罗斯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OAK）和俄罗斯直升机公司也在珠海受到类似的追问，只不过他们的表态更具“建设性”。

由于OAK总裁波戈相在航展期间只与中国有关部门接触，至多与俄媒体记者进行电话交流，因此外界要了解这位俄中军技合作灵魂人物的信息，也只能靠留意俄媒的报道了。据俄罗斯《观点报》披露，波戈相表示俄中有关苏-35S歼击机的贸易谈判，已克服政治和外交障碍，当前的主要课题是中方坚持所采购的苏-35S出口型必须改进带推力矢量喷嘴的117S型发动机（由莫斯科土星公司研制），以便与美国F-22配备的发动机抗衡，同时歼击机装备的“雪豹”E相控阵雷达也必须达到与F-22所携带的AN/APG-77雷达性能相当的地步，而强大的抗干扰和武器挂载能力，可让苏-35在电磁干扰的特殊环境下比F-22更具优势，在某些特定场合具备挑战F-22的能力。据悉，苏-35配备的117S涡扇发动机，系AL-31FM发动机的深度改进型，推力14.5吨，采用先进的低压涡轮和高压涡轮技术，同时使用SDU-D精密数字控制系统，这些新技术使得该发动机的整体推力提升16%。另外，117S发动机的使用寿命为4 000小时，是同类发动机的两倍以上，从而大大提高苏-35的作战能力。

《观点报》还提到，为增加俄国内对华出售苏-35的支持度，中国有意向OAK购买多达50架苏霍伊超级-100型客机（简称SSJ-100），主要供中国小型支线航空公司使用。考虑到渴望保留军机和民机两条“产品链”的OAK独独在民机方面打不开出路，因此中国的订单对其极有诱惑力。但与此同时，OAK乃至俄罗斯决策层也需要作出决断，那就是真心实意地向中国提供苏-35及其核心技术，只有这样才算得上“互利互惠”。

尽管OAK保有世界歼击机（战斗机）市场40%的份额，每年为国家赚取20～25亿美元的收入，但与更有前途的民机市场相比仍是“小巫见大巫”。不过俄制民机的最大问题是难以获得美欧主导的国际民航组织的性能认证，换句话说，即便OAK造出好飞机，但西方国家完全可以用“规则”来封杀它们。波戈相称，被OAK寄予厚望的SSJ-100就因为不是“西方血统”，对外推销时遇到极大阻碍，迄今只有俄国家航空公司订购24架，这远远不能达到开辟生产线和保持下游供应商的标准，无形中也使得该机售价奇高无比。如今，SSJ-100能指望的“福音”只有中国，俄航空专家雷巴尔科表示，中国政府有意牵线搭桥，安排西部地区以及民营的航空公司购买SSJ-100，数量不少于50架，即便按照中方乐意支付的单价水平（3 540万美元），合同金额也将接近18亿美元。这对OAK来说相当于苏-30、苏-35系列歼击机销售的一个大单。更重要的是，中国公司一旦买进SSJ-100，还会连带向俄方提出长达几十年的后勤维护需求，甚至雇佣俄罗斯飞行员来驾驶飞机，这将使OAK的业务“长期化”。

《观点报》称，中国航空公司集中看上SSJ-100不是普通的商业行为，背后应该有政府推动的影子，考虑到中俄亲密的战略合作关系，“这是值得高兴的现象”。俄专家注意到，一旦中国购入SSJ-100，将意味着该机会被别的国家看上，因为中国的民机订单往往对市场产生“风向标”作用，像波音777、空客A330等飞机就因为中国的大批量采购迅速风行天下。更重要的是，中国只把SSJ-100投入国内航线使用，不会受到美欧的歧视性航空管制条款，加之用户多为地区性航空公司，因此SSJ-100应能表现出色。雷巴尔科不忘强调一句，SSJ-100还有改装特种侦察飞机的潜质，“中国已将民航移交的图-154MD客机改装成为大型电子侦察机，并频繁投入到有争议的东海上空飞行，而SSJ-100的改装能力更大，它不仅构造新颖，而模块化结构适合集成各种先进航空电子设备。”

但据俄罗斯《军工综合体》分析，中国欲采购大批俄制客机，实际是向OAK乃至莫斯科发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你也该打开荷包了”。从当前态势看，中国对引进俄制苏-35S“志在必得”，但受制俄国内各派势力的争斗，尽管克里姆林宫已作出售华先进战机的政治决定，但相关谈判却一直进展不顺。消息人士称，俄国防部和国营武器出口公司的业务阶层围绕苏-35售华是否“威胁俄罗斯安全”、是否降低出口型飞机的技术参数，以及如何防范所谓“中国技术仿制”等等领域进行漫长的研究，让中俄军机贸易进入冷淡期。但从发展态势看，OAK不可能完全靠出售军机维持几十万员工和150多家科研企业的生计，来自中国的订单是保持OAK在全球飞机市场上的地位至关重要。《军工综合体》称，OAK董事会的大部分人士倾向于对华出口苏-35，但他们抱怨中国不肯像20年前采购苏-27那样达到足够高的购买量，使其利润有限，但如果中国谈成从OAK进口大量SSJ-100客机的话，这种担忧便很容易被化解了。

与苏-35S销售一样纠结的，还有俄中重型直升机项目。俄罗斯《消息报》发表一篇来自俄直公司代表的采访，透露俄中在联合研发重型直升机项目上出现了分歧。俄直公司代表是从参与了索契俄罗斯和中国政府首脑定期会晤委员会第18次会议会谈的人士得到消息：俄方在会议上提出基于米-26直升机研发升级版直升机的报告后，双方开始辩论，由于新型直升机以中国市场为基础研发，因此俄直公司只希望向这一联合企业项目投入技术和工艺，而不准备投入资金，但中方不同意俄方的设想。按照俄直公司的估计，该机的研发费用达数亿美元，还不包括试验工作，目前不清楚俄方向中方转让直升机生产技术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中方在谈判中更倾向于发展全新的直升机，而不是米-26翻版。如果研发全新的直升机，如果让其具备更优异的性能，那么研发费用将更为昂贵，因此各方都未就合作方式达成共识。消息人士指出：“在重型直升机项目上，俄罗斯的担忧是不清楚中国市场前景，而中国人启动该项目的前提是共同投资，分散风险，分歧的化解需要一定时间。”

在珠海现场，俄直公司代表也就重型运输直升机项目进行简要的说明。按照他的说法，俄中伙伴围绕该项目的定期磋商已不止一年，“新型直升机不管是以米-26为设计蓝本或进一步发展全新型号，都是专门针对中国市场的，主要履行中国各个部门和机构，首先是紧急情况（抢险救灾）部门制订的使命任务”。但他的说法又与俄罗斯《航空航天杂志》先前的报道不符，后者提到俄罗斯起初只希望中方加入其主导的米-46重型直升机项目，但这一想法未能获得中方支持，中国对更轻型、更简单的直升机表示出兴趣，但中方又不止一次改变自己的要求，曾先后要求起飞重量超过20吨、30吨甚至更大，这可能是因为中国不同部门没有对这些要求统一意见。中国边界线往往经过高山、沙漠和分布有众多岛屿的海洋，所以直升机的军事用途非常明显。但目前中俄重型直升机联合项目形式上被看成是纯粹的民用项目，不具备军事合作项目的身份。中国是希望最终凭借俄方援助独立生产重型直升机。而俄直公司则认为应当是平等参与，而且各方应对自己有技术优势的直升机元件负责，这会让俄罗斯的技术转让降至最低，当然不会让中国人满意。但俄方不希望自己为自己制造竞争对手。

“高科技保卫和平的天空”，这是俄罗斯国有控股的金刚石-安泰公司的标志性广告语。鉴于中俄S-400地空导弹谈判箭在弦上，因此本届航展期间，金刚石-安泰公司特意在展台上摆放完整的S-400防空体系。令人玩味的是，现场参观的一些西方及港台军事专家通过了解，发现S-400可能并非俄方一直宣传的那样属于第四代防空反导武器。

从金刚石-安泰公司发布的宣传资料看，S-400最吸引人们眼球的地方有三处：一是配备的射程达400千米以上的48N6导弹，号称当今地空导弹射程之最；二是配备具有定向爆破杀伤功能的9M96EE2中近程导弹，对目标的杀伤力与“爱国者”PAC-3的动能碰撞杀伤效果不相上下；三是抗干扰性能强，尤其是配备的抗隐身能力强的米波雷达，是世界上首先用于抗隐身目标的雷达。但实际上，上述三大关键部件并未装备到俄罗斯现役的S-400当中，因此俄军现役乃至未来可能出口的S-400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第四代防空反导武器，倒是不久前俄罗斯宣布试验成功的S-500系统才是其真正的第四代防空反导武器。

按照多数国家军界的认识，俄罗斯的S-300及其改进型S-300PMU1、S-300PMU2、美国“爱国者”PAC-1、“爱国者”PAC-2等地空导弹及“标准”SM2舰空导弹，均属于第三代防空武器；而将S-400、S-500及“爱国者”PAC-3等归于第四代防空反导武器。这两代区别的主要标志是，前者只有有限的反弹道导弹能力，而后者则以反导为主要特征，被直接称为“反导武器系统”。

作为第四代防空反导武器系统，极其关键的一点是具备拦截来袭的高速、机动飞行的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的能力。在这一点上，美国率先使用KKV技术。该技术使拦截弹能以直接碰撞的方式击毁来袭的导弹。KKV技术关键是导弹前端有一系列微型脉冲发动机，它能控制燃气舵，使导弹在向前飞行的同时作快速、机动的侧向运动（技术术语叫“导弹推力的矢量控制”），这项技术代表当今地面防空领域精制导技术应用的国际最高水平。再者是采用主动雷达寻的制导体制（即导引头主动寻找目标，实现“发射后不管”）。KKV导弹首先在“爱国者”PAC-3系统中应用，成效显著。随后，美海军将“宙斯盾”舰上配备的“标准”2换成具备KKV技术的“标准”3舰空导弹，同时，相控阵雷达SPY-1没做实质性的改进，而整个系统具备较强的反导能力，被称为“宙斯盾弹道导弹防御系统”。

根据俄罗斯原来的规划方案，S-400可配备三种导弹：其中40N6导弹飞行高度达70千米，采用二次点火技术，飞行距离可达400千米，是当今射程最远的地空导弹。同时地面配备一台作用距离达600千米的超视距雷达作目标指示。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的官方表态是：40N6导弹主要拦截视距外至400千米范围内的敌方预警机和电子战飞机等大、中型目标；用以瓦解敌方的“战区外攻击战术”（即“雷达视距外攻击战术”）。而国内外有些媒体却误读为在此范围内S-400具备拦截各种弹道导弹的能力。

至于S-400的中近程拦截任务，则用机动性良好的9M96系列导弹，并保留S-300原用的48N6导弹。9M96系列弹的弹体为鸭式布局，具有推力矢量控制，可在35千米高空作变轨飞行。其中9M96E弹用于近程40千米内拦截；9M96E2弹用于中程120千米内拦截。40N6和9M96这两系列导弹的战斗部都采用定向破片爆炸，以增加杀伤力；二者都采用主动导引头。由此可以说，如果S-400配备齐全的话，俄美两家的第四代防空反导武器称得上是各有绝招，旗鼓相当。

另外，根据俄罗斯S-400的规划方案，S-400还有一大亮点是配备一部米波数字化相控阵雷达。此雷达采用庞大的二维对数周期天线阵，据信可探测600千米外雷达反射面积小于0.0065平方米的隐身目标，将是当今世界上唯一用于地空导弹系统的米波反隐身雷达。俄罗斯还宣称，米波、微波雷达配合使用，将成为俄反导系统的基本格局。

俄官方媒体一再宣称：“一套S-400可替代3套S-300，在目标命中率和攻击速度方面比S-300提高1倍；抗干扰能力提高4倍；它装备40N6远程导弹，作战距离400千米以上，是当今射程最远的地空导弹；还可装备9M96EE2和48N6E2E3二种系列的中近程导弹，实现中低层反导。因此可以说S-400具备拦截高度在30千米以下，速度在4.8千米/小时以下包括飞机、巡航和弹道战术导弹在内的各种来袭武器的能力；还具有拦截重返大气层的战略弹道导弹的能力”，“可与美国最先进的‘爱国者’PAC-3相媲美”等。近来，随着普京批准向中国出口S-400，媒体紧跟着宣传：“中国配备S-400后，可覆盖离海岸300千米的钓鱼岛……”

不过，从俄罗斯披露出来的资料和此次珠海航展披露展示的S-400模型来看，S-400规划中的一些关键设备，最主要的如射程达400千米的40N6导弹及9M96EE2系列中近程反导导弹等，至今并未装备到现役中。是因为这些关键设备的技术还不过关？还是尚在试验中？或是需要保密？实际情况俄罗斯一直闭口不谈，俄官方媒体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目前S-400‘凯旋’导弹系统40N6和9M96导弹尚未列入装备”。但这一“未列入”，就使现役装备的性能指标较原来的规划设想大打折扣，而曾在开始阶段就被大力宣传的米波雷达，以及与40N6配套的超视距雷达，后来也没有下文。因此，不排除S-400只是一款过渡型防空武器的可能性。至少从珠海航展公布的资料看，S-400的主要装备与S-300系列第二个也是出口最多的型号S-300PMU2相比无重大变化，例如仍采用S-300PMU2的48N6E2E3型导弹，该弹为半主动体制，战斗部为全向破片爆炸，无矢量控制能力；自主式搜索仍都用96L6E雷达等，只是S-400用的96L6E雷达的阵列天线上端多了一块小天线阵，估计是为了压低波束，以改善雷达低空探测性能。此外，虽然S-400的指挥系统信息化和自动化程度比S-300PMU2略有提高，但总体说来没有重大的改进，连俄罗斯一些资料也承认，S-400与S-300共用相同的雷达探测与制导系统。因此可以说，现役的S-400只能算是S-300PMU2的深度改进型，所以中国军迷有必要破除甚嚣尘上的“S-400迷信”。